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趁侍者离开,趁机教薄云,桌上三种不同尺寸的酒杯分别派什么用场,以及不同大小的刀叉有何功用。
酒倒上,侍者询问薄云要吃什么,他的英文略有些法语口音,薄云一时没听明白,宁致远替她解围:“我们还需要一点时间。”
侍者退下,宁致远一一指点薄云菜单上的前菜主菜甜品该如何点。她还是胆小,啪一下合上,说:“麻烦你帮我点吧,我怕出丑。”
宁致远摇摇头,薄云还是太嫩。他招手让侍者过来,前菜点一份洋葱汤给薄云,他喝鱼汤。主食一份松露鹅肝,一份嫩羊肉。他喝红酒,给薄云点一杯Sauternes佐餐。
“你甜品想吃什么?自己点。”
薄云鼓起勇气,用英文点一杯冰淇淋,宁致远要香草舒芙蕾。
“不错,是个好的开始。”宁致远鼓励她。
第一卷:冷月 71、松露鹅肝
汤送上,薄云不敢先开动,宁致远不动声色,示范给她看餐巾怎么铺,怎么使用勺子。他的吃相可谓典范,光看他吃就觉得赏心悦目。薄云亦步亦趋跟着,极力控制自己不要发出噪音。这里的人说话都低得几不可闻,刀叉磕碰的噪音就会显得特别刺耳。
前菜撤下,鹅肝送上,摆在薄云面前,异香扑鼻。
“这是什么?”
“松露鹅肝,配Sauternes酒最好。”
薄云听说过这两样东西都是最昂贵的美食,倒抽一口冷气,自嘲说:“我这种平民的味蕾尝不出贵族的味道,太浪费。”
宁致远喝一口酒,微笑说:“你不是说普通人也有点评美食的权利吗?为何你就不可以吃?”
薄云学着宁致远的样子,以酒佐餐,她本身不大会喝酒,更不知道自己的酒量深浅,不仅开胃的雪莉酒早就喝光,连Sauternes也立刻见底。宁致远让侍者再送一杯上来,他玩味地观察薄云,看她的酒劲儿什么时候上来。
吃甜品的时候,一阵香风袭面,厚厚地毯饶是高跟鞋踩上去也悄无声息,因此直到人站在跟前宁致远才发现,是欧珊珊。饶是压低声音,她银铃般的笑声还是吸引四周人的目光。
“哎哟,原来是宁总,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真没想到在这儿遇见您!”
薄云一看,好眼熟,是哪个明星来着,电视剧里常见的。她穿着一袭孔雀蓝紧身迷你裙——她制服般的标准着装,一片薄纱把丰满胸脯烘托得欲盖弥彰。涂着血红蔻丹的纤纤十指抚弄宁致远的西服领口,她凑近说:“您最近口味大变嘛,这么幼齿的小妹妹也带出来?我可是随时等着您的召唤呢,您把我忘得一干二净啦?怎么,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她说话声音不高不低,刚好够薄云听见,薄云立刻转过头去,看玻璃墙外的繁华夜景,耳朵烧得通红。宁致远并不躲,反而抓住欧珊珊的手腕,微笑说:“借一步说话?”
他托着欧珊珊的手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好似把薄云完全抛在脑后。薄云强迫自己不去注视欧珊珊扭得风情万种的背影,把冰淇淋搅得稀烂。
走到背人的走廊,宁致远一推,把欧珊珊压到墙上,她的胳膊藤蔓一般立刻缠上他的脖子,撅起双唇等待一个热吻。宁致远贴在她耳边,声音温柔,话语却比冰还冷:“你想要的那笔投资已经得到,你也如愿以偿做了女主角,你陪我一场,我对你仁至义尽。今晚你没有见过我,我也没见过你,明白吗?我可以花钱捧红你,照样可以灭了你。别说再见,不想再见到你。”
他如风一般消失,欧珊珊心脏剧烈跳动,僵在当场,死定了,早听说宁致远最烦拖泥带水的过期情人,她今晚多喝了两杯,脑袋一热坏了事儿!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乞求宁致远真的当做没见过她。
回到座位,他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问薄云:“冰淇淋好吃吗?再来一杯?”
她摇摇头,有点晕,喝下去的酒开始上头了。宁致远看她红晕满面的样子,心下雪亮,结账之后把她搂在怀里,垂落的长发盖住她的容颜,两人静悄悄离开。
第一卷:冷月 72、如饥似渴
卡宴驶入别墅车库,熄火,自动门缓缓降下,一盏壁灯照亮一角,车里半明半昧。宁致远拍拍薄云的脸颊,她嘤咛一声:“我们在哪儿?好渴……”
他凑近,她嘴里有淡淡的酒香,红潮从脖子一直向下蔓延。
“渴?”
她点点头,车里有水,宁致远拧开瓶盖,却不递给他,自己仰头大口喝起来,他也渴。薄云眼睁睁看着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一口一口香下清凉的水,她身上更热,盯着他的嘴,咽一下口水,下意识地伸出丁香小舌。
宁致远浓眉一挑,黑眸里是难辨善恶的笑意。
“想喝水吗?”
她点点头,他继续喝,就不给她,水珠从他Xing感的薄唇溢出几滴,她有种冲动想去舔舐。瞬间,她就被抱到他身上,座椅什么时候放倒的?她的裙子何时被撩起来的?她很晕,小手扶在宁致远结实的胸膛上,紧绷的充满弹Xing的男Xing躯体,滚烫。
他的大手扣住她的纤细腰肢,埋头在她颈项里,浓密的胡渣刮在她娇嫩的肌肤上,又刺又痒,唇所到之处,燃起一簇簇火苗。她轻喘,试图从他身上滑下来,可挣扎之中他们只是贴得更紧而已,他低哼一声,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她在玩火!
他咬她,她的锁骨那里是迷人的小窝,莹白的皮肤此刻是花瓣一样的粉红,她的身体瘦不露骨,触感如丝绒,让他深深着迷。
“吻我,我就赏你水喝。”
她被蛊惑,粉唇胆怯地试探,吻在他滚动的喉结上,她浑然不觉危险将至,继续吻上去,越过胡渣密布的下巴,来到那看似冷漠无情的薄唇,她只是试探地轻触,唇瓣立刻被攫取,吸吮她的小舌。
她越来越晕,他的吻如火苗,扫荡她嘴里的每一处甜美。他的胳膊勒得她喘不过气来。意乱情迷,她下意识地低喃:“冰山……你好热!”
……薄云不记得她是怎么被抱上楼的,她已经彻底晕了过去。被放上床的她,雪白躯体上有牙印和青紫,被咬和掐出来的。宁致远背上一层薄汗,在车里激烈的欢爱让他心满意足,这个小妖精,敢叫他冰山!他就让她见识一下冰山有多锋利!
意犹未尽地抚摸她光滑如玉的背,她的尖叫还回荡在耳边,宁致远的脸上浮现出暧昧的笑容。
薄云醒过来时,宁致远刚好洗澡出来,赤着脚,随意裹着浴袍,精壮的身体上水珠缓缓流淌,他深邃的五官显得更加Xing感不羁。薄云看着那几块隐隐浮现的小麦色腹肌,痴了,直到宁致远的手指托起她的下巴。
“还渴吗?还没要够?”
她羞窘难耐,把脸埋进枕头里,刚才的回忆渐渐浮现。
宁致远贴上去,压住她,悄声说:“早知道几杯酒就能让你这么疯,我该每天灌你几杯。薄云,你潜力无穷,我很满意……”
她嗓子眼儿冒火,有气无力地说:“我真的想喝水,求求你。”
第一卷:冷月 73、意犹未尽
为了换一瓶解渴的水,薄云被迫再“服务”一次,直到彻底被抽空力气。他抱着怀里喘不过气来的薄云,吻她汗湿的头发,小傻瓜,水就在楼下冰箱里,而她还真的任由他予取予求。
最后,她渴望了一夜的水,是宁致远一口一口,嘴对嘴喂给她的。宁致远半夜醒来,怀里的云已然飘走,他突然一身冷汗,她去哪儿了?他赤脚下楼,拧开客房,她在床上,不知何时,她溜回自己房间睡觉。
他站在门口,不知该进还是退。她好小,缩在毛毯里,像个被抛弃的孩子。其实她可以在他床上睡的,他并没有要赶走她的意思。她太自觉,安于一个小情妇的身份,保持在安全距离之外。宁致远躺回自己的大床上,反常地睁眼,无法入睡,他究竟给薄云太多压力,还是太多自由?
周日晚上,宁致远破例亲自送薄云回学校,他刚好晚上在N大附近的希尔顿大酒店有个约会。薄云求他把车停在一条街之外放她下来,她走路回去。宁致远明白她是想避人耳目,他又何尝愿意被人看见他和一个看起来似乎未成年的女孩子在一起。
坐在车里,看着薄云穿着衬衫牛仔裤,背着双肩包,渐渐远去的背影,宁致远心里五味杂陈。她原本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可是背负了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痛苦和秘密,他脱不了干系。也许他已经犯下罪过,可是,他不想停止,她的滋味太美好,云朵一般的棉花糖,吃不够。
薄云回到宿舍,把双肩包里的零食拿出来分给室友,这是她从宁致远的冰箱里搜罗的进口巧克力和腰果之类。黄婉婉和周雨婷欢天喜地,宿舍里薄云和顾情这两个本地姑娘,每周都会带好吃的,她们感慨着简直是天堂般的日子,N市人真是大方!
顾情不以为然,撇撇嘴说:“你们以为个个本地学生都像我和薄云这么慷慨呢?知足吧,我俩这种大好人是绝无仅有,日子长了你们就知道,女生宿舍小气的多大方的少,借一包泡面还要让你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