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li姐呢?”
萱萱犹豫一下才小声说,“去找穆总了。”
平棠坐在宽大的皮椅上,闭着眼,心想能不能现在发条微博也退出娱乐圈算了。
没意思。
有什么意思呢。
…
穆氏公司。
olivia横冲直撞上了顶层,杀气腾腾。大家都觉得好像不该把她这么放进来,却没人敢拦。
“穆子宁!”
她几乎是踹开了他办公室的门。
“你不打算给我一个解释?”
穆子宁转过椅子,斜睨她一眼,声音毫无温度。
“我以为来的会是于萧萧,你好像没资格跟我要解释吧。”
“你到底要纠缠她多久?她欠你的,早就还清了吧?这么多年,你折磨她还不够多吗?现在她好不容易能够走出来,可以开始自己的生活,你又来横插一杠子,你到底是想要怎么样!”
穆子宁站起身,盯着她,一字一句开口。
“开始自己的生活?…她要开始自己的生活了么?那我呢?谁来帮我开始自己的生活?!黎织,我告诉你,她这一辈子都休想抛开我,这是她跟她妈欠了我的。她们欠我的,这一辈子都还不清,那个女人,她永远只能在我身边赎罪。跟其他人开始新的生活,想都不要想,这辈子想都不要想!”
他眼神冰冷,点一根烟,“我跟于萧萧的事情,你最好不要管。”
“我要是非要管呢?”她冷笑出声,“我不会再让你伤害她了。”
“你凭什么?”
他慢慢笑了,长眸中有残忍的光。
“你喜欢她是不是?”
“你!…”黎织的喉咙像被堵住。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她。”
“可她的心里却只有我。你敢来找我,你敢去质问她么?你敢去问问于萧萧,得到现在这个结果,她愿不愿意么?”
“你不敢!因为你知道她会怎么说。她会欣喜若狂的,这么些年,今天她总算求仁得仁,你不是她最好的朋友么?你不该祝福她么..”
他的话止于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黎织的眼睛迅速聚起一层薄薄的水雾,多年来藏于心底最隐蔽最羞于启齿的隐秘心事被毫不留情地狠狠撕开,扒出来鞭尸,死无葬身之地。她的手在发抖,薄唇抖索,却说不出一个字。
穆子宁抚着火辣辣的侧脸,笑的更加厉害了。
“你恼羞成怒…不过是因为你知道,我说的是对的。”
…
平棠在oli宽大的皮椅上睡着,等到下班也不见她回来,电话打过去总是忙音。
现在连oli都懒得管她了么。平棠觉得自己可能需要自生自灭了。从办公室的小冰柜里翻出一只带青的苹果,拿纯净水洗一洗,咬一口,一点也不脆。窗口望下去,记者们仍旧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围成一圈,一步不肯退让。
果真敬业,这下是家也不能回。
大渣男穆子宁!
平棠啃完苹果骂一句,窝到沙发上去睡觉,迷迷糊糊的,想一想,于萧萧还真是不容易啊。
真的是...
睁开眼时看见穆子宁,平棠以为在做梦,他穿一件黑色衬衫,坐在沙发旁边,手撑着下巴睡着了。
他的西装外套盖在她身上,有淡淡的古龙水香味,袖子上的白金袖扣在月光下微微闪烁。他把灯关了,现在室内也不过这点隐晦的光。
可也足够看清他右脸上的红痕,很明显被人打了。
平棠呵呵笑,渣男果然招仇恨,又被人打了。
他的睫毛柔软而长,轮廓是深冷的,在月光下却显得萧瑟温柔。
平棠盯着他看,觉得这个颜可以点赞,没有黑点,让人服气。
穆子宁突然睁开眼,正认真欣赏他脸的平棠一个哆嗦。
他也盯着她看,深深的眸,有初醒的恍惚。
“于萧萧。”
他突然开口。
猝不及防。
“要嫁给我了,你开心吗?”
平棠竟无言以对,好像过了很久,她伸手去摸穆子宁的额头,温度似乎是正常的。
“二少,你没发烧啊?”
手腕一紧被他拉进怀里,她的背紧紧贴住他的胸膛,而他的下巴搁在她颈窝。
“是你求我的…我答应你了…我答应我爸要好好照顾你…我不会原谅你….但是我会照顾你….你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你欠了我这么多,你这辈子都还不清…”
他的声音慢慢暗下去,最后几乎像是梦呓。
你还不清。
“你慢慢还,我等着你。”
平棠想要挣扎,他却抱的更紧。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有些难过。
何必呢。
于萧萧应该很爱他吧…..真正的于萧萧如果在这里,应该会很开心吧。
可是她已经不知所踪了啊。
“穆子宁…”
她咬着嘴唇,“好像已经有点太迟了…”
真的是迟了。
迟到无法挽回,没有方向。
你的萧萧…
已经不在这里了。
我不知道……她哪里去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日常亲亲小天使们。爱你们。prprprpprprprprp抱住亲亲么么哒。<
第35章 国师
千山去时, 池疏正坐在窗边翻一本古籍,泛黄发脆的书页, 正翻到那一页。
【十年生死两茫茫。】
“王上, 十年之期数月将至, 再强加逗留只会消磨自己, 回头路都不会有了。”
池疏修长的手指停在空中, 这旧称隔了经年岁月, 听来实在有些奇怪,他慢慢地开口。
“国师自行回去吧,我想留在这里。”
千山像是早知道他会怎样回答,笑了一笑, 抽过他手中的书籍。
“君无戏言,王上何必戏弄臣下。”
池疏垂着眼睛,并无表情。帘外阳光打进来,他的侧脸拢在阴影中,神色莫名。
“我想留在这里看着她。”
“姬漫早已死了。”
千山的声音仍旧温和, 听来却残忍。
“即使还是同样的灵魂, 同样的身体,也并不是她了。于萧萧不是她。她死了,死了的意思就是, 再也不存在了。”
池疏的睫毛微微翕动,他慢慢抬头看着千山。
而后缓缓弯起唇角。
“她记得也好, 忘记也罢。她都还是我的阿蛮,我得留在看得见她的地方保护她。”
千山重重叹一口气。
“你要我如何跟先王交代。”
他放下那本书, 不再多言,转身就要走。
池疏还是坐在窗边,重翻开古旧书页,手指慢慢抚过那一句“纵使相逢应不识..”
不该强求。
…能够重逢,已是天赐。
他叫住正要离开的千山,声音沙哑,“国师,别去找她。”
“我若不出手,她永远不会记起你。”
“我宁愿她永远忘了我,也不要你逆天改命害了她。”
他的声音带了君主威严。
千山看着他,觉得他苍白的脸真是叫人感觉难过。
他当初为什么会相信这个小子。
他明知道的....明知道他会怎样选择。
“你叫我一声国师…我不会害你。你心里有她,我也不会害她。”
他转身出去,带上了门。
房里安静的像不曾有人来过。
…
接到陈瑞卿的电话时,平棠正在家里睡觉。事实上这也是现在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公司被围住,更无法出门,寸步难行,只好等萱萱和姜砚来给她投食。
“陈医生..?”
“是的,于小姐,能见见你吗?我想和你谈谈池先生的病情。”
“…啊?”平棠有些为难,“陈医生,您可能也对我这两天的情况有所耳闻,我实在是出不了门,能在电话里谈吗?”
“有些细节恐怕需要见面才能说的清楚…..如果不冒犯的话,我能上门拜访于小姐吗?”
平棠犹豫一下还是答应了他,毕竟是李姐介绍的熟人,倒也不碍事。
陈瑞卿到的很快,平棠泡了绿茶,给他倒一杯,有些忐忑,担心池疏情况恶化。
“于小姐,我一向开门见山,池先生的妄想症是日渐严重了,且现在还有一个问题,他身边有个神棍,在他旁边胡言乱语,让他更加头脑不清,不知道于小姐能否帮忙劝池先生不要再被他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