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绿萍放在洗手台边,拿起放置在边上的羊毛睡袍,给绿萍披上,“都已经是秋天了,多穿点,小心着凉。”
“恩,”看着镜中的楚濂细心地照顾着她,绿萍眼中神采飞扬起来。
“知道了,好老公,出去吧。”
确定绿萍一个人能行,在绿萍微露的肩窝上亲了一下,楚濂才依依不舍地出了门,回头委屈地说道:“老婆,你真的不需要老公帮忙,其实我是很乐意的。”
“楚濂,还不关门。”白了眼在门口耍无赖地人,绿萍笑笑地喊道。
楚濂故自摇头叹息,可惜可惜,少了一个和佳人亲近的机会。
等绿萍一切都已经收拾妥当,坐在大气却不失优雅的餐厅,沙拉等仆人在一旁伺候着,壁炉中燃起的火焰把整个大厅都映照地温暖无比。穿着棉质衣裙的绿萍,坐在那里,举手投足间,不失优雅高贵。舜娟看着女儿和女婿的互动,眼中也尽是笑意。
“绿萍啊,你多吃点,这些是楚濂请的中餐厨师做的,手艺不比咱们那的饭店厨师差。这个是妈给你们煲的汤,楚濂你也要多吃点,这些天忙前忙后,看你都瘦了,要是让你妈知道,还不埋怨我不会照顾你。”舜娟给这个夹菜,给这个成汤,恨不得两人把一桌子菜通通吃完,多补补才好。
“妈,我自己来,你也吃。”绿萍夹起母亲爱吃的牛柳,放进碗里,“妈,我们有什么忙的,反倒是你为我操了那么多心,如今为了我还让爸爸一个人在家,你却到美国来照顾我。”
“是啊,妈,我和绿萍心里不知要怎么感激才好。”楚濂喜欢这个母亲,在舜娟和心怡的身边,楚濂体会到了作为母亲的爱。楚濂羡慕这样的生活,享受此刻的温暖。
“你们两个孩子我看着长大,不疼你们我还疼谁啊。快别说了,多吃点。”舜娟心中微酸,自己为家里操持了一辈子,也没有得到过展鹏和紫菱的一句感谢,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她的付出,就应该是天经地义一般。看着眼前的绿萍和楚濂,不停地给自己夹菜,送汤,这才是在过日子啊。
一家人温馨的午餐,和着秋日里舒爽地微风,远处迁徙的鸟叫声,那么惬意。
休整了几日,绿萍就被楚濂和大卫安排进了纽约最大的医院进行检查,以配合接下来进行的艰苦复健。
“绿萍,”大卫用拗口的中文喊着绿萍的名字,乘着楚濂和医生谈话的时候,看着一脸平静而安详地坐在那里的绿萍,好笑地说道:“在法国留学那会,我、cheney(楚濂)、edward、Jeroen ,是最要好的朋友,又都是在相邻的寝室,大家相处起来也很方便。法国,处处充满了浪漫的氛围,你知道,绿萍,那里的姑娘,骨子里都透着激情,而这些恰巧是我们无法抵挡的。那些日子,大家都干了不少荒唐事。”想着以前的岁月,那些暧昧地日子,大卫倒是颇具自豪感,“你知道,我们都是些吸引人的小伙子,不受姑娘喜欢那都是不可能的。可,楚濂不同,他似乎带着些与生俱来的东方式的含蓄,对于女生虽然很绅士,却绝对不掺和在一起,可他不知道,恰恰是他的那份优雅含蓄,更是增添了他东方式的魅力,不知道迷倒了多少法国女孩的芳心。”
看了眼绿萍并没有因此而有醋意,只是淡笑得看着他,大卫心中对绿萍又多了分好感,“我们都说楚濂这是在过苦行僧一般的生活,你要知道,对女孩子的拒绝,是极为不绅士的行为,让女孩子哭泣是要遭遇天谴的。”淡淡地笑着,“我们几个都在猜,以后谁会虏获楚濂的心,但我们总以为那会是很久以后的事情,毕竟,他是那么地,那么地腼腆。虽然我不会用词,但是相对我们来说,他实在是有足够的腼腆了。但是我们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被虏获,而你又是如此的独特美丽。我想,正是你这一份淡定地从容,这份坚定地优雅虏获了他。你是个幸运的女孩,真的。我看得出来,楚濂很爱你,我祝福你们。”
绿萍仔细地听着大卫诉说着他们大学时期的疯狂,他们的情谊,他们口中的楚濂,那个她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楚濂。
是啊,楚濂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留学前的楚濂,是一个阳光英俊的少年,回国后的他,其实也并没有让她感觉到多少改变,除了似乎成熟了一些以外。绿萍想,这可能是因为,她忙着舞蹈,忙着公演,所以忽略了楚濂已经的不同,直到这次车祸,楚濂内敛中的儒雅,楚濂优雅而成熟的气质,不是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偷偷看着楚濂出神脸红,但是那时自私地她,只想要抓住眼前唯一的光明。
而事实证明,她可以过得很幸福,她爱他,从来没有这么肯定过。也许结婚之前有过彷徨,有过自卑,有过不确定,但是此刻,她无比清醒明白。
可是,大卫口中的楚濂,绿萍不是不明白,即使她可以站起来,她也不再是一个完美的绿萍,她的残缺注定了,她比不过以后可能会出现在楚濂生命中的女人。
听到在法国楚濂身边的艳遇,心中怎么能不酸呢,只是,在大卫面前,绿萍的自尊不允许她露出一分一毫的自卑和醋意。而绿萍不知道的是,正是此刻她的坚强和从容,才让大卫认可了她。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大卫,谢谢你的祝福。”
“哦,绿萍,不用这么客气,毕竟我和楚濂可是最要好的哥们儿。我想以后我们也会是好朋友,不是吗。”偷偷的凑过来,小声地说道:“绿萍,你可要抓紧楚濂哦,用你们华人的话说,这小子的桃花运可不是一般的旺盛。”说着嘴巴还发出嘿嘿嘿的小声,却没有注意到站在他身后已经黑了脸的楚濂。
“大卫,我从来都不知道,你也是个碎嘴的八婆。”
尴尬地绷着脸,一脸被抓包的窘样,看着绿萍笑了起来。
故作风度地一撩前额根本没有多少长度的头发,笑着转身说道:“哦,我亲爱的cheney,不要这样小气,我只是和我们可爱的绿萍交流一下感情而已。你说是吗,绿萍。”像绿萍眨了眨眼,自动忽略楚濂一脸不相信的表情。
好笑地看着之前以为绅士十足的大卫,绿萍想了想,“恩,什么桃花运啊,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听见。”
夸张地看着眼前的绿萍,又转头看着邪笑不止的楚濂,仰天抚额地喊道,“天啊,你们夫妻真厉害。恩,cheney,我突然想起汤姆(大卫父亲)好像让我回去一趟,看我这脑子,怎么就把这事情给忘了,我走了,下次再聊。”说着拿起身边的衣服,不顾楚濂的脸色,匆匆地溜走了,那速度快的,简直和他的体型完全不成正比,只能感叹,人的潜力是无穷的。
看着落荒而逃的大卫,楚濂心中淡淡地笑了起来。
“老婆,你可不能被大卫挑拨离间了。”委屈地看着绿萍,似乎如果绿萍不相信他,就是件多么罪大恶极的事情。
绿萍看着眼前的楚濂,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楚濂和大卫不是好朋友都难啊。
白了眼,“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是,楚太太,你要老公我怎么表现,无论是床上还是床下,老公都会卖力的,直到你满意为止,保证为老婆服务周到。”凑近了绿萍的耳边,暧昧地调笑道。
看着绿萍逐渐变红的耳垂,楚濂心中欢喜极了,他就是爱极了绿萍这样的娇羞。
作者有话要说: 伦子病了,都不知道自己在写些什么,希望不要让大家失望才好。
明天继续去医院,偶先睡了~~~~
最后,伦子要呼吁,分!~分~~,分~~~!
☆、37
接下去的日子里,绿萍经历了人生中最为痛苦的时光,哪怕有楚濂在身边,哪怕有着亲人和爱人的支持,但那种锥心的疼痛,那种明明存在着的一部分被生生剥离的感觉,让绿萍简直要崩溃。
躺在医疗病床上,忍受着护理人员在受伤腿部的拍打按摩,每一次发力似乎都让绿萍觉得是一次世界末日,才刚长好的嫩肉,接受着一次又一次的撞击,剧烈的疼痛感,似乎要深深地把绿萍给撕了。
“我不行了,楚濂,妈,我不行了。求求你,不要拍了,不要拍了。”绿萍一声声痛苦的嘶吼,让在旁边陪着的楚濂和舜娟都急得冒起汗来。
“绿萍,不能放弃,怎么能够放弃呢,为了爸妈,为了楚濂,你也不应该放弃。妈知道你很疼,妈知道,都知道,但是,我的女儿,妈求你,不要放弃。”舜娟用力地搂着痛哭地绿萍,脱力的绿萍简直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憔悴的脸颊,朦胧的眼角仍带着点点泪珠。
“绿萍,亲爱的,我不明白你的痛,但是看着你这样,我的心却在痛,虽然这些痛和你的不能相比,但是我真的很想为你分担一些。绿萍,依靠我,我们相互扶持着走下去,好不好。”楚濂蹲下来看着绿萍,不断地懊恼着,为什么自己不早点穿来,这样绿萍的腿就不会被截断,她今天所有的痛苦都不会发生,她仍然是大家心目中完美的公主,飞舞的绿萍。
伸出自己结实的手臂,放在绿萍的面前,“痛的话,就用力地抓着它,或者咬它,让我感受你的痛苦,分担你的痛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