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迎春 (香溪河畔草)
- 类型:青春同人
- 作者:香溪河畔草
- 入库:04.09
贾母一旦迎春入选,能否让冯姑姑作为保姆嬷嬷一起进宫。或者,成为荣府供奉嬷嬷。
冯姑姑却因为厌倦了宫廷倾轧执意辞别,她只想跟侄儿相依为命,安度晚年。
贾母遗憾之下,只好重重赏赐冯姑姑。不过,冯姑姑看在贾母挽留心切,答应但凡荣府在有需要,定会应邀前来。左不过这是他吃饭差事,做谁家都是做,贾母这人还算是通达。算得不错雇主。
翌日,冯姑姑正式结束荣府的雇佣。
临别,迎春三姐妹将冯姑姑送至垂花门,迎春知道冯姑姑能够全身而退,必定有处世之道,因拉住冯姑姑依依难舍:“姑姑可不要忘记我这个笨学生哟!”
冯姑姑虽然不肯辅助迎春入宫,倒底师生一场,冯姑姑让迎春进了自己小轿子,眼眸中是满满忧虑:“你若是落选,未必不是福气!”
迎春微愣,她不想进宫,却也不想落选成为笑柄。生命来之不易,她不想成为中山狼的口中食。
迎春面有忧色,冯姑姑心中一软,郑重嘱咐道:“宫中虽是富贵之地,却也凶险异常,一步踏错,便是性命之忧。倘若雀屏中选,切记莫生贪念,守住自己本性,因势利导,顺势而为,方是存身之道。”
听着冯姑姑说着几十年人生哲理,迎春满心感激,因反手握住冯姑姑,顺势跪在坐垫上:“我既不想落选,也不想一辈子陷在宫里,求姑姑教我功成身退之法!”
冯姑姑愕然。
她曾教导过许多豪门闺秀,无一不想着一飞冲天。
冯姑姑眸中亮光一闪,对迎春陡生一份疼爱,抿抿嘴唇,最终摇头:“这事儿需要家族运作,你若选上,有两种出宫之徒,一是如你大姐一般任女史,二是合了宫中贵人眼缘,将你指婚给宗亲亲贵人家。这两宗能成还得有个前提,那便是皇上没有看中你!”
迎春黯然,随即释然。冯姑姑看是什么也没说,实则给迎春画出道了,要想出宫,就不能让皇帝惦记。
迎春迎春笑了,躬身大礼:“弟子毕竟谨记先生教诲!”
且说曹颖闲下心来,在府里拘的只要发霉,遂想出去玩耍几日,一时想起自己曾经游览香山风景,虽不是秋日,那般叠嶂葱翠,必定怡人。
遂跟贾母撒娇,说想去庙宇添香油,拜拜菩萨。
贾母一口应了。
贾母让人推算吉日,择定四月十八去城外皇家寺院碧云寺敬香礼佛,对外宣称,迎春要去替嫡母张氏跪经祈福。
其实,这也有贾母心疼迎春之意,毕竟迎春一旦入宫便是一辈子,除非死了,别想再出宫门。只要过了复选,即便不做妃嫔也要指婚,迎春在娘家日子有限了。
这些日子迎春表现机敏乖巧,让贾母越来越疼爱。乘着如今尚有时间,让迎春出门松散松散。
凤姐头一日就吩咐人去了碧云寺接洽,添了香油分子,说好了次日荣府二姑娘烧头一炷香。
贾母凤姐张罗的慎重其事,曹颖心里直打鼓,她的确想去香山碧云寺踏青,却没料到贾母凤姐这般慎重其事。
迎春亲手操控踏青寻乐计划并未给她带来一丝快乐。
余下日子,迎春嫣然成了荣府仅次于宝玉凤凰蛋,得了贾母特别眷顾,搬进了荣庆堂后面葳蕤轩,这是元春进宫前居所。
阖府上下喜气盈盈,直除了王氏母子。
宝玉思想很单纯,他舍不得姐妹从珍珠变成与眼珠子。
王氏因为迎春不答应装病,见了迎春,眼光毒蛇吐信一般阴冷。
迎春有贾母护着,倒是不怕王氏,却是因为选秀日近,心情越来越紧张,难以入眠,必须一遍又一遍祈祷:大姐你如愿封妃吧,然后,您拉扯拉扯小妹,给小妹指个靠谱人家吧,只要不饿死就好了。
迎春也知道如此没有帮助,不过借此催眠自己。
令迎春意外的是,凤姐并未因为迎春几次挂落冷落她,反是时常命人送来新奇玩意儿吃食给迎春。
这一日,凤姐又命平儿来送吃食,平儿笑盈盈的安放碗碟,一边喜滋滋告诉迎春:“二爷来信了,特特提点奶奶好生看顾姑娘呢。”
迎春闻言精神心头一震,蓦地想起林妹妹,因问:“你们奶奶一直跟二哥通信么?”
平平儿抿嘴直乐:“瞧姑娘这话,二爷一走几年,夫妻间岂有不通信儿呢……哦,二爷信上说了,林姑娘虽然伤心得很,人却无碍,叫姑娘安心。”
安心?如何安心呢?曹颖一贯最憎恨就是贾琏这厮,得了林姑父托孤,拿人钱财却不与人消灾,若非贾琏毫不作为,林妹妹也不会家财被蚕食殆尽,惨遭逼迫而死!
贾琏凤姐没儿子,未必不是天理循环。
迎春却起了身:“走,瞧瞧你们奶奶去!”
迎春言罢劈脚走了。
第14章 当头棒喝
迎春去势如风,瞬间转上游廊。
迎春最近似乎开了心智,每有杀招,平儿不敢小觑,慌得食盒也不要了,只顾来追迎春:“姑娘莫要着急,奶奶这会子只怕尚在议事厅呢!”
迎春顿住脚步,皱皱眉头:“这样,那我就不去了,烦你告诉凤姐姐,说我寻她,得空来一趟葳蕤轩,就说事关大房,性命攸关!”
平儿面色一变,细瞧迎春不似作伪,微微一笑:“瞧姑娘这急脾气,既是姑娘有话,奶奶纵有天大事情,也该放下呢!”
言罢,平儿靠近迎春,轻声道:“实话告诉姑娘,奶奶在家里,只是,二太太天天逼着咱们奶奶呢。”
平儿说的隐晦,迎春一听便知凤姐自然躲避王氏。
看来自己不蠢死,王氏贼心不会死!
平儿肯说实话,大约她主子实在厌烦王氏了。
看来凤姐跟王氏也并非表面那般贴心贴意,如此,自己倒是可以善加利用,一旦逮住机会,扶持凤姐,彻底搁置王氏。
荣府或许逃出一劫也未可知!
平儿既然把凤姐跟王氏不合消息暗示给自己,想来凤姐做事并不避讳平儿。反之,平儿的话很可能可以影响凤姐心意。
平儿,平儿,或许关键时刻,此丫真能平事儿呢!
好白菜招猪拱,贾琏这个二世祖到是睡了两个聪明女人!
迎春眼眸一闪,笑道:“我二哥哥好福气!”
平儿把脸一红:“姑娘这话怪蹊跷,二爷是侯门公子,富贵至极,当然有福气!”
“是吗?”迎春一笑。
平儿抿嘴低头,连耳根也红了!
少时,迎春已经到了凤姐屋里,平儿亲手打起帘子:“奶奶,二姑娘来了!”
言罢,不等凤姐出声,径直把迎春往内让:“二姑娘快请!”
这边凤姐正歪着想心思,这些日子贾琏不在,她心里怪没意思,兼之王氏隔三差五催促,她心里厌烦得紧,发完对牌,便缩在房里发愣,百无聊赖直犯困,正要迷瞪一会儿,却听迎春来,忙着整理衣衫迎了出来:“哟,二妹妹,这可真是稀客!”
凤姐拉住了迎春还在往后瞄,因为三春一贯都是焦不离孟。
迎春却对平儿一笑:“麻烦平儿姑娘出去看着些。”
平儿知道迎春必有要紧话要说,遂一福身去了。
见此阵仗,凤姐面色凝重起来,不知道迎春会说出什么话来。嘴里却忙忙招呼迎春上炕就坐。
迎春便扶着炕桌跟凤姐坐个对面,盯着凤姐半晌,就在凤姐以为自己妆容是否不妥之时,迎春方道:“张金哥,凤姐姐认识么?”
凤姐立时变了脸色,少顷,决绝否认:“张金哥是谁,我怎么认识呢?我该认识么?”
迎春暗哂,鸭子死了嘴到硬:“罢了,不认得就不认得吧,不过,我听说咱们家清客相公詹光认得呢,说是前些日子写了封信笺,似乎特特提到这个张金哥!”
凤姐闻此言,顿时心惊肉跳,张金哥会死她也没想到。不过谁家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呢?怪只怪她自己命运不好,不该招惹纨绔子,偏遇见富贵眯眼父母。
此事自己办的人鬼不觉,迎春如何知晓?莫不是自己房里出了内贼?好个二丫头,真是出息了,竟敢暗中窥视自己?
思及此,凤姐盯着迎春,眼眸如刀。
迎春却冲着凤姐招手:“凤姐姐,坐下吧,不是我笑话你,林家多大家业啊,林妹妹又是个谪仙子一般人物,黄白之物从来不屑沾手,异日成了一家人,凤姐姐只要真诚相待,她手指缝里漏一漏,何止三千银子?林妹妹一旦高兴了,三万五万提拔侄儿侄女,只怕眼睛也不会眨一眨。”
瞧着凤姐恼羞成怒凶狠模样,迎春毫无惧色,反是一嗤:“我甚是奇怪,凤姐姐脂粉阵里英雄,恁的眼皮子浅?为了区区银钱,手沾血债,果然不怕阴私报应么?”
迎春犀利言辞,鄙薄眼神,彻底激怒了自视甚高的王熙凤。
她觉得自己尊严受到挑衅,人格受到侮辱。
凤姐凤眼圆瞪,紫涨了面皮,手指迎春,咬牙切齿:“二姑娘,贾迎春,你不要三分颜色开染坊,这些日子老祖宗捧着你,家里人哄着你,我待你如娇客,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骨头发轻,以为我是怕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