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美丽的容颜上蓦然出现一丝裂缝,瞳眸里翻滚着风浪,连声音都带着颤意,“如果不是因为你跟陆语清,我儿子怎么会找不到?”
林远松看着情绪突然涌起的女人,心头说不清是什么感觉,跟着出口的嗓音也铺了一层淡淡的涩意,“韵姿,你儿子……”
“不要提我儿子。”黎韵姿突然打断他,猛地站起身来,眼圈微微发红,折着细碎的闪光,“看来我的确不该再来见你。”
侧身拿过身边搁着的手包,没有再看对面的男人,直接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男人莫测的眼眸落在女人身姿绰约的背影上,眼神晦暗难测。
林远松回去的时候,林锦臣难得在家。
林锦臣姿态不算讲究的靠在沙发里,一只手随意的搭在扶手上,几乎算的上漂亮的眼眸的淡淡的看了眼门口换鞋的林远松,不咸不淡的开口,“老头儿,你去约会了?”
男人手上的动作只有一瞬间的停顿,莫测的眼眸里划过什么,又很快散去,起身,朝沙发这边走来,举手投足散发的都是成熟又优雅的味道,“见个老朋友而已。”
林锦臣俊美如妖孽的脸庞上懒洋洋的,手指捏着遥控器有一下没一下的按着,液晶屏幕上的画面不停跳动,瞧了眼一旁仍旧站着的林远松,懒散的开口,“有话你就说。”
林远松在沙发另一边坐了下来,儒雅的眉目间藏匿着不明显的情绪,“听说江墨北的婚期定了,”深不见底的眼眸定定看着年轻俊美的男人,“十天后。”
捏着遥控器的手倏然顿住,深色的眼眸盯着前面的屏幕眨也不眨,差不多一分钟的时间他才淡淡的从嗓子里嗯了一个音节出来。
“如果你不想待在白城的话就去外面散散心。”林远松仔细捕捉着他脸上的每一寸表情,“我会给你安排好的。”
林锦臣突然笑了笑,魅惑的脸庞勾勒的笑意勾魂夺魄,“你儿子这么怂?”
林远松原本要安慰的话被他直接堵在了嗓子里,看着他俊美妖冶的容颜,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漫过心尖。
顿了几秒,才重现开口,语调不重,却莫名显得郑重其事,“锦臣,以后不管江墨北怎么闹,你由着他闹便是,我希望你不要跟他起冲突。”
林锦臣俊脸上满是诧异,眼眸里闪过一抹不可思议,嗓音懒懒淡淡轻描淡写的很,“难道江墨北是你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林远松有一瞬间的愣神,难测的眼眸微微眯起,低醇的嗓音重重的咬字,“林锦臣,你滚蛋。”
林锦臣随意的笑,“这么紧张,难道被我说中了?”
“滚!”素来稳重的男人薄唇重重的重复那个字。
……
江墨北在公司住了两天,这两天以澈没有去上班,接到江墨北电话的时候她还在医院。
黑白分明的眼眸盯着闪动的电话屏幕有些迟疑,静默几秒,还是滑动屏幕接听。
低沉性感的嗓音沿着冗长的无线电传过来,贴在她的耳侧,“在哪里?”
以澈稍稍垂了眼眸,视线落在自己的指尖上,语调温婉,嗓音清清静静,“在医院。”
那端男人很快开口,嗓音低低淡淡听不出情绪,“维多利亚路的雕刻时光,过来。”
然后便是电话被挂断的忙音,以澈撇了撇嘴,他还真是惜字如金,一个字都不愿跟她多说。
唇角勾起一抹浅淡又嘲弄的弧度,无声无息的在唇畔晕染开来。
半个小时后。
她还是听了那男人的话过去维多利亚那边,雕刻时光是一个并不算很大的西餐厅,相反的,对于他这种习惯上流社会的的奢靡来说甚至算的上穷酸,但不可否认的是,这是一个很有味道又很温馨的餐厅。
餐厅的风格素雅又简约,设计的很别致,一如它的名字,到处弥漫着一种文艺的气息,不像一般的大餐厅,都有小提琴或者钢琴一类的演奏,雕刻时光安静的很,是一种静谧又安详的氛围。
以澈环视一周,看着空荡荡的大厅有微微的诧异,脑子里飘过两个字,包场。
这么土豪又暴发户的做法不像江墨北一贯的风格啊!
身后的侍者礼貌的抬手引着以澈到靠窗的位置,礼貌的颔首,“江太太,您要喝些什么吗?”
以澈脸上挂起一贯的浅笑,温静又疏离,“不必了,谢谢。”
侍者礼貌的颔首,“好的,江太太,江先生很快会过来。”
以澈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他约她过来不应该先到吗?还让她等着,伪绅士说的就是他。
偏首看向窗外,接近黄昏的时间,光线偏暗,墨色混着昏黄的颜色像是徒手绘出的清淡的水墨画。
男人清俊挺拔的身影蓦然撞进她的眸底,他今天穿了件加长的修身款黑色西服,笔挺又矜贵的西裤,怀里抱着一大束白色玫瑰,大约是隔得有些远,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唯独能从周围路人侧目停驻的姿态解读他此时的性感与惊艳。
不过一分钟的时间,他已经跟她单单隔了玻璃的距离,她看到男人英俊如斯的容颜似是染了黄昏淡淡的光,唇角勾着薄笑,他朝她一步一步走来,像是剪辑衔接的恰到好处的老电影,静静温暖着旧时光。
长腿始终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在她身旁停下,白色玫瑰娇艳欲滴,大团的白跟男人深寂的黑形成鲜明的对比,却又无比和谐。
看着长臂举过来的白玫瑰,以澈微微挑了眉梢,“送给我?”
男人伸出去的手臂没有动,深邃的让人心悸的黑眸盯着她白净的脸蛋,“难道还有别人?”
以澈轻声笑了笑,声线微凉,语调平缓又冷静,“我以为,你住公司的意思是宣告我们的婚姻破产,不过只是时间而已。”
江墨北看着她并没有伸手的意思,直接将花递给身后候着的侍者,然后不紧不慢的脱下身上的外套,搁在沙发上,“你想多了。”
随即微微侧首,淡淡的开口,“可以上菜了。”
侍者离开,再次剩下他们两人,男人清贵的眉目仍旧温温淡淡,幽沉的眸光重新落在她的身上,声线四平八稳,“我不知道你哪里来的错觉,会认为我会结束我们的婚姻。”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抬起倒了杯温水然后推到她面前,“你应该接受一个事实,还有八天就是我们的婚礼。
提起这个以澈直接就怒了,原本只是染了凉意的脸蛋直接腾升出极为明显不加克制的恼怒,“江墨北,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你举行婚礼?”
☆、208 江太太漂亮又有才,会做饭会赚钱,灭的了小三干的了小四
208 江太太漂亮又有才,会做饭会赚钱,灭的了小三干的了小四
这么仓促,一点准备都没有。
从顾夕颜出现开始,她下意识觉得他们会结束这段婚姻,根本就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比起以澈的激动,男人始终神色淡淡,看不出一丝表情波动,唯有黑色的眼眸深的让人像海,“只要我想,你没有拒绝的余地。”
以澈怒极反笑,“江墨北,我没明白,你非要跟我举行这么一个仪式是为了什么。”
明知他们现在婚情告急,也许很快,她就会从江太太的位置上滚下来,爬出婚姻的坟墓,这么急着让所有人知道就不怕以后会成为所有人的笑柄吗?
男人低眸看着她,英挺的眉目净是柔软的颜色,薄唇牵出些弧度,“我就是不想给你留退路。”
也不想给夕颜留不该有的念想。
既然决定跟她共度余生,他不介意让所有人来见证。
以澈漆黑的杏眸直直盯着眼前坐姿优雅,一举一动矜贵的都是范儿的男人,用力调整着气息和呼吸,静了几秒,才缓缓答道,“好,”纤白的手指握上前面的水杯,静静开口,“你把顾夕颜的事处理干净,以后我也不想干团灭小三小四这种事。”
“好。”男人很快的回答,不带一丝的犹豫,低沉的嗓音不疾不徐的道,“婚礼之前我会安排她回法国。”
原本以澈算准了他不会同意,借口无非就是她不能受刺激没人照顾一类的。
可是所有的情绪都在他唇里吐出那个好字之后灰飞烟灭了。
顿了顿,男人挑唇开口,“至于你说的小三小四,以后不会有。”
他还不至于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男人看着她突然怔住的神色,唇角划开一抹淡笑,“还有什么要求一次性说完。”
以澈身子往后倾了倾,眯了眯眼,轻轻懒懒的开口,“所以,你是一束随时会凋零的白玫瑰就装腔作势的把我收了?”
男人英俊的脸庞隐了些笑意,修长的手指从西裤的口袋里摸出一个红色的锦盒,在她面前打开。
白净的脸蛋上原本懒淡的笑意褪了些,没说什么,只是挑着眉梢望着他。
男人的眼眸落在那枚造型简单的戒指上,不算大质地圆润的珍珠款式,偏简约的设计,没有奢华的味道,却有别具一格的心思。
他亲手设计的。
江墨北抬手拉过她握在水杯上的左手,取出锦盒里简单的戒指捏在指间,另一只手抽出她的无名指,就要套上去。
以澈看着他的架势手指不知怎么就蜷缩了一下,微微挑眉,“这是求婚该有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