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陈行行捂着面膜躺了回去:“目测他的兴趣爱好是日天怼地,跟咱们正常人,确实没什么好聊的吧。”
“也是”,周璘想了想,回卧室了。
成九叹光明正大地逛了圈儿周璘的朋友圈,把她今天发的照片都存到了文件夹里。
他没打算用万野的号跟她多说什么。
说的谎话已经够多了,这再加一个,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露馅儿。
照片里的人笑得很开,腰细腿长的。
他看了会儿,忍不住要跟她说些话。
他换上了自己原来的手机:“那条裙子后来买了么?”
周璘刚趴到床上,看是成九叹的消息,又爬了起来。
在桌上东摸摸西蹭蹭的,非要墨迹了好一会儿才给他回:“买了。”
成九叹问:“没发个朋友圈?”
这问题问得没头没脑,但周璘做贼心虚,她找理由解释:“我都这么大了,买个新裙子这种事,还用得着昭告天下么。”
又自己答了:“当然不用。”
成九叹按了按唇角,饶有兴趣地:“挺好看的,不发个怪可惜。”
周璘回:“照你这么说,我得买个针孔摄像头,全年无休无假还带360度无死角地把自己录下来才不可惜。”
成九叹笑了起来。
他兴致不减:“那你之前的状态怎么也都没了,是删了吗?”
“对,删了”,周璘回得很快,给自己壮胆似的。
“为什么?”成九叹想看她能怎么编。
周璘咬着嘴唇思考了半晌,选了个最简单粗暴的:“想删就删。”
成九叹回道:“为你鼓掌。”
白天在店里都是人,周璘不方便提,这时便顺着往下问了:“你找kevin买了我的照片?”
成九叹的笑凝固了。
这名字……是白天那个理发店的紧身裤么。
为什么可以随便泄露客户机密,为什么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
可既然这么问了,他也只好承认:“是。”
发出去后,周璘一时没回了。
成九叹心里没底儿,他翘起二郎腿,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犹豫着要不要再扯个什么慌。
于是,周璘收到了这么条解释:“今天跟我一起的那人,他是学美容美发的,想偷偷去那家店里取个经,恰好看到你这个发型图,想回去学学,就用这种方式了。”
她把这话从头到尾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
讲道理,是说得通的。
今天kevin也确实说过,这是他进修学来的新发型。
但她就是觉得不对。
她不是少不更事的丫头片子,也不是没心没肺的小白花。
成九叹说是没钱,可今天穿的衣服戴的手表,虽然款式不显眼,但都不是便宜货。
并且,昨天要拿东西给陈行行,他从饺子店出去一圈,回来就提手上了,总不至于之前是寄存在人公交车站的。
买照片这事……他那个朋友,哪儿有半分理发店小哥的样儿了?
说出去kevin可能要爬到门口的电线杆子上哭。
可是,如果他说的是假的,真的又是什么样儿呢。
她不想往下想。
怕是自作多情,也怕不是自作多情。
看了看时间,她觉得,自己可以开始装睡了。
成九叹等了会儿,见她没再回复,发了个“晚安”过去。
刚按下发送,万野的短信就来了:“明晚六点,香榭小厨。”
第十六章
大暴雨并没有如期而至。
但天色阴沉,冷的像要倒春寒了一样。
成九叹起得很早,捧着冷水洗了把脸,又冲了杯速溶咖啡。
拧着眉头喝完后,照例跟父亲打电话沟通了下家里公司的事情。
老成先生表示,一切如常,尽管放心。
通话结束前,他问道:“怎么样啊,有没有搞头了?这都几天了,拿出点进展行吗?”
成九叹按着额角。
昨夜里没睡好,他有些不舒服,声音也不太爽利:“您当崩一枪就能打一只鸟呢,这不得细水长流么。”
老成恨铁不成钢:“那你倒是流啊!人小周璘以前追你的时候,下手那叫一个稳准狠,你能不能学着点?”
“听她跟你吹吧”,成九叹倚到墙上:“她稳准狠之前,光攒劲儿都攒了两三年。”
老成一听这话就急了:“你什么意思?成九叹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跟我说得要两三年,你就马上给我回来!换我去!我一星期都用不完!”
成九叹垂着眼睛,笑得挺无奈:“什么事儿啊就你来?您快别瞎着急了,别一上头又抽过去了。”
老成忿忿不平:“怕我抽过去,你就把干劲儿给我卯足了!”
“知道知道”,成九叹敷衍地应着。
他知道以前周璘跟父亲关系好,但好到什么程度,也是最近才领略到。
真是奇了,他摩挲着太阳穴:究竟我是你儿子还是周璘是你儿媳妇,分不清个轻重。
他倒是也想放个大招,可他名不正言不顺,什么都没干就已经被屏蔽了,恐怕大招还没放出来,就会被她拉黑。
今非昔比啊周小璘。
可不是你粘在我脚后跟上到处乱缠的时候了,你就放肆吧。
有你哭的时候。
他仰头闭上眼睛,想了会儿,又觉得父亲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
细水总得流才行。
那,今天,就开闸流一块钱的吧。
下午四点钟,成九叹的车停在了周璘住的小区旁。
万野本是死也不愿错过大戏,哭天抢地要来。
可万家老爷子任凭他从客厅的地上一路滚到卫生间又滚回来,也没松口,非要挫挫他的驴气,绝不放人。
成九叹给他发了条安抚的短信,然后把车窗开了条缝儿,点上支烟,静静等着。
周璘正在房里看书。
她乱七八糟拍的那堆东西,细看之后才发现有用的不多。
虽然兴趣在,但毕竟是个货真价实的门外汉,昨天吃完饭后,就跟陈行行又逛了趟书店,挑拣了几本相关的专业书回来翻。
快五点钟时,接到了万山的电话,说是他现在从家里出门。
周璘忙跳起来换衣服。
外面看起来挺冷的,但好歹算是两人在一起后的第一次正式约会,面子上要过得去才行。
所以,在羽绒服跟呢绒大衣之间,她没怎么犹豫就拿了大衣。
还特地把新裙子穿在了里面。
香榭小厨新开不久,由于营销做得好,在网上挺火的。
位置偏一点,但胜在环境好。
临街,独占了一楼的黄金层,四面都是大落地窗,装修得很是华丽,全场散发着一种“没错对您现在来到的其实是巴黎香榭丽舍大街”的气质。
万山早早预定好了位置,两人在靠窗的卡座里坐下。
说来也奇怪,之前做朋友时,偶尔也会见个面聊个天儿,气氛都和谐又正常。
可自从说破了这层关系,总觉得哪儿哪儿都透着股尴尬劲儿。
就跟在大庭广众前同手同脚跳了个广场舞似的。
周璘坐得板正,眼睛却往街上乱看。
这么一扫,就又看到了路对面停着的911。
又?
她多瞅了两眼,觉得真是世界无穷大缘分超级巧。
“怎么想起把头发剪了?”
万山问了第二遍,周璘才回过神来。
她不自然地抚了抚耳边的头发:“就想换个发型了。”
万山颇为温和:“跟原来挺不一样的。”
又说:“我看着,还是之前那样好看,你说呢?”
周璘只好尬笑:“之前的好吗?”
“嗯”,万山点头:“温柔些。”
他说完后,两个人之间就沉默起来。
周璘试了好几次,也不知道这话怎么往下接比较合适。
所幸,万山又开口了:“这几天你工作忙吗?”
“不忙”,周璘先答了句,又直了直脊背:“我把报社那边辞了。”
“辞了?”万山很惊讶。
待周璘解释了一番,他静了会儿,才说:“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有些意气用事了?”
“你在报社呆了这么几年,新闻界的现状应该早就了解了吧。好好的工作,怎么能说不做就不做了?”
周璘捧着杯子,低头看着杯中的大麦茶。
万山看她这反应,自觉可能说的沉重了。
他语调轻松了些:“那你现在在忙什么?”
“拍纪录片。”
……如果,她拍的那些,可以叫纪录片的话。
周璘说的时候就有些没底气,果然,等详细跟万山一讲,万山就有些挂不住自己的良好涵养了。
他有点不可置信似的:“璘璘,之前我总觉得你挺成熟懂事的,这次是不是有些欠考虑了?”
停顿了会儿,继续说:“作为一个成年人,在没有经济来源的情况下,因为自己的理想主义扔掉工作,去做这个你甚至还没入门的什么纪录片,这不太妥当吧。”
周璘默不作声听他说着,等他话音落了,端起杯子喝了口茶。
温热的茶水浸过嗓子,她笑了下:“不叫‘什么纪录片’,是‘纪录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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