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不是送给她的。
打着送礼的幌子来膈应她,看来,还真的是很好的朋友呢。
“晚上回北岸别墅试试婚纱,如果有不合适的地方,还能在婚礼之前修改。”
男人转了话题,南湾也不会不识趣的继续。
公寓里没有周姨和赵樱,就不会有人时时刻刻盯着她,很自在。
可是生理期过了,再继续住着,确实不太合适。
放下喷壶,回到软椅上坐着,“嗯。”
电话那头顿了片刻才开口,“几点下班,我来接你。”
将手机换到左手,右手握上鼠标,打开了邮箱,“明天我会加班,所以今天按时下班,六点吧。”
她准时下班,他也就能准时吃晚饭了。
慕瑾桓手机里有短信进来,震动的提示音响起,“嗯,知道了。”
电话挂断之后,修长的手指点进短信界面。
来自余清露:慕桓,我今天去医院做复检,正好遇到南小姐,顺便把送你们的结婚礼物给她,但可能是我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她有些生气,麻烦你替我说声抱歉,礼物只能下次给你了。
深邃的眸讳莫如深。
视线落在屏幕上,几秒钟后,回复了五个字:她不会生气。
————
刘安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后视镜里的人,犹豫了好久才问出口,“余小姐,是现在回酒店吗?”
他的话问出去很久,都没有等到答案。
嘴角难以抑制地抽了抽,只能在心底叹口气,然后,安静的等着。
余清露看着手机屏幕从亮变暗,变亮,再变暗,苍白的隐在暗色里,嗓音却是轻巧的,“你说,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之前再漂亮年轻的千金小姐都入不了他的眼,某一天却突然想结婚了,会是因为什么呢?”
这话刘安听得一愣一愣的,反应过来的时候,连忙回答,“这得分情况,男人都是不一样的。”
余清露低着头,漫不经心的把玩着那个墨色的锦盒,“说来听听。”
刘安一边留意着后视镜里的人,一边小心翼翼的分析,“如果是流连花丛的贵公子突然想结婚,那多半就是玩腻了;如果是沉稳内敛型的,那可能就是遇到对的人了。”
余清露笑了笑,看着礼盒的视线确实没有一丝温度的,“如果,是心里默默爱着一个不能爱的女人将近十年的男人呢?”
淡凉的嗓音,白色的大衣,长长的头发倾泻在身前,如果光线再暗一点,真的很有日本恐怖电影里贞子的feel。
刘安忽然想起不久前发生在酒店的那件事,顿时觉得有些瘆得慌。
后背冒起冷汗,眼睛再也不敢往后视镜瞟,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的收紧,说出口的话都是打着颤的,“那...那就是后者......吧”。
闻言,余清露唇边的弧度凝固,握在手里的锦盒掉落,发出了细小的声响。
对的人吗?
她不信。
良久,弯腰捡起掉落的锦盒,放进身边的包里,淡淡道,“回酒店吧。”
刘安吞咽着口水,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恭敬,“好的。”
————
傍晚六点,南湾准时下班。
电梯到达一楼的时候,随着电梯门往两侧移动,进入视线的,是很久都没有见过的盛景臻。
站在他旁边的,是他的母亲,也是她的恩师。
慈爱娴静,淡如幽兰。
南湾顿了几秒钟后,才从电梯里走出来。
里面的人络绎而出,外面的人往里走,一时很杂乱。
等到所有的人进进出出结束以后,南湾才开口,“老师,您哪里不舒服吗?”
老太太看见南湾倒是很高兴,拉过她的手握在掌心拍了拍,“不是我,是我儿媳妇的妹妹住院,我和景臻过来看看。”
“严重吗?”
老太太摇摇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怀了六个月的孩子流产了,身体上的痛比不过心里的痛。”
闻言,南湾一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口头上的关心没有任何用处,不能止疼,也不能当钱花。
低声说了句,“为人母,这种痛自然是旁人体会不到的。”
“不说这些了,”老太太藏起哀伤和心疼,握着南湾的手,语重心长,“南湾啊,结婚了,要好好生活,人这一辈子很长,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
这几天的报纸和新闻,都是这孩子和慕家那位二公子的婚事,就连她这种不怎么看娱乐新闻的人,都注意到了。
她的学生,她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
“只要是良配,不管多晚遇到,不管前面有多少人,不管过去有多么糟糕,两个人相依相伴,就会白头到老。”
眼眶有种酸涩感,南湾看着这位许久未见的大学恩师,笑着说,“好,老师的话,我记住了。”
在遇到慕瑾桓之前的那半年,谁都知道她过得一团糟。
盛景臻温声提醒自己的母亲,“妈,您不是想去洗手间吗?”
老太太这才想起来,“是哦,我看见南湾就把这回事给忘了,你们俩聊,我去趟洗手间。”
————
正是下班的时间,走廊里人来人往。
盛景臻的视线从面前的人身上收回,温声说了两个字,“恭喜。”
有护士推着病床经过,南湾往旁边站了站,“盛大哥,你这么正式,显得我们很生分的样子。”
是他熟悉的模样。
盛景臻笑了笑,“请帖我收到了,等到了十三号那天,我再重新想一个不生分的祝福。”
南湾的视线越过盛景臻的肩,落在他身后十米远的位置,人来人往,有穿着白大褂的,也有西装革履的。
她还是能从来往的人群中,一眼就分辨出那个欣长挺拔的身影。
“盛大哥,他在等我,我就先走了。”
盛景臻不用回头,因为他已经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内容,是温柔的,也是带着光的。
心里并没有任何酸涩感,而是积攒了很多年的情绪突然释怀,像是长兄看着妹妹一般,温和的笑,“去吧。”
————
南湾走到男人面前,主动挽上他的手臂,“等很久了吗?”
也是见鬼了,这几天他都是在医院门口等的,今天她遇到盛景臻,恰好被撞了个正着。
慕瑾桓收回视线,看着面前这张干干净净的小脸,淡淡说了两个字,“刚到。”
将女人挽在手臂上冰凉的手握在掌心,自然的牵着她往外走。
温热感传到皮肤,驱走了凉意。
南湾顺着他的步伐,快走到车边的时候,才开口,“他来医院看朋友,我下楼的时候刚好碰到。”
知道解释,看来他这几天的心思没有白费。
慕瑾桓的唇角勾起似有若无的弧度,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让她坐了进去。
关上车门,俯身过去帮她系安全带,“怎么认识的?”
男人的短发扫过下颚,痒痒的。
淡淡的烟草味萦绕在鼻息前,还带着一丝清冽好闻的特有味道,“他的母亲是我大学的老师,也是奶奶的朋友,小时候就认识了。”
慕瑾桓系完安全带后,并没有退回到自己的位置,而是似笑非笑的凝着她,“你这么嫩的草,他也下得了嘴?”
对于盛景臻来说,南湾实在是太年轻了。
他步入高中的时候,她才刚刚出生,他已经踏入职场,而她还在小学里学着最简单的阿拉伯数字,他娶妻生子,她也不过才十六七岁花儿一样的年纪。
南湾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笑着说,“这种八竿子都打不着的醋,慕先生就不用吃了吧。”
慕瑾桓也笑,只是那笑浮于表面,深邃的眸幽深难测,“如果盛景臻没有家室,你是不是就会选择他?”
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在下颚,带起一种异样的触感。
南湾忍不住往后缩着,“这种‘如果’不存在,所以我从来都没有考虑过。”
话音刚落,唇就被覆住。
这个吻,很深入也很细致。
男人灵巧的舌一寸一寸地舔过她口腔里的每一个地方,然后又在唇瓣上逗留了许久。
那感觉,就像是在驱赶什么,宣告所有权。
呼吸纠缠间,她听到他这么说,“惦记慕太太的男人实在是太多了,我来的太晚,错过了你的青春,觉得很遗憾。”
嗓音很低,落进耳蜗的时候,像是石磨转动一般。
他来的时间刚刚好,如果早一步,她的眼里和心里还都只看得到陆离,如果晚一步,她也不知道那晚的酒会,她会走向谁。
狭小的空间里,她似乎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有遗憾,才是人生常态,不是吗?”
闻言,慕瑾桓笑了笑,嗓音是低哑的,“嗯,你对,反正以后的每一天,你都只能被我霸占,那些遗憾不重要。”
直到车身汇入车流,南湾才从那难以抗拒的心悸中把自己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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