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听到了敲门声,封河没有理会,想着也许是支村书那个神经病,于是将音乐开得更大声。
过了好久,敲门声还在契而不舍的响着,封河长叹了声,摘下了耳麦,心情极度不爽的上前开了门。
第13章 我干不倒你
当打开门的那一瞬间,封河怔愣在当场,他瞪着眼睛看着眼前双手染血,狼狈不堪的女人,张了张嘴,却从喉咙挤不出一个字来。
洛丽单薄的身子在寒风中漱漱发抖,因为赵初九的暴行,脸上青了一大块。
相较于封河干净又俊雅的模样,洛丽缩了缩身子,自愧形秽埋下了头来。
“你……怎么来了?”
洛丽这才缓缓抬起了头,用力的看着封河,仿佛要把他的模样深刻到灵魂,下了黄泉路,过了奈何桥,一缕幽魂还有他的刻印。
“我是来……来跟你道别的,你,你记得我的名字吗?”
封河撇嘴,伸手去拉洛丽:“你先进来再说!”
“不要!”洛丽激烈的挥开了他的手,退后了两步,哽咽着泪眼朦胧。
“你真中邪了?”封河疑惑的盯着洛丽。
“我叫洛丽,我叫洛丽……”她低呐着强调着这个名字:“是美丽的丽,可我不知道怎么写。”
“我知道你叫洛丽,你这是杀鸡了还是宰牛了?手上的血都没洗干净。”封河瞧着洛丽,忒不正常了点儿!所以也不由得多了几分耐性。
洛丽眼睛很涩,眨了下眼睛,强忍的泪豆大的滚落下来。
“你,你丈夫打你了?虐待你了?家暴了?说话啊!”
“我不喜欢他……”
封河扯着嘴角笑了下:“我懂,农村包办婚姻嘛,喜不喜欢也没那么重要,反正都是一辈子不是?”
不知怎么的,看着她这个样子,封河的心脏抽疼了下,见她固执的也不肯进来,封河转身走回屋里,取了件银灰色羽绒衣给她裹住。
洛丽瞬间感觉到了暖意,又小心翼翼的把羽绒外套给脱下还给了他:“我要走了,不能拿你的东西,我走了……就不会回来了。”
封河没有接回去,只道:“你拿着,反正我衣服还挺多的。你这是要去哪儿?”
洛丽抱着封河的羽绒外套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你,你为什么……为什么对我做,做那样的事情?”
封河嘲讽一笑,可笑着笑着带了点内疚:“那不是很正常吗?跟过我的女人,见得比你们村的女人都多!你也不吃亏,都爽到了,开心就好嘛。”
洛丽十指紧紧的绞在一起,盯着封河却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说些什么话。
那双干净纯粹的双眼,是封河从来不曾看到过的,呼吸突然变得沉重起来,死寂的沉重渗透漫延。
洛丽最终收回了视线,扯着嘴角笑了笑:“我知道了,那个……我不怪你,你,你说的也对,是我占了便宜,我没资格怪你。”
封河喉结滚动了下,莫明的窜上一阵怒火:“道理上是我的错,什么叫你没资格?你保有一切属于你的权利,你可以告我,可以打我,可以骂我,前提是你能把我干倒!”
洛丽咬了咬唇,带着哭腔:“我干不倒你。”
封河的双手缓缓紧握成拳:“洛丽……”
洛丽听到他叫她名字,仰起脸对他露出一个无邪的笑:“我,我走了,封河,我……”我喜欢你,所以不怪你。
“嗯?”
洛丽摇了摇头:“没什么,再见。那衣服,我就带走了。”
她重新裹上了羽绒外套,因为有着封河身上的味道。
看着小村姑走远,封河满心都不是滋味,一拳狠狠砸在门上:“cao!都什么事儿?!”
封河回了屋里,盯着手上的写了一半的曲谱发呆,越想越发觉得小村姑不对劲儿。
突然,他丢下手里的乐谱,拿上尼子大衣套上,翻出手电筒出了门。
这个时间不早了,封河看了眼腕表,刚过了凌晨。
好在今儿个早上风雪停了,洛丽走过的路留下了脚印,洛河跟着脚印寻了上去。
洛丽进了林子,在林子尽头有一处大水库,不过现在已经结冰了。
她走到水库前,抱着封河给她的羽绒衣,埋头嗅了嗅,就好像他曾经那样温柔的抱过她一样。
洛丽放下了外套,缓缓走上了大水库的冰面上,前面水库水流最快,冰面是最薄弱的,以前有小孩在这里玩,冰面塌了差点被淹死。
洛丽没有回头看,只知道离岸边越来越远,下一秒,她好像听到了冰层裂开的‘咔咔’声。
封河赶到了时候,洛丽已经走出了冰面很远,他心脏突突狠跳了两下,没有多想,狂奔追上前……
第14章 被爷给帅的吧
‘咔咔’——!水库淌急之处,冰层彻底的裂开。
洛丽明显感觉到身子往下沉去,她闭上眼,嘴角扬起一抹释然的笑,再见了,这无望的一生。
千均一发之际,封河伸手拽过了她的手臂,猛然用力的将她往怀里一带,冰层彻底碎开,冰水浸到了洛丽的鞋面。
封河的声音有些紧张的沙哑,激动道:“我抓住你了!”
洛丽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他就这样出现了:“封河?”
封河严峻的脸满是愤怒,眼看冰面寸寸裂开,他不发一语的拽过洛丽的手快步走向了岸边。
回到岸边,封河愤愤的将洛丽推倒在雪地里,喘着气儿盯着她许久。
“你这是想干嘛?啊?!”
“我……”洛丽迎着他严肃愤怒的双眸,怯怯的颤抖道:“我杀了人,不想活了。”
封河无语的撇了撇嘴:“你杀人?别TM搞笑了,我看你连只鸡都杀不了,你还杀人?”
“是真的……我……”洛丽想到那一幕红了眼眶,双手一个劲儿的抖动:“我,我拿尖锐的木棍,刺进了他的后背,流了好多血!肯定是死了……”
“你傻不傻你?!”封河沉重了叹了口气:“那人肯定死不了,就凭你,手里拿的就一破棍子,还想杀人?”
洛丽听罢,这才冷静了下来:“没,没死?”
“死没死,回去瞧瞧不就知道了?起来!”封河命令着,将她从雪地里拉起。
洛丽埋下了头缩了缩肩膀,却透着无比坚定的语气说:“我不回去,我再也不会回去了!”
“那就先回我那儿去。”封河见她也没想寻死了,心情好了些,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她寻死整个气得不轻。
搁以前他也顶多看看热闹,怎么就对她……
“我告诉你洛丽,人要死太容易了。眼一闭腿一蹬,什么都没了!下次你再找死,死就死吧,给老子死远点!”
“对不起……”
“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干我屁事!”对啊,干他屁事?他气个什么劲儿?
洛丽很不安,封河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又全然没了脾气,暗自叹息了声,拿过了地上的羽绒衣,给她裹上。
“跟我回家。”封河朝她递出了手,洛丽心口一紧,咬着唇眼睛一片绯红。
她伸出手,拼命的拽着封河的,用尽了身体里所有的气力。
洛丽被赵家人囚禁了整一个星期,这么折腾,走到半路便觉得浑身脱力,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雪地里,幸好封河急时扶过了她。
“怎么了?”
“使,使不出劲儿。”
封河想了想,转过了身半蹲下:“我背你,上来。”
洛丽犹豫着爬上了封河的背,封河轻松的背起了她,心中惊叹,这么轻!
他的背好结实好宽阔,让洛丽从所未有的感觉到了一种叫‘安全感’的东西。
她安静得像只猫,轻轻的趴在他的背上,封河忍不住问了她一句:“你丈夫是不是没给你饭吃?你这完全是营养不良,知道吗?!营养不良会引发很多并发症,这是虐待!”
如果不是被流放到这落后的鬼地方,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洛丽,封河很难想像,在这发达文明的世界,还会有这样一些人,愚昧到如此承度。
他一直觉得,虽然自己还没有罪大恶极,但还真不是什么好人!坏事也干过不少,可偏到了洛丽这里,他都快觉得自己成了圣母玛丽他爹了!
洛丽轻颤着声音,说道:“以前不知道,现在知……知道了。”
封河满是无奈:“你真TM欠疼啊!既然你这么欠疼,以后我对好。”
洛丽现在的心情,足已用受宠若惊来形象,即欣喜又感到极度不安。
“不,不用再好了,你现在对我……已经,已经很好很好了。”
“我对你不好。”
“很,很好了。”
封河紧蹙着眉,不悦的问了句:“你老结巴什么?说话给我利索点!”
洛丽为难道:“我,我紧张。”
封河笑了声:“被爷给帅的吧?”
洛丽轻应了声:“嗯。”
封河砸吧了下嘴,眼睛贼精神,满意的笑了笑:“知道吗?我就喜欢你实诚。”
就快到家门口的时候,一道直射线强光照了过来,封河下意识抬手挡了挡眼睛。
下一秒,激烈的叫喊声在黎明前响起。
“洛丽在那里!”
第15章 命悬一线
“是洛丽!是洛丽,她啥时候跟这城里来的小伙儿勾搭上了?”
婆婆哭喊着狠狠拍了下大腿,满是委屈:“我就说嘛,洛丽背着我家九儿,在外头偷男人!”
这嗓门儿一吼,村民们拿着家伙纷纷将洛丽与封河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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