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箐的话,阮箐顿了顿,而后笑着,答非所问道:“每每听着你弹的曲子,总感觉原本烦躁抑郁的心情也会慢慢平复。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见阮箐不想回答他的问题,箐也只是微笑着,接口继续道:“榣山遗韵。不过是闲来无事的怡情之奏。你若是喜欢,不如我教你?”
阮箐轻笑着,摇了摇头:“我现在因为心魔、昭明剑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哪里有多少心神来学琴技?更何况,你这个天界乐神就在我的身边,我在你面前弹琴,岂不是班门弄斧?”
箐敛目,掩去眸中的深思。他刚想开口,想要说什么,却被走来的阿阮打断了。
“谢衣哥哥,箐哥哥。”阿阮走了过来,站在阮箐的身边,一手抓住了他的袖子。
见此情景,箐微笑着站起身来,抚了抚袖子:“如此,我先回房,你们慢聊。”
箐说着,就抱起琴离开了,而阿阮也一反常态地没有再对箐说什么。
看着阿阮这不正常的状态,阮箐拍拍阿阮的手,温柔道:“阿阮,何事不开心?”
阿阮这次奇异地没有回答阮箐的问题,只是转头看向桌面,神色若有所思:“刚才箐哥哥又在弹琴么?真好听,我老远就有听到。”
“恩,那是榣山遗韵,阿阮可是喜欢?”
“恩,阿阮很喜欢。不过,阿阮会吹在水一方。是你……是另一个谢衣哥哥教我的。谢衣哥哥,我吹给你听好不好?”
“好。”
而后,阿阮拿出巴乌,缓缓地吹奏了起来。曲调悠扬舒缓,很是动听。只是,曲意之中总有一些淡淡的忧伤。
一曲终了,阮箐开口道:“真好听。只是,阿阮你不开心?”
虽是问句,但是阮箐的语气之中是满满的笃定之色。
阿阮低垂着头,手中把玩着巴乌,嗫嚅着,犹豫了良久,终是缓缓开口:“谢衣哥哥,以前你是不是很开心?”
阮箐轻揉着阿阮的头,微笑道:“你这丫头,又在胡思乱想什么?我哪里会不开心。”
“以前……我总是把谢衣哥哥看成以前的谢衣哥哥,谢衣哥哥一定很不开心吧?谢衣哥哥你明明和以前的谢衣哥哥是不一样的,我却偏偏要把谢衣哥哥和以前的谢衣哥哥作比较。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会很生气,谢衣哥哥一定很难过吧……”
只是,还没待阿阮说完,阮箐就低低地笑了起来:“阿阮,你这‘谢衣哥哥’‘以前谢衣哥哥’的,你这是在说绕口令么?”
“谢衣哥哥!”阿阮皱眉道,“我这是很认真的在伤心!”
“恩,我知道,所以我之前送华月出去的时候,特地给你带了糕点以防万一。”
“咦,那有肉么?”一听到有吃的,阿阮的眼睛顿时亮了。
“肉食冷了就不好吃了,所以我并没有买。不过厨房里的生肉倒是有一些,你若是不嫌难吃,我却是可以给你做点。”
“好啊好啊,谢衣哥哥做饭可比以前的谢衣哥哥做的好吃多了。我要吃很多很多肉!”
“很多很多?恐怕再多点你也吃不下。”
“才不会呢!再说我吃不下,不还有阿狸和小红么!对了,谢衣哥哥,你能不能告诉我,什么是采花贼么?”
阮箐:“……”
“怎么,谢衣哥哥也不肯告诉我么?”阿阮皱着眉头,看似很是伤心难过的样子。
“我给你做了衣服,晚点我拿给你看,到时候你看看喜不喜欢?”
听到阮箐这么说,阿阮的心情立刻阴转晴。
“好啊好啊。”阿阮拍着手,很是开心的样子,只是很快,她的脸又拉了下来,“谢衣哥哥,不准转移话题,你还没告诉我什么是采花贼呢!”
阮箐不答话,只是面带微笑地看着阿阮,而阿阮也睁着双眼,一脸无辜地看着阮箐。最后,却是阮箐先败下阵来。
阮箐轻咳几声,然后在心中思忖了一下,揣度着词汇道:“恩……采花贼,那就是对姑娘不怀好意的人。总之,遇见采花贼,最好不要与他有接触,能走多远走多远。”
“咦?小叶子(乐无异)说夷则是采花贼,那我是不是要离夷则远一点?”阿阮歪着脑袋,很是疑惑的样子。
“咳咳……其实,很多时候,朋友之间的玩笑之说也不能当真。你说的夷则,乐无异,他们应该只是开玩笑,当不得真。”
“那什么时候就是真的,什么时候是玩笑?”
“这个应当看你们的关系吧。熟识的人,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也无妨,要是不熟识的人,应当就是真正的采花贼。不过,若是实在分不清,你以后就和熟识的人在一起,总没有大碍的。”
“哦!原来这样就好啊。不过既然‘采花贼’是这么简单的解释,那么以前夷则他们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啊?”阿阮好奇宝宝状。
阮箐深深地看了阿阮一眼,好像是想到什么,忽的右手握拳,轻敲左手手心做恍然大悟状:“坏了!如今天气炎热,这里又是湖心,水汽很重。那个生肉要是放久了,定是要坏了!”
“呀!那我们赶紧去烧煮得吃了,千万别浪费了!”一听到阮箐这么说,阿阮赶紧抓住阮箐的手,火急火燎地就往厨房赶。
于是,话题就这么地被转移了。阿阮是吃货,用食物来转移话题那是妥妥的。
阿阮之前的话没有说完,但是阮箐已经明白了阿阮的意思。相较华月,阿阮就想的简单得多。阮箐对她说过,这个世界和另外一个世界并不相同,所以她原来所认识的谢衣也并非完全和他一样。对此,阿阮很快就接受了。谢衣哥哥依然是谢衣哥哥,不过‘阮箐’只是‘阮箐’,只是这个世界的谢衣哥哥而已。阿阮可以很轻松地接受这个事实而毫无芥蒂,只是因为她单纯,并不会考虑到太多东西。她只知道,就算是不同的谢衣哥哥,‘阮箐’也依然很好。
不过,就是不知当她所认识的人全部都重生了,而他们之间独独只有阮箐这么一个‘异类’时,而阿阮是否依然能保持以往的看法,不变初心?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一:
一天:
阿阮:谢衣哥哥,能告诉我采花贼是什么意思么?
阮箐:我给你做了一件衣服,我带你去看看?
阿阮:好啊好啊……
又一天:
阿阮:谢衣哥哥,能告诉我采花贼是什么意思么?
阮箐:我给你做了一件衣服,我带你去看看?
阿阮:哼!╭(╯^╰)╮
阮箐:……我给你带了糕点。
阿阮:好啊好啊,我要吃!
又一天:
阿阮:谢衣哥哥,今天你无论是做衣服还是带糕点我都不要,你必须把采花贼的意思告诉我!
阮箐:好的,我告诉你把。其实它的意思是……坏了!今天天气热,这里是湖心,肉不烧掉的话,怕是要坏了!
阿阮:呀!那谢衣哥哥赶紧去烧,千万别浪费了!
→_→于是,阿阮妹子就这么被忽悠了一次又一次。
小剧场二:
太子长琴:我教你琴技?
阮箐:不要。你教我,我就会露馅了。
太子长琴:今天XXX又来了,我帮你分析分析他们的思想感情?
阮箐:……莫名地觉得你好像又是不怀好意。越分析越是把我往黑化的方向逼的节奏。
太子长琴心语(崩坏?版):呵呵呵……你如今的样子自顾不暇,给不了我温暖,拯救不了绝望的我。所以,倒不如我拉着你,一起堕入幽冥地狱,那样岂不美哉?
忽然好想要长评,或者出来个15个妹子也好啊!→_→这样的话我连更三天,章章4000+,一章抵以前的两章哦~
好吧,其实没有我也依然会努力码子的_(:з」∠)_
☆、初七
在为阿阮煮了夜宵,陪着她吃完之后,此时已是深夜,时间已经耽搁了很久。阮箐恍然间想起,自己之前却是忘了和箐说关于去捐毒的事情了,于是在将为阿阮做的衣服拿给她之后,阮箐就让她早些回去休息,而自己则去找箐了。
箐的房间内还闪耀着烛光,时不时能听到里面细微的翻书声响。阮箐轻扣门扉,在听到箐的应答之后,便推门走了进去。
“这么晚了,还没睡么?”进入房间,阮箐顺手,将房门关了起来。
箐放下手中的书籍,抬头看向阮箐含笑道:“不过是觉得书中的一些内容甚为有趣,一时间看得太过入迷,倒是忘了时间。你呢?你怎的也还不休息?”
“恩,之前陪阿阮聊天,又为她做了一些宵夜,所以耽搁了。”阮箐坐到箐的对面,随手在桌旁拿出一本书翻看起来。
只见其中的内容无一不是关于偃甲的,阮箐却不由得笑了起来:“你对偃术如此上心,想来,假以时日,你定能成为一个比我还优秀的偃师。”
“哪里及得上你?”箐微笑着,伸手为阮箐倒了杯茶水,“这么晚了,找我有何事?”
阮箐端起茶水,轻轻地嘬了一口,随后放下杯子道:“明日我打算动身前往捐毒,阿阮也一起。”
“所以?”
“我想问你,是否随我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