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绝色美人儿的邀请,墨子痕别过脸去不再看她,咬了咬牙,伸手抱起她往偏殿走去。
偏殿是她专属的御泉,因着之前并没有准备,池中水虽干净,却是凉的,墨子痕走到御泉边上,停下脚步,把怀中抱着的人儿放进水中。
“啊...”冰凉的水让宁挽一瞬清醒了许多,眸子中虽然有着茫然,但总算没了原本的迷离,可昏昏沉沉的脑袋却让她保持不了平衡,倒头栽进水中。
☆、第321章 终成女帝(15)
墨子痕连忙跳下水去捞她。
长臂圈住她的腰,把她从水中抱起。
“咳咳...”宁挽呛了几口水,皱起眉头咳。
墨子痕用手在她的后背轻轻拍着,眸子中满是无奈和心疼。
“子痕...”宁挽伸手抱住他,把整个人都塞进他的怀中,小声嘟囔:“你知不知,朕其实,很心悦你呢...”
“我也是。”墨子痕轻声道,把眼前的人儿紧紧抱在怀中。
折腾了许久,在水中泡了不过两炷香的时间,宁挽便昏昏睡去,墨子痕抱起宁挽从御泉中上来,犹豫再三便亲自给她换了干爽的衣物,而后去自己的房间也换了一身衣服后,抱着她便在她的凤榻上睡了。
次日一早,宁挽还在沉睡中,墨子痕便醒了,就坐在床头,看着她的睡颜,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其实每天早晨一睁眼,就能看到她,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啊。
大臻朝因为是女帝掌管,从开国便没有天天都要上早朝的制度,一向都是三日一次,正好这天不用上早朝,墨子痕便由着她继续睡。
青梅竹马两人也遵从了墨子痕的吩咐,凌晨天微微亮时便从宜华宫离开了,回到凤仪殿之后,因着有墨子痕照顾宁挽,便各自去休息了。
大约快到辰时,宁挽才缓缓睁眼,刚想出声唤青梅,便感觉到身旁有人,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晃了晃有些昏沉的脑袋,便看向身旁:“子痕?”
只见墨子痕衣着整洁的坐在床边,笑意盈盈的看着她:“陛下可有事?”
宁挽一愣,思绪飘回昨夜,从发觉自己中了药后,记忆就断断续续迷迷糊糊,先是同样中了药的华染公子,然后是墨子痕,御泉...
低头看自己身上,还穿着里衣,撸开袖子,手臂上的守宫砂依旧保存的完完整整,宁挽一瞬间就湿了眼眶,挪了挪身子对着墨子痕张开手臂示意要抱抱。
墨子痕也从善如流的把她拥入怀中。
“子痕,朕都知道...谢谢你...”宁挽声音略有哽咽,现在她才回想起当时有多么危险,如果不是子痕救她,怕是什么都说不清了,况且自己中了药,子痕又没碰她,他自己肯定也没少遭罪,有这样的人护着她宠着她,此生足矣。
“陛下不必如此,这是属下的职分。”
“可是,朕心悦你,是真的。”宁挽抬头,直视着他的眸子,似乎是想要告诉他自己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他。
后者黑曜石般的眸子中满是柔情,在听到宁挽清醒状态说这句话时,似乎心跳漏了几拍,两人对视几秒,墨子痕笑了:“那陛下也应该知晓,属下也一直倾慕予你。”
宁挽毫不犹豫地在他的额上印下一个吻,勾起唇角展开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如果子痕肯早些,主动些同朕讲了,朕的后宫便只有子痕一人了。”
“属下...”墨子痕正想说,却被宁挽打断:“别属下属下的,今后我们之间,没有主仆之分。”
☆、第322章 终成女帝(16)
墨子痕心中一暖:“我原先是觉得陛下同我身份悬殊,若是陛下不喜...”
两人额头顶着额头,挨的极近,对方的呼吸都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以后别再说这样的傻话,朕允你直呼朕的名字。”
“那我,可以叫你挽儿吗?”墨子痕面上有着淡淡的绯红。
“当然。”宁挽话锋一转:“子痕等等朕,等朕扳倒了花慕悠,便散了那些面首独宠你一人。”既然得到了他那么多的许诺,自己也要予他一个承诺。
情人间的温温细语,都是甜蜜时刻。
墨子痕环上她的腰:“无论挽儿需要多久,我都会等。”
话落便吻上了她的唇。
美好的一天从清晨的一个吻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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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源不断的衣物,首饰,盆栽,文玩被送进玉华宫,华染公子从中了药后记忆停到了宁挽被他压在身下,而后便全然忘记。
并没有被打昏这段记忆,贴身宫女告诉他说,从昨夜他关了寝殿的门起,就没有人再进去过,陛下是凌晨时分才匆匆带人走了的。
现在又送来许些赏赐,定是与公子度过了一个极为美好的夜晚。
就连华染公子自己,也以为昨夜是真的与宁挽圆房了。
“啧...”华染公子摇着折扇,坐在椅子上,不理解为啥花慕悠也要给他下药,只给宁挽下不就好了吗,是怕他不会动宁挽么。
这下好了,他也中了药,记忆全无,再想不起来昨夜他们倾国倾城的女帝陛下是如何在他身下愉悦的呻吟。
花慕悠得知这个消息,心情那是自然不能再好,只要有了第一次便会有二有三,一旦宁挽怀上华染公子的孩子,对待朝政自然会懈怠,到时候就该她登场了。
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宁挽既然已登基为帝四个月,连点火苗都没起,再一次上朝,势必要把这第一把火点燃了。
文武百官站在凤鸾殿中,大气不敢出,殿内鸦雀无声,任谁都看得出陛下今日心情不好,自然不会在这个风口浪尖上主动站出来拉仇恨。
宁挽手中捏着一本奏折,黑着脸坐在凤椅上,沉默半晌,冷冷开口:“工部尚书何在?”
一个四十多岁,两鬓微白的男人从队列中走出,显得有些惶恐不安:“臣在。”
站在最前列的右相花慕悠眉头微微蹙了蹙,工部尚书可是她阵营里的人啊。
“朕听闻,你仗着工部尚书这个位置,肆意打压人才?”宁挽语调很缓,语气虽冷,却丝毫没有怒意。
工部尚书立刻低头:“臣没有!”
宁挽随意翻了翻手中的奏折,漫不经心的问:“真没有?”
“陛下明察,绝无此事!”
“呵。”宁挽冷笑一声,从凤椅上站起:“那你身为工部尚书,克扣工人工钱这事,有吧?”
工部尚书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臣...”
想解释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宁挽打断:“朕给你的俸禄不薄吧?足够你在上臻城中安身养家糊口了吧?为何你还要克扣工人的工钱?”
☆、第323章 终成女帝(17)
“那些工人都是为皇家制造建筑的,你既如此,若是传出去,那便是朕给不起工人工钱,肆意欺压榨缩平民百姓了。”
身为工部尚书,却贪污腐败,女帝怎么可能不生气?
“还有,前些天你府中二公子在集市中肆意纵马伤人,非但没有赔礼道歉反而变本加厉。”
“是臣,管教无方..”
“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臻都之中既已下禁令为何依旧如此,岂不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一个个反问句步步紧逼,跪着的工部尚书额上汗珠越来越多,对于宁挽列出的条条罪行他已无力反驳。
“臣知罪。”
宁挽挑眉,合上手中的折子往前走了几步扔在工部尚书手边:“即日起,贬工部尚书严恒为阳和城知府,可有意见?”
花慕悠往中间挪了挪,轻声道:“陛下,工部尚书罪责虽多,但罪不至此...”
“花爱卿,”宁挽打断她,淡淡地瞥了一眼:“朕以为,你是懂朕的。”
花慕悠抿了抿唇,不再多言,站回到自己的位置。
工部尚书严恒被查处贬谪后,补上他位置的人,自然就是站在宁挽和御空璇这边的亲皇派。
此事了了后,宁挽听从御空璇的建议,开始准备浩荡出巡南华城。
毕竟南华城才收复回来不久,民心不稳,若是她此时浩荡出巡一番体恤民心,效果应该是很好的。
七月盛夏,华凉女帝从上臻出发,浩荡出巡南华城。
一般马车这样一路走来,该是颠簸不断,可宁挽作为女帝,出巡的车马自然是极品,柔软舒适而且丝毫没有颠簸摇晃的感觉。
车厢中央的小桌上摆着小小一桶冰块,冰块中放着一杯凉茶。
一袭水红色襦裙,三支簪子把青丝尽数挽起,宁挽半躺在一身白衣的墨子痕怀中,阖着眸子浅眠。
而墨子痕,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满目柔情的注视着怀中的人儿,自从那天后,两人的感情急剧升温,原本就是寸步不离的两人如今越发缠绵。
不过片刻,宁挽未睁眼,只是伸手轻轻捂住了墨子痕的眸子。
“还没睡着?”墨子痕出声。
宁挽娇嗔道:“你这样一直看着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呵呵...我以为,挽儿该是习惯了的。”
“怎么会。”宁挽放下捂着墨子痕眼睛的手,睁开眼睛从他怀中坐起,转过身半跪着面对着他:“你试试在你闭着眼睛准备入睡时,一道灼热的视线一直看着你能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