余小小轻轻颤抖着闭上眼睛,听到头顶传来云阙冷漠如厮的声音:“我是个男人,做了什么心中有数。不是喝醉了,就能轻易的被你糊弄过去,懂么?”
“……”
“我有没有动过你,我自己心里有数。”云阙松了手:“别到处叫嚣你是我的女人。”
余小小惶恐:“我真的……”
“我并非是不对女人出手的男人。”出酒之后,云阙清醒了许多。眼底的冷漠,也多了许多:“你再追着我,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丢下这一句,云阙径直朝外面走了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顾清欢来过这里……
呵,痴人做梦。
余小小不甘心的跟在云阙身后,哭喊着出声:“你这样对我不公平,你不愿意给我机会!你是个懦夫,你为难我的同时,你也在折磨自己!”
云阙脚步微微一顿,轻笑了一声,不羁道:“那又关你屁事?你又不是我的谁。”走出去几步,云阙背对着余小小挥手:“希望不要再见面了。”
余小小低头看自己身上穿着的旗袍,眼神充斥着茫然。
她距离云巅,只有一步之遥。
不可能!她绝对不会放弃!
余小小靠在墙壁上停了很久,才慢慢的缓过神来。她望着前方空无一人的地方,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走着瞧!
……
周文娟闻见云阙一身的酒味,立刻招呼李嫂去煮醒酒汤。她下意识张口叫了一句:“清欢,云阙回来……”
话还没有说完,周文娟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脸色讪讪望向云阙。
云阙没应声,他走到沙发上重重坐下,沙发不堪重力凹陷出深深的痕迹。他揉着太阳穴,靠在沙发上,阖眼不闻窗外事。
周文娟愣了好几秒,才干笑着打圆场:“我今天在那边,听你爸说,明月的销售额涨了三十个点?”
云阙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还会涨的更多。”不过是一个小公司,玩风险当然来得快。
大公司短时间之内没这么容易见效。
周文娟却不懂得怎么治理公司。她忙不迭的点头,眉眼多了几分喜色,激动的开口:“这下,我们在李德蓉母女俩面前,总算是可以扬眉吐气了。呵,她们早晚都要看我们的脸色行事。将来看我心情,是否要把她留在老宅里!”
言外之意,颇为神清气爽。
云阙微微皱眉,并不怎么赞同周文娟:“妈,斗了大半辈子,你不累吗?”
“累?”周文娟想起这么多年自己遭受的羞辱,立刻啐了一口,表情里满是愤恨:“为什么会觉得累?她一直踩在我的头顶,将我视做猪狗。早几年,如果不是我们运气好,说不定已经饿死在街头了。这种没有人性的家伙,我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为什么要觉得累?我早就发誓,一定要让李德蓉哭着跪在我的面前!”
云阙看着周文娟眼眸里闪烁着的恨意,微微顿了几秒,跟着轻恩了一声:“知道了。”
“你是不是有对付他们母女的方法了?”周文娟凑上来,一脸的激动。
云阙已经别过头,没再回答。
周文娟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又有点后悔:“其实你现在事业刚起步,要从大局着手。妈忍了这么多年了,其实也不介意再忍耐两年。云阙,你好好的,妈就高兴了。”
云阙声音含混的应了一声。
李嫂已经端来了醒酒汤。
冒着氤氲的热气,空气里飘散着一股子中药味。
云阙鬼使神差的想起来,顾清欢以前最不喜欢的就是中药味。她身体不好,高中到大学那几年,一直喝中药调理。
她像个孩子似的,每逢喝药必撒娇。她做出嫌弃的表情时,鼻尖皱巴巴的,看着非常的调皮。
云阙总是忍住笑,答应了她许多,本来就会做的事情。
他们乐此不疲的玩着这个游戏。
呵……
云阙轻笑了一声,忽然睁开眼睛。
他看到,周文娟跪在白色的羊毛地毯上,嘟着嘴吹着白瓷碗边的热气,一直不停的吹。
很早之前,顾清欢吃东西的时候,喜欢塞满腮帮子,鼓鼓囊囊的瞧着特别傻,又特别萌。
后来大家不知道怎么就变得成熟了太多,顾清欢吃饭多了慢条斯理,也不再跟他撒娇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对他撒娇的呢?
云阙心口疼的木然,伸手用力的按压下去。
“怎么了?”周文娟见状,大惊失色:“是不是不舒服……对了,你最近喝了太多的酒了,是不是胃里不舒服?不要了,公司里的业绩不要了,妈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出事了妈怎么办?”
云阙被周文娟托着手臂的时候,才发现周文娟是跪在地上,挪着膝盖“走”到她的面前的。
她满脸紧张,仔细的瞧着云阙,看他有没有任何异样。
云阙愣了一瞬,回握住周文娟的手:“妈,我是不是特别不争气?不然顾清欢,怎么会离开我呢?”
提起顾清欢,周文娟脸色也不怎么好。
李嫂赶紧躲进自己的房间。
这三个字,都要成为别墅里的禁谈了。
“没有,怎么可能呢。”周文娟怔了几秒,恢复信誓旦旦的开口:“傻孩子,你是最好的。”
“妈,我有什么毛病,你就说出来。”云阙忽然笑了:“我知道自己不争气,我会努力的。可我很容易把你说的话当真……你说万一我信了你说的,真以为自己特别优秀,飘飘然的在外面栽跟头怎么办?”
云阙从来都没有这样掏心窝跟周文娟说话。
而且语气还是这样的平和。
周文娟霎时觉得不自在了起来。
她失神的望着云阙,嘴唇嗫喏着:“至少在妈眼里,你是优秀的。”
云阙又笑了。
周文娟难以置信的愣在原地。因为她看到,自己儿子刚才的笑容,出人意料的明朗。
“云阙!”周文娟慌得抱紧自己儿子:“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发生什么事儿,你告诉我,妈能帮你解决的。”
云阙摇摇头,嘴角还挂着一抹浅浅的笑:“妈,其实说白了。除了顾清欢,我也不是一无所有对吧?”
周文娟不懂,不敢说话。
云阙回抱了她,又很快松了手。
周文娟看不懂云阙眼眸里闪烁着的是什么样的情绪。
可她觉得害怕。因为这一瞬间,她总感觉自己儿子变了一个人似的。
云阙却没有再说话,直接端起醒酒汤,一饮而尽。
还有点烫,他舌头火辣辣的,不张嘴就要憋过气似的。可他死死的咬着舌头,过了半分钟,才张嘴说话:“真苦。”
周文娟怔了几秒,赶紧冲后面喊:“快拿点果脯。”
“不用。”云阙无所谓的耸肩,又靠在沙发上,恢复满脸的吊儿郎当:“妈,我需要记得这种味道。”
周文娟更茫然了。
两个人沉默了许久,她才恍然大悟,重新开口:“对了,你爸那边,说帮你介绍了一个……”说到这儿,周文娟喉头发紧,期期艾艾的望着云阙,带着几分试探。
“他又打算卖了我吧。”云阙面无表情的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璀璨夺目,像某人的笑容一样。
他觉得有些刺眼,又很快的垂下头,轻轻笑了起来:“知道顾市长要抛弃我了,这么快就帮我找了下家。真是,父爱如山啊。”
最后几个字,云阙咬的特别紧。
周文娟犹豫不决:“我知道你可能放不下顾清欢……”
“妈,你错了。”云阙眼底是掩饰不住的痛意:“刻在心里的名字,你能帮我擦掉吗?”
周文娟无助的张张嘴巴:“云阙……”
“爸说了要什么时候见那个人没有?”云阙重新靠在沙发上,不再这个话题上发挥,又恢复了面无表情:“我见。”
周文娟越发不明白云阙心里到底是在想什么了。
……
顾清欢没想到,第二天裴铮就给自己来了一个措手不及。
他竟然这么快就要求,带顾清欢回家。
刚过了一个糟糕的年会。
顾清欢想起昨天在年会上的那张照片,本能上觉得,应该先和云阙离婚。现在这样拉拉扯扯的,她觉得很不舒服。
就像是聊他两条船的渣女。
所以,顾清欢直接拒绝了裴铮的建议。
趁着民政局还没有放假。
顾清欢打电话给了云阙,约好了下午去民政局离婚。云阙答应的太迅速,顾清欢反到不太适应。
从公寓里开车走出去的时候,顾清欢总觉得有一道视线跟着自己。她觉得不舒服,朝后看了一眼,当然什么都没有。
带着这种不舒服的感觉,顾清欢很快开车到了云阙说的地方。
一个茶馆。
她喝茶不多,不太会品茶,云阙更不可能把心思放在喝茶上。
不过,从这一点去看,是云阙真的有所改变也不一定。
喝茶,总比喝酒要好。
顾清欢前脚刚走进去,立刻就有员工殷勤着上前帮她引路。
她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是云阙先到了。
距离他们约定的时间,她提早了半个小时,就是不想让云阙等自己。恍惚间,又像是回到以前恋爱的时候。
和太熟悉的人交往,最让人不适应的,就是过去彼此之间的熟悉。
太熟了,难免会因为什么事情没太注意到,无形之间就会很尴尬。
倒不是因为旧情容易复燃。
云阙来的这么早,让她微微有些讶异。站在门外,顾清欢深吸一口气,正要推门而入,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云阙扫了她一眼:“不想看见我?还在外面考虑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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