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当众亲热,即使那位观众昏迷不醒。
方涛在客厅守候。当靳竹把门关上,没过多久他就听到细碎的声音,隐隐约约,断断续续,勾人心弦。
唯恐听到老大墙角,他便转移阵地候在客厅里。
脚步声响起的时候,他站起身,正想迎上前,便听来人吩咐道:“袁冰在里面,你送回房间。”
“是。”方涛低头,唯恐视线不小心扫到来人怀里的女人。
方涛是他的人,袁冰已醉了,除了他们,别墅再也没有其他人,而方圆百里都是大海。
没有人阻止,没有人知道。
靳竹心安理得的把她抱进自己的房间里,肆无忌惮,无所畏惧。
怀里的女人傻憨憨的笑着,安静得像只待宰的羔羊。
上一世靳竹最爱就是她醉酒的样子,也最恨她醉酒的样子,因为她总是没有了醉后的记忆,不记得他对她做过的事情,同样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承诺过的事情
轻轻把她放在床上,低头抚摸她的脸颊,放任自己的黑暗情绪蔓延渗透
“为什么不喜欢我?”
他喃喃自语,问出这个早已积压在心底很久的问题。
她昏昏沉沉,两颊酡红,躺在床上就开始不安分的扭动着身子,他压住她,抵住她的四肢不让她乱动,沙哑着声再次问道:“为什么不喜欢我?”
床褥下陷,犹如被蜘蛛桎梏的猎物,她动弹不得,迷眼半合,红唇微启,似呢哝、似抱怨:“没有为什么。”
干净利落,直截了当。
然而一字一句,仿佛千刀万剐般割在他身上,一股极致的痛苦与心碎让让他忍不住咬破了唇角,淡淡的铁锈腥味蔓延口腔。
“那你喜欢谁?”嘶哑着声红着眼盯着她的眼睛。
如千斤的重担,压沉沉的,她不舒服的呢喃出声,他掐住她的下巴,固执的要个答案。
“谁也不喜欢!”
娇声呵斥,可是细细弱弱的声音好似撒娇。
她一脸不开心,瞪大双眼可是里面迷离一片,蜜唇娇嘟嘟的撅起,剧烈挣扎。
“你走开,我谁也不喜欢,我难受,我要吃糖,妈妈我要吃糖!”
开始撒酒疯了。
可是靳竹笑了,阳光散进,浓郁厚重的阴霾渐渐消散。
谁也不喜欢,并不是针对他。
他怎么就忘记她是这样的女人呢?即使性格看起来似乎柔情似水,平易近人,他也知道她内心淡漠如冰,谁也不放在心上。
无论是他,还是其他男人,谁也不在她心里。原本因为她不喜欢他而压抑痛苦,却又因为她谁也不喜欢而心花怒放。
她总是轻易就能拨动他的情绪,却又能不经意地抚平他的情绪。
忍不住低头舐吻她
嘴唇、脸颊、耳侧还有脖子之下
炙热湿润的气息让身下的人身体发软,感受身下的人微微颤栗的模样。
虫子爬过身体,她使劲扭动,躲避无处可逃的痒痒,呻吟大叫:“走开!你走开!我要吃糖!我要吃糖!”
床垫褶皱凌乱。
他顿了顿,看着她哄道:“如果你要喜欢人,只能喜欢靳竹,好不好?”
“不要!”
“不要就没糖吃!”
她眨眼,委屈的泪水在眼珠子里打滚:“我要吃糖!”
美人卧床,娇媚纯真,天啊!杀了他吧,他真的好爱醉后的她。
他深呼吸,两指摩挲着她的嘴唇,诱惑道:“那就只能喜欢靳竹。”
“好吧。”她嘟囔妥协。
“那跟着我说。”他引诱,“只喜欢靳竹。”
“只喜欢靳竹。”
“不会喜欢其他人。”
“不会喜欢其他人”
“乖孩子。”他眼里闪过笑意,坐直身子,让她趴在自己身上。
“乖孩子”她跟着重复。
“好了,不用再重复我的话,你可以吃糖了,不过”他笑容诡异,哑着声接着道,“先让我吃。”
呻吟声、抽泣声、尖叫声交错起伏,安静的房间里层层叠起的交响乐弹奏了半晌,最后伴随着水声落幕。
人声重新在房间里响起。
“好了,我吃完了,轮到你了,”男人的声音暗沉沉,“你的棒棒糖在这里,不准咬,只能舔,知道吗?”
脊背像被电了般酥麻,呼吸不由粗重起来,男人的表情似痛苦又似愉悦,他鼓励道:“真乖。”
女人声音软萌腻甜,拒绝道:“不甜的,不好吃,不吃了。”
“乖要继续,下次才给你买更好吃的。”声音沙哑。
“好吧”
靳竹看着伏在膝盖上的娇人,摩挲着她的发顶,长而密的睫毛在眼底打下一片阴影,不知道在什么。
他觉得自己坏掉了。
不,应该说
他早已坏掉了
海鸥在蓝天白云中飞翔,海浪拍打礁石涌起叠叠白色浪花,新的早晨又开始了。
准时的生物钟敲醒沈芷萱,她睁开惺忪的睡眼,只觉头痛欲裂,不禁用手揉按着额头。
半响,她略感舒适才坐直身子打量着周围。
是她的房间。
袁冰躺在对面的沙发上昏睡。
看样子,昨晚袁冰把她带回房间后就倒在沙发上躺着了。
这时她才察觉出自己身上散发的酒气,经过一晚上的发酵气味已变得难闻可怕,昨晚的衣服皱褶成团,很不雅观。
浑身黏黏的,难受极了。
掀开被子下床,忍着头痛走进浴室洗漱一番。
泡了一个澡,喝了几杯水。
沈芷萱稍感舒适,头痛缓解。
出来的时候,袁冰也醒来了,坐在沙发上,一脸头痛欲裂的样子,和她的情况一样。
沈芷萱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你还好吗?”
“嗯就是宿醉,”袁冰揉了揉额头,酒气扑鼻,她嫌弃道,“真难闻。”
沈芷萱接过她喝完的杯子放在一旁的桌上,笑道:“你还嫌弃自己?”
袁冰无所谓的耸肩,然后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之后她才留意到窗外已阳光普照,顿时大叫:“哎呀,现在几点了?不知道老大他们有没有催我们起来吃早餐。”
“九点了,我刚刚看了手机,没有信息。”沈芷萱回道。而直到她们洗漱整理完毕下楼,手机依然没有动静。
然而以往这个时候,方涛已做好早餐等着她们,可是餐厅没有人,只有满地的啤酒罐红酒瓶,和昨晚她们喝酒时一样。
可见餐厅没有其他人来过,一楼没有他们的踪影,打电话发信息也没有回。
“该不会出事了吧?”袁冰不安道。
想到昨晚他们很久没回信息,也不吃宵夜,今天早上也没出现,她不禁想到某些恐怖情节。
沈芷萱拍拍她的肩膀,安抚道:“别怕,我们先上楼看看他们在不在自己的房间。”
“嗯。”
☆、第八十六章 发烧
第八十六章
靳竹和方涛的房间都锁上了,沈芷萱和袁冰各自敲了几便,都没有人应门。
“有备用钥匙吗?”沈芷萱攥着门把手使劲按了按,纹丝不动。
“这种门应该有,但是我不知道放在哪里”袁冰虽然脸上没有表情,可是苍白的脸色表露出她的恐慌,这时她才发现她们多么依赖方涛,旅程中所有的大小事情都由他处理,这样的后果就是遇到问题,她们无法独立解决。
“我们去找找吧。”
按照别墅一般的布局,备用钥匙会放在大门处的柜子或者电视柜里面。
她们最终在电视柜里发现一串串钥匙,试钥匙开门的时候,方涛的房间门先被试开了。
床被拱起,人在床上。
沈芷萱走到窗前把窗帘拉开,阳光照射进来,整个房间顿时明亮了。
方涛双眼紧闭,脸蛋透着一股非正常的潮红,看起来特别憔悴,袁冰弯下腰轻轻摇了摇他,喊道:“方助,方助?”
“发烧了?”她捂着方涛的额头,说道。
持续不断的摇晃和呼喊声让方涛意识清醒了,他感觉脑袋里面轰轰的,混沌一片,非常不舒服,睁开眼睛看到沈芷萱她们,顿感惊讶,想问怎么呢,却发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他意识到自己身体出了问题,虚弱着声问:“我怎么呢?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你发烧了。”袁冰说明,“你们没有下来,打电话敲门都没有人回应,所以我们找了备用钥匙自己开门。”
在她说这话的时候,沈芷萱就走出房间,来到靳竹的房间前,试了几把钥匙后,靳竹的房间门也开了。
阴沉昏暗,透着一股怪异的味道,不难闻,只是怪怪的。
靳竹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沈芷萱第一时间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
与方涛的情况一样,高烧。
拉开窗帘,打开窗户,让房间通风散去怪异的味道,然后再来到床边轻轻摇着靳竹的身体。
这个时候,她已经没有避忌不避忌的顾虑了,人命要紧,再烧下去,她真怕烧坏脑子了。
靳竹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中的他怎么找都找不到芷萱,周围的人都告诉他,芷萱不在了,可是他明明记得,他重遇芷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