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宇“啊?”了一声,眼神躲闪道:“就、就先休息两天……”
陆江没再说话。
这一次,就连纪晓宇都感觉到了不对劲。
但楚桐一向神经大条,照样在陆江跟前嘻嘻哈哈,一直到睡觉时间被陆江敲响了门。
已经是十一点多了,楚桐不太懂这个陆江怎么这个时间来,她坐起来,仰着小脸看他。
“怎么啦?”
陆江只沉默站在她面前,又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好半晌都没回来。
楚桐眨眨眼,坐在床边等他回来。
没一会陆江端着一盆热水回来了,他走向楚桐,然后在楚桐跟前蹲下身,捧过她的小脚慢慢放进热水里。
水温有点烫,楚桐瑟缩了一下:“烫。”
陆江掬起一捧水淋在她脚背身上,水在流动中流失温度,落在她脚背上时水温舒服的刚刚好。
“还烫吗?”
楚桐摇摇头。
陆江和她对视,眼神交汇,心意便交融。
陆江低下头,把手上粉白的脚丫放进水里,细细揉捏,这种揉捏不带一丝狎昵,而是一种淡淡的温柔。
情人身体上的一个小部位,看在对方眼里都是可爱的。
他们不约而同的想起半年前那个夜晚,她为了给陆江买手机而打工,被人欺负磕了脚,他也是这样,蹲在她脚下,温柔的给她冰敷。
好像也就是昨天的事情,一眨眼便是半年过去了。
他们已经在一起了那么久。
热气氤氲,女孩儿的脚从水里抬起来,在灯光下泛着粉红的光泽,热气丝丝缕缕的向上升腾。
男人眼睛微微眯起来,穿过丝缕热气看到女孩儿娇俏的脸。
女孩儿笑容狡黠,抬起脚慢慢靠近他的脸,五根脚趾张张合合,尤其大脚趾,竟然向后弯折,晃来晃去,像是打招呼。
她嗲着嗓子配音:“陆江你好,我是美少女楚桐的大脚趾,小楚楚!”
陆江清浅的笑,配合她:“小楚楚,你好。”
“你今天侍候的不错,本脚趾打算给你个奖赏。”
“什么奖赏?”
楚桐一时想不到,有点苦恼的问陆江:“你想要什么奖赏?”
他敛眸,而后凑上前,轻轻吻在那大脚趾上。
“我想给你洗一辈子脚。这个奖赏,你愿意给吗?”
你想象不到这个场景有多么美,昏黄的灯光,轻闭上眼,神情虔诚的男人以及落在脚趾上的轻轻一吻。
她在这一瞬间,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有些事情,不需要言语,甚至不需要暗示,只需要一个交汇的眼神。
男人直起身,高大强壮的身体,像是暗夜中蛰伏的兽类,让人胆寒又让人折服。
蝴蝶般翩然降临的吻,呼吸被吞没在覆上来的薄唇中,缓慢而温情,又隐含暴.虐和凶.猛。
楚桐被他单手托起来,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不知过了多久又被他放到绵软的床被上。
灯低垂,少女被灯光照亮的是稚气的,泛红的眼尾却沾染着一种不合年龄的妖冶。
似精灵,似妖精。
是不知何物化成的精怪,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凝结了这世间所有的美好,每一处都生成他喜欢的模样。
让他迷恋、深陷、不可自拔,无法自制。
夜风拂过,细碎声响穿透静谧的黑夜。
令人窒息的静谧里,幽沉而温柔的男人声音呢喃——
“你是我一个人的公主。”
他迫不及待的以最原始的方式来确认自我领地。
是从脉搏里倾袭而来的微妙悸动,迅速如电流般传达全身,她每一个细胞慢慢充.盈,浑身的毛孔都张开,血液极速流动,这种期待被破坏的兴奋让她感觉紧张又刺激。
漫溢上来的快0感,从尾.骨而上,直至淹没头顶。
他像是饥.渴的猛兽,咆哮着却又神情沉着,这样矛盾的感觉让楚桐沉迷。
她凑过去,把头埋在男人的颈窝,贪婪的深嗅。
夜风缓缓,漆黑夜空星河灿烂,丛林深处乍现强势呼啸的列车,呼啸着穿过山丘。
火车进站,归途抵达。
**
俩人奋不顾肾的战斗了一晚上,第二天无可避免的起晚了。
陆江生物钟一向准时,早早的睁开了眼看着趴在他胸膛上的小脸,手指掀开她额前的刘海,用指腹仔细的触摸她柔软的眼皮。
身心是从未有过的轻松,他面上春风得意,又蠢蠢欲动,直弄的楚桐不舒服的动了动,他把脸凑过去,亲了亲楚桐的额头,又闭上眼补觉。
楚桐睡得深沉,做了个长长的梦。
梦里还是陆江和她两个人,大半夜的不睡觉,你看我,我看你,空气甜腻,眼神胶着,情意绵绵,她穿着早就准备好但数次没能派上用场的衣服,横在床上换着方式凹造型,结果陆江不为所动就算了,还变出一根铁.棍来,变着法的教训她,她也急了,伸手挠了他一后背的血,结果陆江就疯了,一边揍一边在她耳边问:“还跟不跟别的男人出去玩了?”
她气息凌乱,呜呜咽咽,不知道身在何处,晃晃悠悠,语不成句。
“不……不去了……”
他声音嘶哑:“以后,只许看着我一个人,只许黏着我一个人!”
楚桐:“……”
一句话重复了好几十遍,楚桐被他烦的直犯困,没一会儿就昏睡了过去。
一直到楚桐睁眼,脑子里都是那句话。
楚桐眨巴眨巴眼睛,看着男人胡子拉碴的下巴,足足用了三分钟回想、整理、清醒。
脑子清醒了,她也震惊了。
这他妈都叫什么事啊,她都计划好了的,一个美好晚上,她焚香沐浴,换上x感内衣,涂上性x感红唇,再模仿一个梦露经典动作,香.肩.半.露,要遮不遮的把陆江撩的不可自抑,隐忍又无可奈何的被她勾上手……结果这个梦破碎的太突然了!这个王八蛋,大半夜的不睡觉来敲门,洗了个脚就把她给推倒了。
这种诱j不成反被c的落差感让楚桐越想越生气,抬手一拳就把陆江给砸醒了。
陆江被这一拳砸的险些岔气,瞪眼道:“干什么!”
话音刚落,楚桐就坐起来,棉被滑下来也不在意,在陆江瞠目结舌的注视下,两臂张开,“啪叽啪叽”左右开弓朝陆江的头开打。
陆江抬手阻止她,奈何楚桐真敢下死手,他又怕伤着楚桐,不敢用力,无奈之下直接掐住上面人的小腰,就着昨天的东西就顺畅把人怼了一顿。
等楚桐体力耗尽,陆江心满意足的看着身边眼角带泪的小人儿,忍不住凑上亲亲额头又亲亲眼睛。
楚桐靠在他结实的臂膀上,眼前混沌散开,她看向他,难得腼腆的笑开。
气氛静谧又美好。
她细软的手指轻轻摩挲他的鬓角,窗外的阳光投射进来,她长及锁骨的黑发泛着柔和的光泽,漆黑盈润的水眸犹如一片深不见底的湖泽,让人轻易就会弥足深陷。
他心甘情愿,深陷其中。
陆江很满意自己的决定,因为昨天的折腾,楚桐身娇体软有点受罪,连着两天走路都别扭,吃饭都是陆江给她送进屋里,更别提跟着纪晓宇出去瞎逛了,只能老老实实的在家里。
都说这种事情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陆江禁了这么多年,一开始就跟大水泄洪似的关不住闸,每天下班看见楚桐,两眼都直冒精光,给楚桐看的欲哭无泪,一到晚上,又哭又骂,又推又搡的,就差点没拔刀杀了陆江。
陆江哄她,说等忙完手头上一个项目的事情,就带着她出去玩一天一夜,以作补偿。
男人神清气爽,做起事情来也很有干劲儿,一大早,陆江和阿西随同吴舟去首营客户住的酒店开会。
在自己的地盘去对方的住所开会,吴舟这还是头一次,可谁让对方是首营来的领导呢?
吴舟做了一番心理安慰,带着陆江和阿西就去了酒店。
吴舟原本是给严明谨在东合酒店准备好了总统套房,但严明谨并不领情,笑着婉拒了,吴舟以为严明谨是选了什么好地方,却没想到严明谨只选了一家不大不小的酒店,距离市中心有点远,几乎都到了城乡结合部了,虽然也不错,但跟东合比就差远了,也不知道他这图的什么。
车子停在酒店门口,吴舟下了车便看到早就站在门口的严明谨的助理刘庆。
“吴总,先生在里面等您。”
吴舟谦和笑了笑,跟着刘庆走进酒店。
走到房间,刘庆屈指敲门:“先生,吴总到了。”
“进来吧。”
吴舟脸上挂起笑来,笑呵呵的走进去,问候道:“严总身体怎么样了?前几天我让人送的药材您试过没有?”
“很好,劳您费心了。”
“严总哪里话,这是我应该做的。”
两人就在沙发上坐下,彼此闲聊了两句,吴舟就准备进入正题,可自己说了小半天,也不见严明谨表态,像是看着他,可能吴舟稍稍停顿下,才发现严明谨看的是自己身后的人。
身后的陆江,垂首敛眸,似乎对他们的谈话内容完全不感兴趣,等察觉到没声音了才抬起头来,正对上一道漠然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