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问:“我听说,那于馥儿和宫池奕是那种关系?宫池奕之前又是这里的首辅吧,您会不会因为这个……”
她笑,“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男子松了一口气。
等他出门时,吻安送出去的,想起来问了句:“你公司现在能照常运转?”
男子皱着眉,重重叹息,“裁员呗,裁得怨声载道,只能以后好了再返聘,要是哪天真倒闭了……”
想都不敢想。
吻安点了点头,送他走了。
在内阁门口站了好一会儿。
就在这之后的第三天,她接到了行政总长的电话,“吻安,你听说最近的几个状告没有?”
她刚把比放下,抿唇,“嗯。”
总长叹了口气,“这个韦廉可真是把篓子捅的够大,你好容易把内阁的整个政治地位提上来,这回人家英政宫一听你这里有事,巴不得审出个好歹,好灭灭你的威风!”
吻安只是笑了笑,“元相那边找你了?”
“可不是?”总长皱着眉,道:“约了周四上去过去谈,主要约的就是你,我就不去了。”
她这才皱了一下眉,“他们那边也接到状告了?”
很显然,接不到也要去了解,谁让她的内阁现在这么受人瞩目?完全独立,地位比大使馆还高,还倾向荣京,偏偏有联合署支持,英政宫想驱逐都不能说什么,难得找到这种口子。
周四上午,她早早就到了英政宫,她是第一个来的。
等了那么一会儿,元相和外交大臣都到了,但没有要开始的意思。
过了几分钟,吻安转眼才见了易木荣立在门边,恭候随之迈步进来的男人。
她本能的抿了抿唇,没看他的脸。
原本还在想,他不是不方便暴露这个身份么?可一看在座的人,都是那天见过他的,也就不为怪了。
坐下来谈的事就那么一件,所以元相也不墨迹,大概陈述完之后,看了稳坐首位的男人,“听闻于小姐跟您关系匪浅,这事,事关重大,您不至于有所偏颇吧?”
宫池奕落座后便薄唇淡淡的抿着,眸眼未抬。
☆、200、想好再进来
吻安先把话接了过来,语调温淡,“这件事影响很深,如果几桩告状都属实,那可就不是一个人偏颇就能盖过去的,多少人等着要公道呢。”
说罢,带了几分首辅的气势,看了岿然坐着的男人,“您说呢宫先生?”
一旁的几个人都看了她一眼,毕竟她可是眼前这位保下来的,这才过去没多久,就看起来有了针锋相对的意思?
然,那头的男人并没有觉得不悦,只薄唇微动,沉声,“公事公办。”
吻安浅笑,“那正好,这事我来处理,类似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碰到了,我有经验。”
可那边的外交大臣笑了笑,“恐怕不太合适顾小姐,不说韦廉之前跟你的关系如何,你会不会受个人情绪影响,周围被牵扯的演艺界女明星,好像也不是一般人?您能确定,能公正处理?”
彼此说话已经相当直白。
她笑了笑,侧首看过去,“您听说什么了?”
大臣依旧笑着,“这位于小姐,本名是北云馥,仓城数一数二的家族之女吧?听闻跟顾小姐是学生时代的友人了?顾小姐跟她的兄长,关系不也很要好?”
吻安抿唇,“徇私枉法的事,我可能做不来,至于关系……”
她笑着,“现在不是学生时代了,对么?再者……您恐怕最想问,于馥儿跟宫先生的关系。她比宫先生的关系,可比我深厚多了呢。”
一边说着,目光不经意往男人那儿扫。
他却面色丝毫不动,只是一脸深沉,安静坐着。
很显然,英政宫不想让她自己处理这件事,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为了不让韦廉拖累内阁形象,直接略过去了。
吻安当然也不想让英方处理这件事,人家正巴不得拿到她的短处,好挫挫她锐气,这事让他们办,不就是最好的介质?
彼此阐述来阐述去,都绕不开自己的坚持。
最终是宫池奕轻敲桌面,低声:“内阁进驻监察部去办,外交方面辅助案子进展,跨国的经济案需要外交部,易木荣督办。”
这已经是最好的处理方案了,只略略偏了内阁一点,没直接都给内阁全权处理好多了,元相不可能多说。
易木荣站在桌边,一版一式的介绍了会儿,才跟双方握了握手。
跟吻安握手时,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以后能长期留在外边不回联合署,就靠她了。
探讨完毕,元相笑着站起来,“各位不介意的话,我先把诸位的晚餐定下?”
说着看向宫池奕,“毕竟您来了这么久,我还没尽尽地主之谊。”
吻安笑着,又一次率先点头,“好啊!”
男人淡淡的视线朝她掠去,又不着边际的收了回去,薄唇微动。
还不待说话,吻安浅笑、微仰脸,不动声色的看他,“还是将军这种大人物,晚上有特别约会?”
如果他会拒绝,就说明于馥儿肯定会找他。
片刻,宫池奕终究是淡淡的“嗯”了一声,礼节性的弯了一下嘴角。
“到时候让司机去给您领路!”元相笑着,一边送着人往外走。
英政宫门口,吻安知道他在看她,但也没有回答,更不可能刻意等着他,甚至上他的车。
外交大臣随着脚步到了她旁边,笑了笑,“早就听说过宫池奕想追求顾小姐,一直也没什么动静,不少人还以为,你这次要趁机会彻底走近他,以后百利无一害啊!”
虽然是开玩笑的语气,可吻安挑眉,很认真的看了他,“您真会说笑,得看看人家什么身份不是?”
“哈哈!”外交大臣稍微靠近了,满是揶揄的放低声音,“不碍事,他这个身份可不为人所知,还是那个被禁令的前首辅,和宫池家掌舵人而已不是?”
吻安微微弯着眉眼,“莫不是您有求于我吧?这么怂恿我犯政治错误?”
这个时候她跟宫池奕明目张胆的话,话柄可就落实了,别人是不清楚,但英政宫清楚,接下来不就是好好做她文章?
说完彼此都是笑着,真的只当这只是一个玩笑似的。
另一边,宫池奕的车已经缓慢启动,离开英政宫广场,易木荣往后视镜看了一眼,又略微侧首看了后座的男人。
片刻,才笑了笑,“我还以为,昨晚您和顾小姐有所进展呢。”
但是一看刚刚的样子,顾小姐压根没鸟他尊敬的将军大人,还怼得很明显!
后座的人安静倚着,没有搭腔。
易木荣这才深了笑意,满是好奇,“该不会,您什么时候欺负过顾小姐?……也不对啊,来这儿救她您可是快不要命了,还公然打着联合署的旗号把内阁并给荣京了,没道理一边宠着一边欺负吧?又不是神经分叉……”
易木荣刚说到这里,不经意的从镜子里看到了后方冷森森的目光,讪讪的一笑。
“继续回联合署练练?”男人薄唇一碰,沉声。
易木荣赶紧摇头,笑着,“您刚说完让我督办韦廉的遗案不是?”
“那就闭嘴开你的车。”他低低的嗓音,再次靠回椅背,阖眸养神。
这回易木荣老实了。
过了会儿又才想起来,看了看后视镜,“……那位聿少找过您。”
片刻,宫池奕才睁开眼,安静了会儿,转手从侧衣兜拿了手机给聿峥打过去。
“你过来了?”说罢淡淡的一句:“北云晚刚走。”
电话里,聿峥素来冷冷淡淡的调子,只是嘴角扯了扯,“我找你有事,说完还得去一趟第一岛,昨天刚和沐寒声谈过,南岛的事要尽快解决,免得有第二个英方出现。”
宫池奕抬手看了时间,启唇:“行。”
说罢,又道:“找个隐秘的地方,我去找你。”
聿峥点累点头。
挂掉电话,男人抬眸看了易木荣,“你回去帮我取药,再过来找我。”
易木荣却皱起眉,不太放心的,道:“我可以先把您送过去,再回去取药,也是来得及的。”
宫池奕深眸略微扫过去,只好明说:“要你回避。”
啊……易木荣张了张嘴,后知后觉的点头,一笑:“您都把我带出来了,其实没必要……”
话没说话,就被一道很具压迫性的视线压住,只好把车子停在路边,自己下来,看着他自己开车离去。
易木荣倒是能理解的,他会把身份和相关人员都区分开,好比他现在身边不待那个展北一样。
但是去见聿峥这类关系的人物,就不会带他了。
看了看时间,紧着打了车往住处赶,这应该是他中午那顿药。
而此刻,宫池奕秘密落脚的住宅外,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没有司机,宫池枭亲自开过来的。
敲门进去,并没看到他要见的人。
顾湘给他上了茶,一直是爱笑的脸,干干净净,对着沙发上的宫池枭,“您要是有事,也可以跟我说,我会转达给他的。”
宫池枭没心情喝茶,倒是看了一眼这个小女孩,略微蹙眉。
最后也只是一句:“公司的事,说不清……他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