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锁有点虚软,手臂紧箍着他,尽管在这个亲吻下,她的四肢百骸都在疼痛,还是承受着。
彭因坦把她放开些,在阴影中看了她一会儿,问:“真没关系?”
他手指划过她的嘴唇。她刚刚涂过的唇膏这下已经被他吃干净了……他早就想把她唇上的这层颜色给破坏掉,这会儿终于不用忍了。
“走吧。进去休息下。”他说着,捏了捏她的下巴,“然后我们去跳舞。”
“彭因坦,我想我还是……”索锁想说她不想过去了,但她看着彭因坦,后面的话就咽了下去。远处传来的隐隐约约的音乐声,美妙的很。寂静庭院背景下的彭因坦,有着让人难以拒绝的力量。她握着他的手,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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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2014年还有剩下两天,都是晚上八点更新。O(∩_∩)O~
正文 第十四章 冰上的月光 (十二)
彭因坦像是满意了,低头在她唇上又亲了亲,才拉着她一起往前走。他手比平常还要热,索锁觉得自己的手在他的掌握下,简直要像黄油一般化开的……她走在他身边,小心翼翼的。不知道她这点儿小心是不是被彭因坦察觉,他转脸看看她,说:“不喜欢跳舞?”
索锁摇了摇头。
既不怎么喜欢,也不怎么擅长。
“哦,我知道的。”彭因坦像是想起来了,笑了笑。
索锁想起了同样的事,但她没有笑。她看着暗影中彭因坦的表情,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彭因坦……”
“嗯?怎么了?”彭因坦抬眼看看前面,两人不知不觉地沿着围廊走出好远来了。前面灯光亮了许多,走近了才觉得特别——他以为是个普通的花厅,却不想在花草之外,高高低低挂着的都是鸟笼子。
鸟笼的材质十分名贵。他抬头看看,鸟食罐是玉的。他不禁呵呵笑了两声,指着这个,说:“这要是给姥爷看见,要高兴了。他喜欢。”
鸟笼还没有放下帘子来,里头那些名贵的鸟儿们却已经开始打瞌睡。彭因坦手指磕了一下离他最近的这只玉鸟的笼子,玉鸟也没睁开眼。看样子它也已经习惯了随时被打扰。彭因坦见状就笑起来,转脸看索锁正凝神看着自己,问:“你刚想说什么来着?”
索锁摸摸他的脸,摇头说:“忘了……你别这么招猫逗狗的好不好,人好好儿的在睡觉呢。”
“逗逗嘛,有什么不可以的。”彭因坦没在意。
“就是供人取乐的玩物,也得给人喘口气的工夫。”索锁目光在头顶几只鸟笼上停了片刻,才说。她说完,立即觉得气氛有点儿不对,再看彭因坦,就说:“我的意思是……”
“从金丝雀能引出深层含义,真有你的。我倒没想这么多。”彭因坦缓缓地说。
索锁脸红了。
“我想问题有时候会简单些。要是有什么事,我想不到,但是你想到了,要和我说。不然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知道的话,我该怎么了解你呢?”彭因坦抬手敲了敲索锁的额头,“走。咱不去跳舞,休息下,等我醒醒酒,送你回家。”
“还是去跳舞吧。”索锁说。
“不用非得去。你又不喜欢,我也不是非要跳舞。本来么,今天晚上就是别人的大戏,咱们做什么,都是无关紧要的。”彭因坦说。
索锁就没再表示反对。但她心里有点儿忐忑……彭因坦语气是散淡的,但脸却绷的紧紧的。他并不像之前那么高兴的样子了。
他们从花厅出去,又走了很长一段路,穿过庭院出来,岔到另一条窄窄的小廊子,再转过去就是另一个庭院了。这地方在山上,庭院之间连接的小径长廊高高低低的,走在其间颇费些工夫,没多久索锁已经迷了路,彭因坦却胸有成竹地带着她走在这静寂的院落里。索锁干脆放弃了自己判别方向路途,跟着彭因坦走。好容易彭因坦说了声“就是这儿”,她简直要松口气。再一看,确实到了一个地面平而阔的庭院了。
院中各处房间里都亮着灯,让庭院的青石地面光影斑驳,倒是并不见有人。彭因坦推开门,和索锁一起进去。这是间挺大的厅堂,四周陈列着中式的沙发,设施也应有尽有,一侧巨大的屏风之后,隐约可见另一边也是这样一个厅。屏风薄薄的丝绸是半透明的,既可见那边的陈设,也能影影绰绰看到人。索锁想这里乐声大些,也许从哪边出去,就是宴会厅了。
“过去吧。”索锁轻声说。她看看时间也已经不早了,“离开久了不合适。”
“过去不过去都没关系的。”彭因坦让索锁坐下来,说:“我刚过来找你之前,妈妈跟姥爷他们已经走了。”
索锁愣了下,彭因坦说:“小姨父明天一早有事,今晚就得回京。他一走,很多人也就顺便一起走。这就走了个七七八八。今晚不走的,这会儿多半也要回去休息了。姥爷习惯早睡,早就打瞌睡了……姥爷说要走的时候还问起你来。等了一会儿不见你回,妈妈说改天再见,他和姥姥才走的。”
“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呢?”索锁问。
“打过啊。”彭因坦碰碰她的肩膀,说。
“那是我没听见……也怪我耽搁了这么久。应该道别。”索锁轻声说。钟老爷子慈祥可亲,待她是很客气的。连彭因坦的母亲也温柔可爱。所谓爱屋及乌,他们才对她好的……她心里有点发酸。
彭因坦真是个很有福气的人。
她又是个特别没有福气的吧……像被一桶冰水浇下来灌的从头到脚都冷透。
“姥爷又不会立刻回去。”彭因坦抚抚索锁的头发。他靠近些,嗅着她的发香。
索锁却缩了下,差点儿让他扑个空。他歪着头看她,眯眯眼,问:“你今晚真有点儿不对。”
他盯着索锁红红的嘴唇。唇膏虽然被他吃掉了,可是亲的狠了点儿,她嘴唇红艳艳的像要滴着血。
“有人。”索锁轻声说。她想坐的离彭因坦稍远点儿,但是彭因坦反而硬要过来腻着她。她抿了唇,说:“别这样……我不习惯。”
彭因坦越靠越近,下巴搁在她肩上,在她耳边低声问道:“那你什么时候才能习惯?”
索锁不动。耳垂像被炭火烤着,热的血都要涌出来了……她挣了下,说:“不知道。但是现在就是不能……”她要挣开彭因坦的手起来,却被他大力拉回来。沙发有点硬,她被兑的背疼。彭因坦硬是将她拉住,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就要在这里亲她或者还有其他的更亲密的举动,心里乱的七上八下的,偏偏原本隐隐约约的说话声就像近在咫尺……她被逼的险些就叫出来了,突然间手腕上的力气就消失了。她站起来,看着彭因坦靠在沙发上,盯着她看。她额上密密的全是汗。
“你不喜欢我这样,那要怎么样的?”彭因坦问。
他红红的脸膛看起来有点怪异。索锁转了下脸,说:“我去补下妆。”
彭因坦没出声,只是盯着她的嘴唇,点了点头。
但她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彭因坦,“彭因坦,我刚才想问你的是……要是有什么事情做的不对了,你会原谅我吗?”
彭因坦笑笑,说:“那得看是什么事儿。”
索锁也对他笑笑,点点头,走开了。
她拿稳了手拿包,绕到屏风后,去化妆间匆匆地洗了把脸。其实是再没有什么要打扮的心情的,她就是想让稍稍透口气……今晚单独对着彭因坦的时候,总有些说不出来的慌。
她在手拿包里翻了好一会儿,并没有找到她那盒过期的粉。也许是刚才丢掉了。她看看镜中自己的脸,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来。找不到也就算了,反正以后大概也不会再用了。她的手摸到那管唇膏,拧开来在唇上涂了一层……她的手有点抖,要很小心才不至于将唇膏涂在唇线之外。就是简单的这么一步,她耗了好久。她想收起唇膏,就是一不小心,落在了地上。她愣了下,才把唇膏捡起来,可是膏体已经断了……她抽了几张棉纸将膏体捡起来,像把一团凝固的血攥在手心里……她狠狠一攥,才丢到垃圾桶里去了。
她从化妆间出来,厅里却不见了彭因坦的踪影。原本就阔大的空间里,没有人在,更显得清冷。她闻到一丝丝烟气。也许是有谁来过这里,叫走了他?但他应该不会把她丢下,走的太远吧。
“彭因坦?”她叫了一声。没有人答应。
她等了一会儿,仍然不见他回来。她想或许他也出去透口气了。刚刚他是有一点醉意的,不知道这会儿怎么样了……等找到他,还是早点离开这里。
这个晚上该结束了。
她在厅堂里走动着,顺手打开手拿包,掏出手机来准备打给彭因坦……这是最容易找到他的方式了。但电话打通了,他却没有接听。她好像听到他的手机铃音就在附近,于是将听筒拿远些,但是并没有。她在原地转了两圈,忽的想到什么,快步往庭院方向走来。隔着雕花窗子,她确实看到庭院里有人在踱步的……她拉开门出来,“彭因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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