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了摇头,在邵晓珍的搀扶下坐在了景哲的身边,默默握住了他的手。
他没说话,只是也紧紧的攥着我。
“大卫,宋秘书呢?”邵晓珍问。
大卫回答:“和沈律师去处理事情了,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邵晓珍点点头。
“姐,”景哲喊了我一声,“我好害怕,我怕爸他……”
“不会的,他有我们。”我说道。
景哲没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护士从病房里出来,告诉我们景辉还要等等才会醒,让我们先不要着急。
我们都是点点头,又各自回了原来的地方呆坐着。
可这时候,有三个警察向我们这边走来。
他们冲我们亮出了证件,领头的那个问道:“请问景辉是你们的什么人?”
我说:“是我们的父亲。”
警察点点头,又说:“我们需要见他。”
“你们要做什么?”景哲有些激动起来。
“他涉嫌大额洗钱,我们需要他协助调查。”警察说。
童心亦晚 说:
和韩萍合作的人就是柳梦佳。
之前铺垫了几次柳梦佳的丑闻,就是韩萍在赶尽杀绝,却没想到狗急跳墙了!
回复(8)
[婚恋]他说你乖乖的,我就不会动他
[婚恋]为了得到他的爱情,我一直活成了他初恋的样子
评
063 威胁勒索
由于景辉不知道何时才能醒来,所以警方便要求先去盛景进行调查。
景哲当即拒绝,却没想到警察连搜查令都准备好了,根本就是有备而来。
我见情况如此,一颗已经凉透了的心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究竟是什么人要这样置景家于死地?一环套一环,招招致命,分明就是想要景家家破人亡。
最终,我和景哲万般无奈,不能抗拒警方的要求,只好同意先调查盛景。
景哲同三位警察离开了病房门口,留下我和邵晓珍在外面守着,我把大卫指派给他过去帮衬一下。
……
热闹的走廊之中,总是有着阴魂不散的病人,还有争分夺秒的医生和护士。只有我和邵晓珍是那样的格格不入,坐在一处,僵硬麻木的如同一个指示牌。
“学姐。”邵晓珍忽然唤了我一声。
我明明听到了,却是好久才缓过神来,半天才回应道:“怎么了?”
“庆典上,柳梦佳是怎么回事?”邵晓珍问道,“什么叫她和景夫人一直合作,而且陷害你?”
我垂下了眼眸,没有言语。
之前我就一直在怀疑柳梦佳针对我的背后,有一个熟知我情况的幕后主使。可是我千想万想,又怎么能想到那个人是我相知多年的韩萍呢?
我和韩萍认识这么多年以来,从来没见她大声说过话。
不管是景辉吼她凶她,还是家里闹矛盾了,韩萍永远都是从中调和的那个,受了不公平的批评,也是一笑置之。
这样一个贤淑温和的女人,却是在面对另一个男人的时候,完全变了一个人。
这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啊!
可是,我更想不明白的是,韩萍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害我呢?
若说我是个会和景哲竞争的儿子也就罢了,可我身上什么也没有,没有盛景的股份,也没有在盛景的任何决策权,充其量可能会有我的一份遗产……就这样,难道韩萍还认为我是阻挡她儿子掌管盛景的绊脚石吗?
我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
“学姐,”邵晓珍又一次唤我,“突然之间发生这么多事,你预备怎么办?我不懂生意上的事情,但是我看得出来这一次事态有多严重。”
这是自事情发生以来,第一次有人郑重其事的问我“怎么办”?
我当然是想过的,可是想不下去,又觉得想了或许也没什么用处。
先是那被韩萍私自卷走的六千万。
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确认书上会有景辉的签名和印章,那很有可能是韩萍趁着景辉不在的时候,模仿他的笔迹签的,印章也是偷用的。
原本这六千万是能稳定董事会的一招锦囊妙计,可现在没了,局面反而变成成倍的槽糕。那就是景家已经失去了董事会的用户和支持。
接着,又是韩萍出轨的丑闻。
这个丑闻是有石锤的,容不得抵赖,我想用不了明天,现在一点开各大门户网,这个丑闻可能已经就占据了头条的位置。
这件事彻底打破了景辉一直以来树立的正面形象。
若是换作是个小鲜肉明星,我可以运用公关手段卖卖同情,好歹把角色定位在感情上的弱者。可是景辉不同,他不是拥有粉丝的流量明星,他是赫赫有名的企业家,是富有的商人。所以根据人们的心理,他们只会觉得富人们的私生活就是混乱,没一个好东西。
最后,便就是刚才来的三位警察。
我想这应该是陷害景家的那个人使的最后一招,就是一网打尽。
在景家最混乱,最无助的时候,落井下石,居然说景辉有洗钱的嫌疑。这个事一旦传出去,景辉的形象真的是彻底崩塌,生活事业都是存在问题的。
邵晓珍问我想过怎么办吗?
我能没想过吗?
可是想过了,又能怎么样?
最可笑的是,我想不到任何一个会这样陷害景家的人是谁?要说是韩萍,我自以为她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所以,想了又想,不想再想,都是没有结果。
“病人家属,病人醒了。”
护士的通知传来,我思绪消散,顿时觉得身子僵硬了。
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对面的墙壁,我竟又觉得景辉还醒过来做什么?与其让他一把年纪,还要拖着病躯去面对这些事情,真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可是无论在多大的苦难面前,生命永远都是第一位的。
邵晓珍扶着我站了起来,打量着我的表情,她原本迷茫的目光中透露出一股坚定,她说:“我陪你进去。”
我心里由衷的感激她。
进入病房后,输液管发出的“滴答、滴答”的声音,显得很清晰。
真没想到才不到一日的时间,景辉就回到了这个令他厌恶的地方,家里早就被好了丰盛的晚餐,只等庆典结束就带他回家。
我不敢去看病床上的景辉,我怕我会泪崩。
这每一步向着他的靠近,都用了我身体所有的力量,我真希望告诉他一切都是个噩梦而已,什么也没发生,只是睡了一觉。
可是现实就是这么血淋淋,它对每个人而言都是如影随形。
邵晓珍吃力的扶着我往前走,我死咬着牙关,用这种狠狠的较劲儿的力量把我的眼泪逼退回去。
别在他面前哭,别表现出我的同情。
那只会使他更加难堪和难受。
好不容易走到了床边,我直挺挺的坐在了椅子上,冲着双目望着天花板的景辉就是如往常一般的笑了笑。
“爸,你醒了啊。”我轻声道,“可是把我和景哲吓坏了,醒了就好。”
景辉连眼睛也不眨,还是那么的望着天花板。
我见他如此,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向他汇报现在的情况,告诉他他已经成了嫌疑犯,说不定一会儿警察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还是我和他说和你生活多年的妻子跑了,带着景家最重要的六千万?又或者是你已经成了整个津华市的笑柄?
这些事为什么不让我来承受?我爸爸已经老了啊!
“爸,”我声音颤抖的唤着他,“你别这样!你心里有怨有气,你就冲我撒,千万别憋在心里。”
景辉依旧没有反应。
我转而盯着他平放在床上的手,那双已经褶皱苍老的手。
在我小的时候,景辉就是用这双宽大的手掌牵着我走过很多的路,不管是令我惊喜欢愉的游乐园,还是令我恐惧退缩的窄桥……都是他带着我走过的。
如今,斗转星移,岁月变迁。
曾经年轻高大的男人,现在已然老去,甚至他时刻的挺直的脊背也无法控制的略有佝偻……
我伸出颤抖的双手,却在触碰到景辉这只手的时候,变得坚硬。
“爸!”我喊道,“你还有我和景哲!我们已经长大了,遇到困难和挫折,我们哪怕解决不了,也不会害怕!让我们来保护你!”
景辉没有任何反应,一如我刚进来时的模样。
我再也无法忍受,抱着景辉嚎啕大哭起来,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一个家却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学姐夫,你来了。”在一旁一直默默啜泣的邵晓珍忽然开口。
我稍稍的抬起头,就看见沈容与站在了门口,他看着我,眼里是我说不清楚的情绪。
不是心疼,也不是痛心,更不是着急……好像是融合了太多,叫人反而无法透过眼睛看到他的内心。
我动了动嘴,刚想说话,但是景辉就给出了我反应。
他那被我握着的手,忽然成了一点点攥紧,像是终于从刚才的世界走了出来一样。
“爸!”我连忙站了起来,“你是不是想要什么?还是想怎么样?你都告诉我,我来帮你办!”
景辉把嘴微微张开,另一只插着输液管的手指向了沈容与,艰难道:“容与,留下。”
我愣了一下,随即看向了沈容与。
此刻,他眼中的情绪更加的复杂化,几乎让我觉得哪怕他在我眼前,我也无法判定他是否有心在这里。
“出去。”景辉捏了一下我的手。
我没有动弹。
邵晓珍走到我的身边,对我说:“学姐,伯父肯定是有重要的话要说给学姐夫,我们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