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眼泪，她明明想忍住的，却莫名其妙流出来。
“我知道没用，可我的惺惺作态，是我的事，与你何干！”
硬着嘴顶回来，顾冰的咽喉发痒做疼。
空气僵硬了一秒，他深墨色的瞳仁收紧，掐着她脖子的大掌下意识的收紧。
顾冰已经冷静下来，或者说是绝望。
“告诉我，当时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一转眼你就不见了？”顾冰抓住他的手，看着他，深深的看着他，“你要报仇，我帮你！”
他看着眼前的女人，内心翻腾，她太会做戏了，太会了。
曾经，他无比笃定她爱他，可事实又是怎么样？
她的寂寞，她的将就，都被他误会成了深爱。
“如果我要你亲手杀了司马陵呢？”附在她耳畔，低沉的嗓音如同魔鬼般，直达她心底。
顾冰的沉默，换来他嘴角冰冷的弧度。
他翻身下床，顾冰猛地从后面抱住他，“如果和他有关，为什么要我亲手杀了他，不能将他绳之以法，交给法律审判吗？”
可，他只是更用力推开她，转眼消失在了卧室。
走前，留下最后一句话，“不要再去找她，如果被我发现，绝不会像今夜这样轻松！”
顾冰抱被紧拥。
她果真没再去练舞，只是苏舞反而主动打电话给她。
“顾小姐，你交了一学期的钱，一直不来的话，钱都浪费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忙，要不然我替你办延期，好不好？”
顾冰厌恶这个声音，冷淡道：“不用了，我不会再去了，就这样吧，也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挂断电话，顾冰立即联系程破浪。
她说的不是开玩笑，如果司马陵真是伤害莫战霆的凶手，那她绝不会放过他。
只是，这时轻举妄动反而会惊动司马陵。
这两年，她手上也查到不少资料，关于蛇果的，她拜托程破浪将那些资料发给莫闻辉，也就是间接的给莫战霆。
司马陵，司马陵……
顾冰使劲的回忆曾经的司马陵，该是什么样的？
想破脑袋，想得头都疼。
不管了，头再疼也得想下去。
突然，一阵风将记忆深海底的金沙吹走，曾经被金沙淹埋的照片通通浮现出来，一张又一张……
也许，在过往的记忆中，能有司马家犯罪的痕迹，顾冰连忙在脑海中仔细审阅曾经。
一张，又一张，越看，顾冰越心惊。
处在猎杀游戏中的她和司马陵……
扑倒在她身上，替她扑灭火焰的司马陵……
特殊的凶器，一头夹在司马陵脖子上，一头夹在她脖子上，司马陵想要呼吸，唯一的办法就是杀死她，可他却是反杀他的父亲……
曾经，她和司马陵的过往是那样残酷吗……
司马陵的父亲……司马陵杀人了……
顾冰想起来了，全部，她和司马陵的曾经。
原来，不是因为他太特殊，她才忘掉。
是因为那些事太残忍，她才忘记。
一别两宽 第三百七十二章 预警
原来，不是因为司马陵太特殊，她才忘记。
是因为那些事太残忍，她才忘记。
可莫战霆，再不会听她说这些了吧。
她仍住在他们的小家，可他却连正门都不走，像一个外人。
活在过去的，只有她一个吗？
那些吵吵闹闹的曾经，那些相濡以沫的感动，他真的全抛开了吗？
看着对面桌上她和莫战霆的合照，顾冰默流的泪倏地止住，如果莫战霆只是被小人奸言所误，误会她呢？
说不定，他还是对她有感情的，只是埋藏得更深而已。
一个苏舞又算得了什么，那么单纯，根本不是他的口味。
在他们的感情中，她总是被动的一方，被他追，逃了再被追回去。
那么这次，就让她主动！
将脸上残泪擦干净，顾冰已经在心里计划起。
可中间横堵着一个司马陵，要是她做什么，破坏了莫战霆的计划，他会恨她的吧。
想罢，不论顾冰心中如何热血沸腾，也只能暂且按兵不动。
一晃，两周过去，顾冰按部就班的生活，工作，连工作室四名员工都说，她比以前多了几分生气。
人，只要有目标，生活就充满盼头。
顾冰的目标，就是攻略莫战霆。
连攻略计划书她都做好了，只等待时机。
可这时候，司马陵却给她打了个电话，问她，“如果我有一天离开这里，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走？”
“去哪里？”顾冰点开了录音键。
“中东一个小国，那里有碧海蓝天，国力也不弱，你在帝都享受到的任何娱乐都能在那里享受到。在那里，我有的，你都可以和我共享。”云淡风轻的语气，似乎许下的是一只桃子。
顾冰反而犯起嘀咕，“……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理由，重要吗？”
“……”难道不重要吗？
顾冰以一贯的作风，拒绝了。
那边也没威胁她什么，沉默了会，浅浅的呼吸在彼此间回荡，然后，他挂断了电话。
顾冰当即将录音发到某个邮箱。
不管莫战霆用不用得上，她只是做了她想做的。
她是杀不了人，但，并不止杀人一条路不是吗？
将攻略计划再次重温了一遍，顾冰抱着它入睡了。
梦里，她和莫战霆一身雪白，踩着长长的红地毯，牵手缓缓进了教堂，瑾睿跟在他们身后做散花童子……
好幸福，睡在大床上的顾冰，嘴角不由露出暖暖的微笑。
可突然，梦中景象突变，教堂被炸毁，人群尖叫，彩绘玻璃碎得四分五裂……
掌心的温度褪去，身侧的莫战霆化成了白雾……
顾冰吓得猛然从梦中惊醒，或许是用力过猛的缘故，脑袋一阵发疼。
怎么回事，她那个该死的毒素明明解了！
可好疼，比曾经任何一次都疼！
顾冰抱在头在床上痛苦的翻滚，一着不慎，滚下床，她往床角狠磕了几下，保持清醒，然后颤着手，翻找床头柜抽屉里的镇痛剂……
她已经很久没用过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
不要，千万别在这时候出事。莫战霆明明回来了，她也要重新去追他……
……
打了针，头很晕，我早点睡，你们也早点。
一别两宽 第三百七十三章 无厘头番外
“嘀嘀嘀！！嘀嘀嘀！！！！”
强烈警告在某栋独立小楼响起，两名白袍催眠师奔跑向走廊最尽头那间房。
这已经是2888年，科技日新月异，环境却是日趋残酷。当连植被都是流水线上的工业品，人们变得更依赖精神世界。
精神力和科技相结合，不仅催生出各种虚拟系统，连催眠师也成为炙手可热的职业，对精神力有极高要求。
而当下，检查出警告来源的两名催眠师，将“忍耐力”调高后，不由轻吁一口气，揩掉额头的汗，看向浸在蓝色营养液里的女子。
不是很惊艳的相貌，却很耐看。只是连沉睡时，她的粉唇都是微微抿着，透着一丝难以撼动的倔强。
不多时，得知动静的男人急匆匆赶来，身后跟着的百来名随扈镇守在楼外。
催眠师上前，如实道：“莫先生，顾小姐的潜意识防御机制太强了，从前几周开始，她的精神力就开始波动紊乱，再这样下去，会……”
莫战霆冷声，“会怎样？”
“精神力崩溃，顾小姐说不定会变成傻子。”
房间坟墓般死寂，良久，另一名催眠师说道：“我们将虚拟系统设定在21世纪，那时候还很美好，你们本可以一心一意的谈恋爱，但顾小姐的潜意识中冒出太多障碍，一直在干扰你们在一起。”
要说虚拟系统，最厉害的当属“玛丽”，然而，它引导人的潜意识，进而影响人的真实生活，危害极大，从未在市面上投入使用过。
比如说，一个人恨你，如果在她潜意识中引导她爱你，那么她醒来后，就算有恨，也会以为那是由爱生出的恨。
顿了一下，催眠师建议道：“莫先生，要不要中止？”
莫战霆却是看向营养液里的女子，“找出她精神紊乱的原因没有？”
“根据数据，可能是她很害怕和你没有隔阂的在一起。她没办法放下杀兄之仇。”
“障碍主要有哪些？”
“恶势力，家庭阻扰，还有第三者。”
“将我和‘玛丽’连接，我要进她的潜意识。”
“莫先生，可如果你消失长达一年，谁来震慑那些极恶之徒。”
“几分钟后，我就会出来。”
“‘玛丽’是深层催眠，配置很高，一旦进去，最短时效也是一年，更可怕的是，你根本意识不到那是虚拟的，强行剥离更会危害生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