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主要负责的布置大厅魔法阵的两个高年级斯莱特林,在事后失踪。几天后,才被人发现昏迷在一间空教室里。
圣芒戈的检测结果证实,他们已经昏迷了近两个月——也就是说,从这个学期一开始,这几个学生就一直被人用复方汤剂,冒名顶替了。
所有人都认为,顶替他们在霍格沃茨内活动的人,就是当夜的绑匪。但这一点也因为两个绑匪的死亡,无从考证。
至此,魔法部所有关于这次绑架事件调查,都陷入死路。
正在傲罗部,准备将一切责任,归结到凤凰社头上时,魔法部和《预言家日报》,同时收到了一封特殊的信件——
寄信者自称是凤凰社的首领,宣布凤凰社对霍格沃茨的绑架事件,不负任何责任。绑架学生的人,不是凤凰社成员。这是一场针对凤凰社的栽赃陷害,凤凰社没有,永远不会,计划、参与任何绑架平民的事件。
信件里,还反复重申了,凤凰社只有唯一的一个目标,就是阻止伏地魔建立起,以血统论为基础的英国魔法界新秩序。而凤凰社唯一的敌人,就是食死徒。
至此,短短两个月间,英国魔法界经历了针对小巫师的暴力行动;
当事人惨死监狱;
凤凰社由一个神秘的、大部分人甚至以为它只是个编造的虚假组织,正式走上英国魔法界的政治舞台——虽然这个出场并不光彩;
同时,这也是第一次,黑暗公爵的权威,受到了公开的挑衅……
整个事件像一团烂泥浆一样,不断发酵,让整个魔法界的形势急转直下,纯血与麻种,以及其背后的各个利益集团之间,对立和摩擦也不断加剧。
各种说法、各种臆测,喧嚣不下。尤其是凤凰社对食死徒集团的公开挑衅,更是给这一年的圣诞节,笼罩上了一丝不祥的阴云。
作者有话要说:
☆、埃莉诺的图画
不过,此时外界风云变幻,暂时都还波及不到霍格沃茨内部。
虽然万圣节给了霍格沃茨的学生们一个不小的惊吓,但小巫师似乎总是很能适应。
一个月前让他们集体哭鼻子的经历,一个月后,就变成圣诞大餐上的谈资了。
安娜从没有在圣诞节,和家人分开过。不过今年有些不同。
妈妈还在安塔柯蒂卡的冰川上,监管国际炼金中心的建造工作;而爸爸远在瑞士,做一系列关于国际炼金中心的报告和筹款工作,与几个国家的魔法部官员漫长地扯皮。
父母都表示,今年他们可能没办法和安娜一起过圣诞了。
安娜很理解父母。再说,她自己也有事情要忙——她原本花了大力气,在拉文克劳天台上,搭建了炼成阵和工作台,准备进行下一步实验。
结果,实验还没来得及展开,她人就被送进医疗翼强制修养了一个月。
从某个意义上说,圣诞留校对她而言倒是一件好事——整整二十五天的假期,足够她把实验工作,理出一点儿头绪了。
而且,在她也并不孤单。她认识的人里面,还有埃莉诺也选择了留校。
事实上,埃莉诺已经准备好了干粮。看起来整个圣诞假期,她都不打算离开寝室一步了。
每个人都变得忙忙碌碌,邮购礼物,收拾行李。
然后,几乎是眨眼间,霍格沃茨就变得空空荡荡了。
圣诞节这天,安娜也在天台做实验度过了。
不过,当她忙完手里的事,在天台看着夕阳,猛然意识到,她第一个没有亲人在身边的圣诞节,就这么过去了。
一种错过了什么的感觉,击中的安娜。她对自己说,毕竟是过节,还是需要庆祝一下的。
于是,放下了冷掉的晚饭,安娜到厨房,给自己和埃莉诺,带了一份丰盛的圣诞大餐回去。
无论如何,在大厅事件之后,她和埃莉诺也算是同生共死过了。而关于那天,埃莉诺修改解除魔法囚笼的事,虽然她自己没有给出任何解释,所有的人也都认为她是误打误撞的,不当回事。但安娜知道,埃莉诺肯定不简单。
——解除一个魔法阵,可不是靠误打误撞就能成功的。
现在正好,她们一起过圣诞节,加深一下友情。她就能乘机再问问埃莉诺,她对魔法阵的了解到底有多深、那天的封魔囚笼她到底是如何解除的,以及……她平时候忙忙碌碌的,到底在做些什么?
带着满怀期待,心情愉悦的安娜哼着歌,漂浮着食物,往寝室走。
在她步入寝室的时候,忽然踩在什么东西上,往后一滑,整个人根本来不及反应,眼睁睁地看着大餐失去魔力的托举,哗啦啦地撒了满地。
连天花板上都沾了一些。
“噢——”
安娜瞪了好一会儿,才揉着屁股站起来,心有不甘地挥挥魔杖,把黏糊糊的食物清理掉。
她看了看埃莉诺,她正在看着窗外的雪花发呆,根本没注意到这边的事。
安娜只能自我安慰,反正埃莉诺也不在乎这份圣诞晚宴了,撒了也就算了吧。
然后,她找到了把她滑到的东西——一卷油腻腻的羊皮纸。
打开羊皮纸,安娜发现这张纸上画了一个很复杂的网状三维透视图形。图形描绘得非常精致。
安娜盯着这张图案,看了足足有十几分钟,才把里面的三维结构弄清楚。她觉得解开这个迷宫一样的图案非常有趣。所以这就是埃莉诺一直在做的事?画出这些美妙的几何结构图案?
这些图案背后,有什么意义吗?还是她随意地信手涂鸦呢?
安娜看向埃莉诺。她还坐在那里,望着窗外的雪花发呆。她出神得那么专注,甚至都没有意识到,她已经回到寝室很久了。
安娜走过去,把那张纸递给她:“埃莉诺,这是你掉的吗?”
埃莉诺把视线从窗外收回,低头,然后抓过那张纸,看了看,随意地放在桌上。然后,又去看雪花了。
看见她这样的反应,安娜也只好压下了自己的好奇心。
但,当安娜准备转身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忽然发现了什么。
她看向那张纸。她还给埃莉诺后,埃莉诺顺手把纸倒扣在桌面上。安娜也才看到,这张纸的背后,还写着几个字:模型1254。
“这是一个模型?”安娜的疑问脱口而出。
“嗯,一个废弃的。”埃莉诺侧侧头随意道,然后忽地眼睛一亮,想到了什么似地,转过身面对安娜,“你想看点真正很有意思的东西吗?”
安娜当然继续点头。
埃莉诺在她乱糟糟地桌子上,翻找起来。不时抽出一张羊皮纸,递给安娜:“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也是。我还有。”
她的神色渐渐亢奋起来。
安娜接过那些羊皮纸——大部分皱皱巴巴的,还有油渍和食物残渣在上面。
她拖过自己的椅子,坐在埃莉诺后面。然后,把几张纸抖抖干净,翻看起来。
这几张羊皮纸的上,都画着图案。
依旧是简单而优美的几何图案。
有些是平面的,有些是立体的。羊皮纸上面都有编号,下面还有一些相互不关联的数字。
安娜看了半天,没有看出任何头绪:“这是什么?”
“宇宙。我的宇宙模型。”埃莉诺说着,高兴地又找到一张羊皮纸,递给安娜,“这个是最初的模型。”
安娜看了看,这张纸上,是七个“凸”形的格子,每个格子中,有一部分被填成了黑色。安娜知道,这是一个简单的七位编码图案。
她看看背面,这张纸的编号是:编码零。
“我一直对算法的世界,非常着迷。在算法的世界里,只需要一个最简单的编码,就可以产生非常复杂的结果。”埃莉诺一边说,一边拿出自己的魔杖,“受此激励,我此构建了一个强深入、很强大而又非常基本的计算体系,用魔咒总结为‘曼斯曼迪克’体系。
“——曼斯曼迪克!”
一个魔咒,从埃莉诺的杖尖释放,击中安娜手中的编码为零号羊皮纸。
一团银色的魔法光雾,将羊皮纸托起来。片刻后,光雾穿透了羊皮纸,开始在半空中凝聚成光斑。
光斑的形状,和羊皮纸上几个点的分布图案一模一样。
当光斑一凝聚成形,就立刻开始高速地自我复制,并且按照一定的规则,在空中渐次排列开。
“曼斯曼迪克的算法,可以计算一切,符号、算式、语言……我试着用非常简单的编码规则,交给算法,计算出所有可能的排列结果。”
在埃莉诺说话的同时,空中的光斑不断累积。一开始,光斑排列出的图案十分混乱。
“这种七个‘凸’格的编码,在算法的计算下,会呈现出各种图案。有规律重复的几何花纹、结构直线、空间不连续的点、大片的空白……”
“但是,还有些编码,经过算法运行后,会出现非常有趣的图案。这个的零号编码,是我发现的第一个特别的东西。”
随着埃莉诺的话语,不断累积的光斑图形,在整体上,开始出现了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