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木荣现在表面依旧是内阁首辅的司机,也就是给四少开车。
不过,听说他今晚有一场特别的饭局,主动看了他,“要不要我跟您过去?”
男人出门,一边系好袖口,步伐如常,钻进车内之际,低低的一句:“九点半之后没接到电话就直接来接人。”
易木荣站在车子边,点头,“是。”
然后替他关上车门,看着他驱车离开。
*
宫池奕倒是真没想到,这样的饭局上,竟然能见到那张并不十分乐见的脸。
见他的视线落在汤乔脸上,不到两秒,但是一旁的人已经立马揣度了他的意思,笑着介绍了汤乔。
原来是跟着人来作陪的。
宫池奕听完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句。
后来席间,带着汤乔来的商人跟宫池奕敬酒,他才不咸不淡的一句:“商人偶尔需要放松身心,但尺度要把握好,淫乐沾久了对行事不利,这毕竟不是自己小打小闹的买卖。”
那人一下子如坐针毡,“三少教训的是!一定注意!”
甚至因为没揣摩透的心思,怕后期被剔除,中间特意寻了间隙跟他解释。
“这位汤小姐,听说在荣京那边盛极一时,我也是一时糊涂,瞎听了外头的传闻,想着叫过来助助兴,没想到扰了污的眼!”男人略微躬身,很是小心。
宫池奕单手插进裤兜,但是勾了勾嘴角,语调低沉、淡漠,“倒没那么严重。”
然后颔首让那人先进去,他自己迈步往吸烟区走,一边点了一根烟,一边掏了手机。
拨通电话时,薄唇微微勾起。
吻安忙了一天,还没来得及休息,手机放在肩头用脑袋夹着,“怎么了?”
男人微蹙眉,“还在外头?”
她微挑眉,“你不也是?”
宫池奕眉头紧了紧,不悦了,“你能跟我比么?”
看了腕表,他声音更是沉了,“我这儿十点,你那儿是凌晨两点?三点?”
吻安好像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听着他沉沉的嗓音,笑了笑,“还真没觉得困。”
因为是拍夜戏,到凌晨这会儿是很正常的事。
接着才道:“马上就回去休息了,可能下午才起床,千万别中途给我打电话扰梦!”
男人勾了勾嘴角,“到酒店给我打个电话!”
“知道啦。”她轻快的一句。
“哦对了!”他又想起什么,“余歌这些天刚好回去了,余杨也在,有什么事就先找他们。”
吻安听完忽然笑起来,“难怪东里说正好要来出差!”
本来他的戏份可以往后放,不过他说正好这些天要过来出差,原来不是出差,而是因为余歌来了这儿!
挂电话之际,吻安半开玩笑,“我可告诉你啊,我不在身边,你最好少沾荤腥,被我发现直接打入地狱!”
他嘴角弯起的弧度变得好看,“急了?”
吻安挑眉,“不过是觉得你现在彻底赋闲,怕神经一松,下半身也跟着放肆!”
说完很干脆的挂了电话,熬得都不给他吭声的机会。
宫池奕低眉看着手机屏幕,英挺的鼻尖息出烟雾。
悠悠的、尤其迷人,特别是配着他眸底淡淡的笑意。
她说的倒是真,宫池奕这些年都没这么悠闲过,看起来很忙,但十件事加起来也不如之前谋划的一件事费脑子,不是清闲是什么?
那晚易木荣九点半的时候过去接人的,不过路上耽误了,到了已经十点多。
让他意外的是,将军居然说是喝酒过猛,在楼上房间休息,弄得他一脸狐疑,他在联合署也跟了他那么久,还没见过他喝醉呢!
跟着会所的侍者往楼上的尊贵卧房走。
侍者领他到了门口,“就是这儿,不过我们手里没钥匙的。”
房间订出去就不留钥匙了。
易木荣点了一下头,“你下去吧,谢了!”
他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好一会儿没开,张口差点习惯的喊“将军”,想想这会儿没人知道他还担着这个职位,只能跟着别人喊“三少”。
------题外话------
今天流言条数有点吓人啊,都不要太担心哈,该吃吃该喝喝,没那么可怕的嘿嘿~
☆、245、做没做自己最清楚
易木荣等了一会儿,还是没见到里边的人开头,他皱着眉,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房间。
刚要转身,却听到门锁“咔哒!”的一声,大门拧开来。
易木荣愣了一下,看着门口立着的男人确实颇有醉态,一双眸底略略泛起血红,一手撑着门框。
易木荣也没多想,上前扶了男人一把,余光看见的场景却让他怔愣愣的。
目光在他和床上那个触目赤裸、正慌乱穿衣服的女人身上看来看去,一脑子问号。
走路间又看了看宫池奕,裤子还算工整,就是衬衫略显凌乱,纽扣歪歪斜斜。
出了地方,宫池奕低眉扫了一眼胸前的纽扣,眸光微寒,薄唇抿着弯腰钻进车里。
易木荣见他倚靠着,阖眸闭目养神,心底里的好奇终究是没敢随便问出来。
没一会儿,吻安的电话打了过来。
宫池奕低眉看了会儿,神色沉沉的,好一会儿才接起来,薄唇动了动,“喂?”
嗓音特别沉,沉得有些沙发,带着一点鼻音,所以吻安蹙起眉,看了看时间,“声音怎么了?”
她看时间是因为他也许睡醒了一觉,不过应该不至于。
他几不可闻的轻咳,道:“没事,多喝了点……到家了?”
吻安点了点头,总觉得他今晚不大一样。
这通电话挂掉,易木荣就接到了吻安发过来的短讯,他一边开车,低头看了手机屏幕,余光瞄了一下后座的位置。
男人倚靠着,目光淡淡的从眸底射出来,好似知道什么事一半,低低的道:“告诉她没什么事。”
易木荣张了张口,最后也就“哦”了一声,然后在送他到家的时候才给回了短讯。
宫池奕坐在后座,一直没说话,脑子飞快的旋转着,又抬手按了按眉头。
他回到家里都是凌晨了。
简单洗了个澡,神色沉凝中带了几分疲惫,身上简单裹了浴巾站在窗口,手机贴在耳边。
打通之后他又忽然想起来,靳南跟着她去墨尔本,并不在仓城。
眉头动了动,把还没接通的电话挂了。
*
吻安在墨尔本的行程有个差不多一个半月,一半已经过去了。
拍摄还算顺利,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她一般都会重新拍,也没人置喙。
东里说好过来提前把他的相关戏份排掉,也总算是来了,只是来的时候给了她一点小冲击。
吻安经常是头一个到片场的,这天也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喝一杯热的牛奶燕麦。
目光略微一挑就看到了东里从另一头走过来。
“看起来心情不大好啊?”桑赫在她旁边说了一句。
她微挑眉,这么远都能看出来?
然,东里走近了的时候,吻安张了张口,又抿唇,看了他脸上的手指印,“你这是提前化妆?”
东里被揶揄,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道:“不正好有被甩巴掌的戏份么?”
省的化妆了。
吻安微微眯着眼,捧着燕麦想着,好像余歌也在这里,该不会是被余歌甩了一巴掌?
余歌看起来可没那么彪悍,总是一身白大褂多文静、优雅?
“你把余歌惹火了?”她好奇,也带了些看戏的成分。
东里一拧眉,“拍不拍了?”
吻安挑眉,“拍。”又指了指片场,“人还没到呢,你跟空气对戏?”
东里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看起来心情也没不好,就是脸上的手指印让人常识性的那么想而已。
片刻,他跟她讨早餐吃。
吻安笑了笑,顺手要把自己的手机的牛奶燕麦递过去,被他略带嫌弃的看了一眼。
她故意笑着,“没记错的话,以前你也跟我一个碗吃饭呀……”
略微拖着尾音,怪怪的调子继续:“有了媳妇儿就是不一样!”
不过,虽然东里是这种状态,拍起来却一气呵成,所以那天早收工。
吻安低头摆弄着自己的摄影机,眼见旁边的人还没走,略微斜了一眼,“你不走?等余歌接?”
东里平静的坐着,忽然转过头看了她,“会晚饭么?我请。”
她看向桑赫。
桑赫早就乐呵呵的点头了。
后来吻安也没有仔细的问他和余歌到底怎么回事,反正她没见过余歌,但是见东里的心情是一天一个样,着实有趣。
还剩半个月的时间,她让人稍微休息一天,自己抓紧时间剪一剪,不合适的重新拍。
晚上九点多,吻安接到余歌的电话。
问她:“你们还在拍戏?”
吻安蹙眉,“没,今天一整天休息,怎么了?”
余歌顿了会儿,很显然不知道这个事情,因为某人没跟她说过,那他去哪了?
好一会儿,才听余歌问:“他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对的?”
不对劲的?
吻安无意识的咬了一下笔杆,眉眼轻轻弯着,随即才笑着问:“就是一周前看到过他被帅脸子了,他是不是在外边乱来遇到茬女人了?”
余歌笑了笑,“那是我,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