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又从钱包里抽出一张支票压在床上,“事到如今你也怪不得谁了,这是一点补偿,够你跟你爸过好后半生了。”
齐雪芬越是平静,王江心里越觉得不安,他上前扯了扯她的裤脚,“老婆……”
听到那高贵圣洁的两个字,齐雪芬低斥一声,“你别碰我,我嫌脏!咱们俩的账,是该好好算算了。”
王江心头一凛,可什么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就听齐雪芬不咸不淡的落下一句,“把你自己拾辍干净了再来见我!”
齐雪芬走了。
跟随来过来的记者得到了猛料,也纷纷散去。
套房里又恢复了最初的安静。
王江烦躁的踹倒面前的椅子,抱着脑袋低低的吼了一声。
听见身旁付敏慧起身的动静,他似想到什么的样子,目光凶恶的把她瞪着,“是你设套害我的,对不对?”
付敏慧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却是一个字都没说。
王江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后怕,他狠狠瞪了眼她,拾起地上的衬衫,骂骂咧咧的离开了房间。
嘭的一声,门开了又关。
这一次,套房里真的是一点声音都没了。
付敏慧抱膝蜷在床头,用下巴抵着,眼神黯淡无光。
齐雪芬给的支票就在旁边,静静的躺着。
她保持这个姿势坐了很久很久,直到腿发麻僵硬的时候,她才起身去摸那张支票。
巨额的数目跳入眼前,付敏慧不受控制的笑了,笑声越来越大,泪也跟着一颗颗的滚落,整个人显得悲凉无比。
半晌,她突然把支票撕个粉碎,然后从空中散下,就像燃烧后的灰烬一样,什么都不剩……
*
总裁办公室。
盛子煜从外推门而入,正好看见男人站在落地窗前接打电话,背影阴郁。
他本来匆忙的步子放轻又放慢许多。
没有打断他,盛子煜走到休息间,pi-股才落座就迫不及待的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杯水。
杯里的水被喝的一滴不剩,他整个人才像重新活过来了一样。
彼时,陆淮挂了电话刚好撞见这一幕,轻哂,“你这是ji-渴到连我的水都不放过了?”
“……这他妈都哪跟哪?”盛子煜摆了摆手解释道,“不知道哪个缺心眼的路上放了块玻璃,扎破了我的轮胎。”
男人挑眉,“备用轮胎呢?”
“之前就是没拿去换,结果两个都……”
后面的话不用说,陆淮也清楚。
抱怨了几句,盛子煜开始切入主题,“你那边有消息了吗?”
男人把手机丢到桌上,顺势在他身旁坐下,淡淡的嗯了一声。
盛子煜扬眉,“我这里也查到一些线索,看来陆襄衡那个老狐狸是坐不住了。”
说到这,他又皱了皱眉,有些迟疑的问,“你小舅子那边……”
“他不会有事的。”
陆淮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他微一抿唇声线冷然,“那些人的目标是我,所以在没能力抓到我以前,是绝对不会用掉这唯一的筹码的。”
盛子煜点了点头,“何泉那边也在追查面包车的来源,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话落,男人沉默下来。 半晌,他又很笃定的开口,“快了,估计何泉还没查出那辆车的来源,那老狐狸就要主动出击了。”
第299章 他一旦喜欢上一个人
盛子煜微微怔愣。
也是,陆襄衡那老狐狸怎么可能会选用坐以待毙这个蠢笨的方法?
陆淮低笑一声,“不过不管哪一种,结果都是一样的。”
没错,于他来说,那只老狐狸都逃不出他的手心。
家里的东西被清光,实在找不出什么吃的了,梁笙只得换上衣服,走了一趟超市。
因为梁毅被抓以后,她每天都待在家里,几乎没有迈出过一步。
半个小时后,女人买完东西,在经过一家卖彩电的店门前,看见了一则轰动性的新闻。
王氏总裁被原配夫人zhua-奸在床,情人竟是付家大小姐。
付敏慧。
梁笙放慢脚步,错愕的站在原地。
付家没落的消息她知道,只是她没想到,曾经飞扬跋扈的付敏慧竟然会落魄到被人bao-养的地步。
女人皱眉,想着以付敏慧不服输的性格,这事不该发生在她的身上。
虽有疑惑,却也没有想得太多。
只是更出乎她意料的是,刚才还觉得奇怪的人,下一秒就出现在了她家门口。
看清倚靠在她家门旁的人是谁,梁笙慢慢停下了脚步。
付敏慧抬眸看见她回来了,微一勾唇,“介意我进去喝杯茶吗?”
女人沉默几秒,“不介意。”
这还是付敏慧第一次进两人的家。
以前陆淮单独住在这里的时候,她也来看过,但都被他拒之门外了。
那个时候她不明白市区明明有那么多房子,他为什么偏偏要选择近郊跟医院还有点距离的这里居住,但是现在,她明白了。
他很久很久之前,就想到会有那么一天,所以一直在为这一天做着筹备。
买一样的牙具,一样的拖鞋,一样的好多东西……
因为他算准了梁笙终有一天会搬进来。
正晃神,茶水泡好了。
女人有条不紊的端到她跟前,付敏慧接过,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放下。
她望着梁笙,微动唇角,“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
这话她不是没跟自己说过,所以再一次听见的时候,女人没有什么感觉。
付敏慧垂眸,摩挲茶杯上图案的纹路,漫不经心的开口,“我是真不知道你到底哪里好,值得他那么喜欢。”
梁笙沉默,而后又听她絮絮叨叨,“而且还喜欢了那么多年,我一直以为他那样的人,是没有心的,也不会……”
她看了眼对面的女人,继续说,“也不会喜欢上谁。”
“只是没想到,他一旦喜欢上一个人,会那么深情。”
一直无话的梁笙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你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吗?”
闻言,付敏慧摇头,“不不不,不止这些。”
她低低的笑,笑意却是不达眼底的,几秒之后,她突然冒出两个字,“梁毅。”
梁毅。
女人的面色哗然大变,她瞪着付敏慧,眼底蓄满了警惕。
付敏慧看着她这样子,还特别明知故问,“人还没找到?”
梁笙放在膝盖上的手一点点攥紧,她看着付敏慧,声音里有些颤,“你知道小毅的下落?”
后者依然是笑,笑的无害,“我不知道。”
女人蓦地攥紧五指冷声问,“付敏慧,你跟陆襄衡是一伙的对不对?你今天过来,就是想给我个下马威对吗?”
“你老公的本事不是很大吗?怎么?这么些天过去了,他还没把人找到?”
“梁毅现在怎么样了?你们对他做什么了?”
梁笙倏的站起来,抓住了付敏慧的衣领,眼神藏着说不出的可怖,“要是我弟弟出了什么事,付敏慧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付敏慧听见她咬牙切齿的警告,顿了几秒随后放声大笑。
她怜悯的瞧着女人,“我现在一无所有啊,你觉得我会害怕死吗?”
梁笙静静的看着她,轻哂,“可是你别忘了还有付鹏程。”
后三个字让付敏慧变了脸色。
随后她听见女人平静的阐述,“他可是卧病在榻,生死未卜啊。”
付敏慧怒极反笑,“所以你这是在威胁我?”
梁笙松开她的衣服,冷冷的睨着她,“比起你们使得那些手段,我这哪里称得上是威胁,小儿科的把戏而已。”
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
付敏慧整理了一下被抓乱的衣服,笑的风情万种,“梁笙,没了陆淮,你以为自己算根葱吗?”
女人抿唇,还是那一脸的冷漠。
付敏慧不紧不慢的站起来,靠她很近,红唇微抿,“真要是没了他,你什么都不是。”
一直不语的梁笙忽然笑了,她盯着付敏慧的眸,一字一顿的说,“那我是不是该庆幸,最后得到他的人是我?”
“光是这句话,就让你无力再说别的了吧?”
话落,后者的眸又沉了一二。
知道她说的是事实,付敏慧也不恼,而是僵硬扯唇,“你的确该庆幸,那个男人要是没那么爱你,你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话里的讽刺意味很重。
梁笙暗了眸色,眉目恢复了最开始的平静,“付敏慧,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梁毅到底在哪里?”
“梁毅?”她笑,咀嚼着这个名字故作讶异的说,“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不知道。”
“你……”
女人还想再说什么,门铃声突然响了。
付敏慧顿住,旋即低笑,“我也是时候该走了。”
说罢,她又回头看了眼梁笙,凑到后者耳边落下一句话,“要是不想看到梁毅跟赵淑仪落得一样的下场,就趁早跟陆淮断了吧,跟他在一起,你永远没有安宁的日子可过。”
“你错了。”
女人想了没想直接驳了一句。 付敏慧起身提步的动作倏的一顿,她好整以暇的看着梁笙,且听她的声音慢慢传进自己的耳畔,“我跟他在一起,他免我惊,免我受苦,免我委屈,免我一生奔波,免我伶仃无依,免我风吹雨打,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