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是本分人,您这单生意我不做了,”司机把车停了下来,回头对南湾说,“我上有老下有小,不敢拿命开玩笑。”
南湾缓了片刻,从钱包里取出一张百元纸币,双手递给司机,低声说了四个字,“不好意思。”
司机接过,数好零钱准备找给她的时候,车门已经被关上了。
慕瑾桓扣住女人的手腕,将人带进怀里,薄唇贴在她的耳边,嗓音又低又沉,“抱歉,刚才是我不对。”
以往让南湾心安的味道,此刻她极其排斥。
双手握成拳用力推着男人的胸膛,脸色冷淡,“松开,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慕瑾桓也没有刻意去制住她的手,任由她捶打。
一直等到她没力气安静下来之后,才低头吻了吻她的眉心,低沉的嗓音带着似有若无叹息,“你收了别的男人送的那么暧昧的礼物,我生气才会那样,以后不会了。”
“为了一条手链生气?”南湾抬头,冷笑着反问,“难道,不是因为你口中所谓的‘责任’装疯卖傻欺骗你而生气么?”
马路上的行人经过的时候,不约而同的去看抱在一起的一对男女,两人的脸太有辨识度,即使是在昏黄的路灯下,旁人也能认出来。
议论声隐约可闻。
慕瑾桓顿了片刻,才淡声开口,“我会处理好。”
随后,脱下了大衣裹在女人身上,耐心的哄着,“你刚才没吃多少,我让周姨做了你喜欢的菜,回家我陪你吃,嗯?”
南湾也不想在大街上被人指指点点,更何况,嘉树还在北岸别墅,她不可能去别的地方。
再生气也没用。
……
餐桌上。
嘉树鼓着嘴巴,奶声奶气的问,“姑姑,你不开心吗?”
南湾原本是在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听到嘉树的话之后,放下筷子,摸了摸他的脑袋,“没有啊。”
坐在嘉树对面的慕轻轻吮着油滋滋的手指,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南湾看,“可是婶婶你都不笑了,叔叔给你夹的菜你也不吃,你们吵架了吗?”
单亲的孩子,普遍比较早熟,察言观色的能力比一般的小朋友强好几倍。
南湾无奈扯出一抹笑,“……我笑了啊。”
慕轻轻是难得的耿直girl,瞬间皱成了包子脸,很是嫌弃,“婶婶你笑的可难看了,对不对嘉树?”
嘉树宝宝就比较委婉,不说话,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是无声的赞同。
南湾,“……”
慕瑾桓看了看耿直girl ,俊脸温沉,嗓音淡淡,“吃饱了就上楼睡觉,明天早上不许赖床。”
闻言,慕轻轻的眼睛顿时就亮了,笑眯眯的问,“叔叔你要带我去游乐园吗?”
也不等慕瑾桓回答,她就开始畅想美好的明天了,“我想玩儿过山车,旋转木马,摩天轮,还有……”
几乎把游乐场所有的项目都念了一遍。
就连嘉树也被她感染了,眼睛里也开始有了期待。
慕瑾桓放下茶杯,缓缓的说了四个字,“送你回家。”
慕轻轻笑盈盈的脸顿时垮了下来,“讨厌!”脸上写满了不高兴,然后像小大人一样环抱着肉嘟嘟的胳膊,“婶婶你今天别原谅叔叔了,这样没有情调的男人就得给他点颜色瞧瞧。”
南湾,“……”
————
慕瑾桓在书房处理完工作上的事情之后,回到主卧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半了。
开灯,房间里空无一人,连只狗都没有。
眸色微沉。
转身,走到侧卧,开门后只打开了一盏小小的壁灯。
地毯上卧着的大金毛听到动静后睁开了眼睛,但没有动,床上睡着的一大两小似乎是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两个小的四仰八叉,睡得极香。
而……那个大的背对着门口侧躺着,除了海藻般的长发,他看不到任何可以往深处探究的东西。
慕瑾桓站在门口,幽深的黑眸锁着女人的背影,眸里似是凝聚了数不尽的深沉。
足足看了两分钟才迈开脚步。
掀开被褥,抱起床上看似熟睡的女人,直到回到主卧,她都还是闭着眼睛的,精致的脸庞上没有任何关于被打扰后的不满与烦躁。
她的睡眠状态其实很不好,除了晚上被他折腾得太厉害,倦极之后能睡到天亮,大多时候都是醒醒睡睡的状态。
就连他加班晚归轻声开门都会惊醒,从一个房间被抱到另一个房间,怎么可能还是睡着的?
欣长挺拔的身体立在床边,黑眸微敛,投在地面上的影子被拉的很长。
良久,在衣柜了拿了睡衣,走进浴室。
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南湾睁开了眼睛,薄纱窗帘只拉了一半,清淡的目光透过玻璃落在窗外无边的夜色里。
心脏像是被蜜蜂蜇了一下,起初只是很轻微的麻,到后来演变成被蜜蜂蜇过一般的疼,这痛感的等级很低,但渐渐蔓延开来,到最后,整个心都被这痛侵蚀。
要不了命,但经久不散。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体被圈进还带着湿意的怀抱,贴在耳边的嗓音低沉又沙哑,“湾湾,生气归生气,你别不理我,嗯?”
有温柔,有无奈,还有……委屈。
这是高冷淡漠的慕先生本尊没错吗?
南湾依旧是他去洗澡之前的模样,平静,安和。
慕瑾桓没有等到任何回答,凝着臂弯里女人干净美好的眉眼,眸色更深了一些。
从她坐进他的车开始,一直到现在,她都没有跟他说过一个字,也没有看过他一眼,连余光都没有。
就像现在一样,他抛出去的台阶,她连下一步的意思的都没有。
粗粝的指腹缓缓摩挲着女人圆润的肩头,缓缓的问,“我要是无动于衷,你不觉得更有问题么?”
南湾睁开了眼睛,看着他的目光平淡无波,开口反问,“人家都说是结婚礼物,我要是不收,你不觉得更有问题吗?”
确实,她向来坦荡,不收才说明有问题。
慕瑾桓沉默了片刻,才说道,“既然已经收了,那就放着,但不许戴。”
强势又霸道。
南湾神色不变,声调很淡,“我想带就带,不想带就不带,你管不着。”
慕瑾桓沉了脸,“我是你丈夫,是没资格管还是没立场管?”
心脏上的那阵疼痛感似乎已经在消无声息间散去了一大半,南湾翻了个身,“哦,我脖子上带着一个,手指上带着一个,难道手腕上还要再来一个?不好意思,这么低水准的炫富我做不来。”
脖子上的项链是他送的生日礼物,手指上的戒指是婚戒。
慕瑾桓勾了勾唇,眉宇之间的暗色尽数褪去,深邃的眸凝着那颗傲娇的后脑勺,渐渐蓄起了绵绵的笑意。
许久,手臂探到床头关了灯,将人揽进怀抱,叫她的名字,“湾湾。”
嗓音旖旎缱绻,宛如怀里的人是他最亲密的恋人。
湾湾,湾湾……
每次他这么叫她的时候,都是最让人心动的蛊惑。
手指无意识的攥紧被褥,南湾缓了好久才能让声音听起来跟平时无异,“你还要说什么?”
月光落进房间,黑暗并不是很浓。
慕瑾桓吻了吻怀里人的额头,嗓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润深沉,“晚安。”
————
沈之媚下飞机之后,就打了一辆车去了北岸别墅,内心深处的失落要比身体上的疲倦让人累无数倍。
好朋友被‘没有情调的男人’送回家,嘉树只有大金毛,看到沈之媚的时候,几乎是扑进她怀里的。
软糯的嗓音带着隐隐的哭腔,“妈妈,我好想你,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沈之媚心都化了,蹲下身子,轻轻拍着儿子的背,“对不起啊宝贝,有事耽搁了两天,可是妈妈下飞机就来接你了,你就原谅妈妈好不好?”
嘉树抱着妈妈的脖子,一个字都肯不说。
温热的液体落在皮肤上,沈之媚鼻子一酸,把怀里的人儿拉出来,笑着摸了摸他的脸蛋,问,“哎呀,我儿子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姑姑虐待你了?”
嘉树低着头,用手背擦着眼泪,闷闷的说了两个字,“……不是。”
沈之媚蹲久了脚有些麻,很配合的假装没有看到儿子哭了,站起身,,揉了揉儿子的脑袋,“再去陪巴顿玩儿一会儿,妈妈跟姑姑说几句话就带你回家。”
嘉树乖巧的应了一声。
周姨泡好茶之后,就上楼去收拾嘉树的东西。
南湾坐在沙发上翻看杂志的,但其实一个字一张画都没有看进去,眼眸低垂着,似乎是在掩饰什么不想被发现的情绪。
等嘉树跑远之后才开口,“怎么样?”
沈之媚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波动,长途奔波后的身体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太多,淡淡的答道,“不怎么样,我没请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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