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曾黎怔了一下,心中只惦着墨之谦威胁的话,所以也没有多想,一声“之谦”,自然而然的出口,没一点别扭。
“再叫一声。”某男得寸进尺,不做多想,曾黎便又唤了一声,“之谦,你说话呀,你叫我下来什么事……唔……”
视线一暗,是墨之谦的俊脸压下,大掌扣住曾黎的后脑,直接攫住那两片丰唇。
曾黎……
有些想不明白,这男人怎么一言不合就亲她呀,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好不?
她又不是他的爱人,不是他的妻子,如果说有什么关系,三年前也已经决断了。
现在这样对她算什么,想继续欺压还是……因为自己对他有吸引?
想到吸引这个可能,曾黎赶紧否定。
不可能,他那么爱曾慧云,当年,为了曾慧云就差弄死自己了,怎么可能会对她有吸引。
☆、355、一半的希望
曾慧云又住回了娘家,墨之谦去榕城工作,把她一人留在家里,面对空荡的别墅,还不如住在娘家舒服。
房间里,母亲欧雅兰一身家居的装扮,一套灰蓝色宽松衣裤,外面搭了见敞开的针织衫。
长发整齐利落的绾在脑后,如果不是一直不停的吸着指间的那只烟,任谁见了都会觉得这是一个贤惠温婉的女人。
“慧云,你想好了吗?”欧雅兰又吸了一口烟,烟雾吐出时显得有些急切,今天在医院值班一整天,根本没有机会吸烟。
“斯密斯医生马上就要飞来T市,你是想继续拖延还是准备博一次。”
“妈……”曾慧云撑着化妆台前的椅子起身,来到欧雅兰身旁坐下,抓了她的胳膊,微微噘着的粉唇明显还在犹豫。
“如果不手术还能维持多久?”
欧雅兰吐了口中的烟雾,转了眸看向她,“也许一年,也许两年,或许会更久一些……”在曾慧云眸底渐渐升起希冀的时候,又吸了口烟,重重的吐出,“如果受到刺激或许一个月都挨不过去。”
曾慧云……
嘴唇紧紧的抿着,粉嫩的唇扁着的时候那委屈又可怜的模样很是让人心动。
“妈,如果手术不成功呢?”
“成不成功都是一半的希望。”
瞥着女儿,欧雅兰眸底清冷,没有一丝动容,此刻的她,是一个理智的医生,而不是一个畏手畏脚犹豫不决的母亲。
“妈……我害怕……”
一半的希望,就说明,生于死各占一半,她才二十六岁,还有大把的美好生活没有享受,不想早早的香消玉损。
“害怕也要面对,”欧雅兰声音严肃,“你忘了医生怎么说的?你的心脏,维持不到三十年!”
曾慧云……
咬了下唇看着母亲,似在做最后的决定,在母亲将烟蒂按进烟灰缸里将要起身的时候,忽然就开了口。
“妈,我听您的,等斯密斯医生过来就做!”
欧雅兰转身回来,对上女儿坚定的脸,抬手,放在她的手上轻轻的拍了拍,“不用担心,斯密斯医生目前是国际上最优秀的心脑科专家,他的学术,已经超出了这个领域的范围。”
“嗯。”曾慧云重重的点头,放手一搏总比整天提心吊胆的要好。
欧雅兰起身,走出房间前还不忘嘱咐女儿,“以后不许吸烟,心脏病患者最忌讳的就是吸烟!”
“知道了。”曾慧云不情不愿的答应,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做手术,忽然想给墨之谦打个电话,想听到他的声音。
抓起手机,翻出墨之谦的号码拨了出去。
榕城,沙发里坐着的男女还在痴缠的吻着,仅是面对面的抱在一起已经不能满足。
一手箍住女人的后脑,一手托着她的背,虽然沙发很软很弹,即使倒下去也不会摔痛,可是墨之谦还是小心翼翼的把曾黎放在沙发里,自己坚实的身驱覆上。
吻,还在继续,墨之谦骨节分明的指已经落在曾黎的腰身,用力的揉捏间是他的隐忍……
蓦地,有手机铃声响起,很是突兀的感觉,扰了一室的温缠。
☆、356、不是针对他一人
是墨之谦手机的铃声,很是单调的旋律,滴铃铃的想个不停。
“……墨之谦,你的电话……”曾黎略扬了脖颈,避开墨之谦的唇,那天鹅般的颈子扬起来的时候很是优美。
没有抗拒墨之谦的亲近,只是想证实一下,是不是到了最后一步也会像对别的男人一样的排斥。
“不管它!”三个字,透着不耐与急切,墨之谦的一张俊脸埋在曾黎的脖颈还在继续的探索。
可是那铃声还在不停的响着,像似对方不接起来就不罢休,扰的曾黎的心纷乱,手掌撑了男人的俊脸。
“墨之谦……”
“嘘……”很是温柔的语气,叹息般,然后便把那一直扰兴的丰唇堵上,亲吻含,吮见都透着让人沉沦的温柔。
蓄势待发之际,墨之谦健硕的身躯疼起,抱着那衣衫凌乱的女人走进卧室。
大牀上,又免不了一场痴缠,不知何时男人的一身绅士的伪装已全然褪去,新生婴儿般,与身下的女人赤诚相见。
曾黎那见家居的针织衫挂在脖颈上,明明很是凌乱的画面,却冲击着男人的眼球。
撑起身体,骨节分明的指抓握了女人的长腿,准备沉身而下将那蓄势待发推送给她……
蓦地,一股力量袭来,身体一重,被推倒在牀上,还不及反应时,那女人已经快速的跳下大牀捂着唇冲出了卧室。
又是一通天翻地覆的呕吐,把刚才墨之谦亲自下厨做的那份意大利面吐了个干净,还觉反胃。
跪在马桶前,曾黎脖颈上挂着针织毛衣,那黑色的bra也挂在一只手臂上,身下,白皙一片。
……
公寓的沙发里,墨之谦坐在沙发一侧,已经套了衣裤,或许是心不在焉,亦或是没有注意,那烟灰色的圆领T反套在身上,里面缝合的线露在外面。
指间夹着一支烟,垂着视线,一张俊脸如罩了玄冰,远远的都能感觉到他的寒。
从卫生间出来,曾黎还赤着脚,那针织衫已经穿在身上,双手不停的向下扯着衣摆,想遮住点什么,可是那针织衫就那么长,无论怎样拉扯,那一双白皙笔直的美腿都无法遮挡。
“……对不起啊……”看着男人布满阴云的俊脸,曾黎呐呐的开口。
小裤裤与外裤已经放在沙发上,微微蹲着的姿势抓起,背对着男人一一套上。
“以前也是这样吗?”几个字,在身后响起,没什么温度与情绪。
曾黎转了头,小脚裤已经套上一支腿,回头看着那男人,后者还在埋头吸着烟。
略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墨之谦的意思,曾黎点头如实承认。
“一直是这样。”说完,又加了一句,“自从我离开后对任何男人都是这样的反应。”
所以,不是针对他一人,而且,他也不是个例外。
墨之谦没再说什么,脑海中却是女人控诉的画面。
……墨之谦,你知道吗,你在我心里留下阴影了……我对任何男人都排斥……
那时,他还以为是她酒后的醉话,却不想,原来真的是这样。
指间的烟送到唇前又吸了两口,指间一痛,是烟卷已经燃尽,烫了手指。
把那烟蒂扔进烟灰缸,狠狠的捻灭,像似对待仇人一般。
曾黎抿了唇,只套了一半的小脚裤还挂在腿上,竟然忘了继续。
☆、357、你什么意思
那扰人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在这尴尬沉默的气氛中,不仅没有减少一点尴尬,反而还增了几许烦躁。
墨之谦把指间的烟按进烟灰缸,里面的烟蒂已经堆成了小山。
抓起手机便放在耳侧,开口的声音如俊脸的神情一般冰冷。
“慧云?”
“之谦……”曾慧云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很是温暖的声音,如记忆中那张爱笑的脸。
“这么晚了给你打电话,有没有打扰到你休息?”
“没,有事吗?”几个字,依旧是没有温度,刚经历了挫败,根本没心情哄女人。
“之谦?”曾慧云的声音变得小心翼翼,“听说……姐在榕城工作,你……有没有看到她?”
“没有。”两个字,带着明显的情绪。
本来是满心欢喜的来,现在……
其实他大可以像以前那样不顾及她的感受,把她压在身下,可是,他却不忍强迫,现在,他希望她心甘情愿的,像自己一样。
因为今时今日的他,与三年前的心境已经不同。
“哦,之谦,有时间你去看看姐,妈很担心她的。”
曾慧云的声音明显的舒了口气,本来以为他是为了曾黎而去,原来是自己多虑了。
“嗯,”一个鼻音之后,墨之谦问,“还有事吗?”
“没,没有了,”曾慧云的声音听起来愉悦了很多,“就是想听你的声音。”
“我在忙,先挂了。”几个字落下,墨之谦便掐了电话,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扔,又摸了烟盒。
墨之谦接电话的时候,曾黎就一直在沙发的另一侧坐着,等到通话结束才起身,来到墨之谦面前,脸上的神情和一举一动都显得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