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轻寒轻轻问道:“好吃吗?”
傅白和月生齐齐点头,异口同声的回道:“好吃。”
裴轻寒笑了起来,那笑容纯粹的不掺染丝毫杂质,一种最由衷的欢喜。
傅白却看的有些酸涩,他知道为什么,不久前,京都传来了消息,有关于那个女人的,她和晏颂订婚了,晏颂给她做了一碗面,整个晏家甚至整个京都都知道晏少爷有多疼爱他的未婚妻……
当时,寒哥听着只是笑了笑,然后一个人在屋子里坐了很久。
他不喜欢寒哥这样,明明喜欢,为什么要放手?然后一个人落寞忧伤,孤寂徘徊?
裴轻寒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面,笑了笑,声音轻若无声,像是说给自己听:“其实,我的厨艺也是很好的。”
月生没傅白想的那么多,像傻子一样笑道:“我从小可是吃寒哥你的饭长大的,小时候像什么老鼠肉鸟肉寒哥都会做出不一般的味道,后来都把我的胃口养刁了,那时候是没有条件,为了填饱肚子没办法,不过现在倒是有些想念那种味道了……。”
傅白听的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知道月生和寒哥都是从孤儿院出来的,没想到小时候过的那么惨,孤儿院都不管吃的吗?
傅白不知道,两人在孤儿院经常受排挤,孤儿院就是一个社会的缩影,有黑暗也有腐败,饿肚子是常有的事,要不是月生经常去弄些老鼠什么的吃,他们早就饿死了,哪儿还有今天的荣华富贵。
裴轻寒慢慢吃了起来,他吃相很优雅,即使是面条,也能吃出一种法国大餐式的优雅绅士。
“京都那边安排好,明天我们就动身。”裴轻寒淡淡的说了一句。
傅白应是,拉着月生走了。
离开客厅前,他扭头看了一眼,昏黄的灯光下,男子静静坐在那里,面如冠玉,身姿昕长清瘦,如松竹朝露般清俊温雅,然而男人却满身孤冷落寞。
他的眼睛好了,却丢了心。
傅白轻叹一声,转身离开。
吃完面,裴轻寒搁下筷子,阿凌走过来收拾了碗筷:“先生上楼休息吧,我来收拾。”
“嗯。”裴轻寒抬步朝楼上走去。
看着那孤寂的身影,阿凌摇头叹息,自从纪小姐离开后,先生就跟失了魂似得,纪小姐为什么不和先生在一起呢?先生那么好,那么温柔……
阿凌有些想哭,为先生心疼。
裴轻寒回到房间,反手关上门,快步跑到卫生间,趴在马桶上呕吐,刚才吃的面条全都吐了出来。
他的胃不好,年幼时落下的毛病,晚上不能多吃东西,一吃就吐。
他从没告诉过所有人,连傅白都不知道,傅白只以为他是为了养生,晚上不吃东西或者少吃,因为他的作息规律的确实跟一个老头子似得,唯一的娱乐活动就是看书,活的像个苦行僧,没有烟酒、没有香车、没有女人……
人生,就是一场苦难的修行,如果走不到最后,那是因为,我遇上了你……
他呵呵笑着,脸颊苍白虚弱,胃绞疼着,他大口喘息,额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沁出了冷汗,他撑着马桶站起来,拧开水龙头,掬了清水扑到脸上。
看着镜子里的男人,目光渐渐恍惚。
记得很久很久以前,有个人对他说:“轻寒,遇上你,是我的幸运。”
你不知道,遇上你,才是我的幸运,你是我的阳光,我的雨露,我的、人间四月天。
一觉醒来,一切都改变了。
你不再需要我,不再有那些痛苦的回忆和经历,你活的灿烂鲜活,手刃了仇人,身边早已有了另一个男人相伴。
多好啊,这样的人生,才是我所希望的。
辗转反侧,忧伤忘怀,日日相思,夜不能寐,我所希望的,仅是你安好,如此而已。
那些过往,变成了我一个人的回忆,固守着这些记忆,是我最甜蜜的幸福。
我曾说过,爱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放手,有时候我会后悔,又会暗嘲自己的懦弱,可是怎么办,当我终于鼓足勇气的时候,你、已经不再需要我了。
落寞的笑了笑,他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走到床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里边放着一枚精致的蝴蝶发卡,能看出来有些年岁了,蝴蝶有些发旧,然而上边的钻石却历久弥新,闪耀着璀璨的光芒,像极了她的眼睛。
将蝴蝶发卡放在床头,他躺下来闭上眼睛,有一只蝴蝶牵引着他,步入另一个梦中。
“哐当”病房门被人大力踹开,男人疯了一般冲进来。
病床上,少女已然死去多时,至死,她脸上依旧挂着甜美的笑容,如天使般至纯。
满身的血,满嘴的血,那殷红的颜色刺痛了他的眼。
她再也不会醒来了,她死了,他永远的失去她了。
他不可置信的到退一步,忽然不敢向前,老天,这是梦,这绝对不是真的……
童佳看着这俊美又温润的男子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试探着走过来问道:“请问、您是这女孩的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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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尾本来想写完的,来不及了,留到明儿吧,如果看不懂可以接第一章哈哈
另外裴轻寒和云涯的前世想知道的就看另一本坑文《盛宠豪门之超模贵妻》两文之间有出入,但大致不变
第233 重生之机 红颜祸水
她再也不会醒来了,她死了,他永远的失去她了。
他不可置信的到退一步,忽然不敢向前,老天,这是梦,这绝对不是真的……
童佳看着这俊美又温润的男子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试探着走过来问道:“请问、您是这女孩的什么人?”
男人失魂落魄的扭头,双眸空洞:“她睡着了?”
童佳忍不住有些鼻酸,“你来晚了,你快带她离开,最起码还能留一个全尸,否则很快那些人就会来……。”她还没说完,门忽然被人从外边推开,两个带着口罩的男人推着一张床走进来,停到女孩病床前,伸手就要将女孩的尸体抬起来。
男人眼眸一紧,一脚上去将两人踹翻到地上:“你们要干什么?”
“根据政策规定,尸体要移去太平间,稍后等待殡仪馆的人拉走,你是死者的什么人?”其中一个人爬起来问道。
他是死者的什么人?哈哈哈哈,他忽然大笑起来,笑的眼泪都出来了,笑声戛然而止,男人眸光深沉冷冽,仿似无边幽狱,令人忍不住惊惧。
“我只是来晚了一步,老天,所以你要这样惩罚我吗?”那么悲伤又酸楚的语气,童佳莫名的有些同情他。
“我们已经征得家属的同意,尸体必须拉走,你如果再妨碍我们执行公务我们只好报警了。”两人走上前来,嘴里骂道:“哪里来的神经病……。”
下一瞬,男人忽然掏出一把手枪,瞄准两人,两人愣了一下,忽然双腿一软跪在地上,“你……你别胡来啊……。”
“她死了,你们都要给她陪葬……。”男人一身白衣,清润优雅,然而此刻,却如来自地狱的魔煞,满身冷寂幽凉。
童佳吓得猛然后退一步,童童醒来看到这一幕,吓得大哭起来,童佳赶紧把他搂到怀里,捂着他的嘴。
“这位先生……您别激动,杀人是要坐牢的……。”她结结巴巴的劝说道。
男人猛然朝一人开枪,子弹擦着侧脸飞过,打在墙里,两人尖叫着跑了出去。
男人长身玉立,忽而转身,弯腰抱起女孩,动作是那么小心翼翼,仿似女孩只是睡着了,恐惊扰了她的美梦。
童佳鼓起勇气走过去,“你为什么不早点来,她被家人软禁在医院里,给她的什么亲人捐献骨髓,那是什么家人,活活害死了她,就在刚刚,她术后发生排斥反应,脾脏破裂抢救无效死亡,她是活活疼死的。”
男人脚步顿了顿,眸底闪过一抹悔恨自责,下一刻,抱着女孩的尸体大步离开了病房。
“姐姐死了,姐姐死了……。”童童大哭起来。
童佳搂着他,无奈叹息:“人总有一死,愿她来世投胎到一户好人家吧,再也不要受这样的罪……。”
楼道里聚集了许多保安,警察也正在赶来的途中,路过的医生护士以及病人家属惊恐又好奇的看着那个男人,他长的很是俊美,像是画上走出来的人一般,然而此刻,他却冷的如一座冰雕,整个人处在暴怒的边缘,让人有一种,随时会浮尸千里的错觉。
男人怀里抱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女孩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如云的秀发自男人臂弯里倾泻,如瀑布锦缎般一泻千里,手臂无力的垂落在半空,永远也不会再抬起来。
女孩胸前全都是血,甚至连嘴边都是已经凝固了的血迹,双眼微阖着,嘴角却是勾着一抹甜美的微笑,凄美而瑰丽。
诚然,这是一个已经死去的女孩。
有人在心底叹息,如此年轻就去了,红颜薄命啊……
男人脚步坚定有力,无视周围的保安,这时一伙人快步冲过来,“寒哥……。”
为首的男人看到他怀里的女孩,忍不住惊讶道:“她……死了?”语气满是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