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见了,就只道是孽,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妖兽那时候虽不明白,当然主要是自己跟许仕林没那么熟,也就没多问。
待到许仕林归天成仙后,因为安安的原因,相互来往的多了,自然而然的也就熟稔了起来。当然也知道,许仕林这次让自己千里迢迢的搬家过来是为了什么。
想到这,妖兽不由得想给许仕林抹一把同情泪,这追妻之路好漫长啊。
“怎么,又同情我了?”许仕林打眼就看到了妖兽的神情。
妖兽倒也不矫情,直接点了点头,又想了想说:“你都已经喝了一壶酒了,愁消了吧?”凡人不是常说,借酒消愁的吗?
许仕林对妖兽这神来一笔,嘴角很不给面子的就立马抽了抽,暗道:小青这教的,能不能别只教前半句,很容易误人子弟的。
妖兽见许仕林不答,以为是酒起作用了,直接问道:“我都请你喝酒了,你卖个面子给我,能不能告诉我,小青为何会被贬下来?”
瞥了眼妖兽,许仕林夺过妖兽前面的最后一壶酒,喝了一大口,才在妖兽的殷殷期盼中,道:“这会怎么想起问了?”
妖兽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支支吾吾道,“就只是想知道。”
“那时我还在凡尘历劫,对小青的事情,也不清楚。”许仕林悠悠的开口道。许仕林也不点破,妖兽那心思,有心的人大概都能看出来。
妖兽一听,一阵懊恼,自己刚才怎么就没想到呢。但没过一会,妖兽又变成了一张脸期待的望着许仕林,道:“能不能帮我托人查查?”他是文曲星君,一定能查到的。
许仕林看着妖兽那满怀期待的神情,暗自叹了口气,道:“我尽量。”
妖兽听到了许仕林的应承,一脸傻憨傻憨的笑了,那嘴角都咧的都能到后脑勺去了。妖兽跟着小青百年了,小青平时嘻嘻哈哈的,但是从来不提天上的事情。就算自己问了,也会装作没听见,直接岔开了。但最近不知怎么的,越来越想知道小青当初在天上的事情。
一处忧愁,另一处却更是忧愁。
戚宝山被许仕林打击到了之后,每天半夜都会偷偷的潜出去,在城中搜索到天明。这一消息,对时时关注戚宝山的徐清柳,或是郑柳儿,都是个极好的消息。
因为自从上次在府中自己偷偷的看了眼戚宝山,郑柳儿就再也没有见到戚宝山了。想想再见的时候虽是百年以后,但是自己对戚宝山的情意,却是没减反增。娇羞了一下,不由为自己的痴情而感动。
戚宝山虽是反常的半夜出没,但对于能见到自己情郎的郑柳儿,却很是兴奋和期待。但是最近一连守在戚宝山院子外面好几天的郑柳儿,却始终不见戚宝山的身影。郑柳儿,心里闷极了,暗自想着:戚宝山是不是费了这么多天,都查不到什么,所以就干脆放弃不查了?
郑柳儿那些天一直悄悄隐身尾随着戚宝山,自然明白戚宝山要查的是什么。郑柳儿这些天对戚宝山的认知,一天又一天的被刷新着。比如,戚宝山的武功极高,郑柳儿刚开始没太在意,险些跟丢了;又比如,戚宝山会法术;又比如……郑柳儿就像是重新认识了一个全新的戚宝山一样。
或许是因为这些年,得利于魔尊的存在,郑柳儿一直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甚至连生活在人世的身份,也是那么容易的手到擒来。品尝了权势的滋味,让郑柳儿深陷其中,不可自拔。渐渐的让郑柳儿变得高傲自大,唯我独尊,占有欲也变得越来越强。
就凭着那份自信,郑柳儿十成十的确信,戚宝山肯定会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从而导致郑柳儿没有怀疑过,为什么戚宝山会法术,为什么会和李碧莲在一起、生活在一个院子中?
迫于急切的相思之情,还有为了那那躺在盒中,还散着余温的相思尽,郑柳儿嘴角闪过志在必得的一抹邪笑。
但是,郑柳儿突然想到什么。慢慢起身,端着盆中热腾腾的沸水,走到房内一朵正开的艳丽,娇艳欲滴的牡丹花旁。好似将这牡丹看成自己的仇人似的,郑柳儿眼里闪过破斧成舟般的狠戾。
毫不犹豫的,将沸水直直的,倒在这牡丹花上。只在那眨眼间,那艳丽的牡丹,在沸水的摧残下,变得残破不堪。再也见不到刚才那国色天香的优美、艳丽的姿容。
郑柳儿伸手抚了抚那残败的牡丹,眼里闪过一抹讥笑。
魔尊,还有半个多月就要出关了。但是自己的身子,自己一定要夺回来,完完全全的属于自己才是。不然怎么能跟戚郎双宿双栖呢。
☆、第75章
接下来的一连几天,桐城内再一次人心惶惶。
而本就因为前段时间文曲星君庙里的命案,尚未告破,现在文曲星君庙里又无端多了几十条命案,郑知府愁眉苦脸,一筹莫展,不知从何下手。
郑知府从命案现场回来之后,就直接回府,火急火燎的直接找自家闺女去了。郑知府对自己的能耐还是知道的,场面上就只动动嘴巴,还能应付的了人。但是办事上,可就不那么牢靠了。何况,桐城跟上京离的较近,发生了这么多的命案,肯定会传到圣上耳中。要是案子破了,自己可能再次富贵险中求,调到京中都有可能。要是破不了,这个办事不利的帽子就扣上了,万一被下放到贫瘠的地方,再出头可就难了。
郑知府跑的满头大汗,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一点也没有平时威严的官老爷的形象,一见坐在大堂里面的郑柳儿,立马欣喜喊道:“柳儿。”
郑柳儿眼里闪过一丝讥讽,但是很快的就被掩饰了下去,赶紧起身迎上去,道:“爹爹为何这般匆忙?”
郑知府一听郑柳儿的声音,就像是见到了观音菩萨一样,感动的都要哭了,颇为怨念的道:“柳儿,爹爹现在遇到了大难题了?”
“哦?”郑柳儿挑了下眉,疑惑的问道:“是什么难题,竟然让爹爹这般慌忙。”
郑知府对郑柳儿挥了挥手,喘了口气,拖着已经疲惫的身子,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端起桌上的茶杯,直接很不雅的喝了一大口,道:“也不知是哪个作死的,全城文各个曲星君的庙宇里面,又发生了多条命案。”郑知府说着,眼睛看着郑柳儿,颇有祈求的意思道:“柳儿,你看?”
郑柳儿对郑知府这个扶不起的阿斗向来不放在眼里,但面上还是恭敬道,“那爹爹可有什么眉目?”
“哪有什么眉目啊,”郑知府说着,就将手中师爷写的案发现场的记录手札,递给郑柳儿,“柳儿,爹爹实在是没有什么头绪,你先看看,帮爹爹参谋参谋。”
郑柳儿面显无奈的接过,当着郑知府的面,一页一页的翻过去,越看越震惊,等看完最后一页,整个人都惊呆了,瞪大着眼睛,不可思议又带着愤怒道:“爹爹,这作案的人,胆子也太大了。”
“哎,谁说不是呢。要是被我抓到,非得将他大卸八块不可。”郑知府一个劲地发泄道,却没有注意到郑柳儿眼中闪过的嫌恶。
郑柳儿不耐听郑知府口水唾沫直喷的骂人的话,直接打断道:“爹爹。”
一听,自家闺女说话了,郑知府立马闭嘴,神采奕奕的看着郑柳儿,而郑柳儿却是欲言又止的,咬了咬唇,最后一定下心道:“爹爹,我看这事,可能不是人为,而是妖孽作祟。”
这话说的玄乎了,郑知府心里一个咯噔一下,紧张的听着郑柳儿一一道来,“爹爹,你想啊,一个普通人,哪来的能耐一个晚上能杀这么多条人命?而且杀人的地方,还是处于各个不同的地方,这些地方,相差的距离也太远了些。一般常人又怎么可能做的到,而且这作案手法,也委实诡异而残酷了些,都是被吸干了血而亡……”
郑知府越听越有道理,急忙问:“柳儿,那怎么办?”
“爹爹,既然是在文曲星君的庙里发生的事情,咱们可以先祭天,以告上苍,也可以平桐城内老百姓的民心。这接下来吗,爹爹不用操心,女儿自有办法,一定会将这事,办的漂漂亮亮的。”郑柳儿意味深长,胸有成竹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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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碧莲对戚宝山这几天一直没脸没皮的围着自己打转,有些烦躁。被一个人像伺候皇帝一样伺候着,还连带着被捧在手心里,说不开心是假的。
现在一切都已经摊开了,自己当初生气,后来想想生气也是主要因为戚宝山出于对自己的不信任。
但是李碧莲看着戚宝山一脸讨好的对着自己笑的戚宝山,其实也是心疼的。心疼他的卑微,也心疼他的付出。
“宝山。”
“碧莲,口渴了?还是脚酸了?”戚宝山一听李碧莲叫他,立马很是识趣的舔着脸问。眼睛一眨也不眨的,闪着亮光,比七月里的太阳还要闪耀,一脸期待的看着李碧莲。
李碧莲看着戚宝山双手磨刀霍霍的样子,嘴角不由得抽了抽,“你自己有什么事情要忙,就去忙。”
戚宝山一愣,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我没什么事情要忙的。”唯一要忙的,就是赶紧把你给哄好了,不能让别人有机可趁。当然这话戚宝山可不敢当着李碧莲的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