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初言点点头,继续擦头,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卧室。
贺初言拿起手机,果然看到上面有傅凝雪的两通电话,她问正在叠衣服的傅凝雪说:“你给我打电话了。”
“嗯,想让你帮忙收收衣服,不过那会儿你应该正在洗澡。”
“没听到……”贺初言说完放下手机,去抽屉里拿吹风机,背对着傅凝雪吹头发。
傅凝雪看一眼贺初言,他的背也很宽阔,肩胛骨很好看,从颈脖到被浴巾围住的地方更是吸引人,不得不承认,他的身材保持的很好,都说男人好色,其实不然,是人都会向往美好的人或者事,食色性也,男女通用,没什么奇怪的。
傅凝雪从不避讳这一点,女人可以魅惑男人,男人的身体同样也可以吸引女人。
在性这件事上,不分男女。
傅凝雪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她边叠衣服边低头对贺初言说:“你故意的。”她在说贺初言勾引她。
背对着傅凝雪的贺初言拿着吹风机的手顿了顿,他的嘴角也若隐似无的勾起一抹笑,只是很快就隐下了。
“故意什么?”贺初言半真半假的装傻。
傅凝雪拿着叠好的衣服站起来走向衣帽间。
等傅凝雪走出衣帽间的时候,贺初言已经吹好了头发,他放下吹风机,从傅凝雪的面前走过。
傅凝雪伸出手抵住贺初言的腹部,不让他继续往里面走。
“故意诱惑我。”
“有吗?”
“难道不是吗?”傅凝雪说完,贺初言似笑非笑地垂眸看着对面的女人,眼神里似乎在说,是又怎样。
从前,贺初言在傅凝雪的眼里还带着青涩,身材也没有现在这么美好,但同样吸引着她,而五年后的今天,这具身体比从前更具男人味,扑面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傅凝雪一只手揽住贺初言的结实有力的腰,另一只去抚摸他的脸颊,因为没刮胡子,微微有些扎手。
两人边互看边后退,退到最后无路可退,因为贺初言的身后就是那张双人床。
傅凝雪把贺初言推倒。
贺初言摊开手臂,看着脱衣服,取皮筋的傅凝雪,脸上都是计谋成功的得意笑容,这笑容让傅凝雪再次回到了在北京,和他同居的时候。
都是美好的回忆。
傅凝雪跪在床上,然后坐在贺初言的身上,贺初言坐起来,揽住纤细的腰肢。
贺初言问:“一会儿还回去吗?”
“帮我脱衣服,不要废话。”
这一次,主动权在傅凝雪手里。
或许是冷气太足,傅凝雪的手臂因为那种颤栗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贺初言看她抖了一下,伸出手去搓她的手臂,然后温柔的翻个身,把她变成了下面的那个。
然后拉起轻薄的被子盖在两人身上,就像曾经在北京那处公寓里一样,盖着被子,在里面卿卿我我。
外面的雨越来越大,仿佛在和卧室里的两人比赛,里外都疾风骤雨。
不知过了多久,雨势终于慢慢平静下来。
贺初言拥着傅凝雪,对傅凝雪说出了那句埋藏在心里,一直想要说的话。
他说:“小雪,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一脸餍足的傅凝雪闭着眼睛,床头灯散发出来的光芒微弱地打在她的侧脸上,让她看起来懒洋洋的,像一只吃到鱼的猫,慵懒中,散发着要命的吸引力,贺初言说完将她搂得更紧,然后下巴放在她的颈脖处,声音闷闷地说:“好吗?”
傅凝雪脸颊蹭了蹭贺初言,慢悠悠地说:“我以为,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在一次又一次超越底线的亲密,傅凝雪隐隐感觉到了贺初言的心意。
他还喜欢着她。
在她伤害了他后,他还喜欢着她。
傅凝雪说不出在那一刻发现他埋藏在心里真正的心思时,自己的心情。
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想多了,可随后的几次,傅凝雪都感受到了,而且随着时间,那感受越来越强烈。
这个男人。
仍然喜欢着她。
而她,也越来越怀念曾经,怀念那些美好。
他们愉快的经历远远多过那么一两次的不愉快。
傅凝雪的这句回复意味着什么,贺初言何其聪明,又怎会听不出话里的意思。
久久后,傅凝雪没有等来贺初言的话,却等来了他的热泪。
他的泪滴落在她的颈部,滚烫炽热,又有着成年人特有的隐忍。
越是这样隐忍,越是让人撼动心疼。
他说:“小雪,我在原地等了很久,久到后来我觉得我已经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这句话直接插入了傅凝雪的心,让她又疼又涩,多么像她啊,当年的她,也以为已经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傅凝雪侧过身拥抱住贺初言,贺初言的话让她也跟着红了眼眶。
她闭着眼睛靠在他的怀里。
“对不起,是我太胆小,伤害了你,但你要相信我,这不是我的本意,只是因为我害怕。”害怕再失去,索性不再拥有。
贺初言亲吻傅凝雪的额头,他说:“没关系,还好我又找到了你。”和傅凝雪重逢后,贺初言说的最多的话就是,没关系,没关系,什么都没关系,爱得如此卑微又深情。
“初言……”
“小雪,以后不要再和我分开。”
傅凝雪一直以为自己的心不会再炽热,不会再为一个人感到疼,感到喜,可是这喜这忧这疼,再一次出现了,却不是因为被背叛,而是因为感动。
傅凝雪的泪意终于还是没忍住,她说:“谢谢你初言。”谢谢你让我知道了什么是爱。
贺初言再次求证,像个丢失心爱的玩具,因为突然的失而复得而有些不确定。
他问:“我们真的又在一起了吗?”手臂紧紧地拥着傅凝雪。
傅凝雪破涕为笑,重重的点头。
“你好,贺先生,我是贺太太。”
“贺太太——”贺初言露出满足的神情,嘴角微微勾起,那笑意直达眼底,如此真实,如此美好。
“你好啊,贺太太。”
“你好啊,贺先生。”
两人说完拥抱在一起,为这新奇的称呼笑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 像两个小孩一样又哭又笑,啊,可是又觉得这样真好,鲜活的在爱,而不是像从前那样,总有一种走在冰河上,承受着河面随时断裂的惶恐不安。
第129章
新的一天, 新的开始。
贺初言难得没有按时上班, 作为总裁的他, 逃班了。
其实也算不上逃班,毕竟他去不去, 也没人说什么。
拥着傅凝雪一觉睡到12点,若不是澄澄用林美月的手机打电话过来,两人可能还要厮磨一会儿。
想想孩子被丢在父母那里一上午, 傅凝雪有那么一丢丢的愧意,灰溜溜的捡起贺初言昨晚扔在地板上的浴巾围着身体去衣帽间找衣服穿。
贺初言躺在床上撑着头看她忙来忙去。
“你去接澄澄回来?还是要留在那里吃晚饭。”
“吃了晚餐再回来。”
“我现在在你父母眼里是不是抛妻弃子的存在?”贺初言忽然这样问。
傅凝雪语气顿了顿说:“虽然不是,但印象也不会太好, 多多少少还心有芥蒂,毕竟老人家的观念都是老一辈的思想, 一时也改不过来, 不过孩子这件事, 他们已经没怪你了,毕竟是我执意要生, 怪也怪不到你头上。”这还是多亏了傅凝雪拎得清, 在林美月抱怨的时候为他解释了许多,这个社会就是这样, 女人未婚先孕要谴责的总是男方, 不说别人, 只说傅凝雪这件事,便不是贺初言的错,傅凝雪的解释自然包含了她的所作所为, 所以傅家父母才知道女儿有多任性,而这任性他们根本左右不了,谁叫女儿从小就有注意,一旦要做什么,势必要去做,他们拦不住,也只能安慰自己学着接受,好在孩子足够聪慧乖巧,不是个因为没有爸爸就无法无天的小魔头,也正是因为孩子没有爸爸,林美月和傅廷羡就更加心疼宠溺孩子,只想让他感受更多来自家人的爱。
林美月从女儿那里知道她跟那个男孩怎么分手的,她认为傅凝雪没必要那么较真,毕竟都有了孩子,她当时是希望两人和好的,毕竟分手是女儿提出来的,但傅凝雪那个时候一心都扑在了工作和肚子里的宝宝身上,忙忙碌碌十分充实,一点想要和好,乃至再找个对象的想法都没有,林美月无奈,长久下来,也就习惯了女儿独来独往,然而随着时间齿轮的转动,特别是儿子一家美满,衬得女儿更加形单影只,林美月和傅廷羡都希望女儿身边也有个能让她依靠的人。
再能干的男男女女,不代表生活里不需要有个知冷知热的存在。
“那我什么时候见家长合适。”贺初言想要走到人前的想法还是很迫切的,他想让彼此的家人知道,他和傅凝雪在一起了,和好了。
傅凝雪穿好衣服走出来,把贺初言的衣服扔给他,然后用皮筋儿把头发束在脑后说:“好歹等我铺垫铺垫,过段时间吧,急什么。”
贺初言掀开被子穿衣服裤子,直言不讳道:“我很急。”耿直的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