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隔壁的山子,虽然对于成亲的事情有点抑郁,但是还是兴奋的睡不着觉。凝息静听,一点点的听着隔壁屋李碧莲的动静。过了好一会,见隔壁完全没有了声响,才慢慢起身,轻手轻脚的走到墙边,靠墙静听。
许是确认了李碧莲已经熟睡了,山子一个施法闪身瞬移,眨眼间就到了李碧莲的床前。一无白天在堂中的小媳妇样,眸中迸发着无限思念和怀念。蹲下身子,平视着李碧莲安静的睡颜,温柔的伸手,放在李碧莲艳丽的小脸上方,在空中虚无而又小心翼翼的划过李碧莲的秀眉,最后落在粉嫩的唇上,带着哀伤的轻声诉说着:“碧莲,无论我做了什么,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你说过的,会永远在一起的。”
回答山子的是一室的静默。山子嘴角强挤出一抹笑,低声呢喃:“你没有说话,就当你默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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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山子就像是个刚过门的小媳妇一样,拘谨的跟李碧莲一块在院子里吃着早饭。
可能是对戚宝山的移情作用,李碧莲看到山子,有很多时候当戚宝山看的。但是山子这一大早的,红着脸,时不时的抬眼娇羞羞的看着自己,让李碧莲鸡皮疙瘩都快掉了一地。实在是有些受不了,李碧莲立马伸手夹了个包子在山子的碗里,笑着说:“山子,吃包子,大口吃啊。”大口吃,爷们点啊。
山子看着碗里出现的包子,冲着李碧莲开怀的用力的点了点头。然后真的是大口大口吃的,恨不得一口一个包子的架势,三两下,一个大大的包子就完全进入了山子的肚里面去了。
“碧莲姑娘。”初一兴冲冲的跑了过来,笑着打招呼道。
一听这这么热情的声音,李碧莲不用抬头,就知道是初一来了,赶紧起身招呼道:“初一,过来一起坐,早饭用了没?”
“用了。”初一一坐下,见到旁边的山子,笑着说道:“宝山哥。”
李碧莲转头看山子,怕宝山这两个字打击到山子,倒是山子接受能力强啊,也不介意初一对他的称呼,点了点头,应了声:“初一。”
“初一,昨天媒婆的事情还得多谢你啊。”
“碧莲姑娘,不用谢了。我初一没什么本事,就是朋友多,找个媒婆三两下的事,小意思了。”初一不在意的回道,“倒是你们俩,什么时候成亲啊。”
山子抿了抿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抢在李碧莲前面说:“我们俩商量好了,等我及冠的那天成亲,到时候红包包的大点啊。”
初一愣了愣,过两年再成亲,那这么着急找媒婆干嘛?不过看着山子那冷冷的眸子,有些胆寒。初一摸了摸鼻子,算了,少问吧,“碧莲姑娘,这是我托人办好的你和宝山哥的户籍。”说完,从袖中拿出户籍,递给李碧莲。
李碧莲接过文书,心下感叹这初一能力真是了得,这户籍这么快就办下来了。
“对了,碧莲姑娘。我已经让管事的待会就把账簿给你送过来。”
“这怎么可以?”李碧莲知道初一说的是什么账簿,要不是发财当初接过去,戚宝山的家产早不知道去哪里了。
初一无所谓的、潇洒的摇了摇头说:“先祖说过的,这些都是替你们保管的,才对的起老爷对他的恩情。”接着煞有其事的说:“要是不还给你,我怕先祖怒的从坟墓里出来找我,说我不是不肖子孙呢。”随即侧头对着李碧莲说:“碧莲姑娘不会让初一背着不肖子孙的骂名吧?”
“初一,你先听我说。要不是你家先祖,这万贯家产现在散落到哪里都不知道。”李碧莲转头看了眼山子说:“这家产,我就拿回原本的就行。其他的,于情于理都应该归你们这一家子。”
“碧莲姑娘,你别跟我推了。我们家啊,都不喜欢经商,尤其是我爹,昨天一回去跟爹说等到你了,笑的屋顶都快翻了,立马就跟我娘包袱款款,单独抛下我一个人,今天一大早就出门游玩了去了。”初一一脸苦笑的说道。
见初一一再推辞,李碧莲想了想,折中说:“这样吧,咱们按照账簿上的资产折算,到时候咱们两家分下成吧,不能让你们家吃亏。”
初一倒是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心虚的说:“不用算了,我家人根本就不怎么会经商。弄了这么些年,勉勉强强才跟先祖刚到手的时候没差多少。”
李碧莲一咽,她倒是没想过发财不会做生意什么的,但是人家帮你,那情自己接受,也要表示的不是,“这样吧,初一。咱们也不多说,这家产我接回来,每年给你们家三成的总利润。”
“这怎么能行!”初一睁大双眼,立马回拒绝,祈求道:“你要不全都接回去,我爹知道了会杀了我的。”
“初一,你要不接受的话,就是看不起我。”李碧莲双眼直视初一,坚定的说。
“不是,碧莲姑娘……”
被晾在一边的山子冷飕飕的,带着些不耐烦的朝初一说了句:“给你你就接啊。”婆婆妈妈的,有完没完,还跟媳妇吃着饭呢。
被山子凉飕飕的这么一说,初一顿时悟了,果然小弟是不好当的,苦哈哈的道:“碧莲姑娘,那我就只拿一成,意思意思就行了。再多我爹会拍死的啊,我还没成亲呢,你不能让我断子绝孙的啊。”
这个分成还弄到断子绝孙上面去,李碧莲憋住笑,回道:“行,那就这么说定了啊。”
初一和李碧莲说的话不一样,但是心思却是一样的,等以后找机会将钱还给她;等以后找机会将剩下的两成给他。
“初一,有件事,我还得请你帮忙。”
“什么事?”
“我想给你宝山哥请个教书先生,你宝山哥以前家里苦,没时间念书,字还没认全。”李碧莲说的委婉,瞟了眼山子,想着这应该是给山子留些面子了吧。
“行,等会我就去。”初一感觉自己后背被山子火辣辣的盯着像被针扎似的疼,不就是说你不认识字吗,有这么必要较真吗。初一撇了撇嘴,说:“碧莲姑娘,我先去看看管事的来没来。你们先吃,不打扰了,我去大堂等你们,两位慢用、慢用。”说完,脚底抹油了一般,就赶紧的溜走了。
“你昨天不是说不嫌弃我不认识字的吗?”山子又是一脸委屈的对着李碧莲问。
“是不嫌弃,但是我一个人看账很累的。你是我相公,不能帮着我分担着些吗?”李碧莲娇气的说。从昨天一天关于成亲时间上两个人的交战,李碧莲倒是看出来了,对山子软着来实在,不然自己肯定是被绕进去的那个。
听到相公两字,山子又飘飘然了。虽然知道李碧莲找教书先生干什么,但是心上总有些不舒服。李碧莲当初肯定是因为许仕林书念的好,文采好,才喜欢上的。山子很不自在的跟一个在李碧莲心里已经做古的人吃醋,扭捏的问:“那我就认识字就行了?”
李碧莲笑着应道:“认识,看的懂账簿,会写会用就行了。”说完,娇嗔的看了眼山子,“难道你还想考状元不成?”
山子心里一堵,有些不是滋味,上辈子你就嫁了个状元公。但李碧莲也没大多在意,接着说:“山子,你比较喜欢别人叫你山子还是宝山?”刚刚初一还叫他宝山来着,山子现在敏感的性子,也不知道刚才心里有多不开心,说的话硬邦邦的。
“哪个都可以啊,那你喜欢山子还是宝山啊?”山子反问道。
“山子。”李碧莲还记着昨天的事情呢,哪会说宝山啊,“但是在外面?”在外面总得要用全名吧,这么山子山子的叫,也不庄重。
山子点了点头,有些委曲求全的道:“外面用戚宝山这个新名字好了,我不介意的。”
李碧莲一梗,明白山子还在为昨天宝山哥三个字介意呢,暗道阎王爷怎么也不给换个名字。
而在地府里的阎王爷,则完全不知道,自己为极光大帝随手一挥跟前世一样的名字,而被李碧莲给唾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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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山哥,碧莲姑娘。”初一这次总算是长心了,这一次也不再单独喊碧莲姑娘了。
对于初一总是先问其声,再见其人的出场方式,李碧莲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李碧莲起身走到大堂外,却见初一的身后跟着两个人,一男一女,不惑之龄,身后都各背着各包裹。男的一身青衫,看上去温文尔雅,带着书生卷气。那妇人,面色红润,乌黑的双眼如潭水般宁静,发上只别着一根簪子,虽然朴素,但是也难掩这妇人的书香气,隐约两人还有一副贵气。
“初一,这两位?”李碧莲疑惑的对着初一问道。
“这是我给宝山哥找的教书先生。”初一指了指那男子说:“这是顾衍夫子,旁边那位是顾衍夫子的娘子。”
“顾夫子,顾夫人安好。”李碧莲笑着说道。
顾夫子和顾夫人也恭敬的朝李碧莲回了个礼。
李碧莲将初一扯到一边,小声嘀咕的说:“在外地找的?”
“不是,他家离这里远。碧莲姑娘放心,顾夫子也是我的启蒙老师,很熟的,知根知底。”初一解释道。
“可是这院子的房间不够,就剩下画眉他们那边的房间了。”画眉是初一给找的丫鬟,李碧莲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