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给他的兄弟们准备的,关岩溪竟然猜出了刘子阳在做这些时的心情,而威廉,陈楠还有其他人。
她轻笑着接着往前走,一个超大的婴儿房,里面的婴儿床是蓝色的,墙壁上勾勒着童话般梦境一样的彩色图案,还有亮晶晶的银色金色的星星从房顶垂落下来。
看到这一幕关岩溪的眼泪就掉了下来,她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刘子阳给她的未来太过完美,然而她却没有了走向未来的时间。
咳咳咳,一种腥甜的滋味,张开手心里面全都是红色的血丝,关岩溪惊恐地看着,眼泪比之前流的更加的凶猛了。
她扭头朝着刘子阳那边看着,房门还是紧闭着,他一定还在睡着。
她难过的朝着后面走着,一阵花香扑鼻,她抬起头就看见满山的花团锦簇,她不知道那些是什么名字,可她记得那些花曾经在没有走上去的那座山上看见过,她还记得刘子阳当时说过,要带着她再去一次,以后有的是机会。
可他现在竟然在这里种下了这么多的花。
泪水再一次的模糊了眼睛,眼前的一切都变得那么的不真实起来。
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此时一双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面,然后就是一件宽大的衣衫罩了下来。
她扭头擦拭了下眼泪,然后才转过头笑着看着他,“你醒了!”
刘子阳纵着眉头,将她眼角的泪水擦了擦,又在她脸颊上面亲了亲,从昨天晚上开始,他就知道他不能没有她,那种爱不光是对她身体的贪恋,还有心中那满满的无法替代的感觉。
“我问了这里还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你想不想去?”
关岩溪的眼睛变得亮了起来,然后兴奋的点了点头。
欢乐的时间总是很有限,渐渐地关岩溪的身体开始出现了更多的异常,刘子阳一直知道她在刻意的隐瞒着,而他也装作不知道,两个人每天都是笑脸相迎着,没有浪费生命中的每一分一秒。
可是这种快乐还是额然而止了,甚至毫无征兆的一下子从天堂掉落在地狱。
这一天他们本来约好了要去后山走一走,这里的养花工说了,后山的花比这里开的还要好。
可是还没往外走,关岩溪就出现了异常。
刘子阳有些焦急的站在浴室的房门口,他的手扬起又落下,然后落下又扬起,反复的几次之后终于还是心力交瘁的靠在了一边的墙上,然后很是痛心的一点一点的滑落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刚才他们还在商量着出去玩,要带什么东西,而关岩溪突然地就朝着卫生间这边冲过来,他听见了里面干呕的声音,更可怕的就是她将卫生间的房门锁了,他根本就进不去。
“子阳,我想吃面了,你去给我做一碗吧。”关岩溪看着溅了一地的血渍有些心惊,她慌忙的拉扯下浴巾擦拭着,可是白色的浴巾满是醒目的红色,越看越是心慌。
刘子阳咬着唇将心酸的难受劲憋了回去,“好,你等我回来,马上就好。”
他抹了抹眼泪然后站起身,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出了房间。
听见了关门的声音,关岩溪才敢哭出声音,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害怕急了,真的很怕刘子阳看见已经没有多久的她,而他们就失去了拥有未来的那个家。
怎么办,怎么办?她站在镜子前看着面色无比苍白的自己,心如刀绞,她想活着,没有一刻这么强烈的想要活着。
那碗面做的真的很快,刘子阳回来的时候关岩溪已经换好了衣服就坐在床边,微笑着看着她,她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可是他没拆穿她,也是笑着说着,“面好了,快吃吧。”
关岩溪点点头,勉强的吃了几口,那种饱腹的感觉让她差点将吃下去的东西吐了出来。
“我去把你的衣服拿出去洗了。”刘子阳看着她勉强的模样有些心疼,他怕自己忍不下去,他不敢去问那些,所以他就朝着卫生间那边走着。
可是他刚到那门口,关岩溪就跑了过来,“你别管了,一会儿我自己来。”
那衣服上面也有血渍,她不想那谎言被拆穿开来,她连装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刘子阳看了她一眼,然后表情有些僵硬的点了点头。
两个人在卫生间门口僵持着,过了良久,刘子阳才喊了一句,“面凉了!”
“是啊,面凉了,我现在就去吃。”关岩溪松开了手,又走回了那边。
而就是这几秒钟,刘子阳已经将卫生间里面看了个清楚,他纵着眉头走过来站在她身边。
“是不是凉了,要不然就别吃了。”他的手伸过去,想要将那碗面端走。
“别,不凉,你做的很好吃,我还想吃。”关岩溪真的很想吃了那碗面,就因为这是刘子阳做的。
可她吃的很勉强,他想了那碗面一定是太难吃了。
“我说了不要再吃了!”刘子阳的手没有松开,而是专注的看着她的谎言,一种锥心的疼痛感,让他无法再装下去,他一把将那碗面打在了地上,面汤四溅,一下子弄脏了这里。
“子阳你,你怎么了?”印象中,刘子阳真的没有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尤其是对着她关岩溪。
刘子阳却是一把抱住了她,声音哽咽着,“我们去找威廉,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关岩溪一愣,然后有些难受的问着,“你都知道了是不是?”
刘子阳将头埋在她的脖颈间点了点头,“以后别再装了,哪里不好受就告诉我。”
如果他装不知道能一直维持她的现状,他一定会很好的装下去,可他不想在假装中就这样失去了她。
威廉告诉过他,呕血会是第一个阶段。
关岩溪流着泪点点头,然后双手紧紧地抱着他,“子阳,我好冷,你抱紧我好不好?”
刘子阳有些心惊,就感觉关岩溪的身体开始不住颤抖了起来。
他紧张的抓着她,却在感受着她身体的冰冷,恐惧在蔓延,他无比心慌的抱着她,开始嘶声的呐喊着,“关岩溪,你不能死!”
第NO179连在一起的命
可能是刘子阳的喊声惊动了酒店里的所有人,一时间大家都聚在了这个房间里,混乱之后刘子阳反而冷静了下来,他让人去喊了这里最好的医生,无论多少钱他都会出。
没一会这里的执行经理就找来了当地很是有名的一个医生,专治疑难杂症的,那是个老头,肤色很白,还蓄着花白的胡子,这幅形象倒像是个文人。
刘子阳不是不信任,可却天生的带着警惕。
那个老头进来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子药味,他的眉心拧了拧,然后就朝着躺在床上昏迷着面色苍白的关岩溪走了过去。
“什么症状?”
屋子里的人全都看着刘子阳,可后者就是没说话。
那个老头也没再问,而是坐下来给关岩溪把了把脉,然后翻了翻眼皮,又看向了刘子阳,“你是病人的家属吗?”
刘子阳的面色不太好看,有些刚才慌乱之后的紧张,不过他还是听见了医生的问话,然后跟着点了点头。
“准备后事吧,这种病我救不了。”老大夫看样子很倔强,说话的语气也不是那么的友善,然后提着药箱子直接的就要走出去。
那个执行经理慌忙的劝着,“谭医生,这是怎么说的,不是说好了钱不是问题吗,您就再给看看。”
这个人可是他们的总经理,也就是俗话说的金主,他们能就这么算了吗,如果再分有一点的希望,也不能让人走了啊!
“我说了这种病我治不了。”老医生还刻意的回头看了一眼,这才说着。
执行经理不知道怎么个情况,也犹豫着看向了刘子阳。
“你们都出去,让我和谭医生单独聊两句。”此时刘子阳也才抬起头,他看着关岩溪的情况,也在一点一点的妥协着。
房门关上了,除了关岩溪清浅的呼吸声之外,沉闷的像是没有人,刘子阳有些不知道怎么组织言语,虽然面上没有什么表示,可他看见这位医生要走心里真的已经乱成了一团麻。
“年轻人,她这是什么病,怎么得的,如果你还不打算说实话,那你让我留下来也是没有用的。”谭医生转眸看着这个年轻人。
刘子阳的眉头皱了皱,然后走过去拉开了关岩溪的袖子,那上面满是密密麻麻的红色血丝,像是虫子一样的缠在了她的手臂上面。
“果然是这个。”
谭医生有些震惊的看了看,然后又走近了些,却没有用手去触碰那些血丝。
“那怎么才能救救她!”这个人的神情,一下子让刘子阳看到了希望。
可没有想到谭医生却是摇了摇头,“毒入心肺,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
“不可能的,她不会死,请你救救她。”刘子阳的眼眶一下子变得红了,刚才的理智全然都没有了,一下子跪在了谭医生的面前哀求着。
谭医生应该见过很多这样的场面,只是让刘子阳起来,甚至连劝慰的意思都没有。
“这种东西就是这样,你求我也没有用,与其痛苦的活着,还真的不如痛快的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