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你们如今看到她是什么感觉？”
莫醉望着我笑道：“依旧有一种想要大耳刮子抽她的冲动，不过她过得好像不太好，老了很多的样子。”
我笑道：“你们初中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她能不老吗？”
她恍惚的笑起来：“打断你了，你接着说。”
“说哪了?”
“那男孩子自杀。”
嗯，那个时候很多女孩子都不喜欢乐思，但是还是围在她身边玩，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我笑了：“男孩子自杀之后，不少女孩子就开始造谣，说是乐思拒绝了他，所以才导致他跳楼。你看高中的女孩子多单纯，她们以为这么做就能让男孩子离乐思远一点了，结果……”
莫醉抢话道：“不但没有越来越多的男孩子远离她，反而有很多男孩子想要认识她，对吧。”
“嗯，聪明，你怎么知道？”
莫醉笑了：“我们初中的时候有一个叫做章可可的女孩子很喜欢沈辞的，校花级别的女孩子，初中就和沈辞告白过，高中和我们考上一个学校，然后不断的暗送秋波，高一的时候沈辞和她在一个班，我在隔壁班，她经常追着沈辞告白，我们那个年代很流行贴吧这个东西，你要知道啊，她就在贴吧里面写关于自己的恋爱心得，丑化了我，美化了沈辞。我那个时候的同桌叫做云霜，她告诉我的。”
莫醉的脸上出现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温柔，那和与沈辞在一起时候的温和不一样，那是一种近乎祥和的平静，像是一声事过境迁的叹息。
“她说。”她蹙眉：“不会有人同情你，只有会有人同情章可可，因为这个年纪人是不会懂得什么叫做忠贞的，她们只知道章可可是校花，沈辞是校草，然后拼了命的去八卦。”
“这位云霜小姐姐很有远见啊。”
“是啊。”莫醉笑道：“你没有办法理解的。”她笑道：“高中对我来说是一个多么荒唐的时节。”
“怀念吗？”
“嗯，怀念。其实也谈不上什么怀念。”莫醉笑道：“毕竟我最怀念的还是和沈辞在一起的日子，当然也很想念云霜，还有那些已经不记得名字的人了。”
“就算是章可可也怀念吗？”我问。
“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真的，有时候我连那些所谓的敌人也很怀念，可能是以为永远都回去了，所以才更让人觉得可叹，可珍惜吧。”
我道：“你看，你多幸福。”
她因为我这句话，稍稍一愣，随即眼光里面落了一些水光，笑着说：“是啊，我多么的幸福。”她问：“后来呢？乐思怎么样了？”
我说：“后来？后来没有两个月，校草和一个班级里面的体育委员给她写了情书，她又一次的成为众矢之的了。”
“没有人向你告过白吗？”
“有啊。”我笑道：“但是不多，大家知道我是洛家的大小姐之后就更没有人敢上前和我说什么喜欢了。”
“可惜吗？”
“不可惜，就是我自己放出去的消息，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何必为了他们浪费时间？”
“你这个女人嘴巴好毒啊。”
我笑道：“我这叫诚实。”
“那为什么，你现在和那个乐思生分了？”莫醉问。
我点头：“我和她也不能算是多么的熟悉吧，只能说是因为高中认识，大学的时候又一起上课，才算是有点交情，后来……大学毕业了，渐渐地也就不那么熟悉了，因为我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她是唯一的那个，所以……才显得也比较特别。”
“真是搞不懂你。”她靠过来：“就没有想过在大学的时候找到喜欢的人吗？”
“我一直觉得我会孤独终老的。”我笑着说。
莫醉点头：“我们当年也觉得许清川会孤独终老。”
她的指尖在我的额角上打转：“不觉得孤单吗？”
“不觉得。”她笑道：“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哪里会有孤单的感觉，而且我觉得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好处。”
“怪小孩，和我们大儿子一样。”
“你最喜欢什么年岁的自己？”我问她。
莫醉说：“大学的时候吧。”
“为什么？”
“因为那个时候沈辞有了志同道合的人。”莫醉笑道：“遇上了他们三个，他才真的开朗起来，以前他只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才会真的开朗一点点，后来…他真的开朗起来，就是因为遇上了志同道合的人。我特别高兴。”
她的眉梢眼角，已经有了为人妇的美艳和风韵，美的不自知。
“莫醉，你真好看。”我说。
她整个人都泛起羞意：“我？好看？我哪里好看了？”
“就很好啊。”
她叹气：“就知道匡我。”
我摇头：“这次没有匡我，真的，我是真的觉得你很好。”
莫醉整个人都带着窗外的阳光，像是天生就生活在阳光中的人：“我当然很好。”
那一刻，我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就像我自己常常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一样。
“知道吗？乐思从前在高中翻手为云，大学覆手为雨，人人都想着要看她一眼，看一眼之后就会觉得幸福。”
“我理解那种感觉。”
我说：“可是后来，她真的开始恋爱了，身边都是些很差的男孩子，我在想……要是这些事情让那些当年很妒忌她的女孩子们看到了，她们会怎么想？”
莫醉道：“她们应该会高兴的，哪怕这件事和她们没有任何的关系，她们也会这么高兴的。知道敌人过得不好对很多人来说都是最好的补药。”
“嗯，我也觉得，即使她们得不到任何的好处，她们也会很高兴的。”
“你想的东西都很郁闷啊，你刚刚为什么笑的那么开心？”
我一怔道：“她现在过的很好，校草对她也很多，她每天都是一副开心开怀的模样，想着从前那些对她要死要活的男孩子，再想想如今给她买一杯咖啡，两个人就能高兴半天的校草，或许……很多事情，都是注定好的，不是我们说改变就能改变的。我就笑这个而已，很多人走了，但是最重要的那个反而来了。”
莫醉笑了：“你这个理论要是被你家大川听到，他肯定要自恋一番，说你肯定是在说他。”
没有忍住笑出声：“肯定的啊。他肯定知道自己是最重要的那个。”
我和莫醉聊了很久，直到婠婠回来。
她一进屋子就欢喜的拿出一包东西：“姐姐，我在路上看到了卖猪大肠的，还排队呢，都是做好的，咱们炖着吃就行了，肯定超级好吃。我一路上都在被这个香味折磨。”
“警察叔叔今天不过来吗？”莫醉伸长脑袋问。
婠婠搓了搓手：“这个嘛……我就是过来说这个事情的。”
“姐姐，你能给我炒一盆炒饭吗？就是上次那个分量的就好了，他今天值班，我想给他送点吃的。行不行？”
“行不行？”婠婠笑道：“我那个手艺，不太好意思拿到他们警局去现，就上次那个炒饭就行了”
“你都买了东西过来了，我还不答应，我不是白眼狼了吗？”
“不不不，我们才是白眼狼，姐姐是你高贵的雪狐，我晚上吃了饭就给他送过去，你现在帮我炒一下吧。正好我学习一下。”
我也没有办法，只能被她缠着做饭。
若秋从屋中走出来，坐在莫醉身边：“突然觉得姐姐好辛苦。”
“你也很辛苦。”
“嗯，我真的是很辛苦。”
“丫头啊，姐姐只是和你客气一下。”
“等你的上司搬到你对面，你就明白我的辛苦了。”
“辛苦了。”莫醉拍拍她的背脊。
第159章 结局（6）
四月发生了几件事。
第一件事情就是严如许搬到楼上和暮婠婠还有齐若秋成为邻居这件事。
他搬来的当天，若秋整个人都暗淡下来，双目无神的躺在沙发上：“姐姐，我觉得我以后肯定会很惨，不仅是上班被蹂躏，下班肯定更要被奴役。”
“你加班会给你钱的。”
“真的吗？”
“应该吧。”
我揉着她的脑袋，有意无意的问了句：“若秋没有想过要去交了男朋友吗？有了男朋友说不准就能有反击严如许的理由了，比如他叫你去加班的时候，你可以说你要去谈恋爱，当然你的加班和旁人的加班不太一样。”你还是有理由拒绝他的，你说对不对？
若秋看着我，最后摇头：“我上次相个亲都被严如许打断了，我哪里有时间去认识男朋友？”
“你可以告诉严如许，你要去找男朋友啊，毕竟这是人之大欲啊，你说对不对？实在不行你可以搬出你妈妈来，你说呢？”
她点头：“这虽然是个办法，但是……我去那里找呢？要是他变态给我限定一个找男朋友的期限呢？要是我说这事情是随缘呢？他肯定就会否定我，既然是随缘你也不用着急了，就先帮我带着弟弟吧。姐姐，我觉得此路不通的。”
我笑了：“好吧。”我又转了一个话题：“你觉得严如许怎么样？上次咱们不是说了那个晏然嘛，你那个表情很同情他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