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匆忙进来,从他的角度看过去,轩辕雪雪被司徒弦揽在怀里,纯白的婚纱,黑色俊秀的西装,俊男美女,此刻司徒弦正抬起轩辕雪雪的下巴,低头凝视她,而她侧过脸,像极了气恼的女主人公,画面就就定格在那一刻。
连摄影师都忍不住给两人拍了一张。
“谁在拍照?!”
轩辕雪雪的质问让无名清醒,快步上前,“司徒先生,请放开小姐。”
“无名,带我走。”
司徒弦像是没听到轩辕雪雪的话一样,优雅地朝无名伸出手,“她的药带来了?给我。”
轩辕雪雪气得脸通红,“你以为你是谁?司徒弦,我之前真是瞎了眼!”
无名心疼地看着小姐,再看向司徒弦,表情坚定,“请你放开小姐,否则我不客气了。”
“无名,动起手来,你不一定能打过我!把药给我,她不要命胡闹,你也跟着她胡闹?”
司徒弦眼神冷峻,看向无名的眼神似乎能穿透他的身体。
无名自认从没怕过谁,此刻也被他周身散发的气息压制住,不能动弹。
“无名,不许给他。”轩辕雪雪被司徒弦所在怀里,双手两人之间,拽不出来。
最后无名认输了,他拿出药放到司徒弦手上。
看了瓶盖上的字,记在心里,他坐在沙发上,把轩辕雪雪压在腿上,眼神看向无名。
“蓝色的三颗,紫色的和白色各一颗,红色两颗。液体的一瓶盖。”
司徒弦拧盖瓶盖,倒了一瓶盖,送到轩辕雪雪嘴边,“喝吧,别拿你的身体跟我赌气。”
“赌气?你觉得我们之间是赌气?”轩辕雪雪突然安静了下来,她看着司徒弦突然笑了出来。
司徒弦没看她的眼神,有些事还没确定,他不管过早给她希望。
把药送到她嘴边,“喝药。”
啪!
轩辕雪雪一把打开他的手,药撒了司徒弦一腿,他目光微微一怔。
“我们之间不可能共存了。”
司徒弦看着她,下一秒,把药瓶送到嘴边,喝了一大口,就在轩辕雪雪震惊的时候,他突然捏着她的下巴,嘴对嘴逼她喝下去。
“司徒先生?!”无名脸色一变,那些药可不是普通人能吃的。
轩辕雪雪拼命挣扎,抓住司徒弦的胳膊,她眼里是深深的不安,可是她那点力气怎么比得过司徒弦。
双唇之间是温热,为什么她却觉得冻得她发抖,那种寒意,不是两人发出的,而是命运,命运不允许他们再有任何牵扯。
嘴里的苦涩慢慢流进心里,轩辕雪雪眼眶湿润。
“喝药!”他把药粒送到她嘴边。
轩辕雪雪不说话,却乖乖地张开嘴把药吞了下去。
等司徒弦喂她喝了水,才放开她站起来。
一起来,司徒弦的身体就不受控制,差点摔倒,轩辕雪雪攥紧拳头,双脚却不自觉转向他的方向。
无名伸手要扶他,却被司徒弦拒绝了,他站起来,从无名身边走过,“照顾她。”踉跄着走出工作室,无名端着一杯水追出来,送到他面前。
司徒弦看了一眼,端过水杯,进了隔壁洗手间。
用手指抠吐,让刚才不小心吞进去的药水全都翻出来,喝了一杯水,他才舒服多了。
刚才吞下那口药,他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洗了把脸,刚抬起头就看到身后的韩子庚。
“有事吗?”
“董事长,你爱应丽莎吗?”韩子庚直视他的眼睛,似乎要确保他说的每个字都属实。
抽过纸巾擦掉手上的水,司徒弦转过身,就算脸上还有,头发也湿了一些,他气质依旧,凌乱中也带一股成熟稳重的优雅,“是她让你来问我的吗?”
早就知道不会这么容易得到答案,已经做好了准备,韩子庚轻松地回答:“是我自己问的。”
“你以什么身份问?”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以她哥哥的身份问。”
“据我所知,你五岁离开帝都,在国外生活到十四岁才回来,这期间还包括应家的搬家,你们两还够不上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
“董事长,我是理科生,不喜欢研究这个时间和感情的付出对比,就像你也不擅代码解密一样。刚才工作室里的一切我看到了。”一句话,包含了韩子庚的不解和愤怒。他的未婚妻在外面试婚纱,他却在工作室里亲密地问伴娘吃药!
“我不介意你告诉她。”
司徒弦从他身边走过,语气傲慢。
不管是曾宝儿想下什么棋,他都愿意配合她,宠着她,这是他唯一要做的。
在那个奇迹定性之前,他就算只能引起她的恨,也要闯进她的世界。
感情是脆弱的,经不起冷却,就算现在只能引起她的恨,他也绝不让要有一天连一丝波澜都掀不起。
走到门口,脚一软,扶着门,他回头看了一眼发呆的韩子庚。
年轻是资本,也是软肋,韩子庚再怎么装成熟,他都隐藏不了自己内心的幼稚。
轩辕雪雪从工作室走出来的时候,大厅的气氛似乎变得很不一样。
应丽莎见到她,努力挤出一抹笑,“宝儿,你还好吧?抱歉,明知道你身体不好,还让你来试礼服。”
轩辕雪雪笑着摇摇头,并没有说话。
司徒弦已经换了另一套礼服,走到应丽莎跟前,伸出手,“来。”
两人走到布景下,摄像师对这两人试照。
韩子庚从洗手间出来,应丽曼走到他跟前,“你怎么了?”
“我没事。”韩子庚疏远地躲开了她手,让应丽曼脸上的笑容僵住。
应丽莎明显心神不定,摄像师一直提醒她。
在场的人里除了应太太,其他人都有自己的心事,每个人的表情和心情都是两种颜色。
轩辕雪雪像是一个旁观者,此刻应太太脸上的笑意越浓,她就看着她之后怎么收场。
接下来就没轩辕雪雪的事了,于是她想离开,应太太却拉着她的胳膊,一脸慈祥,说出来的话却充满了咄咄相逼的气势,“丫头,你觉得他们般配吗?”
“您说般配就般配。”
她从不跟人假装慈孝,跟师傅没有过,此刻也不会跟这个陌生女人做戏。
想往前走,却被应太太抓住胳膊,她蹙眉,不悦地看着她,“您不要欺人太甚!”
“他们已经开始试婚纱了,这个婚是结定了。不管你曾经跟司徒弦有过什么关系,多么让人动容,记住你此刻穿着伴娘礼服,你是他们的婚姻的见证者,如果你有什么举动的话……”
她疑惑地看着她,就听应太太继续自说自话,“轩辕怒一辈子虽然得了杀神的恶名,虽然不是什么好称号,却比小三父亲好太多。”
轩辕雪雪眼里划过一丝杀意,她恨被人威胁,更狠用家人来威胁她。
“应太太,你就不怕引火烧身吗?”
应太太嗤笑一声,“我怕什么?我丈夫是杀人犯,我父亲贪污,这些年还有什么比这些罪名更让我难过?丫头,你不懂一个母亲为了孩子能做到什么程度?你只怀孕了三个月,我生养他们了二十多年……”
应太太眼里闪着光芒,凝望着摄影棚,看着女儿穿上华丽的婚纱,看到她身边站着帝都最优秀的男人,这一切都是他们应家该有的荣耀。
疯子!
这个女人绝对是疯了,轩辕雪雪没心力在跟她耗下去,只希望梦想破灭那天,她还能保持她所谓的骄傲。
几乎是轩辕雪雪离开的一瞬间,司徒弦就放开了应丽莎,“公司还有些事要处理,照相也不是约的今天,过几天再照吧。”
“哦,好。”应丽莎暗中松了一口气,她竟然觉得董事长这句话对她来说是解脱。
表姐会跟韩子庚说什么?
韩子庚会因为那件事恨她吗?
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后悔得恨不得杀了自己的事,是不是快要守不住了。
回到家,刚好一份礼物送过来,轩辕雪雪让人拿过来。
无名检查,又是听,又是闻,并没有什么异样才放到轩辕雪雪面前。
轻轻打开盖子,里面是一个小型睡灯,她怔怔地望着小熊,小鸭子,小蝴蝶模样的木制雕刻,眼泪突然不住地往下落。
“小姐?”无名担心地看着她。
“给我送到房间去。”起身走向二楼。
回到房间,无名把灯放到床头柜上。
“你下去吧,我想休息了。”
无名有些不确定地看着她,“这个礼物地址不明。”
看小姐的样子,似乎知道送东西的人是谁?
“我知道。”
无名嗯了一声,转身出了卧室。
轩辕雪雪把灯抱到床上,爬到床角插上电,小心翼翼地打开开关。
温暖不刺眼的光被最里面的罩子挡住了一部分,又被外面旋转的玩具挡住了一些,照到屋子里,已经是浅光,这是最适合宝宝睡眠的光线。
转动一个按钮,一首绿袖子悠扬起来。
旋转的动物雕刻转动起来,这些东西可以取下来,也可以挂上新的。
一个小兔子的木雕转到她面面前,轩辕雪雪伸出手摘下来,望着木雕上面用水粉笔画的一家三口,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