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千金 (宋象白)

让粥继续熬着，老秀才麻利的开始准备配菜。

拍两根脆黄瓜，洗一把小青菜，摘几根葱，切几片姜。

又从鸡窝里摸三个蛋，麻利的敲开，丢进葱，用筷子开始。

因为断，老秀才平日用手用的多，胳膊粗，手劲大，鸡蛋很快就被出了一大碗泡泡。

那边的粥，已经有稻米的香味飘来，深吸一口，都觉得甜。

小枝枝和周木，都是被米香叫醒的。

闻着这香味，小枝枝然很自觉的自己穿服起。

等到父两洗漱好，到饭桌跟前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上了绿的拌黄瓜，鲜黄的炒鸡蛋，水润的烫青菜，外加一盆子白面馒头。

晶白透亮的米粥冒着热气，让人看着就食。

周木不是食的人，能吃饱就成。

小枝枝是周木喂大的，也是什么都吃。

可是当小枝枝第一次吃到秀才爷爷做的饭的时候，眼泪都掉下来了……之前爸爸每天给自己做的到底是什么？

周木没有吭声，就是默默的多盛了两碗饭。

然后在闺的闹腾下，给老秀才缝了一双特制的鞋。

“爸爸我还要。”吃完一碗粥的小枝枝把碗举高高，递给周木。

周木给儿装了一碗，看到老秀才碗也空了，也顺道给装了一碗，然后又给自己装了一大碗。

趴在饭桌跟前的二虎早就虎急虎急了。

吃完饭，小枝枝负责把剩下的饭菜倒给二虎，一点都不浪费。

二虎优张大嘴，优雅的低头，吃了几口，突然“噗”的一声吐了……

一条蛇被吐了出来。

原来小然躺在了二虎的食盆里……

吃完饭，周木自觉的刷碗去了。

周木洗完碗，却觉得家里似乎有些安静，往常这时候，那小丫头一定是咋咋呼呼的在子里和小老虎扑腾。

子里没人，吃饱了的二虎懒洋洋的爬着，那条小蛇直挺挺的躺着。

周木来到堂屋，老秀才住那。

就见屋子地上铺了字画，小枝枝几乎是在上头滚。

老秀才坐在一边，面前放着一个小碗，认真的刷着他的假牙，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把两张一样的图出来，爷爷晚上给你做红烧蹄膀。”

ps小剧场：

若干年后，大学。

小枝枝参加了学生会举办的连连看和找你妹游戏比赛，大杀四方，拿到两个冠军。

主持人：此时此刻，你有什么想说的？

小枝枝：感谢家，感谢校……感谢我爷爷，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收获。（小枝枝高举冠军奖品，两条白毛巾。）

台下，某首长爷爷悄声的问警卫：这是什么游戏？回去我。





第17章
晚上，小枝枝如愿以偿的吃到了红烧猪蹄。

老秀才煮了一脸盆。

一家五口，两个大人，一个小孩，一只老虎，一条蛇，分吃的干干净净，连骨头渣都嚼了。

老宅的子原本放着两张靠椅，一大一小，如今又加了一张躺椅。

周木靠着大靠椅，小枝枝靠着小靠椅，老秀才躺在他的躺椅上。

大门开着，可以看到口村的lu灯都亮了，就像一个巨大的子，一闪一闪的。

三人都吃了好多，肚子饱饱的。

二虎趴在一边，随意的叫了一声：

“嗷呜”

小此刻是最安心的，乖乖的躺在小枝枝的肚子上，时不时的甩一下尾巴，天然的赶蚊子利器……

谁都没有开口说话，老秀才看着漫天星辰，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木也目光灼灼的看着村子，沉si着。

连小枝枝在一边嘻嘻索索的剥糖纸的动静，两人都没有注意到。

触不及防，两人嘴里都被塞进了一颗糖。

小枝枝最后才给自己塞了一颗。

有些沉默的子一下子鲜活起来。

都是嚼糖咽口水的声音。

小枝枝很喜给人分糖吃，在幼儿园里就是这样，大家一起吃糖的时候总是很开心。

结果乐极生悲，吃糖的时候，她的门牙掉了……刚刚啃猪蹄的时候就有些松动。

看着吐出来的牙，小枝枝直接傻掉，眼睛一红……

周木也傻掉，小枝枝也没有跟人架，怎么会掉牙……

老秀才嚼着糖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让小枝枝把嘴巴张开，看了看道：“没事，没事，是要换牙了。”

如今老秀才住的越发舒适，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本暴露，把小枝枝的牙齿收好后，穿着周木给他做的鞋，劈头盖脸的对着周木一阵狂喷：

“都怪你，天天给小丫头整那么多糖，牙都掉了。”

天天给闺买糖的周木，看着闺那泪汪汪的模样，也有些心虚了。

老秀才更加理直气壮：

“以后买了糖交给我保管！”

看着刚刚吃糖还嚼的吧唧响的老秀才，周木哼了一声：

“老头子，你确定是交给你保管，而不是被你吃掉？你那假牙可不便宜。”

一老一少眼互相瞪着眼。

小枝枝红着眼，抓着小的脖子，不小心抓的紧了，小的嘴都张开了，里面一颗牙都没有……好想哭！

第二天，可怜的小枝枝垂头丧气的捂着漏风的嘴到了幼儿园。

王三平见她今天然没有带糖，很是奇怪。

忍到了下课，见小枝枝趴在椅子上，不说话。

王三平慌了，好奇的问道：“枝枝，今天你没有糖了吗？是不是没有糖吃不高兴？”

小枝枝摇了摇头，依旧不说话。

李向前趁机重重的拍了一把王三平的脑袋，骂道：“笨蛋，枝枝肯定是因为家里太穷了，买不起糖了。”

说完，李向前从口袋里掏出一颗大白兔，递给了枝枝道：“我昨天听我爸爸说了，你爸爸没钱煤矿呢，肯定没钱给你买糖吃了，放心，以后我有糖都分你一半。”

“才不是，我爸爸有钱买糖给我吃的。”听到别人说老爸没钱，小枝枝立马不愿意了，虽然也不太明白有钱没钱啥意si。

结果小枝枝一开口，就暴露了门牙掉了的事实。

王三平尖叫起来：“枝枝，是不是你想吃糖，你爸爸没钱买就你，把你牙齿掉了？我的牙就是被我爸爸掉的。”王三平说着就想到自己的牙，说着就嚎啕大哭起来。

小枝枝看到小胖子哭了，然也想哭了，她哭哭啼啼的找二虎直接回家了。

后还能听到李向前和王三平吵架。

“是因为她爸爸没钱……”

“是因为她爸爸她……”

“她爸爸没钱才她……”

家里，周木正好还没有出门，就见自贝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回来了。

吓死了。

“怎么了枝枝？谁欺负你了？”平日忠厚老实模样的周木脸阴沉起来。

连老秀才那一副云淡风轻的脸都阴蛰起来。

就听到小枝枝一边哭一边道：“他们说爸爸太穷了，爸爸我以后不要吃糖了，以后我一顿少吃一碗饭，一个礼拜只吃一个烧鸡好不好，这样你就不会没钱了。”

周木嘴巴张大，哭笑不得，自己最近是因为煤矿的事，到跑，却没有想到小枝枝会因为这个哭。

老秀才则是默默的转，回到了屋子，过了一会儿，他拿了一张画出来，丢给了周木。

周木有些不淡定，虽然也想过那种可能，但也只是想想而已，太匪夷所si了，不过想到如果真是老秀才，消失了那么多年了，还是拒绝道：

“老头子，不用，你安心家里呆着，我不会拿你做的东西卖的。”

老秀才没理他，给小枝枝擦眼泪。

头也不抬的对周木道：“爱卖不卖，这张是真的。”

周木开画卷，赫然是那张齐白石的小鸡图，上面还有油点……就是那天小丫头拿来垫着吃鸡的那张……卧槽！





第18章
周木接了老秀才的画，更加忙碌了。

不过不管再忙，周木都会腾出时间陪儿。

口村今年雨水特别足，又是下了整整的雨，早上，阳光明媚，空气格外好。

正好是周末。

和秀才爷爷挥手再见，小枝枝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跟爸爸去山上了。

山里，周木在前面走，小枝枝跟在后，二虎跟在小枝枝后面，小也默默的在后面自己爬……

“爸爸，那天你是去见爷爷了吗？”

“嗯。”

“那你有没有和爷爷说枝枝很乖啊？”

“说了。”

“爸爸，下次你去找爷爷带我一起去好不好，枝枝不想一个人。”

“好。”

“爸爸，我们现在有秀才爷爷了，也是爷爷对吧。”

“对。”

……

一个小孩叽叽喳喳的声音，一个大人沉稳的声音，洒在lu上，草丛中，树林里，慢慢消散。

很快到了塌方的地方，整座山像是被dao劈碎了一般，难怪村里人都觉得周木活下来是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