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会像那些伦理电视剧一样,是正宫苏丽琳和外室柳沫谈判或者争执时,被嘟嘟听到了端倪?所以嘟嘟才会变得那么要强,又是那么害怕苏丽琳?”
真相无从得知,毕竟在娱乐圈里,很多秘密被迷宫遮遮掩掩,一辈子都不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隔天,她收到话剧团的消息,确定了后几次集体排练的时间。同时也得知嘟嘟落选了,因为那天她的表现马马虎虎,而原定的小童星大病初愈,说可以坚持参加排练。
海岳挂断了电话,心下有点儿伤感。
虽然她反反复复告诉自己,关于谭导演和嘟嘟的一切,都只是自己和郎浩的揣测罢了,那些悲情的狗血的揣测,未必是真的呀!但她不由自主又想起那天录制《亲爱的小天使》时,看着熙儿因为成了人气榜首而和妈妈团聚,一旁的嘟嘟羡慕地,
说自己如果做得更好一些,是不是也能让妈妈过来,甚至能让她爸爸看到……
……………………
随着这个夏天的尾声无声无息地到来,海岳和郎浩各自忙碌。
陈鹏也因为人气不敌,在节目的最后几期告别了孩子们,由另一位人气小鲜肉顶替。九月来临,随着孩子们的开学,节目录制接近尾声,却因为《亲爱的小天使们》收视不俗,热度高涨,于是节目组和嘉宾们定好档期,预备在十一长假期间录制最后一期特别节目,带着萌娃们去香港海洋公园坐缆车看海豚。
录制时间虽然暂定四天,但郎浩作为人气嘉宾,前后还要拍摄个人花絮,访谈以及海报等等。这就意味着他和海岳的话剧演出完完全全地错过了。他心中甚觉遗憾,其实很想在话剧首演时亲自到场助阵的,但海岳却说,
“我的工作重要,你的工作也一样重要。我会在舞台上好好表现,而你也要好好地拍摄,带着孩子们玩得开心,才是不辱使命。”
所以郎浩也安下心来,但也在网上预订了限量版的话剧影碟。由于‘限量版’三个字闪闪发光,郎浩最后以三倍多的价格从黄牛那儿买到了预售资格。海岳知道之后,哭笑不得道,
“干嘛不找我买?我可以拜托话剧团的内部员工,拿到影碟啊。才不需要花冤枉钱。”
郎浩就理所当然,“收藏你出演的第一部话剧,是我的心意,不想假你之手。”
这家伙儿,意外地还有点儿小浪漫呢!
…………………………
九月中旬,临近最后的排练期限。
这天正要排练海岳和胡泽瑞的一场对手戏,导演和杜子俊坐在台下看,已经排练得炉火纯青的苏丽琳也挨着表弟而坐,笑说自己也轻松一把,坐一回观众。
海岳看着苏丽琳,不由有点儿紧张。不仅是因为影后演技纯熟,对其他演员的要求也颇高,更是因为前几天海岳无意中撞见苏丽琳和丈夫谭元文吵架。那时一众演员都在台上待命,海岳从盥洗室回来,路过休息室时无意中听见了二人的争执声。
苏丽琳的声音含着怨气,谭元文则是一股压抑的恼怒。他们吵着什么‘早有协定’,‘不是都说好了吗’,‘有必要总是翻旧账吗’……但没吵几句,声音就突地低了,没了。而海岳也心有余悸地,蹑手蹑脚赶紧开溜儿了。
自那之后,海岳总觉得有点儿无法直视苏丽琳,一瞧见她端庄的容色就莫名想起小嘟嘟那双倔强的眼睛。于是苏丽琳此刻温柔地看着她,她却如临大敌地握了握拳,等导演喊了‘开始’就全身心地投入到表演之中。
她饰演的是巷口杂货铺的看店丫头。在丽姨成为一具淌血的尸体,惊煞了整条巷子的居民后,海岳因为疑心是小女孩儿兰兰错手杀母,于是在面对众人询问,警察侦讯时,刻意地说偏一点儿,说歪一点儿,默默地袒护了小兰兰。而胡泽瑞警官却因此怀疑起海岳来,于是某天又独自造访杂货铺,和海岳展开一段对话。
“那天的事儿,我能说的都说了,胡警察,你怎么又来了啊?”海岳讪讪笑着,从柜台里拿出香烟,有些谄媚地递给大胡。
大胡笑而不接,“不行不行,我们警察不拿群众一针一线。我就是正好路过,顺便多嘴问你几句。因为上次你和邻居阿毛说的,和之后对我们警方说的,好像有一点儿不一样呢?”
大胡眼神凌冽,围着海岳绕了半个圈儿地问她。
海岳的身子不安地扭捏起来,“呵呵,是吗?不过胡警察你都说了,有一点儿不一样而已,我记性不好,看见丽姨的尸体又被吓坏了,脑子不清楚,说偏了一点儿也很正常啊!”
大胡嗤笑几声,“小姑娘,你才几岁啊就记性不好。更何况你还是个开杂货铺的,记性不好怎么算账?”
海岳接口可快,“哎呦真被您说中了,我呀老是算错钱,可没少挨批评。要不是这店老板是我亲爸爸,我早就丢饭碗咯!”
大胡捏了捏下巴,蓦地问她,“那我今天再问你一次,发现尸体那天早上的事儿,你是不是又该说出另一种说法了呀?”
“瞧您说的!”海岳被吓了一跳般,略带夸张地拍了拍胸口,“这回我肯定想好了说,知道的就说知道,看见的就说看见,不知道记不清楚的,一律说不知道!”
两人在言语之中绕着弯弯儿,细密的台词配合着夸张到恰到好处的肢体动作,苏丽琳看得频频点头,满意地悄声对杜子俊道,
“海岳这孩子还真是不错呢。有天赋,有灵气。还有一双活灵活现的眼睛。”
杜子俊听影后表姐夸海岳,神情也是一喜,“是呀,所以我才邀她来演,没找错人吧!”
苏丽琳掩嘴一笑,侧头看向杜子俊,见他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黏着舞台上的海岳,脸上挂着一种自然而然的欣赏和……喜欢。她不由感慨地垂下了眼帘。可能,是想起之前和丈夫的争吵,又或者是想到了一些更深远的,有关‘爱情与无奈’的哲理。她忽而轻笑一声,轻轻对杜子俊开了个玩笑,
“难怪,你小时候就那么喜欢那丫头了。”
杜子俊闻言,果然一怔。扭头看着表姐脸上的戏谑,尴尬地压低声音道,
“表姐,我哪儿有啊!”
“还说没有,”苏丽琳却打定主意要调笑他一番,振振有词地说,“那时《野火的天空》快要杀青,你生怕以后联系不到小海岳了,就鼓足勇气想和小海岳交换手机号码……”
此话一出,杜子俊顿时臊红了脸。
的确,那时的他已经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手机——那个年代的手机还是单色屏幕的,功能也就发发短信打打电话,但对于小孩子而言可是稀罕玩意儿。他鼓足勇气在剧组的最后一天问海岳要了手机号码,说之后会和她联系。小海岳就笑着报给他一串数字,兴奋得杜子俊当夜回去就编辑了好长一段短信,满心期待地发了过去。
岂料,这手机号码根本不是海岳的!小海岳当时还没有属于自己的手机呢,就天真无邪地把自己爸爸的手机号报给他了。
于是当天晚上,杜子俊闹了个大红脸儿。那之后,他虽然也有按着海岳学校的地址给她写信,但孩子终究是孩子,过了一阵儿也就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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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关于手机的又一段往事
“哎?”
当天排练结束得比较晚,苏丽琳挺热情地拉着海岳和杜子俊一起吃了个宵夜。餐桌上, 海岳略带拘谨地也并不多话, 倒是苏丽琳兴致颇高,居然还抿了几口红酒, 随即就聊起了手机号码那事儿。
“哎?”海岳一怔,提起这事儿, 她回忆了好半天才依稀记起来, “好像的确有这事儿……”那时候她天真地以为杜子俊还想和自己合作拍戏,这才把家长的手机号码给了杜子俊, 更何况那时的她真的没手机,小学毕业后才买的。
“所以, 当晚你给海岳发了什么内容的短信啊?”苏丽琳一杯红酒下肚,脸颊飞上一丝红晕, 推了推杜子俊的胳膊起哄道。
杜子俊满面无奈, 深深地横了一眼今晚特别亢奋,还坑了自己一把的表姐,“……我不记得了, 这么久之前的事儿, 谁还记得呀?”
“那海岳呢?你爸爸收到杜子俊短信后, 有没有把内容告诉你?”苏丽琳换了个目标追问。
海岳为难地思索了半天,摇头道, “我也记不清了。不过那之后有收到杜子俊寄来学校的信件。”有阵子,孩子之间流行交笔友,所以有信寄来学校也正常。但海岳回得少, 内容也不多,渐渐地两人就没了联系。
“真可惜啊……”苏丽琳感叹着,借着酒劲儿摇头晃脑,全然不似平时的模样,“如果当时你俩好好通信,说不定真能成就一段佳话呢!”
这话,喝得半醉的苏丽琳能说,但杜子俊和海岳却谁也不敢接话。海岳只闷头吃菜,默默感慨着:哪儿会有什么‘如果’呀?因为她的郎浩先生从小学开始,就一点点在她心头扎根了。
这天晚上,苏丽琳稍稍喝大了,纵然仪态还在,眼神就略略涣散。杜子俊连忙安排人手过来接应,心里还纳闷儿着:表姐今晚怎么一反常态,频频举杯呢?海岳心里却略过一丝心酸,尤其是苏丽琳忽然拉着她的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