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木叫了起来:“哪有你说的这么简单?”
林一木嗤笑了一声:“不管你想得多复杂,最后只有这两个结果,你自己选一个吧。人是你自己睡的,又没人拿刀逼着你睡,你还废话些什么?”
黄木抱着脑袋发愁:“我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我真的不喜欢李末,之前莉娜和我分手,我真的很伤心,每天都加班到很晚来麻痹自己。有天晚上李末突然跑来找我,和我谈了很多。我也不知道怎么发展的,我们两个人就睡了……”
“你不喜欢她,不想跟她在一起,那你就让她把孩子拿掉吧。”
“但是孩子是无辜的啊,而且李末找到我家里去了!”黄木一脸便秘的表情,无奈地说:“你是知道我妈那个人的,心软得像豆腐一样,无论如何都要留下孩子。现在就差把李末叫到我家里住着了。”
林一木一听这话就知道事情有了结论了,黄木这人是个大孝子,只要他妈坚持,他一定抵抗不了。
林一木把哈哈一笑,把外套搭在臂弯上,优哉游哉地说:“恭喜你胖子,我会给你封个大红包的。”说完拍拍黄木的背,便转身离开了。
留下黄木在办公室哀嚎:“你这个见死不救,落井下石的混蛋!”
林一木摇摇头,懒得再搭理黄木。你说他专情呢,他只要一旦被彻底拒绝就会干脆地转换目标,从李含到林莉娜到李末,还全是一个寝室的。
你说他滥情呢?但是他至少对李含和林莉娜都是真心的,估计对李末也快真心起来了,毕竟连孩子都有了。
林一木对他的评价就是耐不住寂寞,需要有人陪伴才行,无论是谁都行。再一想觉得李末这个女孩儿也还是挺行的,好朋友的前男友她也能抓住时机下手,简直是快、狠、准!
电梯轰鸣着向着地下室下降,林一木独自一人靠在电梯壁上胡思乱想,可以说童维这个寝室很好地刷新了林一木的三观,将他潜意识里男人对女人共通的善良美好单纯的第一感官画面给剔除掉了,从此对他生活中出现的任何女性都会慎重对待,仔细思考,唯恐着了道。
林一木不禁再次考虑其白霏来,有长相有学历有家世,关键是能为他提供助力,而且头脑简单,心思浅显。转念一想到白霏让别人吃她口水的行为,林一木又一阵膈应,品行不端,骄纵做作又让他打起了退堂鼓。
想着想着林一木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容有点苦涩有点无奈。
而城市的另一边,夏良看着脚下的这一摊尿完全笑不出来,额上青筋只跳,只想揍狗加揍人:“左圈儿!给我过来!”
自从开始吃自制粮后,左圈儿和右圈儿吹了气一样,从小小的肉团子变成了肥坨坨,再加上夏悠悠和李侠特别宠这两个小东西,晚上睡觉前还要给它们加一顿奶。夏良就没听说过狗还要吃也夜奶的,李侠还振振有词地反驳说:“有文化的人都知道马无夜草不肥,狗也是一样的。”
没文化的夏良:“……”这混蛋胆子越来越肥了,欠收拾吧?给我等着瞧!
口头逞了一时之快的李侠没几天就被夏良派到外地出差考察情况,让他把广东跑遍了才需回来。李侠满心不乐意,却又不敢违抗夏良,只得收拾妥当,包袱款款地向心爱的左圈儿告别,苦逼地开始了出差生活。
☆、第124章 小狗崽左圈儿记事
至于被寄住在夏家的左圈儿离了李侠依旧过得快活滋润,只是家里总是有个黑脸的大魔王每天都在怒吼,什么“左圈儿,不许咬我的皮鞋!”“拖鞋也不许咬!”“左圈儿不许去吃花盆里的花花草草,毒死了怎么办!”,“左圈儿,不许——”
左圈儿从一开始被骂就立刻耷拉着圆脑袋夹着尾巴往沙发下面钻。变成了现在你骂你的,我躺着巍然不动的老油条。右圈儿则偏着脑袋,叉着肥肥的小短腿坐在一旁看热闹。
既然自家老爹和老婆想要在露台垒个花坛,夏良干脆就请人把露台改造了一下。
用钢化玻璃将露台围成一间阳光房,一侧做成绿植墙,装了架秋千摇椅,放了张英式茶几。另一侧则用圆石子和水泥垒出四四方方两块小腿高的花坛,这样露台就兼具观景和实用两种功能了。
夏爹快手快脚底在花坛里撒上了种子,还让夏良去郊外买了两颗果树回来。
夏家是庄稼人出身,夏良也每天回家后都习惯性地要去露台上看一看,这天刚一步跨进露台,只听得啪的一声,夏良就知道不好了。
打开露台的灯一看,果然他一脚踩进了一滩尿里。夏良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左圈儿,一声怒吼,左圈儿坐在地上赖着,纹丝不动,连屁股墩儿都不带动一下的。
右圈儿好奇地叫了一声:“唔?”
为什么夏良不怪右圈儿呢?因为右圈儿特别聪明听话,有着小狗的活泼,却从不过分调皮。教过它一次要在厕所的下水口尿尿,它就记得牢牢的,从来不会乱尿尿。
在左圈儿来之前,家里从里没有臭味,现在好了,每天家里都有股狗骚味……
夏良都不知道让李侠去出差到底是惩罚谁了,反正受罪的是他自己就是了。
夏妈好笑地看着脱了鞋,以金鸡独立的姿势黑着脸倚在墙上的儿子,连忙找了双干净的拖鞋递过去。
夏良穿上之后直接把左圈儿拎到尿旁边,他以往都是动动口,今天终于要动手了。
老油条左圈儿终于有了点危机感,嘴里一边嗷嗷叫唤,一边摇头晃脑地拼命挣扎,它一动浑身的肉都跟着抖。
右圈儿本来好奇地跟在夏良脚边看热闹,也被左圈儿的惨叫和夏良吓人的气势给吓到了,尾巴一夹抖着一声肉钻到沙发下面去了,换了个安全的地方,趴着看热闹。
夏良被左圈儿这以为要被宰了吃似的蠢样儿给逗笑了,但又立刻把脸拉下来,把左圈儿的脸压在尿附近让它闻,嘴里一边斥责:“臭不臭?你说臭不臭?不是教过你在哪里上厕所吗?”一边扬起手在左圈儿的屁股上拍了几下,左圈儿嗷呜嗷呜地惨叫得让人以为夏良在杀狗!右圈儿听见左圈儿的惨叫吓得一个激灵差点尿了出来。
夏良听着左圈儿的惨叫也下不去手了,最后警告了一句:“下次再敢乱尿就还要揍你!”
左圈儿的耳朵已经完全贴在脑袋旁了,圆溜溜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夏良,夏良顿时就凶不起来了,无奈地点了点左圈儿的小脑袋,将它放了下去。
左圈儿一溜烟地钻进沙发舔屁股去了:呜呜呜~主人什么时候才回来呀,大魔王好可怕哦~
右圈儿在一旁嗷呜嗷呜叫了两声,伸出粉色的舌头同情地舔了舔左圈儿:谁让你自己乱尿尿呐~
夏妈满脸笑容地看儿子教训左圈儿,又臭着脸收拾掉左圈儿在地板上画的地图。家里刚出事那段时间,她是个没用的,见夏爹紫着脸倒下后就六神无主,只知道哭。夏良但是展示了和他年龄不符的成熟,以一己之力抗下了家里的所有事情。同样的,夏良也把身上所有的稚气和软弱都藏了起来。
看着被迫成长成大男人的儿子,夏妈心里如同刀绞一般痛,可也无能为力。
好在夏爹身体恢复了,家里经济也慢慢好了,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夏良偶尔也会露出孩子气的一面,让夏妈放心不少。
于是老两口在晚饭时就提出了要回老家。
夏良正一边吃饭一边逗着左圈儿和右圈儿,说来也奇怪,夏良是家里最凶最严厉的人,但左圈儿和右圈儿偏偏又怕他,又喜欢黏着他。
夏悠悠不肯,有些着急地说:“怎么了啊?好好的,干嘛要回老家啊?”
夏良也皱了皱眉,劝说道:“农村的条件再怎么也没省会好,不要回去了。”
“这怎么能行呢?”夏爹不乐意夏良说老家的坏话,带上了几分教训的口气:“老家哪里不好了?我们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好着呢!而且我跟你妈本来的打算就是来看看你们过得好不好,看到你们什么都顺心,我们就放心啦。”
夏妈给夏悠悠挟了两筷子凉拌三丝,帮腔说:“对啊,这么久没回去,怕家里和地里都荒了,没人看家怎么能行呢。”
夏悠悠急了:“以后咱们就住c市了啊,偶尔回去不行就去亲戚家里住呗。”
“唉,这一天天的在家里呆着又没事儿做,感觉骨头都要僵了。我们回老家去种种庄稼,还可以给你们送些来呢。以后等你们生了孩子,我和你妈就来帮你们带孩子。”夏爹脾气虽好,但是向来是最固执的,夏良的脾气虽不好,但固执这一点和夏爹一模一样。
这样夏爹夏妈坚持要回去,夏良和夏悠悠又坚决不许,几人说了一晚上,谁也没有把谁说服。
谁料第二天一清早,夏妈话锋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宣布老两口不回去了,把家里的地和房子都托付给亲戚,以后过年的时候回去看看就好了。
夏悠悠虽然很纳闷,但一高兴也就没有细问了。
夏良的心要细很多,悄悄找到夏爹问了个明白。
原来晚上临睡觉的时候,夏妈突然接了个电话,是村里二姨打来的,夏妈刚一接起来,二姨就在电话那头连声说:“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