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Jack·Wilson?”傅祁风虽然是问询,眼睛里却带着肯定。
阿初老实的回答:“有过一面之缘,不熟”
“可是他说,他的夫人很喜欢你的画,尤其是仕女图”
阿初将果仁丢到嘴里,慢慢的嚼碎,不以为意的说:
“是吗?有段时间日子太无聊了,就画画,很多都被Lisa送人或者卖了,哥,你查了我那么多次,你究竟想知道什么?自己来问我不是更清楚吗?”
“抱歉,我也是逼不得已,阿初,我说过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帮你?”
“把程玉屏踢出傅氏,赶出傅家,你敢吗?”
阿初的话,一出,傅洱楞了一会,拿起面前的水连喝了几口,傅祁风沉思了一会说:
“三婶几乎掌控了大半个傅氏集团,如果你想好了谁接替她的位子,想到了怎么解决后续的影响,怎么面对各大股东的施压,股票的暴跌?我可以帮你,但前提是你必须把这次的损失降到最低,泄露的人员不能交给他们”
“没问题,但我要这个项目的所有的决定权”
“你可以全权处理”
“那成交”
一手拎起包,一手抱着果脯,很是愉快的推门出去,傅洱立马跟上,但临走时的眼神有点意味深长,又带着些怜悯,可怜,让傅祁风又有点不安。
正文 愿你被所有陌生人温柔以待(3)
刚想看看人在不在办公室,又被告知,两人已经开车出去了。傅祁风始终不明白,这种内心的不安来自哪里?他一遍遍的想着和阿初的对话,试图从中找出这种威胁和莫名的不安,但他毫无头绪,他一直知道,傅家的人都是不安分的,捉摸不定的,尤其是傅尔初更甚,虽然阿初的提出的条件让他感到疯狂,但更多却是骄傲,程玉屏这个女人,太过精明,精致,虽然傅家有她在,省心了很多,但过多的算计,对权利的掌控欲,让人很难喜欢!尤其是利用下贱的手段逼走了阿初的生母,那个对自己温柔如水,待自己如子的女人!
傅祁风的眼睛里充斥着火焰,全身都笼罩着森寒的戾气,听到外面的敲门声,稳了稳心神说:
“进来”
助理进来,把文件放到傅祁风面前:“这是Rose的年度销售报表分析,以及下半年的运营方案,还有洛城林家书画展的特别邀请函”
林家虽然这些年逐渐淡出了这个圈在,但林老先生国学泰斗的身份以及先前的积威还在,尤其是在赵家的事件上,处理的漂亮极了,不费吹灰之力就搞得赵家鸡飞狗跳,无论哪个时代都不能忽视文人的力量,尤其是网络发达的今天。
文人素来清高,看不起下海经商者,林家也一直保持中立,以往两家也没什么特别的交情,这次还发了特别邀请函,傅祈风便问:
“是以个人名义办的吗?”
“是洛城书画协会的为了帮助偏远山区的贫困儿童搞的募捐活动,说是为了更好的弘扬民族文化,民族风采,帮助需要帮助的人,林老先生是协会的荣誉会长”
“什么时候?”
“一个月后”
谁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啊,还一个月后,便说:“先放着吧”
又想了想,阿初小时候师从林老,又和林静是同学,犹豫了一下又说:
“把帖子拿给阿初,让她看着办”
“是”
“告诉财务部把傅洱带的那个实习生,这个月的薪资给结了,若是有什么疑问,就告诉他,这次的事公司替他买了单,不想滚蛋就走法律途径”
“是,没有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阿初这边,耳朵上挂着蓝牙耳机坐在副驾驶上啃着炸鸡腿,时不时的开口指挥着,车子在各大街,巷子里窜着,满车的香味和阿初放肆的卡巴卡巴的声音,使得傅洱无法沉下心来。
“我们要转到什么时候?”
“先往前开”
傅洱谨遵着一个司机的职责不问,不多话,但心里却有一肚子的话,不知该从何说起,更不知道该不该和阿初说,一直心不在焉的,阿初专心的啃着炸鸡,听着耳朵里的汇报,不一会说:
“跟上前面那辆迈巴赫”
傅洱方向盘一打,直接冲了过去,阿初一看是虽然是绿灯,但人行道道上还有一位老婆婆拄着拐杖缓慢而笨拙的走着,如果冲过去,势必会刮碰到,阿初大声喊了一声“刹车,减速”
傅洱充耳未闻,像是没有听见一样,阿初的手将方向盘往回打了半圈,同时再次提醒傅洱“刹车”
一脚踩下去,车子刚好噎灭了在路边,而老太太刚好就坐在边上,不管有没有事,于情于理,都不能直接走人,不然明天的头版头条就是傅氏千金肇事逃逸,两人赶紧下车。
阿初蹲下来,边查看老人的状况,边问:“您怎么样?用不用我送您去医院?”
路人和车子停下来,有的拿着手机拍摄,有的是纯粹的看热闹。
“碰瓷的吧!这年头,进了医院没个几万的别想出来”
“姑凉要不报警吧?”
“看着不像啊!眼睛睁着呢,不要把人都想的那么坏”
傅洱老人眼睛睁着,对于阿初和路人的话似乎就像没有听见一样,但表情很是自然,便大声的说:
“您是不是耳朵不好使,听不见啊?”
老人支起耳朵,大声的喊着:“你说什么,听不见,大声点”
“您怎么样?要不要送您去医院?”
“去啥医院啊,我身体好着呢?”
“我不碰瓷,走累了,我就歇歇脚,家就在对面”
然后老人颤颤巍巍的站起来,阿初连忙扶住,傅洱把地上的拐杖捡起来,递给她,路人都纷纷散了,老人拄着自己的拐杖,扔一颤一巍的走了回去。
阿初坐到驾驶座位上,什么都没说,看着傅洱,拿了一个鸡腿递给她。
“吃吧,都是我的不是,饿肚子怎么能好好干活。”
傅洱接过,低着头,大口大口的吃着。阿初发动车子,看着她嘴角上都是,抽了几张纸扔给她,见她还抬头,便调侃道:
“头再低点就掉地上了,脸着地了,不能算工伤,虽然老太太好心没讹我们,我也出不起整容的钱。”
傅洱噗嗤一笑,脸上带着泪,随手抹了抹,阿初实在不忍心看那张脸。
“我妆花了?花就花吧,反正也没人在意”
然后又一副饿极了的样子,狼吞虎咽,吃完了还嫌弃,放了太多的辣椒。
阿初实在看不了傅洱那张惊天地泣鬼神的脸,扔给她一瓶水。傅洱拧开就喝,看着阿初的脸越来越冷,后知后觉的说:
“不是喝的吗?”
“一个傅祁风你就能把你弄到如此地步?出息”
傅洱强撑着,嘴硬的说:“谁为他哭了,我是为了刚刚的老太太感动好不?一个陌生人都如此温柔,偏偏。。。”
说着就哽咽了,看着阿初说:“还有没有吃的?”
阿初将自己的包丢给她,傅洱找了半天就摸出了根棒棒糖。
“只有这个?你怎么没备吃的啊?”
想到最近的生活都是宋锦年打理的,吃的,喝的小零食,钱包什么的,都在宋锦年那里,阿初的脸色有一瞬的古怪,冷冷的说:“忘了”
然后又故作教训的道:“把脸上的妆,收拾干净了,本来就丑,这下更难看了”
傅洱吃着棒棒糖,感受着它的甜味,听着阿初的冷言冷语,心里却有一点点的温暖。
“阿初,你为什么喜欢吃糖?是因为它甜,还是吃点甜的,心里就不会那么的苦了!”
阿初看着棒棒糖的糖纸,猛踩了一脚油门,傅洱的脑袋磕在真皮的座子上,傅洱将口中糖用力的嚼碎,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恨恨的说:
“傅家人的心都是石头做的,又硬又冷”
“所以守好你的心“
“你呢,你的心哪?”
阿初看着腕上的玉石打磨的手链说:“我没心”
正文 愿你被所有陌生人温柔以待(4)
阿初一直按着门铃,里面还是没有人来开门,傅洱不禁说:
“没人吗?还是Wilson先生不愿见我们”
“等会吧,应该在忙”
阿初淡定的倚在门外,掏出手机开始打游戏,一局还没有打完,傅洱的电话响起。
“阿初,我得回去一趟,估计是爷爷已经知道了,虽然这件事程琳琳耍了手段,但归根究底都是因为我的失误造成了,我必须给傅家一个交代,这里的事就先交给你了”
“这锅你背不起,她们要对付的也不是你,况且爷爷从来都不管生意上的事,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做出了什么决定,不要把事情闹大,等我回去”
“好,知道了,我走了”
阿初耐心的在门口等着,手指快速的在手机上旋转,很是完美的完成首杀,看见Jack穿着浴袍,摆着张臭着脸开门,很没有道义的直接退出操作,扬起不要脸的笑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