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敘抬起冰冷,绝望的眸子,声音有些嘶哑:“换心脏,是根治她病症的唯一办法吗?”
赵照回答:“目前来说,是的!”
“赵医生,只要能减轻姑姑的病痛,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用他的命,来换徐荣的命。“半年前,你说过,手术成功的概率只有百分之十。”
莫敘也曾想过国内外许多出类拔萃的专业医师,各国专家多次会诊,最后的结果也是如此。
百分之十?
莫敘不敢冒这个险。
“莫二少,你的心情……我明白……”
面前这个无助,绝望的男人,无疑再一次触动了她身体最最柔弱的位置,此时此刻,赵照多想无所顾及的给他一个温暖的怀抱,可惜……她不能。
“莫二少,我相信徐荣阿姨吉人自有天相,您这样她反倒会为你担心。”
莫敘抬眸,对她说:“赵医生,时间也不早了,你回家休息吧!今晚,我来照顾姑姑。”
这几年,他在商界如履薄冰,跟人钩心斗角,斗智斗勇,为得就是在G市占得一席之地,他日不用再好莫羿汎的脸色,仰人鼻息。
如今,他似乎是拥有了许多,可又好似失去了许多,陪徐荣的时间更是微乎其微。
“没关系,我最近都值夜班的,徐荣阿姨我来照顾就好。你刚刚出差回来,一定很累了,还是早点儿回去休息吧!”莫敘的处境,赵照在徐荣哪里多少了解一些,所以徐荣一般情况下也是不原因耽搁莫敘的。
莫敘反问:“赵医生,你觉得我回去能入眠吗?”
“莫二少,我……”
的确,无法入眠。
“那好吧!我就在隔壁的值班室,有需要的话,我随传随到。”
莫敘微微点头,在床边坐下,看护着徐荣,不在说话。
赵照深深地忘了莫敘一眼,犹豫着离开了病房。
楚黎昕在房间左等右等,始终不见莫敘来,把整个别墅翻了个底朝天,也不见莫敘踪影,他的手机又在家里,她找不到莫敘,只能拨通严锋的电话。
【031】让你在监狱里蹲几天
已经睡下的严锋,听着手机声响,极其不情愿的接起电话,打了个“哈欠”,对电话那头的人慵懒地开口:“喂,谁呀?”
“严锋,是我,楚黎昕。”
楚黎昕也不兜圈子,开门见山道:“你知不知道莫敘去哪儿了?”
“夫人,二少不是回家陪你了吗?”严锋眯着眼睛,显然还处在半睡半醒的状态。
“他,回家陪我?”
严锋有气无力地回答:“可不是,一天飞四个国家,三天的行程,硬生生压缩到两天完成,就为了赶上今晚跟你过生日!”
莫敘虽然没有挑明了说,严锋大概也猜到。
他跟着莫敘已经有些年头了,莫敘从不庆祝生日,因为家里从没人记得,以前徐荣会为他庆生,自从徐荣病重后,生日也就个可有可无了。
“生日?今天是老公的生日?”楚黎昕有些吃惊,有些意外,完全没有一丝丝的征兆,莫敘今天只是变得有些好说话,其它的跟平日相差无几,她实在没想到今日是他的生日。
他生日,自己居然还让他动手做晚餐,她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不称职的老婆。
“夫人,你不知道?”
“我……”
楚黎昕微红着脸,有些尴尬。
“你这老婆当的,也太……”严锋没有继续说,到底是不敢拿着自己的饭碗,去得罪老板娘的。
“严锋,那你知不知道我老公平日里都喜欢去哪儿?”
“莫二少平日里不是开会就是出差,平时还真不知道他会去哪儿?”过去的几年,莫敘简直是工作狂人一般的存在。
“或者,有什么亲密朋友吗?”
生日总要找好友聚一聚吧?
“莫二少平日里就跟陆大少了走得近些。”
“那能给我他的联系方式吗?”虽然这会儿已经三更半夜,楚黎昕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严锋沉默片刻,无奈地开口:“夫人,陆大少在美国开时装展览会。”
意思是,目前是不在国内。
“原来,你跟我扯了大半天废话!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跟莫敘串通好了的!”楚黎昕质问。“你说,莫敘是不是背着我去会小情人,还让你帮他打圆场!”
“夫人,哪儿有的事情。”
他可没那个大本事。
“再说,明明是您骚扰的我!”严锋没底气地回了这么一句。
万年光棍的莫二少都从良,闪电式结婚了,可怜他今年二十有七,还是死光棍一条。
刚刚做梦好不容易梦着跟人家姑娘处对象来着,结果莫夫人倒是好,一个电话直接给他怼开了。
姑娘……
我的姑娘哟……
“少废话,今晚要找不到莫二少,你不想睡安稳觉。”
“夫人,你就不能体恤体恤我们这些打工仔吗?”严锋欲哭无泪。
“谁让你跟我老公走得最近,都快成好基友了。”
严锋:“……”
“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挂了我电话,就可以万事大吉。你信不信我这会儿就打的去你家,然后报警跟警察说,你对我图谋不轨,让你在监狱里蹲几天,看你出来以后莫二少还要不要你。”楚黎昕变态式地要挟。
“没必要赶尽杀绝吧!”
赚点儿吃饭钱,他容易吗?
以前要听莫二少使唤,站在还要听二少的老婆使唤,唔唔……
一辈子跑腿的命。
“动作麻利些,要让我知道你敢偷懒,后果自负!”
“嘟嘟……”
对方已经挂断。
严锋喃喃了一句:“莫二少,这就是你千挑万选的母老虎呀!”
看着一副千娇百媚的水乡弱女子形象,精明的莫二少也有被表象欺骗的时候,最后无奈地起床。
本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原则,楚黎昕实在不敢找文婽帮忙,衽康在G市的势力她也不敢轻易动用,不然牵一发而动全身,她结婚的事情肯定会兜不住。
楚黎昕是真的担心莫敘会遇到什么危险,才要挟严锋去查他的行踪。
她对G市不熟悉,又不知道莫敘可能会去哪儿,又怕莫敘一会儿回家了,所以不敢擅自离开,只得在家中得消息。
却不知道,一等就是一夜。
直到东方吐白,楚黎昕实在支持不住了,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
市医院,重症监护室。
莫敘照顾了徐荣一夜,大概是太累了,最后趴在床头睡着了。
赵照拿起一旁的薄背盖到莫敘的身上,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候,她才有机会直视他,跟他靠得这样近。
莫敘睡觉一向很浅,听不得半点动静,即使赵照的动作非常轻,可他还是醒了。
“莫二少,您醒了?”
莫敘按了按眉心,一脸倦容:“嗯。”
“徐阿姨的病情已经控制住了,昨晚你幸苦了。”
莫敘起身,将手伸入衣兜摸索什么,突然间好看的眉心紧皱着,马上问:“现在几点了。”
他好像把手机忘在家里了。
赵照回答:“快六点了。”
天差不多也亮了。
“我晚上会再来,这里就交给赵医生了。”
没有过多的话。
“莫二少,我……”
赵照追上前去,想说点儿什么,突然有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赵医生,还有事。”
“没……”赵照摇头:“我是想说,这里有我,你不用太担心。”
“嗯。”莫敘似乎想到了什么,“对了!”
赵照惊喜地抬起头。
“姑姑若是醒了,赵医生请务必通知我。”
原以为他是要解释哪天失约的事,结果……
赵照有些失落:“好……我一定会通知你的。”
莫敘刚出医院门,迎面便撞上个女人,琥珀色的瞳孔,一身白净的连衣裙。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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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拿来你的母猪蹄,不准
女人瞧见对方是莫敘,立刻取下脸上的褐色口罩,脸露喜悦之色,声音温和,嘴唇勾起:“敘……”
今日的夏允沇,与往昔不大一样。
她身着一件雪白的吊带裙,妩媚的脸颊上化着淡淡地粉妆,与平日里浓妆艳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少了几分动情妩媚,添了几分清新动人之色。
莫敘见对方竟是夏允沇,温润的眉宇之间露出一丝烦躁,声音冷漠,没有一丝温度:“是你。”
不可否认,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碰到她,莫敘有些吃惊,不过这应该绝非偶然。
“我听说,徐阿姨病了,所以过来看看。”夏允沇自然看出了莫敘的心思,笑了笑,解释来意。
莫敘呡了呡嘴唇,一双眸子坦然的找不出一丝一毫其他的痕迹,“你的消息倒挺灵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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