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我穿的多,冰棍化了吗?”
“没有。”葛菲用手扣窗子边露出来的密封条,过了一会,问道:“你妈妈答应了?”
“嗯,所以我现在要好好学习,”苏子扬笑道,“以后下晚自习一起去自习室吧,听说自习室晚上十点四十才关门。”
“可是座位很难占……”
苏子扬两百块钱从高一学生那儿买了两个座位,周日晚自习一下就跟葛菲过去了,自习室里大多是高三的学生,葛菲只知道那两个座位是苏子扬从高一学生那要过来的,坐下学习的时候还问他要不要请那学生吃顿饭。
苏子扬把葛菲的围巾搭在椅背上,说:“没事。”
事实上那两个人自愿把座位让给他,但因为对方是女生,苏子扬又不想欠人人情,还是做了最简单的金钱交易,座位在最后一排,自由,清静,他拿了几套物理的模拟卷出来做,葛菲问他,“你英语单词背得怎么样了?”
“我都不出国了。”
“高考不考英语吗?”葛菲斜睨了他一眼,从书包里拿出五十块钱,“这个是买书的钱。”
苏子扬没说什么,把钱接过来塞裤兜里,看着她,突然说:“你亲我一下。”
葛菲:“?”
自习室人还不多,只有桌上摆满了书,葛菲还在发愣,苏子扬已经凑过来,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心满意足地坐回去,笑了笑,“学习学习。”
两个人做题看书,不知不觉教室里人已经走光,葛菲抬起头,把笔帽盖上,眯着眼睛看了看黑板上方的表,转过头道:“我们走吧。”
苏子扬把正在做的那道题写完,抬起头来盯着葛菲看。
看了一会儿,葛菲脖子跟脸就开始发烫,她小声说:“看什么?”
“看你好看。”
苏子扬说完倾身过来,抱住葛菲,低头吻她,葛菲扭头避开,说:“有人。”
“没有人,大家都走了。”苏子扬低声跟她说话,把她所有的顾虑都吻下去,他的气息有些紊乱,两个人很久没有这么亲密的接触,他仿佛能听到两个人胸膛跳动的声音。
自习室里很安静,几乎能听到唾液交换的声音,他忍不住舔了舔葛菲的脖子,听见她嘤咛出声。
“别吸那块……”葛菲身子乱扭,一不小心就碰到了不能描述的地方,她往后躲了躲,“怕有印。”
苏子扬看着她笑了笑,把围巾拿过来给她围好,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吻,“骑车冷,我们走回去吧。”
☆、44
高三上学期最后一次考试全市统考, 距离高考只剩不到半年的时间,成绩已经不仅仅是学习上的比拼,更大程度还有生理和心理上的博弈。
自从姥姥来给葛菲做饭后,她早饭定时定点吃, 老人不让她晚上睡太晚,像许多高三生熬夜到凌晨的情况也是鲜少。
早上苏子扬绕路骑车到葛菲小区门口等她, 葛菲跟李凡一块走出来, 手上还拿着一盒纯牛奶。今年的雪来得格外迟,路边的树都秃了也不见一丁点儿雪珠子, 李凡穿着运动衣跟苏子扬打了个招呼,去路对面的车站等车。葛菲把手上的牛奶递给苏子扬,“热的。”
“你喝了吗?”
葛菲点头, “这个是李凡的,他不喝纯牛奶。”
苏子扬笑笑, “你先拿着暖手,到学校再给我。”
葛菲戴上口罩,说话闷声闷气,“姜老师说下学期开学各大院校会有自主招生, 我想报A大。”
苏子扬在前面慢悠悠地蹬车,“你把牛奶塞衣服兜里,抱着我, 前面十字路口要拐弯。”
葛菲一手拿着牛奶一手塞到苏子扬的羽绒服口袋里,想了想,另一只手也塞到他口袋里, 牛奶的热气透过衣服布料传进去,苏子扬的小腹都暖和起来。
“你没戴口罩,别说话,进了风回头咳嗽。”葛菲说。
苏子扬便不说话了。
两个人进教室,讲台上方钟表的指针还不到七点,教室里已经坐满了人。葛菲照例从后门进去,王奕然正用手堵着耳朵背古诗词,看见他俩一起进来笑着挑了挑眉,继续埋头看书。
过了一会儿姜老师进来,把统考的座位表贴在了黑板旁边的布告栏,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
教室里的读书声逐渐变小直至消失,姜老师清了清嗓子,“这回考试的题目难度和监考严格程度都是向高考看齐的,不要跟逛菜市场似的随便考考想着不是最后上战场,到时候成绩出来你们心里也有个底,明年开春的自主招生和保送名额学校也会看这次成绩给推荐,大家一定要重视,好了你们继续早读吧。”
姜老师转身出门,教室里却因为她的一席话炸开了锅。
“不是说保送的话是看一学期成绩加权吗?”
“有什么区别,咱们学校只有六个保送到清北的名额。”
“今年好像就算保送了也不一定,只是降分录取。”
“咱们学校往年给A大自主招生好像有二十个,是说这回如果考得好的话可以跳过那个流程 ,到时候随便挑专业,本硕连读吗?”
“什么?”葛菲问赵晴,“A大的自主招生可以随便挑专业?”
“前提必须到时候够提档线,而且第一志愿报A大,现在不是有教改班什么的吗,就是本硕连读直接保研,”赵晴看了她一眼,“你想考A大?”
葛菲不置可否。
考试前一天,突然开始下雪,鹅毛一样的雪花扑簌簌下来,只一节课的时间,就将整个附中变成了雪白。楼下小空地上是高一高二的学生打雪仗堆雪人,笑得无忧无虑,高三的整栋楼却只有翻书和在教室里活动的声响。
走廊上有几个男生踢易拉罐,葛菲出去上厕所,差点儿被误伤,孙峻涛忙说抱歉,还瞅了一眼教室,说:“苏子扬看书呢?”
她走进教室,王奕然的同桌不在,索性坐在了王奕然旁边。苏子扬转过头来跟王奕然讨论问题,一扭过头看见是葛菲,跟她说话,“我在三楼考试,到时候考完试在楼口等你。”
王奕然拿了本书捂脸,“你们两个要干什么要说什么不用管我。”
葛菲笑着把书从她的脸上拿下来,王奕然把书放到桌上,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菲菲,你晚上别回去了吧,我们宿舍的孙佳萌晚上不回去,我一会儿给她说一声,晚上你睡我床,我睡她铺。”
“明天早上肯定特别冷,车也难坐,”苏子扬也往外看了一眼,“等考完试再回去,你给姥姥说一声?”
“行。”
.
晚上葛菲躺在床上,宿舍的充电小台灯还亮着,是肖婷在看书,王奕然跟她头对头,两个人小声说话。过了一会儿,肖婷关掉小台灯,窸窸窣窣上床,葛菲也把眼睛合上了。
到了半夜,小腹一阵绞痛将葛菲生生疼醒来,她感觉腰酸,腿也困,整个人像是被放在绞刑架上。她艰难爬起来,又尽可能小声地下床,进了卫生间,发现并没有来大姨妈,她在厕所蹲了一会儿,腹痛却丝毫没有消失,窗外的天还是黑的,寂静的夜里甚至能听见王奕然和肖婷的呼吸声。
她站起来洗了把脸,惊觉自己头上出了一堆冷汗,又悄悄爬上床,躺下后那种绞痛感缓和一些,过了一会儿又开始绞着疼,一阵一阵的,她闭上眼睛,让自己不去想现在肚子疼,迷迷糊糊快要睡着却又是一阵绞痛。
她一整夜都没睡好。
早上醒来王奕然问她要不要吃早饭,看见她脸色不好问她是不是来大姨妈了,葛菲摇摇头,也没有胃口,索性连早饭都没有吃。
第一科考语文,葛菲先翻到最后一页看了看作文题目,然后从头开始答题。成语辨析的选择题她看了足足五分钟也看不出个子丑寅卯,干脆随便选了一个,语文本就不是她的强项,注意力逐渐集中后后面的题答得还算比较顺,刚看到文言文,肚子突然又是一阵翻滚,她攥着笔的手握得更紧,趴在桌子上缓了一会儿又继续答题。
后面的题答得浑浑噩噩,好多客观题都感觉模棱两可,最后收卷子的时候她作文刚刚匆忙画下最后一个句号。
苏子扬果然在楼口等她。
他一只手上拿着透明的笔袋和一瓶矿泉水,靠在栏杆上低头看手机,看见她走出来走近了一些,随后眉头立刻皱起来,“不舒服?”
葛菲摇头,又点了点头,“肚子疼。”
苏子扬咳了咳,“那啥?”
“不是,”葛菲说,“我也不知道,我们去食堂吃饭吧,一会儿该没有座位了。”
苏子扬看着她的脸,她脸色很不好,整个人是蜡黄的,嘴唇很干,颜色发白。
“去医院吧。”苏子扬说。
“不去,不是什么大毛病,”葛菲拉了拉他的袖子,“快走,待会儿食堂真没座位了。”
苏子扬没动,低头柔声跟她说话,眉头皱成了川字,“可能是胃炎或者肠炎,不去下午考试再疼怎么办?”
“我不去,”葛菲扭过头不看他,“早上考试都好好的,就考完有些疼,再说,去医院也赶不回来,下午还要考数学呢。”
“就学校对面走不到二百米那个医院,不远,我陪你去,咱们走快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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