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走进来,屋内疯了似得欢愉气息便渐渐的降了下去,大家怔怔的看着这莫名其妙的外来者,甚至傻妞在这个女人身上,看到了袁玉然的影子,傻妞怔了一下。
蒋寒洲神色淡淡的稳,唇角有温和的笑容,“我妈她老人家,是在这里吗?”
茹璃一时间没搞清楚状况,总觉得哪里不对,于是怔怔的往楼上指了指,“二楼,第三间房,这两天有点不舒服,躺着休息在。”
蒋寒洲点了头,便绕开她,往二楼走去。
温莎抱着孩子微笑的跟在身后,天鹅般白皙的颈项转过美丽的弧度,仿佛对蒋寒洲的过去充满好奇那般,对这栋房子里的每个人都很好奇,她经过艾甜甜的身边时,忍不住捏了把艾甜甜发愣的脸,冲艾甜甜笑了笑。
这看似和善却又透着孤绝的女人,那股子从浑然天成的尊贵和独立让她与这些人生生分割了阶级的距离感来。
俊逸缓缓走到了楼梯口,伸出手,挡在了蒋寒洲的身前,不肯让路。
蒋寒洲眉梢一挑,淡淡望着他,高大的身躯顷刻间将俊逸笼罩在了影子的暗淡中。
俊逸唇角沉了沉,却努力上扬,同样望着他,“我妈出差了,这个家便是我做主,外人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随随便便进入,宫先生,请你先跟我妈预约,定了时间再来拜访。”
秘书往前走了两步,想说什么,但被蒋寒洲制止。
阿舒眼见俊逸势单力薄,便也走过来挡在俊逸身前说,“奶奶是我们的奶奶,妈是我们的妈,家是我们的家,宫先生,你以什么身份踏进我们的家,你媳妇儿以什么身份来见我们的奶奶,我们不欢迎你们,请你们出去,再不出去,我们就报警了!”
趴在雕栏好奇围观的二宝、三宝和四宝见状,也纷纷从楼上跑下来,不明所以的将楼梯口堵上了。
茹璃听到“媳妇儿”两个字时,脸色瞬间苍白下去,她飞快的扫了眼温莎怀里抱着的孩子,又仔细看了看温莎的脸。
茹璃笨拙的身体忽然踉跄的后退了一步,幸得傻妞扶住了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忽然转身,快步往电话的方向走去,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拨通了电话,冲着电话那头的沈必钢吼道:“我妹妹今天去哪儿出差了,你知不知道?”
沈必钢说最近没有出差安排。
茹璃如遭雷击,一股子不详的预感涌上头顶,她哆嗦的说,“姓沈的,放下你手头上的事情,立刻去找我妹妹,顺便联系顾闰之,让他也帮忙找,我放心不下她!”
撂了电话,她这暴脾气就上来了,可是挺着肚子愤怒的来到蒋寒洲面前的时候,看着他身后高贵美丽的女人,看着她们怀里的孩子,她便哆嗦的说不出一句话,心像是被撕裂了那般疼的喘不过气来,她颤抖的说不出话,只是不停的流泪,看着蒋寒洲那张淡漠矜贵的脸,看着他成熟的眉间疏离的冷,心便更疼了,血淋淋的。
她在他们面前扶着腰走来走去,情绪很不稳定,一边流泪一边咬着大拇指的指甲,似是十分的恐惧,紧张痛苦的情绪一览无余。
电话铃是这个时候响起来的,佣人接了电话,随后说,“是沈经理打来的,说是联系上先生了,先生说隆重招待宫溟先生,满足宫溟先生的一切需求。”
茹璃的眼泪更加汹涌了,她锤着憋闷的胸口,泪水源源不断的淌下,她愤恨心伤的指着蒋寒洲,依然哆嗦的说不出一句话来,随后手指的方向便移到了俊逸面前,说,“你妈说了满足他的需求,俊逸,你让开,让他上去,让他好生的上去瞧瞧,我倒要看看他们母子相见的戏码,要有多精彩!”
俊逸含泪抿唇,许久,拉住阿舒的手腕,将她拉至楼梯一侧,放行,后面的孩子们便都通通往一边走去。
蒋寒洲低眉上了楼,径直来到蒋老夫人的卧房前,他让温莎在外面等着,他一个人先走了进去,关上了门。
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母子俩究竟说了什么,原本漫长的狂喜含泪的欢愉转瞬间便晴天霹雳了,蒋老夫人一个又一个的耳光劈在了蒋寒洲的脸上,她这辈子从没有伸手打过她的儿子,连根头发都舍不得碰,可是此时此刻,她连着五六个耳光重重劈了上去,直直的将蒋寒洲白皙的俊脸打出了腥红的印子,蒋寒洲踉跄的后退了两步,站定,抿唇看着她。
蒋老夫人颤抖的指着他,“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蒋寒洲深邃的眼底有汹涌暗潮,流淌过纠缠的伤痕,他不言语。
蒋老夫人穿着白色的背心,头发蓬乱,苍老的脸上有清晰的泪水,眼底渐渐翻涌出失望的悲怆,“七年了,你死了整整七年了,你知道云儿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你知道她这七年是怎么活过来的吗?辛苦,太辛苦了。”她泪如雨下,悲声道:“你这个样子对得起她吗?如何对得起她啊,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我不想知道这七年你死哪儿去了,也不想听那些没有意义的借口,你把你刚刚那番说辞再跟我说一遍,你说!”
她的双手颤抖的厉害,颤颤巍巍的扶着椅子的扶手稳住身子,失望透顶却又犀利的盯住蒋寒洲。
蒋寒洲深深的望着她,“妈……”
那声“妈”刚刚叫出口,蒋老夫人又一记耳光劈了上去,她心如刀割,却不是为了她的儿子,而是为了停云,那种心脏剜除的疼痛,让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你走,我没你这个儿子,我潘明绣这辈子只有艾停云这一个女儿,你走!”
蒋寒洲站在原地没有动。
蒋老夫人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推着他往外走,直直的将他推了出去,猛地关上了门。
温莎抱着孩子站在外面,这房子隔音效果极好,她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但看见蒋寒洲俊朗的侧脸上满是红印子,便知情况不好了,她把孩子交给跟随的佣人,上前想要敲门。
蒋寒洲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行为,稳了许久,拉着她缓缓转身往楼下走去。
径直走过了楼下林立的众人,走出了这栋大喜大悲的宅院。
第三百零九章:大结局(八)
茹璃、傻妞、以及众多的孩子们定定的望着他们往外走去,大厅里静悄悄的,一点声响都没有,大概孩子们人生头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疼痛,叫悲伤,叫难过,不为自己,而是为了她人。
沈必钢和志成赶来的时候,正好瞧见了这一幕,两人的脸色从大喜渐渐僵硬成了难看的脸,最后,兄弟相见,不过是沈必钢渐恼的神情和蒋寒洲淡漠的侧脸。
他没有向沈必钢投去目光。
只有沈必钢的眼神犀利的追随着他牵着女人离去的背影。
大厅里忽然有啜泣声传来,阿舒向那个方向看去,竟是艾甜甜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望着蒋寒洲渐行渐远的背影,“小姨……”
她忽然哭了起来,又开始满屋子找停云了,傻妞早已经哭红了眼睛,跟在艾甜甜身后。
为什么会是这样,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茹璃晃悠了一下身子,忽然便晕了过去,众人七手八脚的托着她的肚子,将她安置在沙发上,她有气无力的拽着沈必钢的手,流着泪说,“找我妹妹,帮我找她,必钢,你跟那个负心汉是兄弟,你去问问他,良心被狗吃了吗,问问他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告诉他,我妹妹一直在等他,告诉他俊逸是他的儿子,告诉他我妹妹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你去说,去说!”
沈必钢点了点头,便往外走。
可是他刚走到门口,茹璃便从沙发上撑起了身子,红着眼圈,哽咽道:“等等。”她咽下一口气,恨声恨气的说,“你去了,先了解他的情况,若是那个女人真是他媳妇儿,还生了两个小崽子,那你就告诉他,我妹妹这些年过的很好,简直不能再好,说她把自己经营成了豪门,说很多男人都在追求她,说我妹妹是钻石单身贵族,多少人可遇不可求,怎么吹捧你给我怎么说,别把我妹子的尊严给折了,所有关于我妹子的,都给我往好处说!”
沈必钢猩红了眼,点了头,便走了出去,下午的时候,他便回来了。
茹璃催促佣人把孩子们送去上培训班,随后头上盖着热敷的手巾,躺在沙发上哪儿也不去,直等到沈必钢回来,看见他进门,她便慌忙将手巾拿下,问道:“见到他了吗?怎么说?”
沈必钢脸色很不好,有些颓废的陌生,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开始秘书让我预约时间,后来,我径直找上了他落脚的公馆,督统见了我……”
“然后呢?”
“然后,就是很平常的聊了些当年在锦县时候的一些军中趣事,他没有提及他自己的事情,只是询问了一些关于蒋老夫人这些年的大小事宜,没有问过二姨太……”他似乎觉得这个措辞不妥了,他改了口,“没有问过芷菱的事情,是我找了一个机会提了一下芷菱把蒋老夫人照料的很好,他才顺带问了一句关于二姨太……关于芷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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