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可见,却触目惊心。
“谁干的?”凌厉的语调带着冷冽的寒芒,眉目间染着令人胆寒的戾气。
以澈抬眸,撞入眼睑的便是男人凛冽的墨眸,和毫不掩饰的愠怒。
毫无道理莫名其妙的怒意。
“怎么?江总觉得丑,影响了兴致?”
是因为别人刮花了他的私有物,他才生气的,是不是?
江墨北忍不住低吼,原本阴鸷暴躁的情绪瞬间爆发出来,“死女人,能不能好好说话?”
江墨北从来都是一副优雅到不行的矜贵公子模样,何时盛怒到说脏话的地步。
以澈吓的缩了缩脑袋,被欺负的羞辱感瞬间消散,磕磕盼盼道,“不…不知道,从小就有的…”
男人眸里的色泽逐渐冷却,唇畔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这身子是我的,好好爱惜。”
果然,他是觉得别人碰坏了他的东西。不是心疼。
怎么可能是心疼呢?
苏以澈漆黑的杏眸里划过一抹失落,一闪而过,快到连自己都以为是错觉。
☆、040 别怕,我在
040 别怕,我在
江墨北急促的呼吸平稳了许多,沉默地坐上驾驶座。
苏以澈看着男人刀凿般俊美的脸庞,有一瞬间晃神,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脸,辩不清情绪。手指梳理凌乱的发缓解尴尬,轻声问道,“我可以下车了吗?”
闻言,江墨北直接一脚油门踩下去,速度快的几乎让以澈叫出来,他的速度,比陆景枫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没系安全带。
反应过来的时候,苏以澈看着迅速后退的车辆忍不住颤抖,正直下班高峰期,宾利惊险地穿梭在人流,以澈落在窗外的视线开始涣散。
“江墨北…”温软的嗓音带着隐忍的哭腔。
从来,苏以澈都是公式化地叫江总。
这是第一次,以澈叫他的名字,叫他江墨北。
江墨北诧异地望过去,只见以澈窝在座椅里,纤手捏成拳攥在身侧,漆黑的眸中满是惊恐。
猛打方向盘,将车靠在路边,一把将苏以澈抱进怀里,嗓音温柔,“以澈。”
以澈坐在江墨北大腿上,像只受伤的小兽藏在他的怀里,他的胸膛很健硕,心跳很有力,英俊的脸上已经没了那股戾气和阴沉,以澈忽然觉得,很安心。
“江墨北,我怕。”鼻息之间缭绕的全都是男人淡淡的气息。
像是处在陌生的世界里的那点微末的熟悉感。
江墨北轻柔地抚着以澈散开的黑发,不发脾气的他看上去多了几分干净和温文尔雅,温润的嗓音低低散开,“乖,别怕,我在。”
以澈以为,这世上最动人的情话,便是,别怕,我在。
嗯,我在。
不管经年流过,她与他有过怎样的纠葛,即便很久之后,她一直都记得他说的那句,他在。
紧绷的情绪倏然松懈,揪着男人衬衣的手却不曾松开,关节几乎泛白。
江墨北低眸看着阖着眸的苏以澈,心弦微动,忍不住抚上以澈白皙的脸庞。如画般精致的眉目疲倦惫懒。
良久,未听以澈言语,江墨北低头沉吟,嗓音低哑的蛊惑,“以澈…”
以澈微微蹙眉,秀气的眉头快要拧成细小的结,有点小迷蒙和小不高兴。
是嫌他吵着她睡觉了吗?
江墨北薄唇间溢出一抹低低的笑,眼角眉梢染着愉悦的笑意,颇有一股颠倒众生的魅力。
一手抱好苏以澈,一手扶着方向盘,刻意放慢车速。
以澈是有多幸运,让江大总裁如此费心照顾。
十字路口,一名执勤交警拦下宾利慕尚。
标准礼,公式化的语气,“你好先生,请出示您的驾驶证。”
驾驶证?现在的交警还真是,谁的车都敢拦。
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矜贵的眉目透着不悦,嗓音淡漠至极,“我是江墨北。”
江墨北是谁,商场新贵,白城颜值最高人民币多到能砸死人的钻石王老五,牛叉到根本不需要驾驶证好吗?
交警看着江墨北冷淡的侧脸,悔的肠子都青了,本来看这车档次不低是想着说不定能捞一笔,居然碰上白城的神,连江墨北的车牌都记不住,活该他这么多年死活守在这个位置动弹不得。忍不住搓了搓手,点头哈腰道,“江总?啊!您忙,您忙,请…”末了,偷瞧了一眼江墨北怀里的苏以澈,撞上他冷冽的眸光,赶紧退到一侧。
抱着女人开车。
你是城里人,你会玩儿。
☆、041 你就不能卧个鸡蛋吗
041 你就不能卧个鸡蛋吗
以澈睡的很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百无聊赖地打量着房间的布局,深蓝色格调让以澈莫名起了寒意,拉开白色纱质窗帘,淡金色的光线在她白皙的脸和脖颈上落下一层明媚。
搁在桌上的手机短信提示音忽然响了,拿起来就看到三个字,去做饭。
掐的还真准。
真把她当免费保姆了。
以澈嘟了嘟嘴巴有些不满,果然就不是真男人。
想了想,还是乖乖下楼找厨房去了。毕竟得先填饱自己的肚子不是。
江墨北从书房出来的时候,便看见以澈自顾自地坐在餐桌旁,已经开吃了。
她居然不叫自己。
瞟了一眼撒着葱花颜色还算漂亮的面条,江墨北拧起眉心,语调极其不满,“没有其他的吗?”
这晚餐,简陋的让人不敢恭维。
以澈头也未抬,精致的眉目清清静静,淡淡出声,“只有面。”
挑了挑碗里的面条,好看的眉头锁的更紧,低沉的嗓音有够不高兴的,“你就不能卧个蛋吗?”
“卧你妹呀!你看看你那比脸还干净的冰箱,我上哪儿给你找个蛋卧里边?”以澈看起来像只炸毛的猫,温凉的嗓音发起脾气来感觉很突兀,听的出来,很不爽。
有现成的饭还不吃,挑三拣四,磨磨叽叽。
江墨北唇畔的笑意变深了几分,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末了,温淡的眉目勾出几分矜贵的轻佻,修长的手指指向以澈面前的碗,霸气出声,“我要吃你的。”
以澈拿筷子的手微微顿了一下,随即抬眸,直视男人深沉带着笑意的墨眸,“江总,你放心,你那碗没毒。”
男人薄唇染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嗓音性感的蛊惑,“我不放心,我要吃你那碗。”
行,你是江墨北,你大。
以澈火大地把吃掉一半的面推了过去,江墨北自然而然地拾起筷子开始吃面,丝毫不介意那是以澈吃剩的。
以澈秀气的眉头微蹙,他这是干什么,不嫌她脏吗?
“你就是用这蹩脚的厨艺讨好林锦臣的?”淡淡的语调染着笑,带着压抑的嘲弄,“难怪跟他在一起两年都不睡你。”
以澈看着吃相优雅的江墨北,灰色衬衫让他看上去少了一分凌厉,多了一份温润,只是这样恶毒的言语,还真是江墨北的风格。
“讨好说不上,什么人吃什么面,做给锦臣吃的话,自然不会是这种水平。”
言下之意,便是,你江墨北只配吃这样的面。
以澈纤手交叉,端着下巴,温静的眉目漾着薄薄的笑意,“况且,林锦臣看不上的女人,江总不还是睡了吗?”
你江墨北的品味,不过如此。
不悦的甩下筷子,俊颜暗沉,眸深如墨,带着令人窒息的冷气场,“苏小姐倒人胃口的功夫真是一流的。”
☆、042 这么粗的香蕉,你用的了?
042 这么粗的香蕉,你用的了?
不悦的甩下筷子,俊颜暗沉,眸深如墨,带着令人窒息的冷气场,“苏小姐倒人胃口的功夫真是一流的。”
以澈纤指梳理发丝,挽着唇笑了笑,“那也比不上江总,是江总先倒人胃口的,不是吗?”
江墨北那双沉沉的黑眸紧紧锁着她的脸,暗透了的眼辨不清情绪。
以澈抬头,一眼撞进那双湛湛幽深的眸里,这种对视让人感觉心慌慌的。以澈不自然的别开头,伸手摸着桌上的碗,“我去洗碗。”
男人大手捉住以澈的皓腕,淡淡的略带低哑的嗓音,“别去,陪我。”陡然用力,以澈猝不及防地跌在男人腿上。
炙热的唇息洒在耳上,烫红了以澈白皙的肌肤。她的耳朵被那吹拂过来的人气挠得一阵战栗,然后这份战栗从耳垂蔓延到心尖。心跳忽然紊乱。“不用洗碗的话,我就回去了。”
“不是从林锦臣那里搬出来了吗?住这里。”温淡却不容质疑的语气,带着令人窒息的强势。
以澈绯色的唇慢慢抿起,怎么拒绝呢?
怎么能拒绝呢?
她本来就是卖给江墨北的啊。
何况他捏着她的命脉啊!
“我没吃饱,去买点吃的。”以澈温静的眉目颜色很清淡,语调很轻。
她不适合和他单独在一起。
男人的眸像是透不进光的深海,唇畔挂着高深莫测的笑意,“一起去。”
有些男人再如何低调内敛,可是一旦出现就让人无法忽视。
譬如江墨北,像是一道光,走到哪里都能闪瞎你的狗眼,揉碎你的节操。
第N个女人朝他抛媚眼的时候,以澈忍不住勾唇哂笑,“江总还真是颗臭鸡蛋,到哪都招苍蝇。”
男人的声音温润低沉,蓄着漫不经心的笑,“你是在夸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