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咲良的篮球 番外完结 (鴨比/鸭比)
- 类型:青春同人
- 作者:鴨比/鸭比
- 入库:04.09
谁都没想到会发生下午的那件事。
三好赖人。
安抚好咲良后,从房间中走出来的赤司征十郎混身上下都充斥着怒火。保全公司自然是要承担责任,而另一件因为最近的幸福而逐渐被遗忘的事,阿征也再次捡起来。
三好先不论,当初,到底是谁打伤了咲的。
阿征在酒店中装饰华美的走廊上停下来,森冷的神色完全没遮掩,不停在一旁陪不是的酒店代表,也禁不住吞了一下口水。赤司征十郎的目光落到酒店代表的身上时,都已经五十岁的酒店代表,却被这个还不满二十的少年刺到混身发寒。
「这件事,我希望你们可以给赤司家一个交代,」赤司的话不紧不慢,却有着强大的压迫感,「当然,我也不希望见到这件事会被大肆报道,这同时是为了贵酒店好,我想,你会明白我的意思。」
酒店代表只能点头哈腰,转过身,背上全是冷汗的他只能恶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暗骂不过是个二世祖。
却想不起来,他又何曾被随便一个二世祖光用眼神就压迫到这个地步。
赤司征十郎很生气。
理智仍在,却愤怒到必须要找甚么来发泄。嘛,他也没有随便委屈自己的习惯。
──所以三好赖人被整死也是理所当然。
赤司的确不是纯粹的好人,他也没当一个被欺负的好人的打算。当然,赤司征臣的看法和他手把手地教导出来的儿子,是一致的。
坦白说,他甚至颇为看不过眼高桥家父母教小孩的方式,虽然咲良也有责任,但一看就知道完全不明白发生甚么事的高桥父母,也未免太过刺眼。
或者是因为接触日多,赤司征臣也愈来愈喜欢咲良。
──坦白说,板着脸的征臣其实挺喜欢咲良的。
只可惜的是,关于咲被打伤的事,确实是再查不出甚么来了。无论是赤司征十郎抑或是赤司家,都不是万能。
──在无人查得清的那一天,在预赛中被帝光女篮从实力到心理都彻底撃溃的某个女篮部,年纪小小就在街边买醉,得知帝光女篮再次大胜晋级决赛后,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咒骂高桥咲良的声音便此起彼落。在高桥的指挥下,她们每一个人技术上乃至团队心理上的弱点,都被狠狠地一一戳破。
所谓的恼羞成怒,以及,强烈的妒忌。
站在队伍之先说着要夺下全国第一的高桥,其实很漂亮啊。
漂亮到让人嫉恨。
此时,一个她们不认识的醉汉走过,望着正在重播联中女篮赛事的电视机,嘴上咒骂道:「如果高桥那丫头没了那对脚,哼……」
于是,也不知道是谁昏了头,这些女孩子拿起了棒球棍,袭击了高桥。不知道是好运抑或是不幸,就这样粗疏的一次犯事,竟也没被人逮住。事后清醒过来,她们都被吓坏了,转校的转校,退部的退部,一起犯事的女生,都没再联络彼此这些「好朋友」。之后有些人改过自新,也有些人,走向了歧途。
不过就如同那个本来是女篮教练之一的醉汉一样,他们,都不再关赤司咲良的事了──
阿征和咲都努力地经营着他们的婚姻,希望获得不过是两个字的幸福。
高中毕业后,咲重新投入到设计事业中,阿征也继续着他自己的学业。随着两人的生活圈子愈来愈远,他们之间在家庭以外的共同话题也愈来愈少,但是阿征不觉得这有甚么问题,只要咲可以一直都觉得快乐就可以了,可以的话,其实他更希望咲可以一直被他好好地保护。
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当年虹村学长看咲时,总是选择不看她的优秀,而是一直盯她的软弱点。
他暗叹一口气。他何尝不是在知道咲很好的同时,每一天都会担心着她。
咲的脚不方便,在结了婚后,通常都是阿征帮她修剪脚甲的。剪好后,咲单脚跳着,推着他去浴室,帮打了一天球的他擦背。在雾气缭绕的浴室中,咲从后趴在他的背上,阿征侧头亲了她的唇一下,咲也亲了一下他的脸颊,两人相视一笑。他们的工作和功课都很繁忙,但每一天只要还能和对方这样相处,就已经很幸福了。
所以,阿征不介意、甚至是乐意负担起更多。
他可以将咲负担起来的,这不是「负担」,而是理所当然──他固执地这样认为。
一次次地在他面前崩溃的咲,其实有将他吓倒。
突然,在咲面前,赤司征十郎变成一个很容易被吓到的胆小鬼。
他没意识到家庭是「分担」,而是不单一的「负担」。就算后来他发觉圈着咲只会让她发挥不到自己的才能,是对她不好的,阿征也只是稍为调整圈圈的范围,希望她可以一直都这样幸福下去。他真的很爱咲,真的不知道从甚么时候起,他变到没办法忍受咲会离开的可能性,也没办法接受她会受到伤害。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性,胸口就会闷到喘不过气来。
晚上抱着咲睡的阿征,和咲抱着阿熊睡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一天比一天像。
不经不觉,「咲」都成为了阿征的压力来源。
他不可以失败,因为,咲会担心的呢。赤司的篮球,其实起点,可能还只是因为,他都是一个优秀的好孩子吧。谁规定了别人告诉你要成功,就一定要成功的呢?
何况,咲根本就没这样说过啊。
阿征自己动手将身上的压力一次次地加重。
根本就看不到咲有多心痛他。
一次次地拒绝了咲主动想为他分担而伸出的手。
直到那天因为听到她要离开他、甩开他的手,阿征一下子被燃烧殆尽的理智导致他明明知道自己这样不对,他还是看着另一个他很粗暴地对待咲,望着咲委屈到双眼通红和浑身发抖时,才明白,伤害她的人是自己。
但他还是想紧紧地拥抱着咲。
但他放手了,一言不发地挨下爸爸的巴掌,沉默地看着咲离开家门。咲不喜欢的话,他可以调整自己的做法,可以商量出共识,但他不能接受咲的拒绝。
「你将咲良当成甚么?」不止是咲这样问他,连爸爸都这样问征十郎。
他不否认自己有偏强的控制欲,在他确实可以将事情控制得更好的情况下,阿征也不觉得有控制欲是一件坏事,况且,这也是很自然的,很多人都有,并不是奇怪的倾向,只是他没发现他「规划」的路,都是建基于咲愿意的前提下。一但咲不愿意了,阿征突然就有点不知所措。他不是真的想控制她的。
除了叫她不要走以外,阿征的脑子像是穿了个洞一样,没办法再思考其他的事。他或者可以理解咲因为爱上他而觉得害怕的理由,因为,就算是阿征,都会觉得害怕。
爱到变成另一个人,很恐怖,不是吗?
但他就是没办法放手。
咲。
正常地处理事情,耐心地等待咲冷静下来,但脑海中还是满满的咲。
混混噩噩间,在咲再一次表明不愿意留在家中后,阿征灌了很多酒。
──嘛,男人总要为女人醉一次嘛。
司机先生自动将少爷送到少夫人下塌的酒店,将少爷堆到少夫人的门边,按下门铃后飞快地逃跑,笑得嘻嘻嘻嘻地回家睡大觉去了。司机先生接送了少爷很多年,比起老爷,少爷是个近像当年的夫人、很温和的人。虽然有点小脾气,但从来都不会太为难他们。
为了少夫人的鸡腿而屡次来拜托他的少爷、转着眼睛在后座啃鸡腿的少夫人,其实是对很可爱的小夫妻啊。
将自己玩崩溃了的阿征,没出息地抱着老婆的腰呜咽出声。
压力很多时是自己给自己的,特别是对优秀的人而言。
从两个人比一个人更轻松愉快,到两个人比一个人的负担更多,归根究底,亦都只是一个理由而已。
答案很简单,他爱她。
最幸运的是,咲都爱他。
当房门咔嚓一声地锁上,咲以为已经熟睡了的阿征便睁开双眼,脸色微黯。他静静地翻了个身,赤色的眼睛望着高高的天花板。咲不想跟他待在一个房间。嘛,和咲在一起的目的非常明确,而且咲还是爱他的,那所以,为什么不可以再努力一次呢。
他当然知道他们之前的婚姻有多失败,但是,失败的意义是下一次的成功,这才是正确的,对吗。
他很爱她,于是决定放手让老婆丢下他自己去玩。
一个人蹲在日本的时候,阿征发现自己以前不是没和咲一样想过,是不是一个人会更轻松,嘛,虽然是在一起的决定不变,但他的而且确都有这样想过。但这个时候却发现,一个人得到的,不是自由。不,或许应该这样说,和咲喜欢听的某首流行曲歌词一样,是不需要的自由。
「答答。」阿征曲起手指,在桌上快速地敲了两下,「答答──答答,」顿了一下,又敲,「答──答──答──,答答答答──,答。」
秘书伊东直生楞楞地望着老板。
「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答──。」
他很清楚自己需要的是甚么,那就去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