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景琛不是没有想过杀了凌牧,但是想要杀他不能这么光明正大的,而是需要从别的地方突击,最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如果他现在死了,你之前所有的付出,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委屈求全,都全部付之东流了,你愿意得到这样一个结果吗?所以你现在千万不能冲动,要冷静。”
郁景琛的声音低沉浑厚,如同悠扬的大提琴音,有着安抚人心的作用,他的大掌桎梏住元诗潼细致的肩头,试图让元诗潼认清现实,稳住她奔溃的情绪。
元诗潼眼眶中闪现出一抹茫然,她不愿意得到这样一个结果。
可是,她更不愿意在凌牧身下委曲求全。
一辈子都在黑暗中沉沦,永不见天日。
“阿琛……我恨他,我恨他啊!”元诗潼抱着自己的膝盖,蹲在地上,哭的不能自已,“阿琛,我别无选择。”
“诗潼,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脱离苦海。”郁景琛目光温柔的看向元诗潼,向她保证道。
他一定会让她脱离凌牧身边。
元诗潼心头一喜,情不自禁的扑到郁景琛的怀中,声音满含期待,“真的吗?可以吗?”
郁景琛看着她欣喜的模样,很是愧疚,颔了颔首,刚想回答,元诗潼就昏厥过去了。
郁景琛一把抱起元诗潼,指挥着乐清打电话救凌牧,而后大步离开。
……
“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郁景琛声音轻缓的说道,元诗潼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郁景琛知道她这些年遭受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只是,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毕竟已经过去了,他不可能一辈子回忆过去。
他现在所做的事情,就是为了报答元诗潼当年的解救之恩。
只是,他知道他所做的这些,远远不够。
元诗潼真正想要的,他给不了。
听完郁景琛所说的事情,景梓儿唏嘘不已,元诗潼确实为他付出了很多,若是别的男人,早就将她收入名下了。
可是,她知道郁景琛顾及她的情绪,所以不会那么做。
“郁景琛,那你现在打算让元诗潼怎么办?”
郁景琛看了景梓儿一眼,虽然她的脸上依旧挂着甜甜的微笑,但是郁景琛知道,她心里惴惴不安,伸手握住她的葇夷,“小梓,诗潼为我做的事情,我没办法报答她,我只会尽我所能照顾她,希望你可以理解。”
景梓儿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好。”
她知道与其让郁景琛愧疚一辈子,不如放心的让他去处理,她相信郁景琛的选择,绝对不会让她失望。
……
翌日清晨。
景梓儿醒来的时候,床边的位置已经冰冷了,她看了一眼时间,早上10点,想来郁景琛已经去上班了。
景梓儿起床洗漱,吃完早饭,就去了后山的花园中打理花圃。
以前,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做这种事情,因为她总觉得她的手只适合拿枪杀人,不适合做这种事情,一不小心就会摧残了花朵。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怀孕的原因,她的心态放的平和,自然而然面对这些花骨朵,也能轻拿轻放了。
现在正值冬季,百花凋零,按照S市温度,并没有玫瑰花。
只是,不知道郁家从哪里运来了特殊品种,倒是满园的玫瑰,开的娇艳欲滴。
景梓儿手指轻轻地拂过玫瑰,突然,觉得手心一疼,玫瑰的刺,扎入肉里,芸芸的血流了出来,景梓儿吸允了手指。
抚摸着被刺的手指,目光悠远的望向远方,思绪渐渐地飘远,心神不宁。
第一卷 正文 第338章 偶遇,惊恐
冬日的阳光,温暖明媚,四周的玫瑰花,争相斗艳,娇艳欲滴,就连空气中都飘散着玫瑰的芬芳。
景梓儿端坐在小凳子上发呆,倏地,一道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二嫂,你在做什么?”
突然其来的声音,将景梓儿吓了一跳,手上的剪刀也掉落在地,发出一声哐当的声响,抬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郁泽安,你想死还是不想活了?”居然敢吓她。
只不过,心中却在暗骂自己,还好来人是郁泽安,如果是别人,依照她刚才的敏捷性,她早就被杀了。
难道是最近的生活,过于悠闲,以至于她都忘了当初四海为家,随时警惕逃亡的日子了。
“二嫂,我看你鬼鬼祟祟的坐在这里不知道在做什么,过来关心你一下,难道这也有错吗?”郁泽安一双桃花眼潋滟委屈,声声都是控诉,再加上他那张和郁景琛有几分相似的脸,景梓儿有一种看见郁景琛委屈巴巴的玄幻感。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景梓儿没好气的说道,弯腰捡起地上的剪刀,对着玫瑰花的枯枝,咔擦一声,剪了下去。
郁泽安拉了把小凳子,随意悠然的坐在景梓儿身旁,唇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二嫂,你的意思是说你是鸡了?”
景梓儿将刚剪下来的枯枝,砸在他的脑门上,笑骂道,“滚,你才是鸡。”
郁泽安耸了耸肩,嘿嘿一笑,不甚在意,而后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从花圃中摘了几朵红玫瑰,放在景梓儿面前,“二嫂,鲜花配美人,这几朵玫瑰花送给你,我猜你一定没收过我哥的玫瑰花对不对?”
景梓儿听着郁泽安的话,忍不住一头黑线,确实,她没收过郁景琛送的花,那个男人虽然宠她,却不懂浪漫。
只是,心事被人说中,看着郁泽安手中的玫瑰,就没了的好性子,“郁泽安,你能不能爱护花朵。”
“二嫂,你可别说的那么不好听,我这不是看你心情不好?才折花送你吗?真是好心没好报。”郁泽安摆弄着手中的红玫瑰,瞪着无辜的眼,说道。
景梓儿闻言,心头一惊,微微眯起的双眼,似笑非笑的睨着郁泽安,似乎是想要将他看穿。
郁泽安,真如表面看起来如此吗?
平常看起来没个正经,放荡不羁,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一针见血,直戳她的心理。
光一眼,就能看穿她伪装的情绪。
确实,一早醒来,看见郁景琛不在身边,景梓儿的心情还是有几分抑郁。
虽然,不断地告诫自己要相信他,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地,总是会无缘无故的想起元诗潼那股坚定执着,势在必得的眼神。
这让她有点心悸,心中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敛了神,收回探索的目光,伸手,将郁泽安手中的玫瑰拿起来放在鼻尖,淡淡的玫瑰清香溢出,令人心旷神怡。
“二嫂,你是不是在担心诗潼姐的事情?”郁泽安看着景梓儿似乎沉醉于玫瑰中的身躯一僵,轻笑,直言不讳的说道,“你大可不必担心,我哥做事向来有分寸。”
景梓儿白了他一眼,将玫瑰花拿开了几分,漫不经心的说道,“谁说我担心你哥了,我只是在想其他的事情。”
“二嫂,你的心事都写在脸上了,难道还骗得过小爷我吗?”郁泽安笑的桃花眼都弯了起来,“好了,别想太多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说了,就算是诗潼姐想要鸠占鹊巢,也得看妈同不同意,妈若是不同意,她想都别想。”
最后一句话郁泽安说的有几分狠绝,他们郁家人,向来十分护短,特别是荣乐对景梓儿的态度,更是疼在手心。
她断然不会允许元诗潼来破坏郁景琛和景梓儿的感情。
景梓儿听着他的话,心头并没有觉得舒服,反而更是笼罩上了一层迷雾,拨不开,看不清,猜不透。
“好了好了,别担心了,想这么多有什么用?”郁泽安一把拉起景梓儿,“回去了。”
两人吵吵闹闹往回走的时候,景梓儿眼尖的看见一个坐在轮椅的男人,他的脸色苍白,皮肤透着一种近乎于死人的白,好像常年未见阳光,白的渗人,可是,他浑身上下却透着一股霸王的气势,即使坐在轮椅上,也让人难以忽视。
他的目光阴冷,如一条湿蛇,随时要扑起来缠在你的脖颈。
那种感觉,令人十分不舒服。
郁泽安看见景梓儿停下脚步,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脸色骤然一变,声音轻颤,带着惊讶,“他怎么出来了?”
景梓儿没听见他的声音,只是看着郁泽安浑身一抖,眉梢一挑,问道,“你再说什么?”
“大哥。”
“那位坐在轮椅上的就是你大哥?”景梓儿眉梢深锁,既然是大哥,为何郁泽安会如此的害怕?就像是见到了什么令他恐惧的事情?
相比景梓儿的淡定,郁泽安脸上闪过一抹惊恐,低声应道,“嗯。”
景梓儿还没来得及细问,郁泽安为何这么害怕,他就脚步匆忙的迎了上去,“大哥,你怎么出来了?”
郁凯楠坐在轮椅上,面无表情甚至带着几分冷厉,声音冷漠,透着不悦,“难道我不能出来吗?”
这一句话问的十分有气势,凌冽逼人。
郁泽安双手相互交错在胸前,一副做错事的模样,讨好一笑,“没有没有,大哥,你能出来,真是太好了,只不过,我还有事,没办法陪你逛了,您自己好好逛逛,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