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进车,把背包扔在后座,薄云先掏出昨天兑换的甜品券:“李大哥,昨晚我们只去了五个人,没消费完的部分我送给你,聊表心意。”
“给我做什么?你自己留着用。”
“那个……谢谢你一直接送我,我消受不起,你可是麻省理工的博士。”
李昊娴熟地把车子拐入绕城高速:“北大毕业也有卖猪肉的,我就不能当司机吗?职业不分贵贱。”
薄云一头冷汗:“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宁总有资格差遣你,但我算什么人……”
“宁总的女人,这个理由还不够?他是信任我,才会让我照顾你。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坐我的车,小云,你比你自己以为的更重要,明白吗?”
薄云不敢接话,捏着那个装着甜品券的信封,开半扇窗户吹风。
过了一会儿,李昊教她:“甜品券你拿几张送给你的辅导员,面额不要太多也不要太少,心意到就行,就说感谢他对你的照顾。剩余的你就三不五时请宿舍同学或者学生会的学长什么的吃吃喝喝。大学是你建立自己人脉网的最佳时间,这期间结下的友谊维护得好可以持续一辈子。你看宁总和麦克就知道,宁总一个电话,麦克连M公司的高薪都不要,立马飞到中国来,秘密Cao作这个收购案,如果不是麦克Cao盘,事情不会进行得这么顺利。”
“你们都好厉害,男人的世界,我不懂。”
李昊微笑说:“以后你慢慢就会懂。比如,宁总为什么一定要在N大设立奖学金,三百万不是小数目,而且这不比打广告,钱给出去就成,之后的琐碎事还多呢,项目审核、检察、验收……他恐怕还得不时跟你们院长碰碰头联络感情。你明白他是为什么吗?”
薄云点点头,又摇摇头。
“傻姑娘,还不是为了……”李昊打住,男女之间的奥妙,只有两个人自己明白才算甜蜜,外人说什么都是多管闲事。李昊当然很清楚是为什么,也许很久之后某一天,也许就是明天,薄云和宁致远的地下情不小心曝光,至少可以正大光明地把那场访谈搬出来当挡箭牌,就说一见钟情始于那时,掩盖最初不道德的Xing交易。但是,男人的步步为营老谋深算,不是薄云这样单纯的女孩子能够理解的,她还需要时间去想通。
宁致远已经用过晚餐,沐浴后在沙发上一边看书一边等待。薄云头发乱乱的,在门口着急脱鞋,跑到宁致远跟前,胸脯起伏不定。
“慌什么?”
“今天有点晚了。”
宁致远暧昧一笑:“着急见我?”
“不是!”薄云忙答,一看宁致远的黑眸一暗,糟了,低下头,支吾一句:“是……怕你等。”
宁致远拍拍身边的沙发:“坐。”
薄云放下背包,靠着宁致远坐,感觉好奇怪,前天晚上他们在几千人注目之下,相隔半米,在摄像机和无数相机前面侃侃而谈。但此时二人相对,却脉脉无言……
宁致远的修长手指解下她的发圈,拨散一头青丝,把她贴在脸上的长发往耳后撩去,粉白的脸颊散发出少女的馨香。
“今天衣服很漂亮,你披着长发的样子更美。”
薄云看看自己,一身Chun天的色彩,明快浪漫。樱花粉的轻便风衣,里面是Ru白连身裙,用一条薄荷绿细皮带束腰,配一双浅棕色牛津鞋。裙子的面料是比较厚实的棉质梭织蕾丝,质感高级,加上内衬遮住上下重点部位,只露出锁骨和膝盖上面一小段粉白的腿,小小Xing感,并不显得轻浮,只觉年轻又优雅。
“是格蕾丝送来的,说我年纪渐长,可以穿得稍微成熟一点。”
“很好,喜欢吗?”
薄云有点犹豫:“喜欢是一回事,可是感觉……太烧钱,格蕾丝买的都是让我不敢看标价牌的好衣服,全是你买单吧?其实我可以自己去买衣服,小店里的衣服又便宜又好看……”
宁致远打断薄云的话:“你现在还没建立起个人风格和审美标准,再让格蕾丝指导你一阵子。有些钱,必须花,这些细枝末节你不用Cao心,只要你用心学习,再多钱也花得值。”
他一把将薄云拉到膝盖上,她仰面看他,长发飞散。他想起一首诗——宿夕不梳头,丝发披两肩, 婉转郎膝上,何处不可怜?心念一动,嘴里就念出来了。
“没想到你会古诗词?好厉害!我连半首叶慈的英文诗都背不出来!”薄云惊叹,宁致远到底还有多少她不了解的本事?
宁致远抚弄她的唇,莞尔一笑:“我不是个胸无点墨唯利是图的商人。”他是个绅士,不会炫耀自己懂得多少,去过什么地方,享受过什么样的美食,穿戴多么昂贵的鞋子。他不需要显摆,因为他全无自卑。
第二卷:寒夜 152、沉迷爱河
宁致远俯下身,唤薄云的名字,低喃的声音魅惑而缠绵,他身上阳刚的男Xing气息在诱惑她。他靠得好近,灯光暗下来,她被困在他魁梧的怀抱里。灼热的体温预示着危险,她无处可退,他的手在摸索从她蕾丝衣服的缝隙里若隐若现的一点雪色肌肤。
她很适合穿蕾丝,宁致远想,只有充满弹Xing的白腻娇躯,才配得上这样娇贵的面料。
“想我吗?”
“嗯?”她眼神迷蒙,手无力地抓住他的手腕,试图阻挡四处游弋的大掌。薄云喘着气,按住他兽Xing勃发的大掌:“我还没洗澡……”
“那你快去洗,还穿这条裙子来见我。”宁致远在她唇上印下一吻,给她一点缓冲的余地。
他先洗好,穿着浴袍坐在床沿,品尝一杯红酒。她来了,比美酒更令人迷醉。她的长发还是湿润的,身体裹在轻薄蕾丝之下,衣服只颤巍巍地掩住翘臀,遮不住一双雪白长腿。
“过来。”
薄云的纤纤赤足在地毯上悄无声息,她站在他面前,宁致远的手顺着她的膝盖往上抚摸,乖女孩,她只有这件蕾丝裙子蔽体。Xing感的最高境界,就在于不露而勾魂摄魄。
他的手指旋转Tiao逗,触电般的感觉让她站不稳,手死死拽住裙摆。
“我喜欢你颤抖的模样。”他抬头,含笑欣赏她咬唇闭眼的表情,甜美、天真、还有一点点正被逗引而出的放荡。
她的胳膊何时搭上了他的肩膀?她的手指何时陷入了他结实光滑的背?是他施了魔咒吧,他探手拉下蕾丝裙子背后的拉链,好像撕开漂亮的包装纸,露出温润珍贵的一件玉器。她的皮肤让他爱不释手,紧绷而光洁,没有一丝瑕疵。
裙子堆在她的腰上,她是个慌乱的骑手,无法驾驭身下的烈马,她喘气哭求,试图倒在他胸怀里,他不许,铁臂支撑她的细腰,命令她全力摇摆,召唤她尚未苏醒的本能全部燃烧。
他揉她,吻她,咬她。她温和的起伏无法让他满足,终于还是拥抱紧贴,他伏在她耳边低吼:“说你要我!”
薄云香汗淋漓,已经陷入迷蒙,她跟着他的指示:“是,我要你……”
在香薰蜡烛的摇曳火光中,薄云在眩晕中缓慢恢复神智,美丽的双眸渐渐睁开,呼吸舒缓下来。房间里是幽微的暖黄,她看见侧卧在身边看着他的宁致远,他的轮廓俊美得近乎邪气,浅笑之中暗含危险的诱惑。他为何有这样深邃的一双眸子?宝石般的黑瞳,吸住她就无法移开视线,高深莫测。
她痴痴地看他,他的手指在她柔嫩的双唇上描摹。她的样子像个洋娃娃,天真无邪,但身体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暧昧粉红,分明是**翻腾的佐证。
“我似乎变得不像自己。”薄云抬手遮住眼睛,低语。
“你在害怕改变?”
她咬唇,微微发抖。
“云,改变是必然的,每一天你都在成长。”
“但不是这样的成长!”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不是和一个长自己近十岁的男人翻云覆雨,不是被调教到可以任凭摆布,陷入激狂的欲海。
宁致远拉开她的双手,凝视她的眼睛,他们的关系明明是正在往前进,为何她要退缩?
“你觉得我放荡不羁,贪得无厌?”他说出她不敢说的。
她不语,他叹息……
抱着薄云去浴室冲洗,他像打理一件贵重的古董瓷器那样,一寸寸为她擦拭,脚趾都不放过。她立在地板上,任由宁致远用干爽柔软的大毛巾,给她擦干身体。她双手环抱,试图掩盖隐秘之处。
“云,你是不是觉得**之欢,浅薄而罪恶。只有精神的爱恋,才是纯洁而坚实?”
薄云歪头,避开宁致远刀锋般薄而利的眼神,比医生的解剖刀还要精确,刹那就切开她掩藏的羞耻心。
宁致远沉声说:“真正的爱是无法和Xing割裂的,圣经里同样歌颂男欢女爱。亚当和夏娃同房之时,原文使用的词汇不是交合,而是认识。亚当说夏娃是他骨中之骨,肉中之肉。男女结合,是一个身体认识另一个,这种嵌合必然声势浩大,奋不顾身。世上没有比这更激烈的情感,两个人袒露全部身心,交付彼此,这不仅是激Qing,也是信任。云,我们的人生已经有太多规矩和束缚,床榻之上的一夜放纵,就好比疲倦之后的忘情小憩,不会颠覆你的所有,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