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淑芳围好围脖,穿着厚重的棉袄,包裹严实后,看到海凤还穿着一件薄棉袄,忍不住提醒一句。
“对,多穿点,腊月天冷。”
张三花听了忙跑进屋里,把自己的大棉袄给海凤穿上,小丫头嫌弃的皱着眉,太难看了,穿上都到屁股下了。
“行了,得走了,还等着开门呢!”
刘淑芳看了一眼,小丫头这会儿嫌弃,一会儿就该感激这个破棉袄了。
推开屋门,呼啸的寒风带着飘飞的雪花砸进屋,宁海凤打了一个寒颤,这天气窝在被窝里该多好?
刘淑芳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迈步往外走,寒风扑面而来,带来阵阵冷意,不过她却觉得不错,这样头脑清醒,也省的她胡思乱想。
打开院门的时候,她的眼睛湿润了,大哥像个圣诞老人一样,满脸的霜花,就连睫毛上也是,正在门口跺着脚,也不知道是刚来?还是来了许久?
“淑芳,大哥来接你了。”
刘建国笑着回了句,摘下手套,把手放在嘴边哈着,手指冻的针扎似的疼。
回家只睡了几个小时,一大早就爬起来,饭都没有吃一口。
他不放心妹妹,害怕她走山路,那么滑,失足掉下去,断没有活路。
她是自己唯一的亲人,必须好好呵护着。
“大哥,进屋吃点热汤面条,剩了好多呢!”
刘淑芳上前抓住大哥的手,虽然带着厚重的手套,可摘下来后,手指还是僵硬的,冰冷的一片。
“也好,我冻透了。”
刘建国点点头,东北的腊月能冻死人,零下三十多度,滴水成冰。
张三花见姑爷披霜戴雪的来了,忙找了扫炕的扫帚,好顿帮他扫雪。
“这大冷天,一大早就跑来,是不是冻透了?”
心疼的看着姑爷,耳朵通红,睫毛上,眉毛上都是霜,像个白眉老头。
“娘,没事,我不放心淑芳走山路。”
刘建国憨厚的笑了,他吃惯苦了,以前冬天的时候,后娘看他呆在家里就不顺眼,逼着他去山里砍柴,这点冻算什么?那时候冻的他没处藏。
“大哥,面条我热热,你先喝杯姜水。”
刘淑芳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手脚麻利的煮了碗姜水,这会儿水已经翻开了,她找了碗盛了,又放了红糖递给她哥。
“谢谢。”
刘建国也是冻透了,接过碗都不吹,直接就往嘴里喝,滚烫的姜水带了一股灼热的感觉,从喉咙一路向下,暖了他的心。
有妹妹真好,总是给他最好的照顾。
吃过饭,三人急急的上路了,驴车上有褥子,刘建国执意要盖在妹妹和小姨子身上,自己就那么冻着。
刘淑芳直接把多余的褥子盖在他腿上,反正他是自己的大哥,海凤还小,没啥好顾忌的。
刚走到村口,就看到李二婶拎着挂篮心急的四下望着,看到他们过来,明显眼前一亮。
“海涛媳妇,带婶子一道呗,我想去县里一趟。”
大年初九,一般是不愿意出门的,她是想坐车去L县,大姐在那边病了,捎信来想见她最后一面。
一大早她就来村口等着,看到刘建国进村了,没好意思吱声,这会儿见她们要出村,这才凑过来。
“上车吧!婶子你穿的有点少。”
刘淑芳往一边让了一下,驴车不小,多坐一个人很轻松。
“着急出来,我大姐夫捎信来,说是我大姐病重,让我去见最后一面。”
李二婶边往车上爬,边流眼泪,就一个姐姐,俩人一年见不上一面,如今见面却是死别,怎么能不难过?
“婶子,也许就没事了呢!”
刘淑芳安慰一句,李二婶是好人,她其实想帮她一下,空间里的井水也许有用呢?
只是这样做有些冒险,她害怕被人当成怪物,送去研究所研究。
该怎么想个万全的办法呢?最好就是拿药,那样就不会引起怀疑。
一路上她就在想怎么把井水变成药丸?李二婶因为心里有愁事,也没有闲心聊天,刘建国专心赶车,小海凤冻得哆里哆嗦,车上人虽然多,可却是寂静无声。
到了车站,李二婶就跑去买车票,刘淑芳给她拿了十个茶蛋,让她路上吃,把李二婶感激的热泪盈眶。
刘淑芳没有刻意背着李二婶,做生意不是丢人事,而且现在已经稳定了,她不怕人知道。
“大哥,你卸车吧!我去上厕所。”
刘淑芳是想着进空间,需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只能和大哥扯谎。
宁海凤看了嫂子一眼,想到娘交给自己的任务,在刘淑芳刚走不远时,她捂着肚子对刘建国说:“姐夫,我肚子痛。”
“去吧!厕所在站里。”
刘建国一点没怀疑,指了下候车室的位置,就接着往店里搬东西。
刘淑芳一路找着没人的地方,没发现身后已经多了一个小尾巴。
第二百二十二章上前纠缠
宁海凤发现嫂子没进候车室,而是朝着不远处的胡同走,她急跑着追过去,却被一个赶火车的男人撞倒在地上。
“你眼睛瞎了?”
海凤摔得不轻,爬起来揉着屁股,骂那个人。
“哎呀!你个小赤佬,张嘴就骂人侬有没有教养?”
男人是上海口音,小海凤有些听不懂他的话,但是最后一句没有教养,她可知道是骂人话。
“你才没教养,你全家都没教养。”
小丫头嘴不让人,劈哩啪啦蹦豆一样骂人,这可把那男人气坏了,扬起手就要抽她嘴巴。
“对不起啊!我妹妹岁数小。”
刘建国搬货的时候,听到宁海凤骂人声,忙跑过来,将她拉到身后,对那个男人赔礼道歉。
“好好教教,张嘴就骂人,不好的。”
男人见家长来了,态度还那么好,也不好再打下去,只是扔下一句话,拎着行李往站里跑,光顾着教训她,差点误了火车。
“姐夫,你干嘛和他道歉,是他撞我的。”
海凤刚才吓坏了,还以为今天要挨打了,身高体胖的男人,一巴掌还不把她牙打掉?
所以刘建国来了之后,她一直躲在他身后不敢吱声,直到那个男人走了,方才敢说话。
“海凤,以后不要骂人,这样不好。”
刘建国皱了下眉,他是听到海凤骂什么了?换做是他也会生气。
宁海凤心虚的看了眼姐夫,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愿意让姐夫生气。
“你不是上厕所吗?怎么往这边走?”
刘建国看了一眼,发现小姨子走的方向不对。
“我”
海凤呜呜着说不出来,她能说是跟踪嫂子吗?姐夫是嫂子的亲哥哥,会生气的。
“快去吧!”
刘建国以为她不好意思说,也就没有深问,扬手指了一下候车室,自己转身回去干活,早上比较忙。
这么一打岔,刘淑芳的影子宁海凤是找不到了,焦急的四下看着,想了一下嫂子走的方向,她追过去。
刘淑芳找了没人的胡同进了空间,舀了井水,在地上搓了两个泥团,这里的土质和外面完全不同,黑黑的像是要冒油一样,搓成团看着就像是药闻了闻,还有股芳香味,应该看不出来是泥团。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她不能拿水直接给李二婶,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用点小计策,希望能救人。
大概搓了十几个黄豆粒大小的泥团,她用手帕包上,放在口袋里,李二婶要赶火车,晚了怕找不到她,离开空间,她匆匆忙忙的往外跑。
没想到刚出胡同不远就碰上张强,原来他早就在这里晃荡着,也是去上厕所了,出来就看到刘淑芳往这边来,他是一路小跑跟上来的,可惜到这里有两三个胡同,他不知道她去了哪个?
正心急如焚的找寻呢!就看到她走出来,忙上前纠缠。
“淑芳,我等了你一早上,都快冻僵了。”
他是用撒娇的口吻说话,以前刘淑芳生气,他这么一哄就好了,现在也很有自信。
今天他老早就过来了,昨天出的那事,今天他想好怎么解释了。
“你到这里多久了?”
刘淑芳看到他眉心就锁起来,害怕他发现自己空间的秘密,谨慎的问了一句。
张强大喜过望,兴奋的看着刘淑芳,这是她在关心自己吗?
“我刚才看到你,一路跟过来,到这里你就不见了。”
张强老实回答,他的心情现在特别好,一大早就过来挨冻,可算是没有白费。
这不是刘淑芳知道他的好了,双眼炽热的看着刘淑芳,毫不顾忌的伸手去抓她的手,嘴里热切的对她表白着。
“淑芳,你终于知道我的心的。”
“你有病吧?”
刘淑芳往后退了一步,毫不客气的骂他。
这人绝对有自恋症,不然她还没说啥?咋就动手动脚的?
“淑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