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卡茨:“所以你特意去酒店的服装店里选了一套……保守的?还是说你的确不喜欢我送你的这种材质和款式?”
项灵熙:“我星期一喜欢穿保守的,纯棉的。星期二喜欢穿暖色的,星期三喜欢穿冷色的,星期四喜欢穿蕾丝带钢圈的,星期五喜欢穿蕾丝不带钢圈的,星期六喜欢挂空档,到了星期天才喜欢穿蕾丝丁.字裤。可今天正好是周一,所以我在根据你的指示去到酒店的服装店里挑衣服的时候特意选了一套,我这么回答你满意吗?”
在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项灵熙几乎都要为自己的成功的气势全开而鼓掌了!并且她也险些,险些就要抓住卢卡茨的衬衣衣领往下一拽以表示其态度了!
但是很快,卢卡茨在记住了项灵熙自己都在说完后就再也弄不清了的内衣顺序和花样后低笑着问她:“所以我在你家留宿那天是周一,而不是周日?否则的话,为什么你那天也穿着这种……保守的,纯棉的款式?”
项灵熙:“……”
项灵熙吃瘪之后哑口无言的样子虽然绝对不会让她本人感到愉快,但却能让卢卡茨抑制不住地想要让嘴角扬起弧度。
在经过数十秒的调整后,项灵熙直白地跳起脚来,并在那之后对卢卡茨露出了僵硬的笑容,并在保持着这份僵硬笑容的同时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的记性可真……”
“好?”
还不等项灵熙把话说完,卢卡茨就已经笑着接过了话语,并说道:“我们都和对方说过自己的记性很好。但现在看起来,我的应该要比你的更好一些。”
项灵熙:“所以呢!”
现在的项灵熙当然是不愉快的,但还不到怒气冲冲,还不到。因为,这可不是卢卡茨对她的第一次“冒犯”,那甚至应该是对方在和她独处时的每个小时都可能发生一次的“冒犯”。
如果每当这种情形发生的时候她都要气得恨不得跳起来咬对方,那她早就已经因为恼羞成怒而窒息死亡了!
或许有一点是项灵熙虽然不愿却不得不承认的——破罐子破摔已经成为了她在和卢卡茨相处时的基本节奏。
但是当卢卡茨看着项灵熙在这么近的地方,抬着头那样不愉快地看着他,仿佛他再说一句惹人不快的话就真的要转身离开了的时候……他却是轻轻地把项灵熙带到了他的怀里,并先是吻了吻项灵熙总是有着很大能量的眼睛,而后又吻了吻她的嘴唇,吻去那生气的弧度,而后才仿佛哄人一样说道:
“别生气了,好吗?我也不是想要惹你生气。我只是……只是想要知道你的喜好。”
☆、第44章 第 44 章
如果项灵熙是从别的异性那里听来的这句话,那么她一定会很生气。因为她认为对方一定是在把她当傻瓜骗!
可如果项灵熙是从卢卡茨那里听来的这句话, 那么她虽然还是会有一点生气, 可她却会相信卢卡茨是真的是这样想的!
毕竟, 他可是连‘我并没有喜欢你’这样的话都能说得出口的, 在某些方面耿直得让人牙痒痒的家伙。在不涉及重要问题的时候, 他似乎的确是连一点谎都不说的。
项灵熙就这样盯视了卢卡茨好一会儿, 而后她才意识到她因为急于去分辨对方此时说的到底是不是真心话而已经被卢卡茨揽在怀里好一会儿了!
后知后觉的项灵熙用力地推了卢卡茨一下,却是半点都没推动对方。体格比看起来的还要强壮太多的卢卡茨甚至在项灵熙已经收回了手,并开始因此而生起气来之后才反应过来, 且松开了对方,而后显得很是无辜地说道:
“抱歉。”
“没关系。”生气式微笑的项灵熙这样说道:“事情我们可以一件一件地说。我会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不打断我们之间的这次探讨。”
在卢卡茨的迟疑点头之后,已经决定放飞羞窘, 要和眼前的这个家伙一次终结“蕾丝内衣”这个话题的项灵熙首先向卢卡茨问道:
“我想你应该还记得我的年龄?”
卢卡茨:“比我小一岁?”
项灵熙:“谢谢, 谢谢你回避了我到底是几岁这个问题。但是和不怎么熟悉的女性主动问起她对于内衣的喜好,也不会比直接问对方的年龄更有礼。”
“不怎么熟悉的女性?”
原本打算先听项灵熙好好说完话的卢卡茨在听到这样的形容后忍俊不禁地重复了一遍,却是得到了项灵熙的瞪眼相视。对此, 卢卡茨只好笑着摇了摇头, 并示意项灵熙继续说下去。
而后, 项灵熙便说出了一句带着满满怀疑的:“难道你不觉得询问一名已经29岁了的女性——‘你为什么到现在都只喜欢穿这种保守款式的内衣?’会是一件让人感到十分尴尬的事吗?如果我再发挥一下联想, 那么可能我会认为你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 心里也许还在想——‘这可是我的上个女朋友19岁的时候都不会穿的款式了’。”
卢卡茨:“很有趣的联想。我想你大概已经解释了我在关于你的一些事上的疑惑。”
项灵熙:“所以你真的认为单身那么多年的人会有穿那种款式的内衣的习惯吗!是的, 我的确每次经过内衣店都会被这种款式的内衣吸引了注意力, 但最后我都不会去买。因为把它们穿上之后, 就连我自己都没有多少看到它们在我身上是什么样子的机会!所以我当然会把追求舒适度放在第一位!时间久了之后,我就有了这种……这种习惯。”
当项灵熙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深呼吸了一次,在稳住情绪之后把双手都抬起来,而后手背半朝外半朝下地又让手慢慢往下,似乎是在向卢卡茨示意——她指的习惯是“穿衣”习惯。
最后,项灵熙发表了她的总结性话语:“所以,在这件事上我只有习惯,没有喜好。因为我根本用不到这种喜好。”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感觉两人之间不该是这样的项灵熙单手捂着额头,并抬起头来略有些崩溃地长叹一口气,抢在了卢卡茨之前先开口问道:
“你真的不觉得直接开口问一个异性这种问题很……古怪吗?我不是指责你冒犯到了我,卢卡茨。但是……但是你以后如果再遇到一个能勉强让你有一些好感的……”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能通过好几次的约会来确定这个问题。”
不等项灵熙再说出她站在友人立场上的叮嘱,卢卡茨就已经开口。
只是这一次他并没有纠正项灵熙的后一句话,而是直接说出了一句极为感性的话语:
“但我觉得我们之间可能不会有那么多的时间了。明天我们就要分开了,灵熙。”
就是这样一句简单的话语,它让项灵熙从让那种她深陷着的混乱感中清醒过来,也再提不起力气去在意这样“失礼”的问题所带给她的尴尬。
接着她说道:“我以为我们今天就得分开了。”
说完,项灵熙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泄气坐到了房间里的那张大床上,而原本就比她高了很多的卢卡茨则也如此自然地坐到了她的旁边,就好像几小时前,他们一起待在比起这里要简陋得多的那间酒店里一样。
当坐在床上的项灵熙转过头去看卢卡茨,并且发现他也在看自己的时候,她会发现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的卢卡茨显得并不那么的遥不可及了。
那让她有些被这样的气氛和距离所蛊惑,并小心翼翼却心甘情愿地从她给自己划出的安全线里走出来,向身边的人问道:
“如果我说我现在突然有点想靠在你的肩膀上,并且我认为你应该也不会拒绝我。这会不会被认为是一种让人心烦气躁的自作多情?”
卢卡茨:“我想你应该记得我刚刚才吻过你。”
闻言,项灵熙这就好笑地把自己的脑袋靠在卢卡茨那让人安全感十足的肩膀上,并在对方主动来抓住她手的时候也毫不避让地和身边的人十指相缠起来。
“到了明天,我们就得准备各自出发了。你一个人走在最前面,负责吸引所有对你不怀好意的火力。至于我……我可能就得在一群和你比起来只能算是乌合之众的保镖的保护下去到海牙。
“在法庭上,我们大概还能隔着老远见一面,然后你就回罗科曼尼亚,继续做你的总统,我就回中国,继续做我的落魄小画家。”
项灵熙仿佛被这幅情景给逗笑了,并抬起头来,看向身旁的卢卡茨,说道:“就算不去想你对我只是‘有一些好感’这件事,我们应该也演不了一部《007》。”
说着,项灵熙在主动松开卢卡茨的手时站起身来。可是没曾想,卢卡茨却并不愿也松开她,甚至还在项灵熙打算走开时稍稍用力地把人往自己的怀里一拉。
那让项灵熙在毫无防备之下面朝着卢卡茨跌到了他的怀里,才想要撑着对方的肩膀起身,就又被卢卡茨牢牢地禁锢住了她的所有动作。
他向项灵熙问道:“如果我说,今晚我想和你约一次会,你会答应吗?”
这下,项灵熙是彻底愣住了。她从未想过自己可能从尊敬的总统阁下那里得到这样的一句话。那让她一时之间忘了去回答,即便是在好容易才回过神来之后也依旧不知道她应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