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戏剧社呢,主要成员就是外语系的,还有其他院系的英语爱好者。
社团活动就是用英语演绎舞台剧,而那个年代平时学生们也没什么课娱活动,戏剧社便会在每半个月排演一次戏剧供大家消遣,一次使用中文演绎,一次则用外文,以刺激大伙儿学习外语的热情。寻常,也有兄弟学校邀请A大戏剧社的去他们学校表演指导,因此A大的戏剧社可以说在各大学之间都很有名。
表姐见卫倩不说话了,最后撂了句,“你很优秀,不要被自己的骄傲淹没了自己的才华,我话就说到这了,你自己好好想想。”言毕一手拉住史云,一手拉住容晓蓉走了。
容晓蓉被拽出去老远还在回头看那十米跳台,她今天还没刺激一回呢!不要走啊!
不其然的,她的目光与看向她的宋蔚然撞在一处。
容晓蓉眉头一弹,别开眼,不管他是不是那个他,至少这张脸她都不想再见了。
长的再好看又如何,还不是劈腿渣男!
这件事过去很久之后的某一天,高岭突然一脸诚惶诚恐的问她,“其实那天我看到你打宋蔚然了,为什么啊?明明人家救了你。”
“有么?大概是因为他长了一张欠揍的脸吧。”
高岭想了许久,只回忆出一张君子温润如玉,笑起来和风细雨的脸,然后她的脸,又不自觉的红了。
八月初,高考成绩出了来,高岭考了685,这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没什么好惊讶的。但让所有人都惊呆了的,是容晓蓉居然也考了个612,尤其是她的英语竟然拿了满分。
分数出来后的欢呼雀跃,泪洒长安,自不必细说。
然后就是沈国栋拽着容晓蓉,一天到晚的跟她分析上哪个军校好,最后被容晓蓉回了一句“我不服管教又吃不了苦”而偃旗息鼓。
这之后填报志愿,高岭按照自己一直以来坚定的目标报了A大外语系,容晓蓉想了想问,“这世道哪一行既不辛苦,又能挣钱多呢?”那一世她念的是商学院。
其实要按照她睚眦必报恩怨分明的性子,她是极不适合做生意的,但是多亏了她有对在官场和商场上都有人脉的爹妈啊,啊,不对,应该是继父继母。因为她即使只要从继父继母的汤勺底下漏点汤喝,就够她小日子过的滋润无比了。
高岭几乎想都不想的说:“你英语那么好,自然和我一样报外语系啦!”
容晓蓉将她面前的志愿表一推,“那好吧,你替我填吧,”而后从桌子上拽了一根香蕉直接哼着歌下楼了。
高岭无奈一叹,其实她挺不理解容晓蓉的,说她消极吧,她临近高考的时候每日每夜的做试卷刻苦异常,说她积极吧,很多时候她都像现在这样,轮到拿大注意了她又一副懒懒散散万事都不关心的样子。
志愿表交上去没多久,二人又参加了A大自主命题的英语口语考试。
有缘的是,她们又在考场外遇到了卫茹。
瞧那怨毒的小眼神哦,容晓蓉笑了。
高岭却没看出来,或者说以她正直天真的性子即使看出了点不对劲,但因为没往那方面想,所以大脑自动选择了看不出来,于是她嘟囔了句,“真奇怪,卫茹不是讨厌英语嘛,怎么还报英语专业啊!”
容晓蓉认真道:“迎难而上,从哪里摔倒就从哪里爬起,这不是你们革命者时常挂在嘴边的话么?”
高岭深觉有理,竟对卫茹生出了几分佩服之情。
正文 第42章、淡淡的忧愁
酷暑渐消,烈日渐褪,八月二十日这天,容晓蓉一大早起来情绪就有点低沉,高岭不在大院里,三天前就去了城西的外公外婆家(张英华养父母家),因为考上了大学亲戚们要庆祝摆宴席什么的,高司令是不允许这样的,张英华也没理他,都是家里人又没外人不是。
容晓蓉这天起的特别早,容霞惊讶不已,要知道她平素起床都是三催四请的,即使晨跑,也是高岭来拽她起的床,这几天因为高岭不在,容晓蓉又犯了懒,至于起床号什么的,对于懒人,听习惯了,也可以忽略不计了。
她穿了一套米白色的的确良套装,漂袖,一只袖子的肩上做了装饰,胸部以下稍稍做了收紧,下部宽松,下摆只到肚脐往下一点,高腰大喇叭短裤。头发高高挽起,整个一套看下来清爽又靓丽。
沈国栋正在吃早饭,一眼看过去,突然不由的生出一股自家细细养大的女孩儿长成的自豪感,想起大院内的战友们在一起聊天开的玩笑话,沈国栋不禁皱了皱眉,大抵是做父亲的都或多或少的有过这样的情绪,自家辛辛苦苦种出来的大白菜将来终究还是要被猪给拱了。念及此,待晓蓉坐下来后,他突然说:“晓蓉啊,马上就要上大学了,虽然大学里头不比高中紧张,但也要好好学习,将来参加工作的知识可都是从大学里学来的,你和岭岭可别和那些上了大学就自以为有了铁饭碗不思进取的孩子们学,大学还不是谈恋爱的时候,知道吗?”沈国栋一鼓作气,终于将自己一直想说而没好意思说的话给说了。
容霞听了,笑道:“都大学生了,谈恋爱就谈呗,我可听说了好男孩子要是不在大学里挑好了,往后参加工作就只剩别人挑剩下得了。”
沈国栋怒,“你听说胡说八道的!”
容霞说:“大姐也这么说过啊。”
“不可能!”
“嗨,你这人,”容霞不高兴了,“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就一大字不识一个的农村妇女,我说什么都是不对的,就你对的,是,他现在当大官了,见过大世面了,外头能和你说的上话的有文化的女人多了,你就瞧不上家里的糟糠妻了,一天到晚嫌东嫌西……呜呜……”
沈国栋瞪圆了眼,“你哭什么哭?这话我可没说,栽赃陷害有意思?”
“你是没说,可是你心里就这么想的!”
“对对对,我就是这么想的,你想怎样!”
容霞嚯的一声站起身,“沈国栋,你没良心!我跟了你……”
“啪”的一声容晓蓉放下筷子,谁也没看,但脸色很难看,她深吸了一口气,说:“我饱了,你们慢慢吃。”言毕径自出了门。
容晓蓉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可从未发过脾气,俩人对看了一眼,面上讪讪,也吵不下去了。
沈建设乐了,指着他们道:“嘿嘿,你们俩呀!就是欠人收拾,我小姨还是客气的,我要是长辈的话,只要你们再吵架我就拿我家屋后那擀面杖直接将你们轰出去!”
“臭小子!”沈国栋一筷子挥过去没打着,看了眼容晓蓉一口没动的稀粥,不觉沉默了。
不一会容老头回了来,容霞问,“小妹呢?”
容老头说:“说是骑车出去逛逛。”
容霞小心翼翼的问,“没事吧?”
“没事,没事,那孩子我一手拉拔大的,我了解她,没气性,可能是岭岭不在家,她一个人着急吧。”
却说容晓蓉径自去了车棚,看了一圈,直接找到了高岭的车,大院里头治安好,基本上车都不上锁的。
阴天,天气凉爽,容晓蓉不紧不慢的骑着自行车,也不知骑了多久,直到她觉得累了,便在一处公园门口停了下来。
公园内有不少纳凉的人,下棋的,遛鸟遛狗的,倒还热闹,容晓蓉在湖边停了车,湖边有木椅,刚好一对情侣起身,她直接坐了上去,居中而坐,自行车靠在边上,那意思很明显,谁都不准靠近我,谁都不许过来坐!
然后,她就捧着脸,盯着湖面发呆。
今天是爷爷的忌日,她自满周岁后,就与爷爷一同生活,直到十三岁那年爷爷得了心脏病去世,那会儿她就有一米六八了,看上去像个大姑娘,因此爸妈也都当她是大姑娘了,虽然俩边也曾接自己过去住过,最终还是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容晓蓉搬回了爷爷的旧居,她平时在贵族学校念书,周末回到爷爷的旧居,有爸妈雇来的保姆照顾饮食起居,每月一次按惯例陪爸妈各吃一顿饭,拿生活费,顺便培养感情。
所以说,在她性格养成的最关键期,她完全是靠自己形成的三观,所以在一般人看来自私自我的举动,在她的世界观里就是理所当然。曾经接触过容晓蓉的人,要么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要么恨她恨到了骨头里。她就是那样,有她自己的一套是非观,非黑即白,恩怨分明,一点都没有成年人该有的中庸之道。当然,她所体现的中庸,有时候仅仅只是淡薄罢了,只是因为她不在乎,误让人觉得她进退有度。
容晓蓉正发呆,突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她不高兴,回头看,见是姚微微,她也微蹙着眉头,心事忡忡的样子。
姚微微自动自发的将容晓蓉的自行车搬开了,然后一屁股坐到她旁边,容晓蓉不高兴,就是占着中间不让。
姚微微也不介意,因为都是瘦瘦的女孩儿,除非横躺,也占不了多大位置。
俩人都没说话,过了会姚微微叹了口气,过了会又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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