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洛靖祺却冷笑一声,气鼓鼓地说道:“唐公豹,你身为本少的工作秘书兼生活秘书,你就是这么做事的?”
恶劣的少爷真是伤不起啊,这躺着也中枪。
唐恒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他又在不爽什么,倒是黎阿宝欢快地抢过了他手中的一杯西瓜汁,递给宁心之后,自己就着他手喝起另一杯来。
“真甜!真好喝!”无忧无虑的阿宝同志咂了咂嘴,又催促唐恒道:“你不是也要喝么?喝吧!”
还是自个儿的女人心疼自己啊!唐恒激动万分,自然不会落了黎阿宝的面子,就着她喝过的地方喝了起来。
怪不得现在的商家设计出双人杯,情侣共饮真得感觉非常好呢。
洛靖祺、欧阳生几人看着眼角均抽了抽,对他们这种赤果果地秀恩爱非常不耻,当然也非常嫉妒。
“对了唐恒,洛少叫你唐公豹是什么意思?” 冷不丁黎阿宝问道,双眼迷茫,显得十分疑惑。
唐恒却险些没被西瓜汁给呛死,边咳嗽边回道:“你听错了,什么唐公豹?有人会取这么难听的名字吗?”
洛靖祺十分鄙夷,但看在那杯给宁心的西瓜汁份上,他也就大度地不去揭穿了。
经过黄经理这一茬,众人自然失了游玩的兴致,简单用过斋饭后,宁心便自动自发爬上了牧清风的车。
看着那辆绝尘而去的车,洛靖祺气得一脚重重地踹在了法宁寺门口的百年银杏树上。
欧阳生顺手抓了片空中飘下来的落叶,狠狠地把它碾落成碎片后,走到洛靖祺身边道:“一边照顾未婚妻,一边抽空去接触高建昌,我不得不承认洛少身边能人辈出呢。”
高建昌是牧野商贸除牧家人之外最大的股东,只是唐恒接触高建昌的事十分隐秘,欧阳生怎么知道的?他现在提出这事是什么意思?洛靖祺眼睛眯了眯,并没有立即回答他的话,打算以静制动。
欧阳生对他的无礼也不介意,甚至笑了笑,一副牲畜无害的模样,洛靖祺嫌恶地皱了皱眉头,口气不善道:“本少没空跟你打哑谜,有屁快放!”
真是不知好歹!欧阳生差点吐出一口血,也不再兜圈子,拉长了脸道:“你不就是想收购牧野的股份么?我刚好也十分感兴趣。”
什么?洛靖祺不解地看着他。
不仅是欧阳生讨厌他,他也十分讨厌对方,或许是处在对手的位置,洛靖祺自认为自己还是挺了解欧阳生的,只是这一次,他有点闹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了。
欧阳生盯着太阳眺望了一下远去的车子,答非所问道:“牧家那些老的小的,刚好我也不喜欢。”
宁心跟着牧清风回到牧家时,太阳已经下山了。
意料之中,牧嘉琛果真没有回来,不过牧清远破天荒居然在家,看到弟弟和儿媳妇一起回来,儿子却不见所踪,他也不在意,只吆喝着月姐开晚饭,模样有点儿猴急。
因为是周末,牧嘉嘉也在家,看到宁心居然回来,自然十分开心,上前挽着她的手便往餐厅里走。
后面牧清风见宁心欢欢喜喜地和家里每个人打招呼,唯独对自己却是一副撇清的态度,他内心中的愤懑不知如何形容。
本来她愿意坐他的车回来,他是十分欣喜的,可她讲的那些话却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正文 第76章 洛少拿乔
“心心,跟嘉琛离婚吧,他配不上你,也给不了你幸福。”
“嗯,我会跟他离婚,这个问题我跟你讲过了。”
“那你将来……我是说我们……”
“你永远是我的好学长,好二叔!”
“可是你明知道我喜欢你……”
“我配不上你!我被蒋汉轩绑架的那晚上就已经不清白了。”
“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就算我还是干干净净的,我也不能跟你在一起。”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你告诉我,夺了你清白的人真的是蒋汉轩吗?”
“不管是不是他,我只会把你当成是二叔。”
宁心是在告诉他,她永远也不可能爱上他么?可他们明明是最先认识的!
牧清风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原来还有比看着她结婚更加让人难以忍受的事。
牧清风捂住胸口,觉得那个地方像是在被撕裂一般,疼得让人生不如死。
月姐见他迟迟不上桌吃饭,脸上又难看的紧,以为他有什么不舒服,擦了擦手过来问道:“二爷怎么了?是不是今天热着了?”月姐思忖着今年这天也太热了,得做点冰镇绿豆汤给各位主子消消暑气。
哪知牧清风应都没应她一声,步履蹒跚地回了房。
“二爷他这是怎么了?”人也阴沉得紧。月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恰好牧清远叫她,也就把这一茬给丢开了手。
“大爷,您叫我什么事?”月姐问道。
没有老爷子的泰山压顶,也没有黄脸婆在耳边蚊子似的叽歪叽歪,牧清远真觉得这日子才是人过的。他四平八稳地坐在牧老爷子惯常坐的位置上,派头十足地问道:“你刚才在跟二爷讲什么呢?”
牧清远自从娶了牧母后日子一片水深火热,他便开始不爱回家,之后尝到了包养情人的乐趣,自然回家就更少了,对于老父亲从福利院抱回牧清风的事,他并没有多少抵触,就当牧家多了个高级佣人,桌上多付筷子吃饭,以后买套房子给他娶媳妇,能花多少钱?
可事情慢慢的就不对味了,老爷子手把手地教养子读书写字,又亲自教他为商之道,这亲近的哪是对养子的态度?亲儿子也没这般疼爱。
牧清远心里自然也不是滋味,可一来外面的女人分了他大半的精力,他没多少心神跟个养子争风吃醋,第二这个名义上的弟弟差他太多了,跟他儿子差不多大,他也不好意思去父亲那撒娇,给人落下容不得人的印象,徒惹人笑话。
之后牧老爷子更是把牧野商贸交给了养子管理,甚至为这个气死了老伴,牧清远和牧清风两兄弟之间就像隔着阂一样越行越远,只是牧清远知道自己的心思不在事业上头,牧清风管着公司就管着公司,他只要有钱包女人就行。
只不过这几天他新得的小心肝在他耳边把厉害关系稍加分析,牧清远对这个义弟的存在便有点如鲠在喉了。
没有牧清风,牧野商贸不就是他大房的囊中之物么?别说是老爷子偏帮义子,就是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都是他的,有了钱,他想养多少女人不成?
月姐自然也知道这对兄弟之间的矛盾,当下也不敢把事情扩大化,只避重就轻地回道:“也没说什么,就是二爷大约有点中暑,说不想吃饭。”
宁心朝牧清风离开的方向探了探,最后什么话也没说,埋头吃晚饭。
“一个大老爷们还中暑?矫情!”牧清远咕哝了一句,又吩咐月姐道:“你把菜每样捡一些端去给小常吃。”
“哪个小常?”牧嘉嘉随口问道,但她刚好吃了一口饭,讲话时不免噎着了,涨的面色通红。
月姐帮她捶胸又是摸背的,好不容易帮着她把那口饭给咽了下去。
“连饭都不会吃了?”牧清远冷了脸色,这在他为人父亲的生涯中是从没有过的。
被父亲呵斥,又丢了脸,牧嘉嘉又羞愧又伤心,饭桌上的气氛有点冷,佣人连大气都不敢出,这位大小姐脾气可不太好呢。
宁心疑问地扫了一眼公公,手却不停地盛了一碗汤递给小姑:“喝口汤润润口。”总算把事情给圆了过去。
众人吁了口气,月姐笑着道:“这小常是我们家刚请的花匠,她也是可怜人,老公早死,一个人含辛茹苦地把儿子拉扯大,媳妇娶进门,儿子却不要老娘了。这不五十多岁的人了还在街头干苦力。幸亏我们大爷心善,把她聘到我们家来干活,好歹不用露宿街头。”
不就是个叫花子么,也值得爸爸为她骂自己。牧嘉嘉嫌恶地撇了撇嘴,不过介于刚才的教训,她并不敢再开口。
牧清远见状脸色稍霁,对于月姐言语间对他的恭维也就更满意了,笑着道:“快点给小常端去吧,总不好来了我们家还受亏待。”
牧家的佣人不都是主子吃过后才吃的么?而且吃的饭菜怎么能跟主子相比?像小常这样能有一地避风挡雨已经算不错了,哪还算得上亏待?
月姐心中也泛着嘀咕,但她也是拿钱做事的下人,这种事上自然不好跟主子顶,于是拿了碗来装菜后送饭去了。
牧清远心情很不错,频频叫女儿、媳妇吃饭,甚至还破天荒给牧嘉嘉夹菜,好像刚才斥责她的人不是自己。
宁心见状疑惑更深了,难道有什么好事发生?
而且原来那个花匠做的好好的,为了一个叫花子就把在牧家服务了几年的人赶走?这也太说不通了。况且公公也不像是喜欢指手画脚家里人事上的人。
一时月姐送了饭回来了,趁着气氛好,便道:“也不知道夫人什么时候回来,今晚那鸡汤不错,不如给夫人留点鸡汤吧,回来也可以填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