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冰，司马陵对你而言是特殊的吗？”莫战霆放轻了声音。
想了想，顾冰摇头，“就算真有什么，那都过去了。”
真的过去了吗？那为什么其他的都能记得，却偏偏忘记司马陵？
……
晚安。
一瓢饮 第三百一十五章 他自杀了
既然提到了顾冰的过去，莫战霆就不能不提阿宝。
他从口袋里拿出那份亲子鉴定，放在顾冰跟前。
“阿宝是我儿子，这么大的事你都不愿意告诉我，你到底是有多不相信我？”
嘴角勾起一个自嘲的笑，莫战霆墨眸幽冷，“多么神奇，我还带他上过节目找爸爸。”
“不是的！”顾冰下意识的大声反驳，惊得身侧的阿宝在睡梦中不安地翻了个身，她赶紧将声音放低，眼露哀求，“当年我想告诉你，可是还没说，就被海家带回去了。”
心下却卷起波涛骇浪，莫战霆什么时候察觉的，还做了亲子鉴定？
“还有一个男人对不对，阿宝叫他面具叔叔，他常暗中帮你？”
顾冰有点承受不住这种一环接一环的询问，她后悔自己主动挑起话头了。
“那是我的老友，也曾是海家的人，不过我和他仅仅是朋友。”
有时候，谎言说多了，说真话时就没人相信了。
莫战霆捏捏高挺的鼻梁，嗓音幽冷中带丝疲惫，“夜深了，你先睡吧，我洗个澡。”
顾冰看着莫战霆雕塑样的挺拔背影，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最终归于静默。
接连几天，莫战霆早出晚归，更是再次请出了巫鸣溪的大哥巫鸣宇，警界大神。
可奇异的是，巫鸣宇提出要见顾冰。
顾冰自己同意了，就约在莫战霆的家中。
一大清早，巫鸣宇就提着礼物来拜访，他看着土豆点大的阿宝在客厅玩火车，微笑，“这是你俩的儿子吧，性格很软和的样子。”
莫战霆轻笑，“鸣宇哥你要是早点见到他，我就不带他上节目了。”
节目？什么节目？巫鸣宇对那些娱乐活动不感冒，也很少看。
他将注意力放在顾冰身上，谈起正事。
“还记不记得我们上回见，是因为连环凶手的事。”
顾冰点头，“记得，那次谢谢你。”
“听战霆说，这次在商厦你也是很快就发现不对劲，我有点好奇，你是怎么发现的？”巫鸣宇问得诚心诚意，像个孜孜求学的学生。
顾冰如实地指指自己的脸，“眼睛和鼻子，我看一个人的时候喜欢看眼睛，感觉犯罪的眼里有黑洞，身上的味道也就是气场和寻常人不一样。”
巫鸣宇若有所思的打量顾冰，眸底流露出一丝锐利，“我师傅也有这项能力，但那是因为有几十年抓捕犯罪的经验，没想到你年纪这么小。”
顾冰只礼貌的笑，她总不好说她看过的罪恶不计其数吧。
没有闲聊，巫鸣宇说出这次来的真正目的，“上回我们抓捕到的连环杀人犯，死了。”
“案情重大，不会这么快宣判吧？”顾冰心头浮现一丝疑惑。
虽说最后怎么都是个死刑，但从司法程序上来说，取证过程也很重要。
巫鸣宇点头，“我一直调查，他这几年来藏在哪里，那次又是为什么替王大佑做事，刚调查出一点线索，他就自杀了。”
“什么线索？”
“我查到一个犯罪网站，名字叫蛇果。”
顾冰的眼眸，蓦然睁大，心跳剧快。
一瓢饮 第三百一十六章 你在害怕
巫鸣宇察觉到顾冰眼神的细微变化，试探问道：“怎么，你知道？”
蛇果？顾冰轻轻咀嚼这两个字，随即如实告诉巫鸣宇，“我听说过，但不了解。”
“你从哪里听说的？”
“那不重要。”瞧见巫鸣宇冷峻的神情，顾冰解释，“是我父亲，他去世了。”
巫鸣宇告诉顾冰，“调查后发现，蛇果这个境外网站，聚集了一大批犯罪者，还很嚣张。我们联系国际刑警协同办案，查处后它还敢换反复域名，服务器出现在某个小国，已经有人过去了。不过很可能没有结果。”
顾冰点头，“这种邪恶势力，必须严厉打击。对了，王百亿最后会怎么处理？”
那个王八，还骂过她是老女人，她能记一辈子。
巫鸣宇：“绑架罪和杀人未遂，王大佑这两个罪名逃不了。你记下我的手机号码，XXXXXX。要是有蛇果的任何信息，随时告诉我。”
顾冰满口答应，其实内心有丝害怕，蛇果的势力恐怖莫测，远远不是她能接触的。
如果说海家，她还敢以性命一震；那蛇果就是，她这条命扔到里面，连声响都听不见。
巫鸣宇走后，莫战霆扶着她的肩膀，淡声，“你在害怕？”
这可稀奇，顾冰是个天生的演员，在他面前的害怕多数是演出来的，但这回却不一样。
顾冰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莫名其妙说了一段话，“莫战霆，你当明星，要多宣扬正能量，人的信念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当你把积极的信念传播给更多人，这个世界说不定能更美好一点呢。”
神经。
莫战霆觑了她一眼，“你整天只和阿宝待在一起，无不无聊，要不要跟我去公司。”
他是怕她闷出病来，最后赖上他，才不是其他什么原因。
顾冰看着他，“有工资吗？”
手头紧的女人伤不起。
莫战霆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不耐道：“你说呢。”
顾冰指指还在玩火车的阿宝，又问：“上班期间可以戴个挂件吗？”
这火车玩具好几万呢，铺在客厅占了十几个平米面积，曲折考究的火车轨道，旁边还有小屋小树之类的，情境特别逼真精致，阿宝喜欢得不行。
顾冰这个穷鬼送不起，是莫壕送的。
“随你。”莫战霆已经进屋去换衣了。
顾冰招手叫来阿宝，说是带他去个“有很多漂亮姐姐有很多好吃”的地方，阿宝是个耿直BOY，听见好吃的就眼睛直冒光。
可惜的是，三人都整装完备了，最后也没有成功出行。
因为，莫战霆父亲亲自来了，停在门口的那个黑色车队，粗略一数，有七八辆，气势上就给人压倒之姿。
下来两个西装革履的黑衣安保，其中一个将正数第二辆车的车门打开，毕恭毕敬道：“两位请吧，先生正在等你们。”
莫战霆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冰冷，只在对上顾冰时柔和些许，“你先进屋。”
顾冰摇头，“见一面，他也不能拿我怎么办。”
一瓢饮 第三百一十七章 我永远不认他们
上车，顾冰对着肃然而坐的莫闻辉，恭敬地叫道：“莫先生你好。”
莫战霆眼神莫名的瞄了眼顾冰，她倒是八面玲珑。
不过，打铁还需自身硬，放低姿态并不能改变什么。
莫闻辉轻嗯一声，望见总是目空一切的儿子，淡声，“我等会还有个会，就车上的十五分钟。”
这时，阿宝打了个饱嗝，稚嫩的嗓音将莫闻辉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阿宝圈着妈妈的脖子，和爷爷大眼对小眼，露出一个有梨涡的甜笑。
莫闻辉若无其事的转开眼。
“你约见我们，是想说什么。”莫战霆淡然看了眼腕间的手表。
时间不多，莫闻辉也没有拐弯抹角，“海家有罪的族人正在被一一清算，你一边想和我摆脱关系，一边打我的旗号，为你旁边这位海蓝小姐洗清罪名，你难道不想对我说些什么吗？”
“她叫顾冰，身份证上也是这样写的。”莫战霆严肃纠正，随即抱过顾冰怀里的阿宝，“你以为，这么萌的挂件是谁生的？阿宝，来，叫爷爷。”
阿宝很乖的，张口就学，“叫爷爷。”
逗完几个大人，他嘿嘿狡黠一笑，甜甜叫道：“爷爷。”
莫战霆嘴角是抑制不住的自豪，有他的风范，将来一定是个能坑人的家伙。
莫闻辉由眉心微蹙到狠蹙，实在是没想到自己刚被一个小家伙耍了。
不过，这小东西再可爱，他也喜欢不上，更不可能承认。
“莫战霆，你不会以为我的旗号那么好打吧？”莫闻辉威冷一问，将空气里刚冒泡的温馨打破。
莫战霆也端正了态度，“您又有何吩咐，直说吧。”
“清理海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要海家永远钉在耻辱柱上，人人谈起生厌，海智风也抓回国受审。”话虽是对着莫战霆说的，莫闻辉的视线却停留在顾冰身上，只见这女人始终柔顺微微低着头。
“另外，还有，我不会认她和这小子，你好自为之。”冻结车内空气的口吻，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知道。”
摆清态度，莫闻辉就让手下找个地方，将顾冰和莫战霆放下车了。
阿宝坐在莫战霆手臂，嘟囔抱怨，“凶凶的爷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