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一世相遇,不诉离殇 完结+番外 (暮色弦歌)
“……我明白了。谢谢你,晴雪。”
“你们之间的事,最好彼此间好好交流。巫真大哥说得对,喜欢就要说出来,当初为了告白,他可是折腾出不少事情呢。”
风晴雪故意忽略了巫真告白的对象,哼,才不要告诉苏苏巫真大哥喜欢的人不是阿鸢而是她呢!就这么轻易地把我家妹子给拐走了,怎么也要他急上一急,嘻嘻~
但是,在她的目光无意间撇见少年身上的净水莲花佩时,心中打着小主意的蓝衣姑娘顿时又有些郁闷了。
大哥真是个拖后腿的!外面的人怎么说来着……对了,就是胳膊肘往外拐!竟然那么早就将阿鸢做得东西送了人……
唉,讨厌的大哥,自己不回家还把阿鸢也送了出去。
“——!”百里屠苏一惊。
风晴雪托着腮忧郁地说道:“不过你身上倒是已经有了阿鸢的信物了啊,大哥果然很讨厌,不但逃家了十年而且居然在十年前就把阿鸢订给了人家,等我找到他一定要先教训他一顿再说!”
信物、十年前、订了人家……
“轰”的一下,百里少侠从里到外几乎都熟透了,说不定这时候戳一戳,他就会倒下了。
走到客栈之外,这一次,风晴雪并未再去看护妹妹,而是心情很好的跟少年打了个招呼,便外出游逛去了。
苏苏醒了,璃鸢也无碍,现在他们之间需要的彼此间的沟通,她这个姐姐就不去打扰了。这两天因担心他们二人,初来乍到之地,她都不曾好好逛逛呢。
待风晴雪走后,百里屠苏站在门口思索了片刻,还是走回了自己的房间。他是有很多话想和璃鸢说,但现在还是先让她好好休息吧,毕竟,她也很累了。
等着客栈中的红玉见只有百里屠苏一人回来,便问道:“这么就公子一人,晴雪妹妹呢?”
“她说要出去逛逛。”
红玉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少年,见他眉间的郁色散去了不少,顿时也安下心来,笑道:“看来公子是想开了,如此,红玉便也放心了。”
少年有些尴尬,迟疑地说:“……你……们,都知道了?”
红玉掩嘴轻笑,“其他人知不知道红玉并不太清楚,但红玉活着那么长的时间,有些事,看得多了,便也懂了。公子能想开便好,璃鸢妹妹确实不错,莫要辜负她的一番心意才是。”
“……多谢。”
“倒是客气了,自公子醒来时间尚短,不如且再回去好生休息一番,也好省得璃鸢妹妹醒后担忧。”
“我知道了。”
百里屠苏回到房间休息,一天便这么过去。
翌日,几人聚在他的房中,就连璃鸢也强撑着过来,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深知内情的几人连忙让她坐下。
方兰生一副不满的模样,“今日风和日丽,天气甚好~我们几个干嘛要闷屋子里,不去外面走走?”
红玉打趣,“猴儿真会顾左右而言他,之前不知是谁先说要来探望百里公子,到了这儿又装作一副不相干的样子。”
方兰生扭头,“我哪有装作不相关!不,我是说,那人是谁?!这么找没趣,要来瞧张木头脸,反正不是我!”
襄铃也不理会他再度发作的傲娇,她怯生生地看着百里屠苏,问道:“屠苏哥哥……你好些了吗?”
百里屠苏点头,红玉又看向璃鸢,见她也点了点头,便说:“既是如此,今日再稍作休息,明天一早便启程去衡山。”
方兰生叹道:“衡山离这儿好像挺远,这么多天,也不知少恭怎么样了!……唉,桐姨她……她又为什么会帮着那些人呢?一定是哪里搞错了……那什么混蛋雷严要是敢害少恭,本少爷一定把他揍得连他妈都认不出!”
风晴雪肯定地说:“少恭一定会没事的,那些人不是还想请他帮忙?”
方兰生不屑道:“什么帮忙?就是炼些伤天害理的破烂丹药,少恭才不愿意跟他们同流合污!”
“今日便往衡山亦可。”
红玉摇头,“我看还是莫要托大。百里公子的凶煞之气发作起来委实吓人,早先昏迷了将近三天,不过昨日刚醒,若此时上路,我们也放心不下。”
方兰生赞同道:“对啊,我一直想问,那铁柱观的狼妖什么来头?该不会是木头脸你太弱了吧?随随便便就被打趴。”
红玉斥道:“猴儿不懂莫要乱讲,铁柱观在诸修仙门派中虽声名不盛,却也并非默默无闻,尤其十七代掌门道渊真人乃众所皆知的道术天才,既能由他亲自出马禁于水底,定非等闲妖物。百里公子独身一人将其除去,已是不可想象的惊人之举。”
外人自然不会知晓这其中的内幕,而深知因由的璃鸢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多言。
方兰生似懂非懂的说:“……简单说,木头脸其实很厉害,要换了别人早死一百遍了?是因为所谓的“煞气”才这么强?听你们一直说,那到底是什么玩意?”
百里屠苏:“……”这要让他如何说起?
红玉见少年似是难言之隐,便问道:“公子若有顾虑,不说亦是无妨。”
百里屠苏沉思了片刻,还是决定将一切托盘而出,便开口道:“……我与师门之事,已将诸位牵连进来……自当讲个明白。”
方兰生抚掌大笑,“哈,木头脸你早该开窍了,我们如今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呃,我是说那什么同舟共济,要夺回玉横、抢回少恭,哪还有遮遮掩掩的道理?!”
红玉无奈,这猴儿越来越粗俗了,“猴儿少些废话,越发像江湖粗汉,好好的事被你说的如草莽匪贼。”
方兰生辩驳道:“哪有,我这叫入乡随俗……木头脸,别理这女妖怪,反正我的意思你明白,快说快说。”
“……我幼时原本住在一个山中小村里,后来——”百里屠苏简略的将原委大致讲了一遍。
方兰生挠了挠头,愣道:“……每到朔月都要发作?就没办法治好?”
玄衫少年摇了摇头,“不知从何而来,亦无从找寻治根良方,唯昆仑山清气、净水莲花佩与璃鸢的灵气具抑制之功,另有焚寂亦可吸煞。”
方兰生目瞪口呆:“哇!这也太凶猛了吧?要不就一辈子困山上,要不就一辈子和人绑一起——”
风晴雪眨巴着眼睛,“绑一起?”
方兰生连连摇头,矢口否认道:“没没没,我不是说璃鸢人很糟,只是随便形容一下。”
风晴雪:“……璃鸢很糟?”敢说我家妹子很糟,揍你哦!
方兰生急的满头大汗,连连对着晴雪辩解发誓自己绝对不是觉得她妹妹很糟,真的只是喻示而已,喻示!
这番作态倒是令其他围观者哭笑不得,这猴儿就是能惹事。
“屠苏哥哥一点都不记得,是谁害了你们村子里的人吗?”
少年摇头,“只得一些不甚清晰之印象。”
“百里公子曾见村人死后被吸走魂魄?”
玄衫少年按着头,似是回忆道:“脑中模糊记忆……与玉横吸魄情形十分相似,应是无疑。”
“那公子幼时可曾见过玉横?”
“……似有熟悉之感,其他的,却再也想不起来。欧阳先生说过,吸魂之术古来被目为禁法,我不希望此法再祸及他人,故执意与先生踏上找寻玉横之途。何况……即便没有吸魂,仍是飞来横祸,便如甘泉村中……”
想起之前那个洛云平,风晴雪不由感慨道:“村长……本来也是一心为村里的老人好……”
倒是方兰生十分的气愤,“全是青玉坛那群叛徒搞的鬼,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如今想来,不必细究,无非觊觎魂魄之力。”
红玉不禁感叹道:“百里公子抱有仁慈之心,为避免更多惨祸而奔走,相信定能办妥玉横一事,说不得还能寻回些往昔记忆。”
风晴雪怪道:“那天墉城的人为什么说那个肇临是被苏苏杀的呢?”
“……那夜,我与肇临师弟在经堂中抄写典籍,他忽而暴毙,却又查不出死因,我自然百口莫辩。”
“我看苏苏的师兄是个好人,他也不帮你吗?”
百里屠苏解释道:“适时师父已经闭关,司刑法的戒律长老将我禁于思过崖,师兄身为小辈,若贸然出言,非但于我无益,反连他自己也洗不清了。”
“天墉城那些人还会再来?”思及此,方兰生有些头疼。
“多半如此。若不想再被牵连——”
方兰生连忙喝止:“想哪里去了?!本少爷岂是那种贪生畏死之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他们不成?!”
“……”少年一时无言,心中却泛起了丝丝暖意。
风晴雪点头赞同道:“我们一定都是站在苏苏这边的。”
襄铃也跟着点头,“嗯……”
“木头脸,还有那什么……劳生惜死,哀悲何益……你……你节哀……”
“须行之事尚且许多,必不会耽于过去。”
“对对对,这才是男人!虽说男人就是难,但还是得振作,所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红玉连忙制止,“好了好了,又犯话痨,这还让不让人清净?今次已说了不少,莫再打扰百里公子歇息,若无事,便各自散了,睡觉也好,在城中走走也好,明日开始可又要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