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King当时仿佛只是一具行尸走肉,没有生命,只有满身戾气纵横。
雷斯自然不可能透露自家主子的身体情况,只是说道,“得知夫人有可能出事,King很担心她,一时间有些失去理智,吓到了您,我很抱歉。”
好在当时在包间里的人是龙萧然,如果换作任何一个身手稍弱一点的,在King那种强悍的状态下,撑不过三分钟,就会被弄死。
龙萧然觉得没有他说的这么简单,但是他的说法也是合情合理,他也不好追问。
雷斯转开了话题,“龙少阁主,您身上的伤似乎很严重,我觉得您需要去医院处理一下,需要我安排人带您过去吗?”
龙萧然因为King受伤,King一颗心全放在夫人身上,自然无法顾及,但他身为追随者,却不能坐视不理。
龙萧然拒绝道,“不用了,我自己去医院,你去忙你的吧!”
他有些放心不下阿澜,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去看看情况。
雷斯并没有勉强,只是恭敬道,“龙少阁主如果有什么需要,请随时打我的电话。”
龙萧然点点头,又道,“那三个男人被我安排在隔壁的房间,你可以把人领走,随便你们怎么处置。”
——
夜风凛烈,寒彻入骨。
路边黑色的宾利,尊贵高傲地静静匍匐,车头的探视灯如恶魔之眼,窥向远处的黑暗之中,仿佛下一秒就要撕扑而去。
御景宸身上浅灰色的毛衣,格外单薄,可是他却丝毫感觉不到寒冷,“马上去医院!”
车子缓缓发动,强烈的探视灯撕破了重重黑暗,犹如猛兽。
前座与后座之间的隔音挡板,将宽敞的车内隔绝成两个独立的空间。
“阿宸……”
方漪澜扯掉身上碍事的大衣,软玉温香的娇躯,像一株柔弱无依的莬丝花,千丝万绕,轻缠紧依,温柔缠绵,让人望而生怜。
御景宸将她紧紧地禁锢在怀里,绵密的吻,落在她湿腻的发间,“阿澜,人人都说,莬丝花是一种柔弱至极,依赖极强的植物,只能依靠一种特殊的吸器深入寄主身上吸取养分,滋养自身,维持生存。”
以前,他也是这样认为的。
但是现在,当她柔若无骨的胳膊,将他的脖颈紧密地缠绕,仿佛扼住了他的呼吸和命脉时,他就不这样想了。
方漪澜红唇微启,丝丝娇喘,如初吐露芳蕊的花,“抱抱我,亲亲我……”
御景宸轻轻抬起她的面颊,低柔的吻落在她的唇间,含糊道,“它会用细长的黄色茎缠绕着住寄主,绵密的纠结、无法呼吸,寄主的生命一点一滴逐渐逝去,终至枯竭,而它也会因为失去养料,而随之枯死。”
吻,依然轻柔。
这一刻,他对怀里的女人倾注了这一生所有的柔情。
但,他的爱却是深沉的。
轻吮在脖颈间的吻,在上面烙印一个又一个的深痕。
这一刻,他的吻不是为了生理上的需求,纯粹了为烙印而民烙印。
方漪澜沉迷在他的疼爱里,根本不知道他说了什么,身体更加紧密的将他缠绕,就像一条娇媚,却恶毒的美女蛇,至死方休。
御景宸吻着她,一只大掌绕到她的身后,轻抚着她精致分明的蝴蝶骨,“你看,菟丝花和绞杀榕的特性是一样的,本就凶残,把寄主蚕食鲸吞,充满毁灭,只是莬丝花更缠绵,更柔弱。”
方漪澜如果是莬丝花,那么他就是她赖以生存的大树。
正文 第574章 生与死,皆在缠依之间
一生一世,缠绵紧依。
生与死,皆在缠依之间。
这样多好啊!
方漪澜似是不满他太吵,软软的手臂将他推倒在后座上,爬到他的身上亲吻他的唇,身中情药,她变得很热情,也很主动……
身上的衣服渐渐散落,凌乱的纠结在一起。
喘息声与娇喘声相互交汇,热烈的情潮蔓延了整个车厢。
单向玻璃映照着绚丽至极的霓虹,为后座相交缠的男女,更添了旖旎艳糜,充满了情与欲的缠绵情深。
……
车子缓缓停在医院门口,高远和高达已经下了车,在夜幕里化为静穆雕像,谁也不敢打扰还在车子里的两个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门被推开。
御景宸穿着大衣抱着方漪澜下车,雕玉般的面颊上,薄媚未收,昳艳未散,是墨笔无法描绘的情态迷人。
方漪澜身上的药效很凶猛,哪怕经历了一场云雨,依然没能清醒过来,不停地缠着他,令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一点一点的溃败失控。
理智很清楚地知道,她的身体情况不明,应该按捺下身心情与欲的交汇,首先将她送到医院做检查。
但是,内心深处那压抑束缚的魔鬼,却一直不停地引诱着他,偷吃禁果,犯下罪孽。
在失去方漪澜踪迹的半个小时里,他身心皆疲,意志薄弱,需要更强烈的占有,更强大的力量,更凶猛的掠夺,才能证明他不曾失去。
他终是无法抵挡怀中女人甜蜜的诱惑,与她深爱一回。
方漪澜在诊疗室里接受医生的检查与治疗。
御景宸站在窗边,深灰色的瞳孔,无情无绪地望进远处看不到边际的黑暗之中,全身上下都笼罩着一阵灰雾。
这时,雷斯匆匆赶来,“King,那三个男人,皆是梅毒晚期患者,据他们交代,是有人给了他们一笔钱,让他们通过【性】传播,让夫人染上梅毒,不过他们没有来得及对夫人做什么,龙少阁主便已经出现阻止了他们。”
雪茄浓烈的烟丝,将御景宸高大的身影笼罩,“可有查出收买他们的人是谁?”
沙哑的声音,是被浓辣的烟丝薰染过的狠辣。
“对方做事干净俐落,我们暂时还没有查到,不过根据李云龙提供的线索,林丽文曾经买通过一帮隐藏在南城的犯罪团伙,将夫人送到了维克多的床上,就是您和夫人在墨梅会馆相识的那天,这伙人多半和莫维尔公府有所牵连,如果此事真的是林丽文做的,那么多半和他们脱不开干系。”
King和莫维尔公府是生死大仇,莫维尔大公忌惮King的权势,但未必惧怕他的威严。
那些人皆是要钱不要命的亡命之徒,富贵险中求的道理比谁都清楚,胆敢这样做,一方面低估了King对夫人的感情,另一方面也是自信能够从King的手中逃脱。
可是,他们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方家在南城的人脉远比他们想象之中要更厉害,当初夫人从魔都回来之后,就已经在暗中调查他们的资料,他们早就已经露出了马脚。
御景宸抖落了雪茄上的烟灰,放到嘴里深深吸了一口,热烫的烟丝深入喉咙,又热又辣,“如果没有一个契机,就算这伙人是莫维尔公府的走狗,也不敢轻易冒犯御氏在南城的权威,他们干的是拿人钱财,夫人消灾的买卖,林丽文哪来的钱找他们办事?”
虽然没有证据,但矛头直指凤瑶之。
凤瑶之身为凤氏女,自然有些不为人知的手段,做事恐怕也不会给人留下把柄,但是如果她以为,只要没有证据,就能高枕无忧那就太天真了。
他御景宸又不是警察,想要惩治哪个人还需要什么证据?
雷斯对此不予置评,身为御氏掌权人,盛世皇朝的BOSS,King隐藏在明里暗里的敌人实在太多了,想要借着夫人对付King的人,更是多不胜数。
King认定凤瑶之和林丽文暗害夫人,显得有些武断,但是他却不敢置喙什么,毕竟她们都有作案的动机。
只是她们恐怕没有想到,夫人出事之后,King会把矛头对准她们,否则也不敢这样做。
御景宸淡淡地吩咐,“不惜一切手段和代价,在三天内找到这伙人的踪迹,不要放跑一个人。”
这些人在南城的地界上混,既然不懂南城的规矩,他就好好教教他们,也好让他们知道,在南城挑衅他的下场。
雷斯领命。
御景宸低头把玩着手中深棕色的雪茄烟,“我记得再过不久就是莫维尔大公七十大寿,去……把维克多的一条手臂卸了给他当贺礼,告诉他……管不好家里的狗,就不要放出来咬人。”
莫维尔大公养着这伙人,让他们在南城的地界上混迹,没有包藏祸心,他是一点也不相信。
留着莫维尔大公,是为了让他亲眼看到,他引以为傲的家族,是如何在他的手上,一点一点的衰败落没。
这时,高达匆匆走过来,“King,不久之前林丽文和谢泽成二人,因为一盒价值不菲的珠宝首饰大打出手,两人闹得很凶,谢泽成喝了酒,情绪失控,一时失手将林丽文推到墙上,墙壁上的钉子嵌入脑部,林丽文当场死亡,因二人闹得很凶,惊动了邻居,警方已经将谢泽成带到警局。”
这夫妻反目,失手杀人的戏码简直令人惊讶万分。
雪茄的烟丝萦绕在他的周围,将他的表情笼罩在灰雾里,看不清,摸不透,“把那一盒子珠宝送到凤瑶之的手里,记住一定要亲自送到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