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又没求你帮我。”
    “嗯,是我自己多管闲事。”放开她,他转头看向机窗外。
    小气的男人。
    腹议着,慕以瞳左右看了看,问:“这里不会有监控之类的吧?”
    “嗯?”
    “你装什么傻!我问你有没有监控!”
    “没有。”
    蹲下身,她伸手去解他的裤链。
    温望舒叹息一声,握住她的手腕,“算了。”
    她仰着头,“你确定?过了可就没有了。”
    “没有就没有。”拉着她起身,温望舒拍拍她的脸,“快到了,来不及。”
    原来是因为这个,慕以瞳气恼,窝在座椅上不再理他。
    临时新开发的度假区,酒店房间都要提前一个月预约,不过那是别人,到了温望舒这里,都不叫个事。
    最大的总统套房,慕以瞳飞扑向床,在上面打了几个滚。
    温望舒鄙夷的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嗤,把两个人的行李箱放好就去了浴室洗澡。
    温先生洁癖,爱干净,却偏偏找上了名声最不干净的她。
    想想真是讽刺。
    从床上翻身下来,慕以瞳走向落地窗。
    车水马龙,高楼鳞次栉比,与这些相比,她不过一颗尘埃,稍不留神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正哀伤的想着,腰间缠上一双坚实的手臂。
    温望舒低沉的男声徐徐:“你又乱想什么?”
    “没什么。哦对了,我听说明天丰和太子爷订婚,你有没有收到邀请?”
    她话落,温望舒倏然放开了手,退后两步,用一种高深莫测的眼神睨着她。
    慕以瞳被他盯得后背发冷,红唇微扬:“怎么了?”
    修长的手指伸出,准确的捏住了她的下颌,向上抬起,“泡温泉?嗯?你喜欢,我们现在去R国。”
    “哎?你闹什么别扭,这里不是也有温泉吗?”
    “你的目的是温泉吗?”
    “当然,不是。”挡开他的手,慕以瞳媚着眼神,“你还不知道我吗?我一直这个德性。快说,你有没有接到邀请啊?”
    他,有。
    七天前,邀请函就由吴若交给他了。
    可他压根就没打算去什么订婚典礼。
    好啊,他还是低估了她,她玩的一手好心思,好伎俩。
    “慕以瞳,你不要后悔。”
    后悔吗?
    她后悔的事情多了,不差这一件。
    “丰和交际那么广,肯定有很多商业贵胄来参加太子爷的订婚典礼吧。远扬的加工流水线这边没什么问题,不过一批原材料还没弄到手,你说……”
    “闭嘴!”呵斥住慕以瞳的滔滔不绝,温望舒太阳穴青筋都爆出,冷冷一笑:“滚!”
    “……温望舒……”
    “滚!”
    握住慕以瞳手臂,温望舒拎小鸡仔一样把她丢出房间。
    房门摔上,慕以瞳不死心的扑到门上狂敲:“温望舒!你别那么幼稚!开门!给我开门!”
    没人搭理她。
    敲了半天,慕以瞳泄了气,踢了两脚门,大步往电梯方向走。
    身无分文,手机都没有,她在街上溜达了两个小时,回了酒店。
    希望这会儿,温望舒已经消气了。
    其实她更害怕,温望舒重蹈雪国时候的覆辙,又自己一个人走了。
    没他,她还怎么去参加订婚典礼。
    先去前台咨询了一下,幸好温望舒没有退房。
    偷摘了别人房间门把手上面的清理房间提示牌,慕以瞳叫来推着清洁车的服务生。
    “麻烦帮我打扫一下房间。”
    “好的,小姐。”
    佯装要走,等身后响起房门开启的声音,慕以瞳猛地转身奔回来,在服务生惊愕的眼神中冲进房间。
    “温望舒!”
    靠在床头,安静看书的男人幽幽抬眸看过来。
    慕以瞳掐腰站在那里,和他隔空对视。
    服务生判断了一下形势,悄然退出。
    数秒之后,偃旗息鼓。
    慕以瞳告诉自己,那是因为她有事相求,才不得不屈服在温望舒的淫威之下。
    温望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慕以瞳翻个白眼,然后走向他。
    他腿上搭着被子,整个人透着慵懒。
    她掀开最下面的被子,躬着身子钻进来。
    温望舒把书放在床头柜上,看着自己面前,某女肉虫子一样拱啊拱。
    等她折腾到自己跟前的时候,他准确无误的扣住她的手腕,在她惊呼声中把她从被子里拽出来。
    慕以瞳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俏丽的小脸红扑扑的。
    他伸手把她的头发揉的更加乱,她一点脾气没有,笑眯眯的任由他动作。
    她的眼神让他无端气恼,失了耐心,他推开她,又去拿书。
    “喂!”慕以瞳小小的低呼一声,熊抱住他的手臂,“别看了,温望舒,你看我吧。”
    “你,有什么好看的。”话这么说着,他倒是真的放弃拿书,转而看向她。
    慕以瞳得逞,小媚眼一飞,窝在他怀里,蹭啊蹭。
    “别生气了,好不好?我错了,真的。”
    这点没诚意的道歉,温望舒早就听出她的敷衍之意。
    她怕的,不过是自己不带她去订婚典礼,耽误了她找那些大主顾而已。
    而他就算明知道这些,却无论如何对她狠不下心。
    温望舒告诉自己,不过是因为还没腻而已。
    7年了,他有时候也在想,对慕以瞳,这毒瘾什么时候才能解,他翘首以盼这一天,然后毫不留情的推她去地狱。
    “不就是个订婚,你想去就去。”
    “我一个人去不好,你也要去,好不好?”
    温望舒笑出声。
    “大不了,大不了我们回来,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什么都听?”
    “嗯嗯,都听的。”一边说,慕以瞳一边狗腿的给温望舒按摩放松。
    他闭上眼睛,享受着她的服务,半响,才开口:“慕小姐如此煞费苦心的,我怎么能让你功亏一篑。”
    慕以瞳怎么会听不出温望舒的嘲讽,不过这个事情自己确实做得不地道,他爱说,就让他说吧。
    她不回嘴,如此乖巧的样子非但没有让温望舒消气,反而更有怒火拱上心头。
    睁开眼睛,他刻薄的笑了笑,“礼服带了?”
    “带……”她张嘴,却又停住,转了个弯:“带不带的,你就不能买身新的给我?好歹我跟着你,别给你丢脸嘛。”
    “慕小姐怎么会让自己丢脸?依照我说,还穿什么礼服,你不穿衣服的时候才最好看。”
    慕以瞳想,让温望舒过过嘴瘾就算了,自己不要跟他计较。
    可是这人没完没了,让她忍耐不住。
    “是吗?你说其他男人是不是也跟你这么想?我要是不穿衣服躺他们床上去,最好。那我岂不是更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慕以瞳,你找死!”温望舒凤眸阴鸷,怒意滔滔。
    慕以瞳冷哼一声,从另一边下床。
    看着那抹窈窕背影越走越远,温望舒突然拿了床头柜上的书朝她离去的方向砸过去。
    四九城都知道,温氏总裁温望舒,做事从来冷静自持,滴水不漏。
    他的人和他做事的态度一样,很少有人看见他明显的感情变化。
    冷情,是他的代名词,就算他对你笑着,他笑容里多半也没有几分真意。
    能够让他真正动怒的,这么多年,也只有慕以瞳。
    只是外界人同样看不懂,如果慕以瞳真的有野心,就该老老实实守在温望舒身边,安分守己,等着嫁入温家。
    而不是像现在,流连徘徊在各色男人之间,安身立命的做花蝴蝶。
    还有温望舒,对此居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两人的关系,早就成为四九城一个难解的谜团。
    ……
    慕以瞳很少穿白色,但她一旦穿了,就一定艳丽婀娜。
    能够把纯洁的白色穿出妖媚,只有她。
    或者说,白色总是衬托出一个人的本真,慕以瞳骨子里的媚,让白色一衬托,就展露无遗。
    她偏爱红唇,那浓烈的颜色像是她希望自己拥有的,浓烈怒放的生命。
    墨黑的头发绾了个发髻,白色的礼服小露香肩。
    没带任何首饰,干干净净。
    温望舒一身黑色西装,气质潋滟。
    慕以瞳微笑迎上来,挽住他的手臂。
    侧目睨她一眼,温望舒没说话。
    知道他心里还是不高兴,慕以瞳语气带着讨好:“我们可以走了吗?”
    “等不及了?”他冷笑。
    慕以瞳眨巴眼睛,“你要是反悔了,我就不去了。”
    “以退为进?”
    “……”
    秘书告诉郑守成,说是温望舒来了,郑守成又惊又喜。
    他托人送去的邀请函石沉大海,还以为温望舒不会来,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