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媚有些着急,“可是……”
“嘘,闭上眼睛睡觉,”南泽不为所动,伸出食指点在女人的唇瓣上,棱角分明的五官浸出点点温和,“如果等我洗完澡出来,你还没睡着,那我们就做点别的。”
语罢,似是应景一般,他把语言化为行动。
怀孕前三个月都处于极其不稳定的时期,他当然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但仅仅只是那些或深或浅的探索,就足以让沈之媚招架不住。
沈之媚被转移了注意力,脸颊漾出不正常的绯红,没好气的斜了男人一眼。
推开男人的作乱的手,眼神不自然的躲闪着,“那你还不快去洗,真是难闻死了。”
————
早上八点。
雨后的清晨,阳光和曦温暖。
慕瑾桓在洗手间接了盆水,温度刚刚好,不会过烫,也不会太凉。
拧干毛巾后,把女人软弱无骨的手握在掌心,轻轻的给她擦洗。
他几乎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又担心弄疼她,所以动作有些生疏,足足用了半个时辰。
从头到尾,那双幽深的黑眸都是温和。
做完这些后,慕瑾桓哪里都没有去,只是坐在病床旁,握着南湾的手,低声说着什么,不是什么重要的,很琐碎。
当然,慕瑾桓得不到任何回应,他似乎也不介意,依旧同南湾说着话。
不知道这么样过了多久,慕瑾桓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中午十一点半。
牵着女人毫无生机的手送到唇边亲吻,低低的笑从喉咙里溢出,竟有些耍赖的意味,“湾湾,你还有十二个小时三十九分钟可以睡,到了时间如果还不醒,我就真的把你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孩子卖到非洲去,多一分钟都不会等。”
带着薄茧的指腹缓缓摩挲着女人苍白的小脸,面部保留着温和的笑意,低喃,“湾湾,你听得到我说话的,是不是,嗯?”
汤秘书焦急的在门外来回走了十几趟,试了好几次,都没敢直接敲门,在手指关节和房门接触之前就缩回了手。
可是,这件事如果不告诉慕总,真的不行!
急啊,好急的啊……
又等了十几分钟,才咬了咬牙,深呼吸,试探着轻声敲了两下。
医生早就已经来查过房了,听到敲门声,慕瑾桓英俊的眉宇皱起,给南湾盖好被子之后,才走出病房。
带上门后,淡淡的开口,“什么事?”
嗓音是彻夜未眠后的沙哑,微垂的眼眸掩去了眼底的疲倦,下颚冒出的青茬给他赋予了一种不同于平日里精致妥帖的荷尔蒙魅力。
“慕总,是这样的,”汤秘书抿了抿唇,“昨天下午六点飞巴黎的那趟飞机,在着陆时被雷电击中,据悉有五人受伤,两人死亡。”
汤秘书顿了片刻,才继续,“死亡的两个人里,有一个是、是陆离。”
几乎所有的媒体都在报道这场飞机事故,空运安全隐患是当今社会热点占一部分的原因,但更大的爆点是,在受害者当中,有一位娱乐圈最年轻的影帝。
消息被爆出来之后,该航空公司的办公大楼就被陆离的粉丝围得水泄不通,还有很多人自发拉着横幅为受难者讨公道,场面很混乱。
生命太过脆弱,没有人知道是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
谁能想到,昨天还在机场遇到的人,今天就去了另一个世界。
如果昨天太太没有被绑架,那她和慕总就会乘坐那一班飞机,是生是死,都是未知数。
闻言,慕瑾桓黝黑的瞳孔骤然紧缩,锋利的剑眉锁紧,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确定了?”
汤秘书答道,“事故是早上五点四十七分发生的,航空公司四十分钟前发的官方声明,应该是不会有错。”
没有百分之百确定受害者的身份,公司是不会发这个声明。
虽然陆离已经退出更新换代速度极快的娱乐圈,但喜欢他的粉丝和影迷依旧很多,如果错报,引发的后果不堪设想。
“去跟医院的领导打声招呼,把所有的电视机都关掉,”慕瑾桓紧绷的五官恢复沉静,仿佛之前眸底的波澜不曾有过,“还有,让职工都管好自己的嘴,我不想在医院听到关于这场事故的任何只言片语。”
这才是汤秘书熟悉的慕氏总裁。
果断,冷厉,沉静……
恭敬的颔首,应道,“好的。”
在转身去办这些事之前,把手里的装着餐盒的纸袋递了过去,“慕总,我知道您担心太太,但总不能在太太醒来之前,您自己的身体就垮掉了,这是锦云坊的海鲜粥,还是热的,您多少吃一点。”
慕瑾桓淡淡说了两个字,“不用。”
然后轻轻推开房门回到病房。
下午两点多,慕氏夫妇和慕瑾谦从家里赶到医院,但都没有进去,只是在病房外待了半个多时辰,而后才去新生婴儿房看孩子。
傍晚时分,天色渐暗。
南泽和沈之媚带着嘉树一起去了医院,嘉树不知道姑姑昏迷不醒,满心满眼都是有了弟弟的喜悦。
可是爬在窗户上看到恒温箱里的宝宝的时候,小脸皱成了一团,有些嫌弃的问,“妈妈,弟弟为什么这么丑?”
沈之媚笑着揉了揉儿子的脑袋,“嗯,你小时候比这更丑。”
嘉树,“……”
南泽没有陪他们,而是直接去了ICU病房,抬眼看进病房,推门的动作停了下来。
因为,病床上的人,眼睛是睁开的。
正文 211.婴儿房外,站着余清露。
ICU病房里,只开着一盏小小的壁灯,屋内的明暗度只比窗外无边的夜色亮几度而已。
除了躺在病床上的南湾,房间里没有其他人,慕瑾桓不在,但是洗手间的灯是亮着的。
南泽没有推门进去,握着门把的手收回,放进西装裤口袋里,欣长挺拔的身姿立在门前。
棱角分明的五官氤氲了一整天的阴霾,在这一刻终于消散,那双深海眼眸,竟然有了几丝少见的柔和。
他的妹妹似乎是刚刚才醒过来,耗尽的力气并没有恢复,眼睛睁开、闭上、再睁开,一直都在重复着。
病房里洗手间的灯光暗了下去,南泽在看到慕瑾桓迈出洗手间的黑色皮鞋的时候就收回了视线,转身往婴儿房的方向走去。
长腿交错,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刚刚才放晴的黑眸又重新卷起晦漠,透着薄薄的暗色。
陆离……
如果湾湾知道了陆离的事情,一定会很难过。
谁都不能否认,陆离在她心里是谁都不能代替的存在,即使有了慕瑾桓,属于陆离的那个位置依然在。
从青春懵懂的少女时代开始,每过一天,都会烙上一个无法磨灭的印记。
很多很多年以前,南家别墅旁边有一颗两人粗的法国梧桐,就在妹妹卧室窗外,那个时候他经常半夜才能回家,下车后,总会看到坐在树枝上的那个白衣少年。
少年一边往窗户里扔糖果,一边说着在他这个年纪听着会觉得很幼稚的事情。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放低脚步声,从侧门进屋。
等他上楼,轻手轻脚的推开妹妹的房门,就会发现,害怕一个人睡觉的公主,已经睡着了。
湾湾最干净最简单的喜欢,和情窦初开忐忑不安的心动,全部都给了陆离。
……
看护宝宝的护士在跟沈之媚交代婴儿的体征情况,而嘉树抱着手臂坐在走廊里的长椅上,拉耸着脑袋,沉浸在难以抑制的悲伤里难以自拔。
南泽在长椅前停下脚步,皱着眉问,“怎么了?”
一个男孩子动不动就来劲算怎么回事。
嘉树宝宝低着头,撇着嘴很委屈的说,“妈妈说我小时候比弟弟还要丑!”
刚出生的婴儿都是皱巴巴的,能好看到哪里去?但是四岁的孩子当然不懂这个道理,只是沉浸在‘如果被轻轻知道,一定不会喜欢他了’的悲伤里。
南泽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以后长成被泡在蜜罐里的二世祖,这种不痛不痒的情况下是不会哄着儿子的。
粗粝的大掌揉了揉嘉树的脑袋,面不改色的说,“别难过,以后会更丑。”
嘉树,“……”
求被双击的嘉树宝宝心里阴影面积。
跟护士聊完的沈之媚轻声细语的哄着,花了十分钟才安抚好儿子受伤的心灵,嘉树皱成一团的小脸放晴,爬在玻璃上看着恒温箱里的小宝宝,嘴巴张张合合,不知道是在说些说什么。
沈之媚被丈夫揽在怀里,在儿子看不到的时候,温婉眉眼之间隐去的担忧重新回来,低声问,“湾湾怎么样了?”
南泽抬手将女人鬓角的碎发勾到她耳后,嗓音温和,“刚醒,我们先去问问医生是什么情况。”
听到这话,沈之媚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
慕瑾桓从洗手间出来,走到窗前,准备把窗帘拉上,然而,拉到一半的时候,手上的动作忽然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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