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加完美的是,万物至理的诞生,让重制魂器成为可能。伏地魔终于不再在全英国掘地三尺的找寻那个失踪的魂器了——他有了一个更加好的替代方案。
“那第七个魂器,那个计划外的魂器——他制造的第一个魂器。那是真正的魂器,它没有被制成封闭容器,只是伏地魔的一个试验品。甚至都没有用一个足够强大的魔法物品,作为承载的材料。但是,现在,他可以重制它,将它改变成符合献祭要求的容器了。”
“这就是,他要我重制魂器的原因。”
“而你就在刚刚的一瞬间,把这些都想出来了?”奥利维亚瞪着安娜,眼珠都要掉下来了,“就在我说完那句玩笑话的一瞬间?”
作者有话要说: 注1:《角落里的老人》的名言。
☆、以命相搏
“告诉我,我的整个推理,有任何逻辑上的漏洞吗?”安娜问。
没人提出异议。
“按照我的推理,是不是可以解释伏地魔在各个时期各个行为的原因?”安娜又问。
依然没有异议。
安娜看着沉默的几个人,摇摇头:“而我做了一件最错的事——我的报告,那份修改过的魂器制作报告。”
“你给了伏地魔,正正是他想要的。”邓布利多说,他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不错。但是,我还有机会改正它。而现在,我确切的知道我到底该做什么了。”安娜看向布莱尼茨家族的挂毯,“我确切的知道,我该怎么做。”她低头揭开手里怀表的后盖,“我要回去。”
“这不可能,我不允许。”
安娜回头,看见凯瑟琳走廊上拖着行李满脸怒火。她试图安抚:“我有把握,妈妈。那些数据都清楚的印在我的脑海里。”安娜指指自己的额头,“我知道伏地魔献祭魂器的魔法阵,”她又指指邓布利多手里的那份记载如何祭祀赫卡忒的笔记,“加上万物至理理论内允许的五个标准差以内的偏差,我可以把一切做的天衣无缝,让任何人看不出任何问题。我现在就可以默写出一切需要的数据,那份完美的修改报告就在我的脑袋里。我确信一定可以骗过伏地魔——”
“——等等……你能骗过他什么?”奥利维亚问。
“骗过他,让魂器内的魂片和他的灵魂魔法波长产生误差。在他献祭重制魂器的那一刻,他将把自己的主魂送上祭台。”安娜快速的说。
“等等……”奥利维亚已经完全混乱了,“你能做到这个?你在里面的时候为什么不做?”
“我——”安娜挠心挠肺的想骂娘,然后她放弃了。她不在试图向奥利维亚解释任何事,而是看向母亲。
凯瑟琳厉声道:“安娜,这些都是技术性的问题,没有你也会有别人可以完成。如果你非要参与,把报告默写出来,交给魔法部。”
“来不及了。”安娜低头,将怀表的后盖咬在嘴里,含糊地说,“如果我现在不回去,把那份该死的报告销毁……一切都就完了。”
她调整几个内部的齿轮,重置了每个刻度对应的传送时间,然后时间拨到最大,
“你怎么知道伏地魔现在没有拿到你的报告?”
“我不知道,妈妈。”安娜看着母亲,“但是,我必须去试试。这是我犯下的错误,我有责任。”
凯瑟琳顿时无可辩驳,然后,她恼羞成怒的举起魔杖:“无论如何,我不可能放你走。”
安娜看着母亲身后一直沉默的父亲,她知道,父亲明白了她做这决定的原因。这次,不仅仅是因为她有责任,也不仅仅因为她能够做到。而是因为,这是正确的决定。
她感到之前失败的、错误的、崩塌的一切,又重新汇聚,把她带回到一个正确的轨道上。
“爸爸,你都是在一个月之前搭乘海神号从海底宫返航的。这意味着六周前你是在海底宫,对吗?”
这是重新校准后,时间怀表在极限情况下可以传送的最远时间距离。
查尔斯·布莱尼茨点头,抓住了凯瑟琳的手。他没有看向安娜,而是对奥利维亚说:“我把她托付给你了,保护好你的妹妹。”
在凯瑟琳惊呆的注视中,安娜对着父亲按下了怀表的按钮。
魔法量子的聚散,形成肉眼可见的蓝色冲击波。客厅的人除了邓布利多,都被这股冲击波推倒重摔在墙面上。
安娜爬起来,超远距离、超长时间的传送,几乎耗尽了怀表里魔法石的能量。怀表部件可以承受的能量也几乎到了极限,整个表盘变得灰暗破旧,爬满了蛛丝一般的裂纹。
毫无疑问,在下一次传送,就是这个怀表寿终正寝的时刻。
“他们……”马乔里有些困惑,但是她也能看出,是安娜将她的父母强行传送离开了,“这就是你之前说的……你有机会可以从伏地魔的城堡逃离,就是指这个?”
“我一直都可以离开。”安娜之前没有向他们提起,自己时间怀表的事。
随着她的话,马乔里和奥利维亚都是一脸震惊。
“那……我们还冲进去救你……”奥利维亚结巴道,“这、这都是为了什么?”
“相信我,如果我当时再聪明一点,只要早一点点想出这整件事!”安娜恨恨的咬牙,“这一切,你们进来安排我的假死,伏地魔就会得到我修改过的、让重制后魂器魔法波长和主魂有细微差别的报告……只要我再早一点想出来,这一切就是完美的。”
安娜看看客厅的挂毯:“不过现在也不晚。”
“等等,如果你现在是要回到伏地魔的城堡去拿那份报告,你最好喝下这个。”奥利维亚把一瓶剩下一半的魔药给她,“这是加了贝拉头发的复方汤剂。如果你进去,遇到其他食死徒,还可以设法拖延一阵。”
“嗯,要是我遇到贝拉呢?”安娜打开那个魔药瓶,一口饮下。
“那就算你倒……”奥利维亚说不下去了。
“放心。”安娜给她一个笑容,然后她顺手将空魔药瓶扔了。
奥利维亚将解除剂也给了她。
“把这些带上。”邓布利多把冠冕残骸和永生手记,有一次交道安娜手里,“否则你还要解释这些都去哪儿了。”
安娜点点头,一边打开后盖,重新校准刻度。里面的齿轮已经全部焦黑了,一碰之下把她的手给烫了。她不得不再给自己一个保护魔咒。
表盖再次合上时的“喀嚓”声,像是某种宣布尘埃落定、这只历经磨难的怀表即将寿终正寝的钟声。
“原来我做这玩意儿不是为了把我送出来,而是为了把我送进去。”安娜自嘲的嗤笑,然后再调整怀表,“一切都像是被安排好似的。”
“而你是被选中的那个。”邓布利多说。
“……被选中。”安娜愣了愣,然后笑,“您说的对。这就是那种感觉,那种无法形容的被什么击中的感觉。被选中……”安娜看看挂毯,“就是被选中。”
没有告别,安娜直接启动了时间怀表。
她回到房间。
……一切就如同她离开前的布置一样。
窗外,火光正浓。而她手中,能量耗尽、部件过载的怀表,一点点碎裂,最终变成了一捧金属砂。
拍拍手,将金属砂粒抖落,安娜拿出解除剂饮下。
“这里发生了什么?!”
一个魔咒从安娜背后袭来,她的右膝被魔咒擦过,她几乎听到了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
安娜吃痛的跪地,随即发现自己的复方汤剂状态已经解除。她将压在手心里,解除剂的空瓶推入袖口,同时转身看向来人。
贝拉。
这次真是只能怨她自己的乌鸦嘴。
“门口的人是怎么回事?那个人是谁?”贝拉指着倒下的尸体问。
安娜无比庆幸,自己走的时候,将假尸体脸向下放着。
她恼怒的咆哮:“你自己没长眼睛,看不见吗?”
然后,她拔出魔杖对着自己的假尸体,放出一把魔鬼火焰。这个强大的黑魔法彻底烧毁了人偶。
安娜微微松一口气,一切一拐的站起来:“他闯入了这里,试图找到伏地魔交给我的东西,并拿走我的报告。”安娜指着燃烧的尸体说,“外面的人发现异常,想要进来查看。他们交火了,守卫被杀,而他在战斗受了重伤。”安娜挪动床边,检查自己的膝盖。“我正要结果他,你就给我来了这么一下。”
贝拉大步走过来,抓起安娜的胸襟,脸贴近她:“你会攻击这群入侵者?我以为你会求他们把你一起带走。”贝拉的眼神清楚的表露出,她根本不相信安娜的故事。
“我倒是想。”安娜翻翻白眼,“他看到了我的报告,认为我现在也是为伏地魔效力的‘走狗’了,正准备杀了我以除后患。”
贝拉犹豫了。
开门的瞬间,她根本没注意房间里面的情况。她只是看到门口的尸体,担心安娜已经逃走了。而当时站在房间中央、背对她的安娜,看起来确实像是正要拔杖攻击地上的人。
终于,贝拉放弃了。
“那就是主人需要的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